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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紀若被紀若勒得胸部生疼,呼吸都顯得侷促。「顧諾賢,你先放開我,再不放開,我沒摔死也該被你活生生勒死了…」話音響起,一隻細膩溫熱的手掌貼在顧諾賢后腦勺上,輕輕撫摸。
仍處於崩潰絕望中的男人愣住,眼淚被他及時收回眼眶。
詫異抬頭,他見到懷中人對她笑了。
紀若嘴角噙着笑,氣色已恢復紅潤,怎麼看都不像是受傷嚴重的樣子。顧諾賢呆了呆,心裏生起一股劫後餘生之感。心定了幾分,他這才發現紀若身上的威亞繩。
明白自己剛才鬧了個笑話,顧諾賢也不覺難堪。他大手掌一把擦去臉上的淚水,扶着懷中人站起身來。「拍這麼危險的戲,為什麼不用替身?」
他瞬間恢復成漠然嚴肅的顧總裁,仿佛剛才那個趴在紀若身上哭的男人不是他。
紀若擦了擦衣服上的泥土,走進他,當着所有人的面握住他的手。「別怕,我沒事。」她像個漢子一般,語氣帶着淺淺安慰。雙眸閃過不自在,顧諾賢握緊紀若的手,沒有說話。
「顧總,您沒事吧?」
魏然跟劉泰回過神來,忙從監視器後方起身,疾步跑到顧諾賢身前關懷問道。顧諾賢掃了眼現場,他的賓利剛才蠻橫衝撞進來,將現場破壞得亂七八糟。微微蹙眉,顧諾賢清冷聲線傳開:「無礙,魏導,劉導,剛才是我失態了,很抱歉,破壞了現場。」
魏然一揮手,大大咧咧說:「沒事沒事,重新佈置就是了!只要你們人沒事就行!」
「紀若借我幾分鐘。」顧諾賢將紀若塞進賓利車內,自己打開駕駛車門坐進去,啟動車子走了。魏然跟劉泰瞪眼看着一眨眼就消失不見的車子,彼此都沒有吱聲。
一身警服的夜君然從樓上跑下來,掃了眼混亂的現場,他叫來幾個劇組打雜人員,說道:「重新佈置現場。」又看了眼看熱鬧的工作人員,夜君然漠然聲音傳開:「今天的事情是個意外,望大家不要宣揚。」
夜影帝開口了,工作人員也不多說什麼,忙低頭各自做着自己的工作。
魏然摘下腦袋上的帽子,看了眼格外明媚的天,喃喃道:「老劉,告訴我,我剛才看到了什麼?」劉泰摸摸鼻子,語氣訥訥說:「好像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兩人對視一眼,臉色皆有些古怪。
那個在媒體面前不苟言笑,沒有過多表情的男人,竟然當着大傢伙的面…哭了…
這他媽演驚悚片是吧?
*
片場西北方向是沙龍高檔小區,小區外的馬路兩旁種植着一排排法國梧桐,賓利車停在一顆高大的梧桐樹下。
「你還好嗎?」
紀若靜靜看着顧諾賢,溫聲詢問。
顧諾賢偏頭看了眼紀若,腦子裏閃過方才紀若從十三樓摔下來的場景,心臟又是一緊。驀地一把將紀若摟入懷中,顧諾賢的聲音在紀若頭頂上響起:「讓我抱抱你。」
「好。」
一個深擁,一片溫馨。
「不要嫌棄我沒出息沒男子氣概,我只是…」晨曦下,顧諾賢雙眼微眯成兩條月牙,「只是太在乎你。」
紀若呆住,任由他用力抱着,還伸手回抱住他的後背。她哪會嫌棄他,她心疼他還來不及。感受到死死抱着自己的那雙長臂仍在顫抖,紀若目光一柔,溫聲說道:「不怕,我沒事,我們也算共患難過兩次,你還不知道麼,我這人命硬,沒那麼容易掛。」
腦袋靠在紀若肩膀上,顧諾賢不說話,也捨不得鬆開。
「好了,剛才那場戲拍攝起來可不容易,你這一攪合,破壞了現場不說,還耽誤了拍攝進度。你快些送我回去,別耽誤太久。」紀若推開他,臉上多了歉意。
