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千金狠大牌 087生個孩子

    <=""></>    半下午的時候,段楚生果然接到電話。

    付謠問他:「在哪兒呢?」

    段楚生正盲目地坐在公交上,索性只是從賓館附近的站牌上車,單線運行還沒有換車。就將幾路車告訴她。

    付謠問清他坐到哪一站了,就說:「你們在前一站下車,我這就開車過去找你。那裏是市中心,我們晚飯在那裏吃,然後逛一逛。」

    段楚生答應下來。遙遙看到前方高樓林立,是較居住的地方繁華許多。

    公交車到站之後,他抱着素素下來。等在人來人往的商場門口,到了這個時候街面上已經十分熱鬧。前面的廣場上商品街和美食街化分清析,連帶遊戲城和電影院,一股腦的呈現眼前。這樣的繁華比起a城來反倒有過之而無不及。

    付謠來得很快,十幾分鐘的時間,放好車後找過來。遠遠看到段楚生和素素,忍不住微笑。

    段楚生同樣看到她,白色t恤,一步裙,生得不是特別高,可是小巧玲瓏,朝着他跑過來的時候像個小孩子。年輕的朝氣並未比相識的時候消減多少,只是多了些女人味,是比當年穩重一些。知道是多年摸爬滾打歷練的結果。段楚生望着這樣的付謠多少有些於心不忍,將自己的老婆扔在這麼一個陌生的城市,每天還有無窮無盡的壓力等着她,說不心疼是假的。

    付謠已經走近來,伸手去抱素素。

    笑着說:「今天我沒有食言吧,先在附近逛一逛,然後我們去吃東西,接着再去看一場電影……」

    她歷歷數着接下來要做的事,掩不住的一臉欣然。

    段楚生忽然很想擁抱她,心裏覺得難受,可是人來人往的街頭忍住了。

    只說:「付謠,你一個人在這裏的時候要好好吃飯,別每天馬馬虎虎的。」

    「我知道,你不用擔心我。」她嗔怪的看他:「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能不會照顧自己麼。」

    段楚生攬着她的肩膀說:「再做兩年就不要做了,就算房子的錢攢不夠,也不用你再這樣四處奔波了。素素不能一直沒有媽媽的陪伴,到時候孩子上幼兒園了,我和你一起掙錢養家,壓力終歸會小一些。」

    這些於一個四處漂泊的女人而言就像一個完美的童話故事,是公主與王子最好的歸宿。

    她聽在心裏異常溫暖,低聲說:「好,都聽你的。」

    相比昨天的大雨滂沱,今天的氣氛和諧得令人心生感動。

    夏明月接到王強的電話時,車子還在高速上奔馳着。

    坐姿沒變,打起一點兒精神問他:「王經理,有事嗎?」

    王強着實是怕她的,可是,財務部將問題反饋到他這裏來了,做為銷售部的一員,也只得硬着頭皮上。況且雖料定這事會引發夏明月的一場脾氣,但終歸跟他沒有關係。

    就說:「夏總,剛剛財務部的人給我打電話,說將我們前兩個月的報銷單據全部弄丟了……」

    又來?

    才見識過她的威力還覺不夠,轉首又上演同樣的戲碼<="r">。

    上百萬的單據分明沒辦法彌補,跟先前的性質還不一樣。而且這些實實在在都是銷售員們的血汗錢,這兩個月公司不支付,都是個人掏腰包墊付的。多少家境平常的已經反應說支付困難,她做為總經理一再向上協調,財務部終於答應在這兩天將銷售員自行墊付的報銷費用下發到每個人的手裏。眨眼的工夫卻跟她說報銷單據通通丟失了。

    頓時引得她怒不可遏:「他們到底在耍什麼花樣?真拿我們銷售部的人當孫子是不是?」

    王強料定如此,其實發生這樣的事心中亦是憤憤不平。

    「我問過了,說是一個員工整理這些單據的時候不小心弄丟了。財務部的經理給我打來電話的時候,說那個職員嚇壞了,也是一直哭。他讓我先跟你說一聲……」

    有什麼用?

