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純嘆了口氣,對於夜葬很同情,同時也很佩服夜葬如此能屈能伸。
「難怪能成為暗子,這夜葬也非尋常之輩啊。」白小純一想起方才那女子的面孔,不由得感慨起來。
很快的,他就回到了夜葬的洞府,看着與一群內門弟子排列在一起,很是簡陋的洞府,白小純深刻的體會到了夜葬在宗門的悽慘。
這洞府只有白小純在靈溪宗洞府的一成大小,別說湖泊與丹房了,就連院子都沒有……只是一個石屋,裏面除了一張床,就只有一個打坐用的墊子,別無他物。
「你怎麼混的,居然這麼慘。」白小純搖頭,坐在墊子上,此刻外面漸漸黃昏,靈溪宗每當這個時候,香雲山會逐漸的安靜,直至深夜時,所有弟子大都休息。
可在這血溪宗,卻不一樣,隨着黃昏的降臨,白小純聽到了外面有陣陣悽厲的嘶吼,似乎有一些弟子,趁着夜色,正在廝殺。
雖然按照門規,弟子之間不允許出現死亡,可也只是不讓出現死亡而已,如此一來,每當夜色,就是血溪宗最殘酷的時候降臨。
這與靈溪宗截然不同的環境,讓白小純很不適應,此刻他深吸口氣,不去關注外面,而是小心的在洞府門口,佈置了一些簡單的陷阱,這才重新盤膝坐下,開始思索未來的事情。
來血溪宗的途中,白小純總結假夜葬所說的事情,知道那永恆不滅之物藏在了五座山峰中,中指所代表的中峰。
而且是在中峰大長老的洞府下方……那是上指的區域,對於內門弟子而言,高出了數個層次,難以到達,畢竟四大山峰,不接受內門弟子,只有築基才可以居住。
而內門弟子,都是在夜葬此刻所在的大手的手背區域。
至於四座山峰的上指,就算是普通的長老與護法,若沒有召喚,也都不能踏入。
這也是夜葬始終無法獲取的原因所在,也是他想要築基的目的,因為只有築基了,才可以選擇四座山峰。
「築基是第一步,選擇中峰,成為護法是第二步,可惜我在這血溪宗,只能擺出凡道築基,難以露出地脈築基,否則的話,就可以成為長老。」
「成為護法後,最終的目標……是成為中峰的大長老,這是第三步,也是最後一步,只有這樣,才可以獲得藏在中峰大長老洞府下的永恆不滅之物。」白小純深吸口氣,這個目標很大,需要時間,如何能從一個普普通通的內門弟子,最終成為中峰大長老,這條路在白小純看來,雖漫長,可也並非不可能。
定下目標後,白小純雙目閉合,開始修行,沒有修行紫氣通天訣,而是運轉不死長生功的不死金剛卷。
他想要看看,在這裏修行,是否與靈溪宗不同。
就在他體內不死金剛卷展開的剎那,突然的,白小純全身一震,他發現在靈溪宗時,自己修煉不死金剛,體內元氣的消耗恐怖,若沒有天材地寶以及無窮的丹藥,根本就無法支撐。
可在這裏,隨着修行,從下方的地面上,有陣陣血氣升起,順着他的身體鑽入體內後,居然代替了元氣,使得不死金剛卷,不但運轉加快,消耗更是被血氣代替。
一個周天后,他全身的肉在顫抖,更是傳出陣陣****之感,甚至他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居然增加了一些。
白小純雙眼猛地睜開,露出狂喜,激動的呼吸急促。
「這裏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寶地啊!」白小純觸摸地面,如同觸摸這巨手的不死皮,他心中的激動更為強烈。
「不死長生功的確非凡,這巨人一定是沒有修煉到巔峰,所以才會死亡,可就算是這樣,他的肉身在不知過去多少年後,還都沒有腐爛,更是衍變成為了一個宗派的山門。
由此可見,不死長生功,的確非凡!」白小純深吸口氣,繼續修煉。
時間流逝,很快過去了四天,這四天裏,白小純白天外出,熟悉血溪宗的同時,在與假夜葬溝通中,漸漸把所遇到的內門弟子,大都記了下來。
尤其是他主要鍛煉自己的面部神情,使得自己保持兇狠的模樣,全身上下,散出陣陣煞氣,或許是有些天賦,居然很快的,就徹底融入在內,尤其是笑聲在他特意的改變下,一笑起來,就陰冷無比。
不過白小純現在這個身份,是內門弟子中的巔峰,距離築基只差一步,哪怕在人看去,最多也就是凡道築基,可也不是內門弟子願意招惹的。
