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千金狠大牌 112那年初雪

    </>

    他想問她累不累,疼不疼,喉結動了動,卻隱忍着不敢發聲。只怕一出聲,就像一根尖硬的鋒芒,把她所有的勇氣都刺破了。她反倒就要怕起來,疼起來。

    現在的夏明月就仿佛睡魘的人,陷在一場巨大的疼痛中,可以感同身受,又隱隱覺得與已無關。於是才可以昂揚的承受,鐵血的回擊。不至於風雨一來,她便倒下了。

    她說:「不僅那場車禍是吳雪設計的,這些年她背着我爸做了太多傷害我媽的事,我從沒見過這樣可怕的女人,即便我媽安靜的存在,什麼都不去做,她都容忍不了她……」

    許多年後許曼麗淚流滿面的跟她講起往事。她還從來沒見過許曼麗如斯脆弱的樣子,如果不是酒醉,她可能至死不會說起過往,曾經的她無能又軟弱。其實也只是沒有辦法,她想保全自己的孩子,在強大的對手面前只能忍氣吞生。

    「當年吳雪知道我媽懷孕的事,就想方設法讓她打掉孩子,她無非就是害怕我媽生下孩子後,跟我爸有減不斷的牽扯,也怕將來危及到她的切實利益。為了讓我媽打掉孩子,她想盡了各種辦法……」

    金錢,恐嚇,當這些都不奏效的時候她就開始下黑手,兩次致使許曼麗入院,險些流產。可這些都算不了什麼,那之前她曾找人強暴她。許曼麗回憶起那些的時候,將自己的唇齒咬得通紅,直至咬出血來,她在隱忍痛苦與羞辱。

    夏明月看她執煙的手微微顫抖,連着猛吸了幾口,才能抑制聲音的波動。但夏明月還是記得許曼麗說她那時很恐懼,怕到夜晚連覺都睡不好。可是曾經對她許諾的男人不肯保護她,殘酷的現實面前,為了自己的孩子只能遠走高飛。就當自己遇到一個負心人,是打算此去經年斬斷一切,再也不回來的。

    她的眼裏佈滿水汽,酒精使人麻痹,也讓人清醒,仿佛領悟世間一切,將人心都看透。

    她感嘆說:「要不是為了生下孩子,我可能就沒勇氣活下去。」

    煙霧繚繞中,夏明月看着那個女人,歲月也是鋒利的,不僅在人心劃出口子,臉上也是。然後她看到有液體順着許曼麗眼角的紋絡滴下來,而她低下頭,從什麼時候開始,連悲泣都只能默默無聲。

    其實即便許曼麗不說,夏明月也能想像曾經她是怎樣過的。一個沒有家勢與親人的可憐女人,夾縫之中險求生,然而命運給予她的,就是一波三折的悲慘人生。有一天夜裏許曼麗忘記關門,夏明月起來去廁所,聽到她自睡夢中傳來的悲鳴,驚悚人心的叫聲與啜泣,或許許久前那驚悚的一幕幕早已紮根進她的心裏,這樣根深蒂固的噩夢如何揮散得去?

    「後來,我長大了,她終於能夠有個倚靠的時候,不想卻再次成了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那天的車子被人動過手腳才會不受掌控,到底開到黃泉路上去了。其實就算他們不叫我回夏家,我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回來的。我就是來報復整個夏家的,奪回屬於我們的一切。」

    韓霽風握着她的手,感覺到她的手在他的掌心裏一點點變得冰涼乍骨。這樣的冷一定已經漫布她的全身。韓霽風將她抱到懷裏,果然,她的全身也冷透了。

    「即便是噩夢,也會有醒來的一天。屬於你的,到最後也都是你的。」

    夏明月一側臉頰貼在他的心口上,從沒今天這樣倦怠過,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霽風,我很困。」

    韓霽風幫她蓋好被子,等夏明月睡着了,他去外面抽煙。

    想起夏明月那句,她是來報復夏家的,心裏不由得一陣陣的發軟。沒什麼比仇恨更加折磨人,也沒什麼比復仇更能讓人生不如死。那就好比一把雙刃劍,傷人傷已。

    病房的門「嚯」一聲被推開。

    夏明月應聲睜開眼睛。

    吳雪像個修羅一樣站在室中,質問她:「夏明月,你故意的對不對?你故意不給明日輸血,你就是想要眼睜睜的看他死去對不對?」

    夏明月坐在床上看着她,吳雪的面目越來越猙獰,聲音也越來越悽厲。

    夏明月不答反問;「當年你不遣餘力想要殺掉別人孩子的時候,有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要承受這樣的痛苦?」

    吳雪瘋了一樣撲上來,所有的痛苦她都可以承受,唯這一回,她覺得自己痛不欲生。

    「夏明月,我要殺了你。」

    她的目光開始渙散,撲上來時真跟瘋了一樣。

    夏明月睜大眼睛看着她。

    不等靠上來,吳雪被人一把撈住。她拼命的往前,可是卡住似的動彈不得。回頭就見韓霽風一手鉗制着她的胳膊。她不顧形象的大喊大罵,將醫護人員都驚動了。

    幾個人手忙腳亂的上來幫忙。

    韓霽風冷冷說:「她的情緒這樣激動,你們為什麼不給她打鎮定劑?非傷了人你們才滿意是吧?」

    吳雪的叫聲更尖銳了:「韓霽風,你們這對狗男女,你們不得好死……你會跟你老子一樣的下場……」

    她越是掙扎,醫護人員手上的力道越大。

    吳雪將喉嚨都喊啞了,巨大的無力漫上來,她如此害怕自己的意識會陷在一個軟綿的狀態里,她那樣難過,瘋了似的都無從發泄,那種心如刀絞幾乎要了她的命。眼見醫生拿着針,就要扎到她的皮膚里。她拼命的掉着眼淚,只怕自己消沉之後便會憋悶窒息而亡。