顧諾賢這才鬆開她,「我這就送你回去。」
*
車子再次開到片場,拍攝現場已被工作人員復原。
夜君然坐在太陽傘下,正在啃西瓜。見顧諾賢跟紀若一同下車,趕快放下手中西瓜。「來了?」他朝顧諾賢揚眉,眼裏有了笑意。「諾諾哥,好一出英雄救美啊!」
夜君然一臉調侃,顧諾賢冷冷掃了他一眼,神色坦然坐到另一張椅子上。化妝師給紀若補妝,她見顧諾賢坐在躺椅上沒有打算走的意思,便問道:「公司最近是不是很忙?你快回去吧,這麼多人看着,我不會有事。」紀若眼神帶着安撫,顧諾賢擰眉沉默兩秒,搖頭說:「不了,我在這裏陪着你。」
他說罷,低頭玩弄手機發短訊。
見他是打定主意不走了,紀若也不好再說什麼。很快畫好了妝,紀若又換了身乾淨備用衣服,跟夜君然一起來到13樓。
大概是因為大老闆親自坐鎮在此,拍攝的時候,整個劇組氣氛都很嚴肅。
鏡頭中,夜君然扮演的程榮恩警官,跟紀若所飾演的海倫娜打鬥戲份十分精彩激烈。眼見海倫娜準備逃,程榮恩跳上枱球桌,一個跨步來到桌球桌另一邊,他伸手舉起右臂,手中刺刀刺中海倫娜右側肩。
被刺一刀,海倫娜一聲不吭,眉頭卻疼的蹙起。他若不是程榮恩,她定要殺了他!可他,偏偏該死的是程榮恩!忍住痛苦,海倫娜一個後踢腿,憑藉着出色的柔韌性,腳跟正好踢在程榮恩右手臂上。
程榮恩右手臂一震,跟着鬆開刺刀。逮住機會,海倫娜踩着高跟鞋就要逃,程榮恩迅速伸出完好的左手,厲狠擒住海倫娜的左手。
左手臂被反壓在後背,海倫娜得不到力。
咔擦!
程榮恩加了力道,海倫娜臉色一白,左臂骨折,斷骨聲十分刺耳。
海倫娜奮力扭了扭身子,根本掙脫不開程榮恩的控制。他是特警,戰鬥力一級,所用招式招招險狠,哪是那麼容易就掙脫得了的?
程榮恩見海倫娜受了如此嚴重的傷還要奮力抵抗,銳利眼神一點點沉下去。「投降吧,你跑不掉的。」
投降?
海倫娜從鼻子裏發出一道冷哼聲。「我的人生里,就沒有投降這個詞語!」即便是死,也不會選擇投降!
程榮恩蹙眉,就在這時,海倫娜受傷的右手忽然伸到裙底之下,她動作極快,絲毫不像是受了傷的人。眼前女人轉過身來,高舉過頭頂的左手掌心中,握着一根淺綠色藥劑試管。
程榮恩一驚,他立刻鬆手朝後退去,左手略長的手指無意刮過海倫娜脖勁,卻是歪打正着撕下她臉上的面具。
身子接連後退,程榮恩後背撞到枱球桌一腳,這才穩住身子。他眼裏閃過一絲怔然,低頭掃了眼手中那張白皙的人皮面具,眯起的雙眼多了絲恍悟。
「原來如此!」
他抬頭看女殺手,卻發現女殺手停下所有攻勢,竟慌忙撕下長裙遮住自己的面貌。紅色布料遮擋下,女孩一雙杏眼澄清迷人,裏面純粹乾淨的像一汪泉水。
女孩目光複雜又驚慌,像是秘密被撞破。
程榮恩盯着她那雙漂亮眼睛,忽然想到一個人——他的女朋友。
「你讓我想到一個人。」程榮恩手指搓了搓人皮面具,對女殺手開口說道。海倫娜眼裏慌亂更濃郁,難道被認出來了?她喉嚨上下滾下,啞聲問道:「誰?」
「一個喜歡百合花的女孩。」提及那個女孩,程榮恩銳利的眼神都柔和了。
海倫娜呆了呆,盯着他的臉,微微出神。
「知道嗎?你的背影跟眼睛,很像我認識的那個女孩。」程榮恩這話一出,海倫娜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可是,你們兩個是完全不一樣的人。」程榮恩又說,眼神再次恢復銳利。
不一樣?
