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病嬌聯萌 37.第三十七章

    收徒弟這種給自己找麻煩的事,實在不是紀棠的本意。但玄天宗規定,各峰長老必須有嫡傳弟子繼承衣缽。掌門私底下找她好幾次,軟磨硬泡,目的無非是讓她好好培養許京,不要浪費這個不世出的好苗子。

    紀棠被他纏得沒有辦法,「是不是我再另尋一個弟子,就不用收許京為徒了?」

    &個嘛,可以是可以……但資質不能比許京差。」

    現在各大仙門都在爭相網羅天資出眾的年輕人,要找到一個比許京天賦更佳的弟子,談何容易?紀棠花了大半年的時間,遍尋天下,才偶然魏長寧。即便如此,他的天資與許京也不過是伯仲間,並不見得更好。

    她打算把魏長寧帶回玄天宗,扔給多管閒事的掌門教習,之後就帶許京下山,不再理會這些瑣事。

    -

    在魏家人的極力懇請下,兩人只得在魏府休息一日,再行上路。

    &樣也好,能讓你和家人道個別。此去便是仙凡永隔,也不知還有沒有相見之日。」紀棠掏出一個白瓷瓶子,遞到魏長寧手裏,長嘆道,「這是洗髓丹,你沐浴時化在水裏,我來為你祛除體中雜質。」

    魏長寧生了一雙笑眼,性情溫和,十分討人喜歡。他恭敬地接了過去,問道:「師父在凡世可還有掛念的人嗎?」

    紀棠餘光瞥一眼默默靠在牆根的許京,神色複雜地搖搖頭,「沒有了。」

    送走了魏長寧,紀棠和許京由僕婦領着,各自回到了房中。兩人的房間只隔了一堵牆,以修仙者的耳力而言,這麼近的距離,便是最細微的動靜也能聽得一清二楚。所以紀棠沒有忽略許京踹倒凳子的聲響。

    &是人家的東西,小心別碰壞了。」她淡淡地說。

    &父。」許京蹲在牆角,把頭埋進雙膝里,乾澀道,「您真的這麼討厭我嗎?」

    紀棠說:「我沒有討厭你。」

    &您為什麼不教我仙法?為什麼要收魏長寧為徒?」他提高了聲音,咬牙切齒道,「我究竟哪裏不如他?」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玄天宗的長老們,包括掌門在內,都很喜歡他,每一個都願意收他為徒,偏偏只有紀棠,對他鮮有好顏色。

    &學了法術,想做什麼?」

    許京一愣,答道:「自然是……」

    &魔衛道,匡扶正義?」紀棠冷冷道,「還是,縱橫捭闔,唯我獨尊?」

    &想保護你!」許京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

    紀棠沉默了片刻,方道:「我不需要你的保護。」她這個身體很強,前所未有的強。即便是在弱肉強食的修仙界,也絕對有自保的能力。

    說完,她就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許京聽到隔壁開門聲,霍然一驚,急忙也推門問道:「師父,你去哪兒?」

    紀棠要去為魏長寧洗髓易筋。跟在身後不遠處的許京,她只當看不見,徑直走進了魏長寧的房裏。丫鬟將滿滿一桶熱水送上來。她給魏長寧的那瓶丹藥,融合了無數天材地寶,是玄天宗的秘方。一加進水中,原本尋常的熱水馬上就變成了粘稠剔透的琥珀色,散發着沁人的芳香。

    魏長寧只穿着一件白色寢衣,赤腳站着。饒是他再如何穩重,面對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紀棠,還是忍不住臉泛紅暈,「師父,我還是自己……」

    &然是你自己脫衣服,難不成還要我給你脫嗎?」紀棠不由好笑。在她看來,這只是個初中剛畢業的小屁孩而已。她起身走到了屏風後面。

    魏長寧這才長舒一口氣,背過身把衣裳脫了,坐進浴桶里。

    -

    &就喊出來,沒關係。」

    &還好…>

    &髓易筋,那是將骨肉抽掉一層,任誰都是疼的,你逞什麼能?」

    &啊啊啊啊!」

    紀棠把魏長寧從浴桶里提出來,掌心抵在他腦後,注入一脈真氣。打通完所有經脈,兩人都是大汗淋漓。魏長寧背對她穿完衣服,直接就暈倒在了地上。紀棠搖搖頭,將他拎小雞似的擱到床邊,替他蓋上被子。

    魏家人聚在門外,見她出來,一口一個仙使,千恩萬謝。

    紀棠隨口敷衍了幾句,一抬頭,看見許京蹲在廊下,正拿一根小樹棍戳螞蟻窩。她走過去,本想說些訓斥的話,可臨了卻張不開口。他的臉色那樣蒼白,一絲血色也無,鬢髮被屋檐滴下的露水打濕了一半,雙眸藏在低垂的長睫下,叫人看不分明。

    &父,你不要我了,是不是?」語氣低落無比。

    紀棠心裏泛起一點酸楚,道:「不是。」


    &要魏長寧做你的徒弟。你從沒替我洗什麼髓,易什麼筋。自始至終,你都沒有想過要收我為徒,對嗎?」他揚起臉來看着她,一雙黑眸陰仄迫人,中心兩點眸光,像憤而燃起的火星子。