數日來,倒也相安無事,這一天,白小純正於洞府內修行不死金剛卷,突然神色一動,抬頭時神色自然而然的陰冷無比,目中露出冷厲之芒,看向洞府大門。
很快的,有聲音從外面傳來。
「夜師弟,在下趙無常,還請出來一見。」
白小純立刻問詢假夜葬,知道這趙無常也是去過隕劍世界之人,這才保持冷酷的樣子,走出洞府時,全身煞氣擴散,冷眼看着在他洞府數丈外的一個中年男子。
「何事!」白小純淡淡開口,對眼前這趙無常也有些印象,當初此人連同其他血溪宗弟子,曾試圖圍攻自己,卻被自己的滅殺嚇到,逃的很快。
趙無常面色蒼白,可目內卻藏着狠辣,站在那裏時,整個人如同一條隨時可以噬人的凶狼,白小純出現的瞬間,他的目光在白小純身上一掃。
「夜師弟別來無恙。」趙無常皮笑肉不笑,收回目光時,緩緩開口。
「也沒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不過是我們這些隕劍世界內的失敗者,彼此的一個聚會,交換一些信息,商討如何凡道築基,夜師弟既也歸來,趙某琢磨着,要招呼你一聲。」趙無常心中也在嘆息,他們這些失敗者這段日子很難堪,在宗門的地位不上不下,處於築基與內門弟子之間,如今沒有地脈築基的機緣,就只能選擇凡道築基。
可凡道築基所修的築基丹,對於血溪宗而言,想要獲取,需要付出慘烈的代價,如今他們這些失敗者,大都彼此結盟,趙無常思來想去,聽說夜葬歸來,便欲來此結盟,他這一方多一個人,總是好的。
「哦?」白小純略一沉吟,便點了點頭,與這些人接觸一下,獲得一些信息,對他有幫助。
眼見白小純同意,趙無常笑了笑,帶着白小純走在山門內,向着聚會的地方走去,一路上他多次留意白小純,覺得眼前這個夜葬,與記憶里的有些不大一樣,似乎煞氣更濃了一些,且目中的冷酷之意,也多了不少。
「看來隕劍世界內,這夜葬雖沒有地脈成功,可他居然能在那白小純的手中活下來,很不簡單。」趙無常若有所思,於是話語多了一些,二人都保持一定的距離,不痛不癢的交談。
距離聚會之地,還有小半路程時,忽然的,天空有驚雷轟鳴!
這雷聲翻滾,傳遍四方時,更有陣陣血色的霧氣,如同血浪,澎湃擴散,天空中,原本有幾個築基修士正飛過,此刻這幾人面色猛的變化,趕緊讓開道路,神色露出恭敬。
白小純一愣,抬頭看去時,只見遠處天邊,血霧擴散時,在那血霧內,赫然有一頂血色的轎子,這轎子足有十丈大小,通體血色,更有無數冤魂環繞四周,張開大口發出無聲的嘶吼,氣勢驚人!
而將這十丈血轎抬起的,是四個身體一丈多高,散出黑氣,如魔頭般的猙獰厲鬼,它們皮膚青色,每一個身上都凝聚着堪比築基修士的波動,更有冰寒之意散開四方。
同時,在這血轎的兩邊,於那血霧內,赫然還存在了兩排穿着血色長裙的宮女,一個個秀麗絕色,可卻面無表情,手中提着燈籠,如同開道一樣,擁着血轎,踏霧前行。
氣勢如虹,詭異非凡。
就算是白小純,也都被這一幕震驚,他第一個反應,就是老祖出行,可仔細一看,那血色轎子內,坐着一個女子。
這女子穿着赤色的長袍,一頭秀髮隨風而動,看不到相貌,因為在她的臉上,帶着一張血色的面具,這面具上繡着一朵……梅花!
此刻這女子正輕扶下巴,遙望遠方。
看起修為,只是築基,可卻有磅礴的靈力威壓從她體內壓制不住的擴散,形成一層層潮汐漩渦,使得血霧翻滾。
這代表了,此女是地脈築基!
白小純睜大了眼,覺得很是羨慕,以他在靈溪宗的地位,都沒有如此出行的儀仗,可這血溪宗的一個築基修士,竟這般誇張,讓白小純不由得深吸口氣。
「你不要命了,還不低頭!小心血梅少主挖了你的眼睛!!血梅少主在一幽聖地,九次潮汐地脈築基!」白小純身邊的趙無常,看到白小純居然如此直視半空中的血轎,內心一顫,若非想要和白小純聯盟,他才不會多說,此刻咬牙低吼提醒。
「血梅少主?!」白小純立刻就想起了靈溪宗許寶財談論過的,那位血溪宗的天驕,此刻低頭時,也看到了四周不少內門弟子,全部恭恭敬敬,一個個不敢抬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