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血寶踏着青草,一爪一個印,今天主子讓它回沙煌找沙子兄,這一走,不知如何才能回來,她,會不會就此忘了他?
琰璟從遠處的草堆里跑出來,一把扛起傲嬌就開跑,傲嬌看着漸漸模糊的身影,鼻子一酸,趴在他肩膀上「嗚嗚」地哭着。
焜黃的葉子飄到它腦袋上,左右搖晃,看起來很是滑稽。一爪拍開,捂住眼睛,眼淚打濕白毛毛,卻總是收不住。
「你哭個什麼?」琰璟掏出一張帕子,往它臉上一扔,「擦乾淨了,這樣子腫麼相親?」
「哦…」帕子被夾在兩個指甲間,在臉上一晃一晃的,半晌,它抬起頭,看着前方密密麻麻的東西,才恍惚回想起,相親……
「啊!琰璟放我下來!」
「不放!本世子給你招親了!」
「我不!我不喜歡他們!」
……
當西風燁城揮舞着袍子鋪天蓋地地來到這時,便看見椅子上被繩子五花大綁的傲嬌。一旁的琰璟正拿着小樹枝指着排隊的狐狸,一個一個地審核。
「狐狸大會?」西風燁城摸着下巴,提起一隻麻花色的狐狸,「喲,還是公的!」
「王叔,放下它!」琰璟的小樹枝甩過來,砸在他手上,「這是待選狐狸,不要碰他,以免壞了造型!」
待選?選什麼?
仔細翻看着公狐狸,果然發現有些不同,全身發毛就像打了蠟一樣發亮,本來醜醜的尾巴被梳理得很有特色,像一顆心。
「你這是幹什麼?」
「給傲嬌招親!」
西風燁城抬起狐狸臉,看着欲哭無淚的傲嬌,有些哭笑不得。這小子,是愛上當媒婆了吧!不,是媒公!給狐狸招親,虧他想得出來!到時候是不是還要一身紅地主婚?!
看着眼前無數隻草泥馬在咆哮,他撫額嘆息,隨手抱起一隻狐狸飛身而起。
「騷包王叔,還我狐狸!還給我!」
西風瑾城和琉梨盞在皇宮裏四處轉着,走到御花園時,看見幾個宮女圍在一起小聲地說着什麼。
穿綠衣的宮女站在石頭上,指着某處,「你們看見那個公子沒?就那個穿着白衣的公子,俊美無雙,但整日不說話,像個悶葫蘆。」
「那是,凰上本來是想把他們都納入後宮的,聽說是那個病秧子求凰上,那個公子才沒有入後宮!」
「他那姿色,可是驚艷絕倫,不過,那病秧子也不差!」
「要我說,你一口一個病秧子,是不是喜歡他啊?」
……
琉梨盞疑惑地捏捏他的腰,這麼久都無法探尋到鳳君的消息,敢情這是個病秧子?
「瑾城?那個鳳君真的有那麼衰嗎?」琉梨盞眨着眸子,顯然不相信,可這些宮女有什麼理由騙他們呢?
「咳咳,是病,不過鳳如嫣真的很用心,派了幾批剎衛,都沒能搜尋到鳳君的消息,看來,她把他保護得很好!」
「會不會……不是我們看到的這樣?也許是軟禁?」
「也許吧,等成婚那日,自然能見到。」紫色流光溫柔地閃爍,想起那日的事情,嘴角不覺翹起,果真還是娘子聰明!
那邊,西風燁城抱着懷中有些呆愣的狐狸在皇宮裏亂轉,看着眼前欄楣,是純金的!碧波瓦,硃砂窗,四角翱鳳翩翩,儼然一片肅然。
「棲凰殿?」西風燁城摸摸狐狸的呆頭,悄悄上前,「守衛很嚴呢!該不會有什麼寶物吧?」
狐狸扭動着身子,舌頭舔舔他的手指,一瞬間,一股熱流流出。
「嘶……臭狐狸!你敢往本王身上撒尿?!」西風燁城提着它的一隻後腿,整隻狐狸便懸吊在空中。
「泥煤的!」他嫌棄地甩甩袍子,眼眸一亮,戳着狐狸柔軟的某處,大掌覆上,「哦嚯!你是母的!沒有傳說中的小鳥!」
「吱吱」我不是故意滴!
「閉嘴!本王要去幹大事了!」
西風燁城撇過頭,猥瑣地潛入後殿,並沒有看見,狐狸臉頰微微的紅暈。
他歪着頭看着封閉的窗子,打個清脆的響指,「有了!」
「吱?」狐狸學着他,擺好角度,歪着頭看着窗子,還沒等到一句讚揚,身子便被陣陣強風拍在窗子上,窗子上只有一個狐狸型的空洞。
「吱吱!」為什麼要這樣!
西風燁城捂着嘴,偷笑地飛身坐在屋檐上,使勁地扒開一塊磚,看着狐狸亂撞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