與菏澤約定的時間恍然而至,景暖踩着約定好的八點前的最後一秒,推開了「夜色」的大門。今晚的「夜色」安靜的有些嚇人,記憶中的燈光閃爍和喧譁迷離此刻統統不見,只有一盞暈着昏黃色暖光的燈亮在「夜色」中央。而第一次見到這除了靜謐似乎還是靜謐的「夜色」,景暖反倒感到了些許的詫異。
「呦~我們小暖來了呢~」原本端坐在座椅上的菏澤,揮手退下了身邊的小侍,瞬間向着逐漸靠近着自己的景暖掛上了一抹不正經的笑。
「嗯哼~」熟練無比且自然而然的坐在了菏澤的對面,單手撐在腮邊,笑着欣賞着菏澤飲酒時所散發出的媚態。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是妖孽的,不論是長相,以後舉手投足,都是。也許,即便以後他的「夜色」倒閉了,家族沒落了,想必他也是可以依靠色相賺錢的吧,想着,景暖有些不厚道的笑了笑。
感受到了景暖略具侵略性的視線,菏澤非但不躲,反而解開了自己襯衣的第二顆扣子,任由景暖打量。並勾起一抹充滿了誘惑力的魅笑,低沉着性感的嗓音,自戀道:「怎麼?小暖忽然發現人家很好了?考慮好要吃人家的豆腐了?」
忽略掉他的話語,景暖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個尤物。收回了支撐着的手,景暖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卻在轉眼間瞥見了菏澤手中的酒杯,漫不經心的轉移開了話題:「發現你很愛,啊恩?」
「嗯哼,很有味道不是嗎?不過,好像你更喜歡呢~」輕輕晃了晃杯中透明的液體,菏澤笑着將杯子向着景暖的方向舉了舉,「怎麼?小暖要不要也嘗一下的味道呢?」
聞言,景暖不由自主的向着菏澤白了一眼,卻又在同時掛上了一抹邪肆的笑容:「嘁~想害死本小姐?」分明知道自己要賽車,竟然還要教唆自己喝酒嗎?
菏澤很明顯的愣了一會兒,瞬間便又知道景暖是在說些什麼了,不由好笑的將手中的酒一口飲盡,將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上,一臉輕鬆的起身:「啊~啊~怎麼敢害死跡部家的大小姐呢~不過既然小暖這麼着急的話,不如現在先去車庫挑一下車吧,然後待會兒就出發去賽場吧,反正,時間也差不多了呢~」
「呵,」笑着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景暖滿臉嘲諷的看着菏澤,「的確,以你的智商,確實是想不到要謀害本小姐的。」說罷,便直直的向着菏澤建在地底的車庫走去。
但是,很快的,菏澤便趕到了景暖的身邊,並在到達車庫後,後直接領着景暖走向了自己存放賽車的區域,一一介紹了起來。
「吶,小暖,你來看看這輛車吧,這是新參加賽車的選手很好的選擇呢~各項性能都很好哦~重要的是,安全性能超高呢~」站在一輛純白的車旁,菏澤在輕易吸引了景暖的目光後,開始萬分自信的拍打了幾下車子的車身,並一臉討賞的表情望向景暖。印象中的跡部家大小姐應該是從未參加過賽車比賽的,那麼,作為一位「新手」來說,這輛車便是最好的裝備了。
而這邊,看着菏澤所挑選的車,景暖的眉卻是越皺越深,越是賽車老手便越是愛尋求在賽車過程中的刺激與快感,所追求的也不過是速度和技術罷了,如果真的挑了這麼一輛車,那麼這場比賽,賽與不賽,對自己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
迅速撇開了眼,景暖一眼都不想多看菏澤為自己選中的車,反倒是自己四處搜尋了起來。驀然,景暖的眼神在接觸到一輛通體火紅的車的時候,眼光瞬間凝結。那輛車通體火紅,偶爾綴有幾縷黑色的花紋,卻更像是畫龍點睛般,簡直酷炫到了極點。
「喂,那輛車怎麼樣?」全副心神撲在了自己滿意的座駕上,便連簡單的喚菏澤一聲,都顯得極為漫不經心了。
隨着景暖走去的身影望去,菏澤自然是很了解景暖的目標是自己心愛的戰車了。菏澤滿目驕傲的望着那刺眼的猩紅,便連走過來的步伐都顯得輕快了許多:「啊~你說這輛啊~這是我最寶貝的戰車。是我斥巨資,特意找了人為我組裝的戰機,性能不消說,絕對的絕無僅有!怎麼?看上我的寶貝了?不過,小暖,現在的你真的不適合這輛!危險很大的!」
「危險?知道好東西為什麼比壞東西差嗎?就在於它可以各方面都做到很好。今天我就幫你試驗試驗你口中的的『寶貝』吧!」完全無視着菏澤心疼和不贊同的神色,景暖直接搶過逼迫着菏澤掏出來的車鑰匙,打開門便迅速坐進了駕駛位。
甫一坐進去,景暖便愛撫着車上的各個部件,越摸便越滿意,待菏澤一坐進了自己的身旁,都來不及待他坐穩,景暖便迫不及待的發動了引擎,按着菏澤指路的方向開去。
許久後,當景暖緩緩的將車開進了一座山下的大門後,從剛開始便喋喋不休的菏澤便又開始介紹道:「這裏呢,是很多賽車愛好者一起專門建設的固定賽車點。當然,出資者中大部分還是豪門繼承人。上面建有一段專門用來賽車的公路,其中障礙倒是沒怎麼設置,反倒是拐彎的點選得極為巧妙,一個不慎,便會車毀人亡,所以,即便是經驗老道的人,在面對着那一段路時,也不得不放緩速度。小暖,到時候一定要穩!」
伴隨着菏澤難有的嚴肅神情,景暖穩穩的將車停在了賽車停放點。而車剛停好,便有人走過來敲了敲菏澤身側的玻璃車窗。
或許是見景暖不會再對自己的話有什麼回答了,菏澤只得無奈的轉過身,緩緩將自己身側的窗戶給降了下來。
「呦~聽說藤原這次不準備親自參加比賽了,我特意過來看看呢~」衣着十分張揚的男子,半躬着身子,勾着一抹壞笑,向菏澤開着無傷大雅的玩笑。卻在看見坐在駕駛位的景暖時,就毫不掩飾的向着菏澤表現出了自己的詫異,「別告訴我參加這次賽車的是這位小姑娘,藤原你什麼時候把妹把得毫無原則了?」
雖然或許有着誇張的成分在裏面,可男子說的確實是大實話,賽車的本來就極少有女人,更遑論如此年輕的少女了。而且這回開來的可是藤原的愛駕,如果有損傷的話,藤原不得心疼死?可是,雖然不大可能,可男子確實是再也想不出更好的解釋了。
「嘁,愚蠢的人總喜歡把別人想得同樣愚蠢。」面對着男子的不敢相信,景暖搶在了菏澤的前面,搶先將話說完後,便開門下了車。
而車上的菏澤看見自己好友越來越臭的臉,毫無不好意思的嘲笑道:「哈哈哈,你也有今天。不過,她向來就是這幅德性,我相信她!」
「嘁,我真是。。。」向着菏澤狠狠翻了個白眼,男子直起身看着景暖擠進賽道旁後明顯有些雀躍的身影,心中無比憤怒,卻只得懊惱的揉了揉自己柔軟的紫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