    &我從沒打算做你的師父。」

    許京冷笑兩聲,扔掉手中的木棍,道:「你以為我想叫你師父嗎?我一點都不稀罕做你的徒弟!」說罷,從庭院裏穿過,看都沒看她一眼,三兩步消失在迴廊後面。

    紀棠抿了抿唇,一言不發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和以往一樣,打坐、睡覺。

    直到明月沉落,三更天的時候,許京還沒有回來。

    她聽着隔壁一片死寂無聲,心中仿佛有千萬螞蟻在齧噬攀爬,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啟了神識,瞬間覆蓋方圓十里地,尋找他的蹤跡。

    沒想到神識一開,他的腳步聲就在她門外響了起來。他的腳步聲很特別,又輕又慢,像一隻慵懶的瘦貓。她甚至不需要刻意提升聽覺,也能馬上辨認出來。

    許京推開她的房門,躡手躡腳地靠近。

    &父,師父。」他跪在她的床畔,小聲喚她。

    她突然不太敢答話,下意識選擇了闔上眼假寐。

    許京捉住了她露在被子外邊的手,用兩手合捧着,湊到唇邊輕輕一吻,柔聲道:「師父,我白天說的都是氣話,你不要同我生氣。」他用臉頰蹭着她的手心,「我是個混蛋,也不值得你為我生氣難過。」

    紀棠縱有鐵石般的心,此時也軟了大半。

    &說不想你做我的師父,是真的。那些飛來飛去的仙法,我其實也沒那麼想學。只要能跟在你身邊,我就滿足了。」許京低聲說,「我只是氣不過,不願意看你對別的人好。你哪怕有一分眼光在我身上,對我笑一下,我都高興得恨不得把心剖給你。」

    紀棠的腳趾微微蜷起,強忍住淚意。

    &父,你摸摸我的心好不好?」他順勢躺到她的身邊,握着她的手,伸進自己的內衫里,摁在自己左胸膛上,「你為什麼要去看別的男人?他比我更好看嗎,還是比我更聽你的話?」

    他貼着她的耳根,氣息灼熱,噴在她的脖頸上,激起一陣戰慄。慢慢湊近了,用薄唇摩挲她的下頜曲線,沉重的呼吸聲,猶如黑夜裏潛伏着一隻受傷的野獸。被中的手,一路往下。起先是肩膀,然後是腰肢和大腿。

    紀棠裝不下去了,霍然睜開眼,推了他一把,壓低聲怒道:「你幹什麼?」

    正對上許京晦暗而略帶戲謔的眼神,「你果然沒有睡呢,師父。」尾音微微上揚,宛若嘲諷。

    她羞惱地坐起來,「你瘋了嗎?」

    &明明,也很喜歡。」他突然貼過來,一掌拍在床頭,將她禁錮在懷中,低笑道,「不然為什麼要容我放肆親近?」

    紀棠深吸一口氣,眸色漸冷,「我隨時可以殺了你。」

    &不會殺我的。」許京說,「我對你來說,是不一樣的,不是嗎?」他邪肆地一挑眉,語速極慢,認真地說,「無論我做了什麼,你都不會殺我的。相反,你還會救我。」

    紀棠渾身一僵。

    他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靜,□□靜了。連蟬鳴都聽不見。

    她猛地抬頭望向他,「你剛剛做了什麼?」她放開神識,覆蓋整個魏府,可仍然聽不到任何聲音。無論是婢女的走動,夫人的夜話,還是……所有人的呼吸聲。

    &父,你知道嗎?你說你活了三百歲,可實際上,你總是單純又固執得像個小姑娘。」許京摸了摸她的臉,微笑道,「你心裏其實很清楚,我幹了什麼,只是不願意繼續往下想罷了。」

    紀棠的心一下子被封凍住了,全身如墜冰窟,「你,殺了他們?」

    許京毫不躲閃地與她四目相對。

    她一口氣險些沒能提上來,胸口悶得快窒息了,重複了一遍,「你殺了他們?是不是?」霎時氣血上涌,摘下腰上的宮絛。那絛子到了她的手中,寒光一閃,化作一條通體晶瑩的長鞭。

    &一鞭子抽下去,房間的青石地磚,瞬間裂開一道兒臂粗的縫隙。

    許京不躲不藏,生生受了她這一記。他半條手臂幾乎被這鞭子撕爛了,軟軟地垂下來,嘔出一大口鮮血,跪倒在地。

    紀棠知道自己那一鞭有多厲害。輕則分筋挫骨,重則五臟俱裂。濃稠的血液刺痛了她的眼睛。她下意識想上前一步扶起他,可想到他做的事,這一步,便又退了回來。

    &父。」許京艱難地開口,齒間鮮血溢出,卻仍是在笑,「你果然,捨得不殺我呢。」

    氣成這樣,也不過才使出三四分力。

    &是,你也從來不信我。」他眸中的光芒,漸漸黯淡下去。

    此時,幻術解除。院中的蟬,重新鳴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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