    夏明月爆了句粗口:「去他大爺的。」抬手將電話扔了出去,撞擊到擋風玻璃上接着又反彈回來,落到車廂里頓時解體。

    韓霽風打着方向盤側首:「怎麼了?」

    夏明月說:「財務部將銷售部交上去的報銷單據全部弄丟了。」

    韓霽風蹙眉,語句簡短:「不可能。」

    那些數據牽扯的數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牽扯的利益空間卻是最小的。就像勞動者拿工資,大都明碼標價。國森或許資金緊俏,可是其他部門的工資都是照常發放,拖欠兩月之後給銷售員們發放報銷費用,怎麼也不算強人所難的事。就因為不是致命性的單據,丟失的可能性反之更小。

    而且韓霽風想了下,兩個月,幾十號人的單據,不說堆成小山,怎麼也有厚厚的一沓,哪個職員會傻到工作之餘裝在包裏帶出去?

    況且有了夏明星的前車之鑑,財務部的人也該長記性了。

    他有些同情她的惱火,現在看來明顯是有人跟她槓上了。

    「你打算怎麼辦?」他再度發表自己的意見:「我就是覺得丟失不太可能。」

    夏明月撐着額頭思縈須臾,想要打電話,發現自己的手機或許罷工了。撿到手裏一陣皺眉。

    韓霽風將自己的電話遞給她,淡淡說:「用我的,直接打給周若明,不用他們再做任何的彌補。就告訴他,不管他用什麼法子,將報銷費用按期如數打到銷售員的卡里。否則你就叫你的手下人按照國森違反勞動合同起訴。」

    而他篤定,幾十號的業務員一起罷工並起訴國森的話,國森一定吃不消。

    夏明月怔了下,眯眼看他。

    韓霽風一本正經:「還看什麼,打電話呀。」

    夏明月接過他的手機,拔通周若明的電話後,將韓霽風剛剛傳輸給她的意思轉述給周若明聽<="r">。

    周若明自認理短,語氣好的沒話說。一口一個「明月」的喚她,然後說:「你可不能這樣難為周叔,怎麼也得給周叔一點兒面子。等你回來,我們好好商量這事怎麼樣?」

    夏明月正在氣頭上,自己的意思表達完全。不聽他再說下去,直接掛了電話。

    想起什麼又說:「你是國森的員工,幫我們銷售部的人打這場官司,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

    韓霽風動了下唇角:「律師又不止我一個,還記得我那個同事蔣承宇麼,這種官司交給他,保證手到擒來,讓整個國森吃不了兜着走。但是,相信我,事情不會走到這一步。」

    夏明月相信他的敏感度,並且一度對他心服口服。聽他這樣說,不再質疑下去。

    只說:「我們休息一晚,明天回公司吧。」

    出了這樣的事,哪還有什麼心情玩下去。

    韓霽風理解她,就說:「好。」

    報銷單據丟失的事很快傳到了夏符東的耳朵里,出了這種事情,周若明肯定會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就算暫時想不出解決的法子,至少可以請夏符東先安撫一下夏明月的情緒。他的那個女兒啊,全公司沒幾個人敢說拿她有辦法。

    夏符東聽罷,眉頭緊鎖。

    「怎麼會出這種事情?老周,你這不是糊塗麼,要我跟明月怎麼說。」

    何況做為董事長他也有自己的大原則,員工做錯了事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周若明說:「我會處理那個職員,商討一下會開除她。可是,眼下明月會吃了我,你得替我開脫兩句,給我一點兒時間調查此事……」

    公司又出事了,而且牽扯到銷售部的夏明月。

    吳雪坐在那裏喝水,將什麼都聽了去。聽到夏符東對着聽筒說:「依明月那個脾氣,明天一準就趕回來了…」她頓時擰緊了眉毛,放下杯子,用心傾聽。

    沒一會兒,見夏符東掛了電話,明知故問:「出什麼事了?」

    夏符東將公司的事給她說了一遍。

    吳雪若有所思:「既然出了這樣的事,那明月豈不是很快就要回來了?」接着感嘆:「好好的一個蜜月看來就這樣砸了。」

    夏符東說:「有什麼辦法,誰能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依明月的脾氣,回來還不知道怎麼鬧。聽老周的意思,這一回她是真的惱火了,意思是要讓她的手下起訴國森。」

    到時候國森面臨的不僅是一場官司,同時全國各地的業務都將受到影響,這才是最致命的。所以無論如何不能任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那時候對國森財務上的影響,將不止區區百萬的事。

