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
我洗漱好下樓時,一樓的景象一如往常,並沒有什麼不同,李姐正在廚房裏忙忙碌碌,愛麗絲和鄭大哥坐在沙發上,一個在看書,一個在啃蘋果,啃蘋果的自然是愛麗絲了。
我在餐桌前坐下,李姐端了早飯過來,壓低聲音說了句,「季先生一大早就出門了,不在家。」
我輕輕點了點頭,李姐拿了塊抹布開始擦着門,牆壁什麼的,反正來來去去就在門口的位置,她在幫我們望風。
我吃着早飯,鄭大哥和愛麗絲坐過來,壓低聲音把計劃說了一遍。
我看向愛麗絲,「東西拿到了?」
「拿到了,不過鄒醫生問我拿這些東西有什麼用,我含糊對付了過去,不知道他有沒有起疑心,告訴凌少。」
我笑了笑,不以為意的說道,「就算凌少知道,也不會影響我們的計劃,說不定還會幫我們一把。」
但是,我並不想和凌琛再扯上任何關係。
吃過早飯後,我說我在家裏悶得慌,要去商場逛逛,六個手下的領頭人,打了電話給季雲深請示之後,同意了。
季雲深規定過,每次我出門的時候,鄭大哥和愛麗絲,只能有一個人與我坐同一輛車,那六個手下,必須有兩個人和我同車,他擔心的可能是鄭大哥和愛麗絲都和我坐一輛車的話,會打倒同坐一車的手下,帶我逃跑,所以,他這樣安排。
畢竟就算是鄭大哥,一時之間,也沒辦法以一敵二,制服兩個人。
這一次,愛麗絲陪我坐在後座,兩個手下,一人開車,一人坐在副駕駛,另外四個男人坐在後面的車上,而鄭大哥則自己開了一輛車,跟在最後面。
車子一路往山下開,山路彎來繞去,極其曲折,從山頂開到山下,大概二十分鐘的樣子,我要在這二十分鐘裏解決這些人,不然,等到了山下,開進市區,車流如潮,就沒辦法進行計劃了。
如往常一樣,車子裏播放這動聽的音樂,在車子拐過一個彎,正好與後面的車岔開時,愛麗絲出手了,她手裏的針筒狠狠扎進坐在副駕駛的男人脖子上,男人想要反抗,愛麗絲狠狠勒住他的脖子,將針筒里的麻醉液注射進去。
司機見狀不妙,剛想出手,我手裏的匕首已經對準他的脖子,我冷冷喝道,「停車!」
沒有人知道,我的手提包里藏着一把匕首。
司機猶豫了一下,我冷笑一聲,匕首割破他的脖子,鮮血直流,「你不停車,我就割斷你的脖子,要不了一分鐘,你就得死!」
司機無奈,只得將車停在路邊,我拿着匕首脅迫他,愛麗絲將麻醉針的針筒扎進他的脖子裏,把麻醉液注射進去,司機抽搐了幾下,癱坐在椅子上不動了。
這是愛麗絲問鄒衝要的最大劑量的麻醉針,能使人昏迷,我並不想要這些人的性命,只是想麻暈他們。
愛麗絲下車,開了車門,把司機拖了下去,扔在地上,坐進駕駛座的位置。
她飛快打着方向盤,掉轉車頭。
後面的車已經跟了上來,見我們的車停在路邊,察覺不妙,剛要開過來,愛麗絲已經猛踩油門,朝對方的車撞了過去。
對方剛想後退,跟在後面的鄭大哥的車,瘋了般撞在他們的車屁股上。
兩相夾擊,對方的車頭和車尾都被撞得稀巴爛,司機的頭撞在方向盤上,頭破血流,其餘三人看出不妙,立即跳車,在地上滾了幾圈,爬了起來。
其中的領頭人剛想打電話,鄭大哥已經下車,一拳打向他的臉,兩人打在一起,雙方實力相差不大,鄭大哥略勝一籌。
其他兩人也撲了上去,戰局很快扭轉,愛麗絲罵了句『**!』,下車去幫鄭大哥。
五個人纏在一起,我偷偷的下了車,想要逃跑,領頭人眼尖發現了,派出一人來追我,很快我就被那人追上了。
男人挾持着我,要挾鄭大哥和愛麗絲住手。
他是季雲深的手下,並不敢傷害我,只敢挾持着我,連匕首都不敢用,我知道他是虛張聲勢,根本不怕他。