海倫娜澄清眸子轉了轉,低聲問道:「哪裏不一樣?」明明都是她。
警帽下,一雙銳眼閃過厭惡,他道:「她是人世間的仙女,而你…」銳眼盯着海倫娜那雙眼睛,程榮恩嘴皮子掀開,冷冷吐出幾個字:
「卻是下水道里的老鼠。」
女孩眼睛倏然睜大,瞳孔里聚滿一種名為痛心自卑的東西。
「海倫娜,束手就擒吧!」銀白色手銬在陽光下反射出冰冷光芒,光芒印在海倫娜的臉上,氣氛忽然變得沉默。
程榮恩朝海倫娜一步步靠近,她前面是程榮恩,背後是四十幾米高的懸空,她已無退路。海倫娜目光直視程榮恩,啞啞的聲音在桌球室里響起。
「下水道里滾爬的老鼠,也夢想着有一天能見到天日。」
「程警官,下次見面,我會殺了你!」最後這話,像是一個誓言,又像是自我警告。
海倫娜說完,在程榮恩驚愕的目光中,忽然縱身一個跳躍,破窗而出。身體像失去生命的燕子從高空墜落,那一抹紅色,飛速掠過四十米的懸空。
在紀若破窗而出的那一刻,坐在躺椅上的男人忽然繃直身軀。他雙手死死扣着椅子扶手,青筋畢露。遠處竹瞳掃了眼渾身緊繃的顧諾賢,清秀臉龐多了抹深沉。
在威亞的幫助下,紀若噗通一聲單膝跪地落在地面。確認紀若身體沒有受傷,顧諾賢這才鬆了口氣。
鏡頭仍在繼續,程榮恩身子探出窗外,眼睜睜看着那紅色人影落地,她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最終還是艱難的站起了身子,帶着一身傷痕累累,像一隻過街老鼠,飛快逃離出這片光明天地。
「cut!」
魏然點點頭,示意夜君然過了。
…
紀若躺在躺椅上,嘴裏叼着一根抹茶口味雪糕。顧諾賢蹲在她身邊,正在檢查她的雙腿。「真的沒事嗎?」顧諾賢摸摸紀若膝蓋,除了有些紅以外,看起來似乎並無大礙。
紀若伸出舌頭添了口雪糕,淡淡搖頭。「你別檢查了,真的沒事。」顧諾賢深深看着紀若剛才這番動作,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目光忽然變了味。
「別在我面前做這個動作。」
紀若聽言,錯愕看向他。男人的眼神不知是在何時變得幽深,眼底深處,似乎還有…*。她仔細想了想,明白過來問題所在後,耳根忽然發紅。
「顧諾賢,你要不要吃根雪糕,消消火?」
他真該消消慾火。
顧諾賢勾唇壞笑,「我不吃,你吃,我看着就好。你吃雪糕的樣子,很好看。」他說完,還用手指抹抹嘴唇,一副意味深長的申請。
紀若:「…」她垂眸看了眼自己手裏還剩半截的雪糕,嘴裏忽然變得不是滋味起來。從那天起,紀若看到棍狀物的雪糕,就覺得不自在。
十一點半的時候,片場外忽然開來一輛大卡車。三四個大漢捧着幾大箱子泡沫盒走進片場,見狀,一群人議論紛紛。「放桌子上。」顧諾賢指了指臨時搭建的餐桌。
大漢們將泡沫盒放到飯桌上,火速離開。
顧諾賢起身走到桌子旁邊,沉聲說:「今天給大家工作添麻煩了,午飯我請,大家放開吃!」顧總親自請吃飯,全劇組都受寵若驚,心裏對這表情不多的高冷總裁,多了些不一樣的印象。
老婆大人在此,顧諾賢自然哪兒也不去。
跟劇組人員吃一樣的餐飯,他倒也開心,大概是愛的人在這裏,喝口水都是甜的。
…
吃完飯,紀若要小憩一會兒。顧諾賢用劇組統一發的某某人流醫院的扇子給紀若扇風,見她睡着了,他這才起身離開。
竹瞳從冰箱裏拿出一罐紅牛,轉身,見到身後一身黑衣的男人。「顧總,你也來買東西?」竹瞳沖他揚揚手裏的紅牛,問道:「喝嗎?」
竹瞳只有一米八,顧諾賢看他還需要低着頭。「你請嗎?」他指指竹瞳手裏的紅牛,「你請我就喝。」
竹瞳笑笑,轉身從冰箱裏又取了一罐紅牛。「給!」他將紅牛扔給顧諾賢,兩人一起走到櫃枱。「一起的。」他掏出二十塊現金放到櫃枱上,指了指身後的顧諾賢。
店家找了零,兩人並肩走出小超市。
超市外有一張紅色桌子,兩人挺有默契的一同坐下。顧諾賢打開拉罐,仰頭喝了一口,說道:「很久沒喝過這東西了。」他記得還是小時候喝過。
竹瞳聳聳肩,喝了口紅牛,說道:「能跟顧總一起坐在這吵鬧街頭喝紅牛,是我的榮幸。」顧諾賢偏頭看這個二十出頭的男生,漠然目光中,含着不解。