    吳雪端着杯子想了一下,抬起頭說:「我知道現在無論我說什麼,你都覺得我對明月是虛情假意的。可是,符東,你得知道,如果明月不是對小星太過份,我是不想難為她的。如你所說,她畢竟是個小輩,我沒必要處處刁難她。而我也是個當媽的人,對她不是沒有憐惜之情。所以,我想既然事情出了,不過就是丟失了一些單據而已,那些都是形式上的東西,歸根結底還不是錢的問題<="r">。一個月每個銷售員多少報銷費用不說是個死數,大體也能估摸得出,每個月也就那些。索性不要聲張,還是如數將費用打到他們卡里,多一些不要緊,安撫人心最重要。這樣就不用明月憂心了,既然已經出去了,那就在外面好好玩。這兩天我也仔細想了想,其實這些年她也不容易,我之前的舉動實在不應該,便想找個機會彌補。況且你也說了,如果真走極端起訴的話,國森也會十分麻煩。」

    夏符東沒想到吳雪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不由得有些激動。

    「沒想到你會這麼替明月着想,如果要是明月知道你對她的敵意不過假象,實質上還有這樣的一番苦心,我想她對你的誤解一定能夠化解。」

    吳雪說:「我不奢求她能理解我,我不過就是表達一下自己的真實想法。實事求是,她年紀不大,吃的苦比小星多得多,既然有些事情無力回天,那就成全她。所以,如果有解決的法子,就沒必要讓她再回來折騰這一趟了。那些錢我們就由我們出好了,夏家不在乎那幾個錢。」

    夏家很久沒有出現這種和樂融融的景象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矛盾就一波連着一波的,將夏符東搞得頭昏腦漲。現在聽到吳雪都在替夏明月說好話,還不趕緊借着這個機會息事寧人。如果是別人,他可能還不會這樣乾脆的做決定,聽了吳雪的話後,當即覺得就這樣將事悄無聲息的壓下去,於公於私,都是件好事,可謂兩全齊美。

    一口應承:「就按你說的辦,我這就給老周打個電話,讓他囑咐一下手下人,別將口風露出去。」

    吳雪刻意說:「在這之前先給明月打個電話,告訴她沒什麼事,別讓她太放心上了。」

    夏符東反應過來,也說是。

    他起身去書房了,運作的事情還要和周若明好好商量。

    吳雪一抬頭,正對上廳門處夏明星的目光,不知她站在那裏多久了,此刻神色冰冷的望着她。

    不由出口喚她:「站在那裏做什麼,還不快進來。」

    夏明星冷着臉子進來,看都懶得看她一眼,直接上樓去。

    「哎,明星……」吳雪喚住她:「你這個死丫頭是怎麼回事?沒聽到媽媽在叫你麼?」

    夏明星回過頭說:「我沒有你這樣的媽,我沒想到原來你這麼疼惜夏明月。既然這樣,你認她做女兒好了。以後我全當自己不是你生的。」她氣呼呼的上樓。

    吳雪知道她是將自己和夏符東的對話聽去了。起身追到樓上,進到夏明星的房間後,反手將門鎖住。

    夏明星換衣服準備洗澡,對她恍若未聞。

    吳雪問她:「你這是鬧什麼脾氣?」

    夏明星不吭聲。

    吳雪站到她面前:「是不是我和你爸的談話被你聽去了?」

    「不然呢?你們原是想背着我說這番話的?被我聽到很害臊吧?我自己的母親都是這樣兩面三刀的人。」

    夏明星看似真的生氣,所以口不擇言。

    吳雪鬱結:「你怎麼能對媽媽這樣講話?」

    「那我要怎麼對你講話?」夏明星反問她,盯着她的眼睛又說:「我告訴你吧,那些單據是我故意偷出來扔掉的,本來是想着給夏明月好看<="l">。可是,我真是沒想到,那麼多人肯為她着想,竟悄無聲息的將事情壓下去了,一副從來沒有發生的樣子。」

    那她折騰這一下還有什麼意義?這回的無用功做得,連她自己都哭笑不得。

    吳雪聽罷,張口就罵她:「糊塗。」接着又說:「誰讓你這麼做的?為什麼做這種事情之前先不跟我商量一下。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有多大的風險,萬一被公司的人看到,你還想不想在國森呆下去了?」