我勾了勾唇,手裏的針筒又狠又準的扎進他的大腿里,男人一時之間並沒有倒下,而是過了差不多一分鐘,才如一座山般轟然倒下。
現在,2對2,雙方纏在一起,鄭大哥和愛麗絲略佔上風,我看見滿頭是血的司機,搖了搖頭,似乎想讓自己清醒一點,他拿出手機要打電話,我暗道不好,正在此時,後面開來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從側面撞了過來,將那輛車撞翻了,司機暈了過去,手機飛出窗外。
那輛豪華轎車,我曾坐過無數遍。
轎車撞翻那輛車後,沒有停留,油門一踩,往山下開去。
車子經過我身邊時,我看見後座上有一個男人的身影,英俊深刻,線條完美的側臉,我曾無數次親吻過,撫摸過。
隔着車窗,我們四目相對,卻沒有任何火花產生,只有無窮無盡的冷漠和平靜。
物是人非!
豪華轎車很快開走,只留下一地煙塵。
我走到翻了的車邊,為避免司機醒來,我給他注射了一針麻醉劑。
為早點結束戰鬥,鄭大哥出手更加兇猛,很快便和愛麗絲聯手,將兩人打倒,為保險起見,給他們倆都打了麻醉劑。
我們把這些人全部拖進一輛車裏,把車子停在路邊,把他們的手機全部扔了,就上了另一輛車揚長而去。
進了市區,鄭大哥開車,到了一處偏僻的小巷,鄭大哥讓我和愛麗絲換了停在小巷,他早已安排好的一輛很普通很常見的車上。
他飛快的從行李箱裏拿出兩個塑料模特,穿上跟我和愛麗絲一樣的衣服,戴上假髮,放在他的車裏的後座上,看起來真像我和愛麗絲。
「這裏沒有攝像頭,沒有人會想到你們已經換了車了,我會開着這輛車開出南都,吸引一路的攝像頭,引開季雲深追查的注意力,你們從另一個方向開出去,注意藏住臉。」
鄭大哥走後,我和愛麗絲等了半個多小時,愛麗絲戴上假髮,墨鏡,重新化了妝,感覺像變了一個人,而我,為避免攝像頭拍到我,一直趴在後座的角落裏。」
愛麗絲開車載着我,在市區的道路里飛馳,很快,我們便按照鄭大哥給的地圖,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個城中村,住的都是外地人,人流量大,也沒有攝像頭,到了租住的房子,愛麗絲拿鑰匙開了門。
一個小時後,李姐也來了,李姐打扮得像個撿破爛的老太婆,「小姐認不出我來了吧?這都是鄭先生給我準備的,你放心,我坐公交車,轉了幾趟車才到這裏的,不會有人看出來。」
鄭大哥以前專門出任務,熟悉偽裝埋伏追蹤等技能,果然是個人才。
我打量着房子,這是一套三房兩廳,家具齊全,雖然都比較舊了,但好在什麼都齊備了,不用自己再去配。
第三天凌晨4點,鄭大哥也回來了。
城中村里雖然人員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但好在正因為如此,我們混在人堆里,才不會那麼惹人注意,而且,城中村里也有菜市場,李姐不用出去,就能買到每天需要的米菜。
我們開始在這裏住了下來,我心裏憧憬着未來的生活。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想等到兩個月的時候,去醫院查一下孩子的胎心和其他情況。
我以為我至少能躲到孩子四個月,只要撐到那時候,查出孩子沒問題,我拼了命也會保住他。
可我沒想到的是,季雲深這麼快就找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