「顧總為何用這種眼神看我?」竹瞳臉上噙着笑,迎面對上顧諾賢複雜的目光,他絲毫不顯緊張。顧諾賢垂眸,真是個不一樣的孩子。
「我查過你的資料。」顧諾賢直接挑明態度,潛意識裏,他就覺得竹瞳不是普通人。竹瞳聞言,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他依舊喝着紅牛,滿臉愜意秀氣。
「你的資料很乾淨。」語氣頓了頓,顧諾賢看向竹瞳,說道:「乾淨得,讓我不得不生疑。」
「呵呵…」竹瞳輕輕笑。顧諾賢沉默着喝紅牛,沒有問他到底在笑什麼。「顧總總是這樣嗎?每遇到一個陌生人,都要去查清他的資料?」
「不謹慎,命不保。」六個字,是很平靜的口氣。
「呵!」竹瞳放下空了的紅牛罐子,「顧總,我的資料真讓你生疑,那你大可派人去核對一下,看看資料是否有誤。」
「很不錯的提議。」顧諾賢說,他五指扣着紅牛罐子,微微一用力,紅牛罐子立刻變了形。竹瞳看了眼他手中變了形的紅牛罐子,神情依舊平淡。
「我派人去核查過,你的資料沒錯。竹瞳,你的資料很完美,就跟你的演技一樣。」
竹瞳微微偏頭,做出不解狀。「顧總,您這話,我沒大聽懂。」深深看了竹瞳一眼,顧諾賢扔掉手中易拉罐,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太陽光的照射下,背影修長,遮住竹瞳的臉。
「竹瞳,我暫時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身份,你的目的如果是我,那麼,請直接沖我來。紀若她是無辜的,她很信任你,你最好不要讓她失望。」
「被信任的人背叛,滋味可不好受。」丟下這兩句話,男人邁着矯健步伐,背影消失在一片烈陽下。
竹瞳反反覆覆品味着他那句:被信任的人背叛,滋味可不好受。
他眯起眼睛,眼前浮現出記憶深處的一幕。漆黑的夜裏,一群穿綠色軍裝的男人手持冰冷武器闖入他家,當着他的面,將他此生最重要的兩個人血洗。
從此,他成了亡命天涯的叛國賊。
改頭換面,從此過上比陰溝老鼠更可憐陰暗的日子。
被信任的人背叛不好受,被自己曾經愛戴過的國家背叛,難道就會好受嗎?
竹瞳抬頭看了眼藍天,這片天再藍,也掩蓋不了曾經流血的歲月。他嘴角勾起一個陰冷笑意,雋秀臉頰上,神色冰冷又陰暗,還有嗜血的瘋狂。
——
室內戲份拍起來沒有打鬥戲那麼累,更側重細膩的演技表達跟台詞功底。
好在紀若跟夜君然也合作過好幾部戲了,拍起感情戲來,倒也默契十足。顧諾賢在一旁看自己的兄弟跟自己老婆又摟又抱,心裏酸得直冒泡。
在顧諾賢不爽的目光下,今日戲份終於收工。
「彤姐,你跟竹瞳先回去吧。」
洛彤看了眼一直沉着臉的某總裁,同情看了眼紀若,「嗯,我們先走了,你今晚好好享受顧總的臨幸吧。」紀若正在收東西,聽到這話手跟着一頓,她看了眼一臉不爽的顧諾賢,忍不住扶額。「彤姐,你們家流總監也這么小心眼嗎?」
「我們家流總監善解人意,心懷寬廣着呢!攤上你家這小心眼總裁,你啊,今晚自求多福吧!」洛彤賞了她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灰溜溜走了。
紀若提着包,慢吞吞走向坐在沙發上一臉怒沉的男人。「收拾好了,走吧。」顧諾賢半躺在沙發上,過長的雙腿以一種彆扭的姿勢放在茶几跟沙發之間。
右手拄着下巴,顧諾賢涼嗖嗖的眸子飛快掠過紀若的臉。紀若後背一涼,今晚陰風陣陣,看來有大事發生。
「我的若若啊…」沙發上的男人,用低啞性感的聲音喚她。紀若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她眨眨眼,有種想逃跑的衝動。以往顧諾賢這麼叫她,她只覺得幸福舒服,今晚聽他這麼叫她,她卻覺得不妙。
「今天你跟君然拍戲,開心嗎?又摟又抱,有說有笑,我看你很開心嘛!」他可記得一清二楚,他們在沙發上頭靠頭看電視,在廚房繫着情侶圍裙做飯,還在牆上畫了幅礙眼的畫!
