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砰!」
一桶水被田二苗給提了上來,灑出來了許多,然後,也不知道真的是水重還是別的緣由,木桶狠狠的砸在了岸邊。
段伊桑還以為田二苗要對她動手呢,她嚇得往後退去。
看到田二苗拿着另一個木桶繼續取水,她鼓着嘴巴,道:「我問你話呢!」
「你為什麼要攬着我的腰?」
田二苗依舊沒有理會。
這水是越來越重了。
將木桶完全侵入水裏,田二苗只能一點一點兒的把木桶往上提。
「你怎麼不理人,是理虧了嗎?」段伊桑又嬌喝了一聲。
「嘩啦……砰!」
木桶上岸,段伊桑又是往後一退。
田二苗甩了甩手,然後,一手提着一個。
非常的吃力,田二苗深吸了一口氣,咬緊牙齒,緊閉嘴巴,往前走。
他的腳步異常沉重,腳踩木製的碼頭上,腳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走到了河沿之上,就是沙地了,直接完全進入了沙地里。
可謂說是一步一個腳印。
段伊桑跟在後面,她驚訝着田二苗的力量。
她心想:「只有大笨熊有這份力道吧,大笨熊是日積月累的拉鐵鏈拉出來的力量,他是外來人,是被撿來的,哪裏來的力量?」
好奇歸好奇,段伊桑又想到了自己纖細的腰肢被田二苗那只有力的人摸到的場景。
她貝齒緊咬紅唇,追上兩步,「你為什麼碰……」
話剛剛出口,前面就是「砰砰」兩聲巨響,誰兩隻桶都放在地上,濺出來了不少的水花。
「哎呀。」
段伊桑後退的不及時,褲腳上被濺到了不少的泥水。
是泥水啊。
身上穿的可是她最喜歡的衣服了,段伊桑的嘴巴鼓的不能再鼓了,「你弄髒了我的衣服。」
田二苗看了看兩個木桶,水真的太重了,看起來普通的木桶竟然承受的住,連木桶都不一般呢……
然後,田二苗回頭。
段伊桑終於是看到田二苗的臉了,她嬌喝一聲:「你知不知道我身上的衣服有多跪?是一針一線縫出來的好不好。」
田二苗打量着渾身濕漉漉的少女。
少女警惕的兩手護在胸前。
田二苗低笑了一聲,道:「先回答你第一個問題。」
田二苗說道:「不攬着的腰,那你要我扶着你哪裏?」
被這麼一問,還真的問住了少女。
田二苗的眼睛眨了眨,都是奇怪的人,奇怪的思維。
早幾天,他反問了宋天行,就把宋天行給問住了,這簡單的一問,段伊桑也被問住了。
段伊桑思索好一會兒,才道:「那你可以……嗯……你不可能碰我任何地方的。」
「那好,你可以跳河了。」田二苗道。
「我為什麼要跳河?」段伊桑道。
「你跳河,我保證不再救,你就當是剛才掉下去的,就當我沒有碰到你的腰。」
既然和奇怪的人說話,田二苗就奇怪的方式。
段伊桑思索了一下,道:「我才不能,太陽已經落山,我一瞬間就能沉入水裏的。」
「那還糾結這個問題嗎?」田二苗問道。
想了想,段伊桑搖了搖頭,而嘴裏說道:「我不糾結,不代表我不追究,你容我想一想。」
「我沒有時間,所以,回答你第二個問題。」
田二苗道:「你現在也可以跳河了。」
「怎麼又跳河啊?」少女被弄的感覺自己思維永遠也跟不上。
「假如我救你,你會沉入河底,河底的泥沙同樣會把你的衣服給弄髒,嗯,你就當我沒有救你吧,去,去跳河,我看着你跳。」田二苗給段伊桑往河邊擺手。
「我才不跳河,我又不傻。」段伊桑道。
「那還糾結衣服沾了泥水嗎?」田二苗道。
「暫時……但是,我依然會追究的,你得容我想一想。」段伊桑露出無比認真的模樣。
「那你好好的想吧。」
說着,田二苗吸入了一口氣,把兩桶水給提了起來。
他得要加快腳步了,這水是越來越重,田二苗都怕提不回去了。
蘿蔔地還沒有澆水,要是完成不了,那老頭又不知道會說什麼讓人心緒不平的話來。
田二苗討厭老頭嘟嘟囔囔。
那就得把事情做好。
田二苗走一步,段伊桑跟着走一步。
不過,她放聰明了,與田二苗保持着安全的距離,安全到一桶水灑下也濺不到她的身上。
這一路,她就沒有說話了,思索着之前的兩個問題。
走着走着,段伊桑見田二苗進了文先生的家。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回頭離開了。
不過,她對着文先生的家喊了一聲:「我會再來找你的,我一定追究到底的。」
田二苗進入了院子,文先生坐在院子裏抽着旱煙袋,他聽到了外面的喊聲,然後,看了看田二苗,「怎麼這麼晚?」
田二苗沒空理他,水重的像是要把他的胳膊給拉了下來。
好不容易,田二苗到了後院,放下了木桶,他大口大口的着。
額頭上還冒出來汗水。
太陽已經落山了,氣溫是驟降的,和華夏北方的冬天沒有區別了。
可田二苗汗如雨下一般。
稍作休息,他拿來了一個葫蘆瓢。
舀水的時候,他心裏想着:「這麼重的水,一般的葫蘆瓢可承受不住……」
果然不一般。
嘩啦啦……
田二苗用葫蘆瓢舀水灑在蘿蔔地里。
兩桶水澆下,田二苗愣愣的看着不大的蘿蔔地。
蘿蔔地上面是一個個的小洞,密密麻麻,誰水灑下造成的。
田二苗抬頭看了看已經暗下來的天。
這水居然重成了這樣,要知道,蘿蔔地里的泥土僵硬無比,即便是比粉碎了。
田二苗心想蘿蔔種子會不會都給砸碎了啊。
這時,肚子發出咕嚕咕嚕的叫聲。
他捂了捂肚子,然後,走出了後院。
文先生也不知道等人的,他已經開吃了。
見田二苗過來,他僅僅是看了一眼。
田二苗拿起一個饅頭咬起來。
「下次不要這麼晚了。」
文先生說道:「太晚了,種子會受不了的。」
「嗯。」
聽到文先生這句話,田二苗是放心了,種子並沒有被砸毀。
「以後少和段伊桑打交道。」文先生說道。
田二苗抬眼看他。
文先生又道:「少和龍鳳口的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