    她忍不住感嘆:「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長點兒腦子呢?幸好這次的事情說解決也好解決,憑你爸的一已之力就能將事件悄無聲息的壓下去。否則明天夏明月回來了,我看你晦不晦氣。」

    夏明星仍舊沒好氣:「我晦氣管什麼用,你既然那麼替她着想,難道不是一心想見到她。」

    吳雪狠戾的眯起眼睛,壓低聲音惡狠狠的說:「我是想盼她回來麼?我是想讓她永遠都回不來。」

    夏明星微微一怔:「媽……」

    吳雪面無表情的說:「不要什麼都好奇,有些事情不是你該問的就不要問。只是你年紀也不小了,凡事都要動腦子,不要再想一出是一出。」

    夏明星領悟到什麼,剎那間驚得說不出話來。

    吳雪只是催促她;「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上班,早點兒睡吧。」

    夏明月很快接到周若明的電話,聽聞事情解決了。她再沒咄咄逼人的必要,掛斷電話後對韓霽風說:「你恐嚇的言詞奏效了,周總監剛打來電話,說就當這次的事情沒有發生過。報銷費用會按時打到銷售員的卡上,只會多不會少。」

    韓霽風微微眯起眼睛,說:「比起這些錢,國森更擔心每個月的銷售量。畢竟同那些錢比起來,這些報銷費用不過冰山一隅。」

    不管怎麼說,夏明月安下心來。回程的路還沒有開始,所以兩人決定一如既往的向前。

    看了一下灰濛的天際,遠處的燈光好似鬼火,遊蕩飄渺。

    夏明月提議說:「不如我們明天去爬山吧,在山頂看日出,一定非常壯觀。」

    韓霽風同樣興致濃厚,就說:「好啊。」

    兩人確定了行程,朝着下個目的地繼續出發。

    蘇婉清捏着電話,思縈良久,要不要給韓霽風打過去?

    一想到他在蜜月旅行,不會是一個人,念頭便打消了。

    有些事終歸跟她沒什麼相干,即便身在國森,也不過一個局外人,沒必要再多管閒事。

    這樣想着,將電話扔到一邊,起身去洗澡。

    沒走幾步,電話響起來。她本來有些心不在焉,突兀的鈴聲嚇了一跳。拿起來看,是家裏打來的。

    她穩神接起來,聽到聲音後,喚了聲:「媽<="l">。」

    蘇媽媽先問她:「最近工作怎麼樣?忙不忙?有沒有好好吃飯?」

    蘇婉清說:「工作還是老樣子,你不用擔心我,我又不是不會照顧自己。」接着問她:「你和爸都還好吧?」

    「我們都好得很,家裏的事你不用掛念。倒是你啊婉清,別閒媽嘮叨,你年紀也不小了,個人的事該上心考慮一下了,你這樣子是要拖到什麼時候……」

    老生常談,蘇婉清被吵得頭痛。百無聊賴:「好了,媽,你不要再說了,我心裏有數。」大齡剩女就這些苦惱,無論多麼事業有成,都抹煞不了滯銷的問題。到現在連家都不敢回了,而蘇家二老估計也不想她回去。有這麼一個女兒留在家裏,被親戚朋友問起來,他們也覺得沒面子。

    蘇婉清藉口掛了電話,想想都覺得好笑。優異的學習成績,體面的工作,再不是人人誇讚羨慕的事了。一說到自己還沒對相,就仿佛連剩餘價值都大大折扣。逢年過節再回家,多昂貴的禮物二老連眼皮都不抬一下,張口就問;「你什麼時候把對相帶回來讓我們看一看?」