顧諾賢掃了眼牆上那噁心巴拉的顏料畫,就想將這面牆給拆了。
來了來了,他要算賬了!
紀若硬着頭皮,諾諾應道:「不…不開心,你要理解,那是拍戲需要…」她忽然覺得手中挎包好重…
顧諾賢從沙發上起身,他走到紀若身邊,用冰涼指尖撫摸紀若的臉頰。「你們沙發上頭靠頭,還擁抱了,你們還在廚房一起做飯,還一起在這堵牆上畫了畫…」手指蹲在紀若嘴唇上,顧諾賢湊近她耳垂,低聲呵氣:「你說,我是在沙發上要你好了?還是在廚房要你好?」
紀若身子一抖,「咱能回酒店要嗎?」
「呵呵…」男人氣息離開她耳垂,他居高臨下睨着她,冷冷道:「不行!」話音剛落,紀若雙腳忽然離開地板,身子在空中來了個大反轉,她腦子晃了晃,人已被顧諾賢甩到沙發上。
顧諾賢欺身壓在她身上,幾下就剝了她的衣服。
「我看我們還是兩個地方全試一遍吧…」
紀若累了一天,實在是沒精力反抗。男人四肢長力氣大,輕而易舉就將她剝了個乾淨。臨時租來拍戲的屋子裏,在夜晚十點,響起一陣陣靡靡之音。
*
紀若躺在顧諾賢懷裏,出了一身熱汗。她費力動動手指,囁語說:「抱我去洗澡。」
得到飽食過後的顧諾賢氣質少了些凌厲霸道,多了幾分慵懶矜貴,他喉結滾了滾,性感低沉的聲音在紀若頭頂響起:「好…」兩人抱在一起歇息了兩分鐘,顧諾賢才將紀若抱到浴室。
臨時租用的房子裏,浴室里沒有浴缸,只能用淋浴。
兩人草草洗了個戰鬥澡就出來了,顧諾賢嗅了嗅自己的衣服,有些嫌棄。他隨意套上褲子,將襯衫搭在肩頭,整個上身都*着。
洛彤總會在紀若包里放一條備用裙子,今晚剛好派上用場。她穿上最簡單的米色純棉連衣裙,長發紮成丸子頭,兩人一起走出出租屋。
車子沒有開進地下室,停在小區外。
兩人出了小區坐上車子,誰也沒發現,草叢中有閃光燈亮了幾下,將沒穿上衣的男人跟洗澡過後長發未乾的女人定格在同框。
*
回到酒店,紀若迫不及待鑽進浴缸泡澡。
等她泡完澡裹着浴巾出來時,意外的發現房間內多了兩個人。一個是宋御,另一個是個戴着眼鏡,一派精英裝扮的中年男人。顧諾賢蹙眉看着紀若,她裹着白色浴巾,雪白胸脯有一小半露在外面,下體一雙大長腿更顯得誘人。
霎那間,顧諾賢氣勢倏然變得凌厲起來。
他掃了眼宋御跟陌生男人,被顧諾賢這冰冷如刀的視線盯着,兩個人瞬間明白過來,自己是看不到了不該看的東西。兩人紛紛扭頭假裝看窗外的風景。
顧諾賢起身走到衣櫃,從裏面拿出一件粉色睡衣。他將睡衣遞給紀若,柔聲說道:「去浴室換上。」
紀若這次倒沒說什麼,很順從地進了浴室。
換好睡衣,再次出來,屋子裏氣氛更加沉默。
「若若,過來。」顧諾賢朝她招手,紀若趿拉着拖鞋走進他,挨着他沙發扶手坐下。「介紹一下,這位是hk城英西保險的元先生。」
聽了顧諾賢的介紹,紀若有些詫異。她朝元先生伸手,說道:「你好,我是紀若。」
元先生點頭,伸手跟紀若禮貌性碰了碰。他目光若有似無打量了紀若幾眼,目光略帶滿意。他翻開手中資料,詢問顧諾賢:「不知顧先生,想為紀小姐身體做哪些部位投保?」
投保?