    「你們不能給我打針……不能給我打針……」

    聲音漸漸消弭,眼睛也越來越困頓,隻眼淚肆意而瘋狂的從眼角不斷的滴下來。

    明日……我的兒子……

    「明月,你沒事吧?」

    韓霽風過來問她。


    「沒事。」夏明月搖了搖頭。

    現在有事的人無論如何也不會是她。

    她頂多就是有一點難過,暫時連鬥志都失去了。不過都不要緊,睡一覺,等萬惡的世界與人們恢復如初的時候,她也還是那個信心滿滿的夏明月。

    只是,今天這短暫的時間她想任由自己沉淪下去。

    夏明月很快又睡着了,這一回韓霽風握着她的手不敢離開,一直守到天明。

    夏家很快開始籌備夏明日的葬禮。

    蕭條的程度不言而喻。

    吳雪整個人就已經病倒了,那幾日連床都下不了。

    只夏符東勉強打起精神操辦葬禮的事,亦是顯得力不從心。

    總算還有夏明月和韓霽風,上下打理葬禮的事宜,最後將夏明日的葬禮辦得風風光光。

    可是,即便如此,再風光的葬禮也沒辦法挽回什麼了。

    世事就是這樣無常,很多時候任人沒有辦法。

    夏明月從口袋裏掏出一把糖放到夏明日的墓碑前,斑斕的糖紙非常漂亮。

    「明日,姐姐給你帶糖來了。」

    小傢伙墓碑上的笑容很燦爛,就像無數次夏明月回夏家,他一陣風似的撲過來的樣子。

    如果夏明月知道兩人的緣分只有這麼多,她便不會嫌惡的把他推給保姆,她會將人攬在懷裏告訴他:「其實明月姐姐是很喜歡你的。」

    山風呼嘯,纏繞耳畔宛如鬼魅。

    太冷了,以至於一張口就能吐出花白的霧汽。

    韓霽風說:「明月,回去吧,讓明日好好休息。」

    夏明月一眨不眨的盯着墓碑上的照片問他:「你說,人的命是不是註定好的?」

    所以,禍福旦夕,不是何人能夠說得算的。

    有的時候人那麼努力,努力的想讓自己更幸福,卻反而變得更不幸。

    這不是命運又是什麼呢?

    韓霽風淡淡說:「是啊,所以無力反抗的時候就要順應天意。」

    夏明月沒有說話,蹲下身後拿起一顆糖,扒開後放到嘴裏,橙子的味道瀰漫唇齒間。她想笑,可是鼻骨酸痛。努力將嘴角上揚,哄騙似的說:「明日,你償一償,很甜。吃幾顆糖傷口就不會痛了。」

    眼淚到底簌簌的流下來。

    夏明月吸緊鼻子,將下巴埋得很低,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兒聲音。

    韓霽風抬起手來將人帶到懷裏,撫着她的頭髮說;「不要難過了。」

    夏明月抬手抓緊他胸前的衣料,全身微微顫抖。

    「霽風,有的時候我很害怕。」

    怕自己變得十惡不赦,也怕自己會變得更加不幸。

    韓霽風若有所思:「不要害怕,有我在,永遠不會讓你有那麼一天。如果真要有什麼地獄,讓我來下好了。」

    回來的時候下起了雪,今天的一場初雪。

    那時候夏明月問韓霽風,去年初雪的時候他在做什麼,他說他忘記了。

    誠然今天的初雪他們一起埋葬了夏明日,以至於這一輩子都要銘記於心。

    梁義之剛下飛機,程如意的電話就打來了。

    他看了眼屏幕,半晌接起來。

    程如意問他:「你這幾天去哪兒了?為什麼不接電話?」

    梁義之說:「不方便。」

    程如意狠狠壓制自己的脾氣,一出口還是顯得咄咄逼人:「為什麼不方便?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梁義之靜寂幾秒鐘,心裏罵了句:「不可理喻。」直接將電話掛斷了。



  
相關:  重生之豪門悍女  軍爺請自重  年輕機長  新歡有點兒帥    韓娛之崛起  網遊之九轉輪迴  史上最強鍊氣期  特戰之王  重生都市仙帝  
(快捷鍵←)上一章 ↓返回最新章節↓ 下一章 (快捷鍵→)
 
版權聲明: 飛速中文網名門千金狠大牌112那年初雪所有小說、電子書均由會員發表或從網絡轉載,如果您發現有任何侵犯您版權的情況,請立即和我們聯繫,我們會及時作相關處理,聯繫郵箱請見首頁底部。
最新小說地圖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4s 4.0079MB

搜"名門千金狠大牌"
360搜"名門千金狠大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