    哪裏是那麼容易的事。以前心存幻想,被問及的時候不會太絕望。現在徹底心灰意冷,只怕短時間內連家都不用回了。

    想事情大半夜的時間沒有睡好,早上去國森辦理業務的時候也沒什麼精神。停好車往大廈里去,抬頭看到夏明星。杏紅色的修身連衣裙,穿在腰身纖細的女人身上十分好看。

    夏家的基因好,生出的女兒都是美人胚子,只是貌似性格迥然。蘇婉清猜她們姐妹的關係一定不怎麼樣……

    夏明星背後似長了眼睛,一回頭正對上蘇婉清打量的目光。看似心情很好,見人眉開眼笑:「蘇律師,早上好。」

    蘇婉清心神一晃,面上恢復如常道:「夏小姐,早上好。」

    夏明星等她走上來,兩人並肩往前走。

    側臉問她;「你和韓霽風認識很多年了麼?」

    「嗯,上學的時候認識的。」

    七年的時間該是有了,這樣一想,真的不短了。

    蘇婉清低下頭沉默,像對過去的時光表示默哀,心情自是無比沉痛。

    好奇心驅使,夏明星的問題沒有停下來。

    又說:「你們是同學麼?」

    蘇婉清搖頭:「不是。」微不可尋的皺了下眉頭:「他和我表姐是同學。」

    記憶在原本困奄的意識里呼嘯而至,蘇婉清眯起眼,仿佛看到幾年前那個青澀的自己,梳着齊肩的青湯掛麵頭,站在一邊沒心沒肺的傻笑着,永遠一副局外人的單純模樣。可那時的自己的又是那麼的開心,望着那對男女心曠神怡,以為會是一輩子……

    心事重重,不想寒暄下去。走到電梯前說:「夏小姐先上去吧,我有東西忘在了車上。」

    「好吧,你去拿。」

    夏明星獨自一人乘電梯上樓。

    蘇婉清兀自想着,日後來國森再見到這個夏明星,一定要躲遠些<="l">。

    夏明月接到張潔的電話,說報銷費用都已經打到業務員的卡上去了。沒想到這一回國森處理狀況的速度這樣快。總算放心下來,回去的念頭徹底打消了。

    韓霽風正把車子開去能看日出的景點,選了就近的,網上搜索了一下,離所在的城市不是特別遠。

    一邊導航,一邊估摸說:「日落之前就能抵達。」眯眼想了下:「到了之後先找酒店安頓,天黑就得上山去,否則太陽升起來的時候沒辦法到達山頂。」

    夏明月聽了,叫他將車打到路邊停下。

    「我替你開一會兒。」

    韓霽風嘴邊揚起笑:「不用,你休息會兒,我知道因為單據的事,你昨晚也沒有睡好。」

    夏明月昨晚是沒怎麼睡,半夜的時候躺在床上越想越煩燥。翻了幾次身不敢再動了,韓霽風就躺在一側,睡眠也很輕。伸手將她攬在懷裏,午夜聲音低沉沙啞:「睡不着?」

    她應了一聲,乾脆翻身下床,走到陽台上抽煙。城市的燈火繁華,而房間裏不過開了一盞微薄的床頭燈,她孤身隱在夜幕里,蒼穹之內活像一隻幽靈。

    最後還是韓霽風的懷抱容納了她,不至於漂泊不定。

    一隻手臂從身後漫上來,一隻手奪過她手裏的煙。語氣毋庸置疑:「以後不准抽煙。」

    她側首望着他。那樣子在韓霽風看來有一點兒嬌嗔,這樣的表情出現在她的容顏上就極好看。不等她說反駁的話語,他眼裏含了柔情低下頭來親吻她。

    魅惑性極強的劇烈呼吸綻在耳畔,他的大手明里暗裏的游移,一切都有了催情的效用。最後怎樣捨棄煩惱,輾轉到床上去的?夏明月已經不是很記得了,只知道她的睏乏絕非全因工作的事。

    眸光一轉,見他狹長眼角斜挑入鬢,笑得無比開懷。伸手捶上他的手臂,指控說:「韓霽風,你想什麼呢?」

    難得她夏明月羞卻地紅了臉。

    韓霽風嘴角的弧度更甚,飄飄說:「你想什麼呢?臉都紅了。」

    笑容明媚,比陽光刺目。夏明月晃動心神,眯起眼來:「韓霽風,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你這麼壞。」

    韓霽風修指輕叩方向盤:「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夏明月將頭一揚;「為什麼要後悔?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我就喜歡你這種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

    他揚起眉毛:「好好說話,不帶人身攻擊的。」

    「我只是實事求是。」

    夏明月得意的笑着,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小孩子。

    韓霽風看着她,一時若有所思。

    兩個人都方向感良好,幾乎沒走什麼冤枉路,太陽落山前真的抵達了目的地。

    只是附近沒有舒適的酒店,就找了相對乾淨的賓館落腳<="r">。

    夏明月知道韓霽風有潔癖,生活環境一絲不苟,見他站在門口皺眉,不由得問:「我的提議是不是很糟糕?」

    窮鄉僻壤,環境可想而知,早在過來之前就該想到的。

    「早有思想準備,況且不是什麼知名景點,沒有可觀的經濟利益,周邊能建設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韓霽風雲淡風輕的說,接着道:「你可以先出去轉轉,我簡單收拾一下。」