紀若垂眸看了眼顧諾賢,問道:「你要給我買保險?」顧諾賢點點頭,語氣平靜道:「你可是我公司力捧的藝人,你身體每一處都是寶貴的。」
顧諾賢說完,看向元先生。「手、腳、臉蛋、頭髮、胸部,全都要。」
元先生目光加深,他點點頭,起身拿出一條皮尺。「紀小姐,請您起身,我們要為你的身體估價。」
見元先生的手就要碰到紀若的大腿,顧諾賢起身將紀若拉到自己身後。看到他這動作,宋御無奈搖頭,這變態的佔有欲…「不用量了,投保金額我定,你記下就行。」
聞言,元先生僅僅只是沉默了兩秒,便走回沙發上坐下。
「顧先生,您說。」元先生打開電腦,準備記錄。
顧諾賢摟着紀若坐下,一個又一個天文數字從他嘴裏抖了出來:「頭髮,投保五百萬;胸部,投保一千萬;雙手,投保五千萬;雙腿,投保八千萬;臉,投保…兩個億。」
元先生目光閃過錯愕,五百萬、一千萬、五千萬、八千萬、兩個億…那總投保金額就是三億四千五百萬!這金額,是不是太大了些?
見元現身有些愣神,顧諾賢又冷冷說了兩個字:「美金。」
手一抖,元先生差點沒力氣打字。
聽到美金二字,宋御也是一愣,紀若則直接呆了。她咋不知道,她就這麼值錢了?
「顧先生,您…確定?」
顧諾賢點頭,「嗯,你記下就是。」他又看了眼紀若,紀若的眼睛呆呆的,滿是難以置信。顧諾賢捏了捏紀若的手指,忽然又來一句:「還有,她的眼睛我也要投保。」
元先生內心平靜了一點。「投保金額是多少?」
紀若僵硬扭頭去看顧諾賢,等着他的答案。
顧諾賢眯眯眼,「一個億,美金。」
打字的那雙手又是一抖。
屋子裏除了顧諾賢,其餘三個人心臟都緊了緊。紀若吞了口唾沫,暗自算了算,就這一會兒工夫,顧諾賢就花掉了四億四千五百萬——
美金。
元先生抖着手寫下投保合約,宋御仔細看了一遍,確保無誤,才對顧諾賢點頭。
顧諾賢在上面簽了字,說道:「投保費額我們將一次付清,另外,我們也將一次性支付五年的保險費。元先生,這筆單子,足夠你坐上英西保險總經理的位置了吧?」
顧諾賢這話,說的那叫一個意味深長。
元先生回過神來,立馬換了一副笑臉,「顧先生,您還有何吩咐,儘管說。」拿了他的好處,自然要替他辦事。顧諾賢手指在協議上敲了敲,應道:「我要你將這份人身投保公開面世,動靜越大越好。」
元先生蹙眉,縱有不解,他還是點頭應下了。
兩人親自送走元先生,宋御站在酒店大門前,看了眼顧諾賢,問道:「故意造勢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給夫人買了天價保險,是為了給有心對紀若做手腳的人提個醒?」
「她的工作需要接觸許多危險東西,人,威壓,道具,都有可能成為傷害她的利器。買保險是早就計劃好了的,投保價額卻是剛才定下的。」
「她值得這個價。」別說四個多億美金,就是四十個億,那也沒她重要。
宋御看着顧諾賢的側臉,心想,愛情這玩意兒是不是有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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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時代,只想躲在深山裏過着閒雲野鶴生活的女大夫突然有一天被送回京城,結了婚成了家。
女大夫:你命里註定是斷子絕孫,我該怎麼辦?
晉陽侯世子:涼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