    夏明月想了下說:「那好,我出去買點吃的。」

    回來的時候順便租了兩件棉服,聽說夜裏爬山會很冷,由其有霧氣的時候,即便夏天也有森森冷意。

    交給他時,刻意說了句:「都是沒有穿過的。」

    韓霽風挑起眼皮看她:「你真當我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

    夏明星看着他,一時間沒有說話。

    韓霽風自嘲的笑起來,淡淡說:「別說韓家已經落破了,即便以前,我也並非是個吃不了苦的人。」

    甜橙咬在嘴裏仍舊有微許的酸氣瀰漫舌尖,夏明月停下咀嚼的動作,盯緊他:「霽風,你是否還在生我的氣,怪我緊要關頭從中作梗,不肯將錢借給你?」

    以至於錯過了挽救韓家的最佳時機,讓利益可觀的項目落到了別人手中。因為那個項目,讓原本衰弱的中創國際發達了。夏明月聽說這個時就在想,如果當時拿到那個項目的人是韓霽風,或許韓家就能起死回生,時至今日他也不用做夏家的上門女婿。

    韓霽風走過來,發線下的眸子閃爍零星般清冷的光。

    面無表情說:「想那麼多做什麼?過去的事了,有什麼好怨的。是韓家的氣數盡了,我不怪任何人。」聲音一沉,又說:「如果真是怨,那也是我自己,早些年太自私了,沒為韓家做過任何事情。」

    甚至已經忘記最後一次和韓禮讓談心是什麼時候,隱約還是小的時候,韓禮讓下班回來將他抱在膝蓋上,說些要他子承父業的話,待到年少青衫時,便不服管束起來,海闊天高,又哪裏肯順從家人所做的安排……如今午夜夢回,再想起父親走時的樣子,都面目模糊起來。依稀還是年輕時的音容笑貌,言詞中有一些嚴厲,可是拿他沒有辦法。以至於想讓他繼承家業的想法一再落空,直至力不從心,整個韓家陷入危機無法挽就。他那樣一個顧及臉面的人,竟連命都不要了。

    可是,諾大的一個韓家又是怎麼在他不知不覺間,朝夕幻滅的呢?韓霽風總也想不明白。

    想心事的緣故,迷迷糊糊做了奇怪的夢。聽到響動一下驚醒過來,看到夏明月正起身下床。

    他眯着眼睛問:「到時間了?」一邊摸起床頭的腕錶看時間。

    夏明月將長發用皮筋簡單的束起來。

    「起來吧,我聽到外面有人已經出發了。」

    韓霽風懶洋洋的「嗯」了聲,坐在那裏恍神,半晌沒有動彈。

    夏明月洗了臉出來,見他仍坐在那裏沒有動彈,問他:「怎麼了?還很困麼?」

    韓霽風淡淡說:「這就起來了<="r">。」

    這才起身收拾行裝。

    出來的時候空氣燥熱,撲面而來的還有一股鄉土氣息。棉服這個時候肯定穿不上,被夏明月裝在一個旅行包里。不等背到背上,韓霽風胳膊長,一伸手已經拿了過去,告訴她:「跟着我。」

    夏明月「嗯」了一聲,小心的跟上。

    這個時候到處都是黑蒙蒙的,兩邊的風景即便借着燈光也很難看清楚,模糊而朦朧的一團影。路兩側的樹枝枝蔓蔓地伸展着,經風一吹,婆娑如猛獸般張牙舞爪。

    夏明月本來低着頭專心看腳下的路況,指腹微涼,一側手掌被韓霽風握在手裏。嗓音淡然如水:「害怕麼?」

    她輕笑;「不怕。」

    比走夜路更恐怖的事她都經歷過,膽子大得不可思議。夏明月自認有一分孤勇是其他人比不得的,可是聽到韓霽風這樣說,安全感油然而生。於是指腹緊收緊,終於不用再一心盯着腳下的路,只安心的跟着他的步伐就好。

    一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漸漸的,夏明月沉寂起來,更多的只是的傾聽。

    韓霽風突然停下來問她:「是不是累了?」

    朦朧夜色里夏明月搖頭說:「不累。」

    「撒謊。」

    「我怎麼撒謊了?」

    韓霽風將她的手掌攤開,周身的氣溫隨着高度的增加已經開始下降,而她的掌心濕漉漉的。

    「不累掌心上怎麼都是汗?」他嗓音輕淡,曲指在她的腦門上彈了下,接着又說:「而且行動也越來越遲緩,你自己抬頭看看,別人都走到哪兒了。」

    夏明月抬頭看去,的確和前方搖曳的燈火已經拉開一段距離。

    之前只顧低頭看路,心思又在其他上面,竟沒有注意到。

    被他揭穿了,只得實話實說:「我生理期提前了。」

    實在沒想到,從賓館出來的時候才發現。簡直糟糕透頂,她每次生理期肚子都異常疼痛,厲害的時候甚至會影響工作,治療了幾次都沒有好轉。所以每個月的這個時候都會儘量避免出行,或者減少工作量。

    韓霽風知道她是怎樣的疼法,嚴重時縮在床上一句話都不肯說,一張臉蒼白,額頭上都是汗,第一次見識到的時候還以為她是生了什麼大病。他責怪的問:「怎麼早不跟我說?」

    夏明月說:「我不想掃興。」況且爬山的提議本來就是她說的。怕他擔心,又補了一句:「不要緊,這次沒有那麼疼,我可以忍。」

    韓霽風的低氣流又來了,冷着臉發脾氣,將旅行包轉到前頭,直接蹲在她的面前。

    「上來,我背着你。」

    夏明月搖頭:「算了,我自己真的可以走。」

    韓霽風話語簡短:「否則我們現在就下山去<="l">。」

    他的脾氣上來了,並非平時那樣好說話。

    夏明月沒辦法,只好趴到他的背上去,任由韓霽風背着她一步一步的上山。而她忽然變得很安靜,很長一段時間一句話也沒說。

    其實從小到大沒有人對她真的好過,有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孤獨了,別人擁有的很多東西她都得不到。久而久之,最無力招架的不是殘酷的現實,反而是這樣的溫存小意,仿佛能將人融化掉,最是不堪一擊。

    然而這樣一段艱難的路,韓霽風卻肯背着她走過。不由得讓她想起小時候,每次放學家長來接孩子,總有爸爸將女兒背在背上,迎着夕陽,她看到那些孩子興奮地抬高手掌,驕傲得好像可以碰觸天上的繁星,那樣子讓她羨慕不已。

    「想什麼呢?」

    韓霽風出口問她。

    夏明月回過神來,悠悠說:「想起小時候的一些事。」頓了一下接着說:「小時候常常看別的小朋友被父親背着走,覺得很羨慕。」

    而她不行,那時候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

    韓霽風說:「以後我背着你。」

    夏明月笑起來:「好啊,可是,如果我以後變重了,你可不要後悔。」

    韓霽風似笑非笑:「現在也不輕。」

    「韓律師,你是嫌我胖麼?」

    「嗯。」

    夏明月尖叫:「韓霽風,沒有你這樣的。」

    韓霽風低低問:「我怎麼?」

    「開個玩笑也一本正經。」

    「我沒有開玩笑。」

    夏明月終於忍無可忍,作勢掐死他。

    「韓霽風,你不要命了。」

    韓霽風笑起來:「別亂動,小心把你扔下去。」

    夏明月攬上他的脖頸乖乖趴好,一會兒問他:「你累不累?」

    「不累。」

    「以前背過其他女生嗎?」

    「沒有,你是第一個。」須臾,只聽他說:「明月,我們生個孩子吧,生個孩子你就不會這樣疼了。」

    聽說痛經的女人生了孩子就不會再痛。

    夏明月也聽說過,為她把脈的老中醫調不好她,便出過這樣的法子。可是,那時候她找不到人嫁,更沒想過生小孩兒的事。即便是現在,那些事情仿佛也離得她很遠很遠,她沒有想過。

    靜默良久,只說:「生孩子的事以後再說吧,我們現在的工作都忙,即便生了也沒時間照顧。況且我們的年紀也不大,現在還不太適合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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