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擊手要在漆黑的夜晚尋找目標,除了依靠敏銳的感覺,直覺之外,還有就是依賴紅外儀。但是蕭翎卻夜視如白晝,又藏身高處,居高臨下,並且佔據主動,可以說已經佔盡了優勢。他把手中輕狙抬起來,隨着目標人物的移動而移動槍口,林海雯亦然。
「八個人,有兩個女人,白種人,六個男的有五個是蒙古利亞人種,一個是阿拉伯人,身手敏捷,一對一鬥牛,當不在青鋒這下。」蕭翎觀察了片刻,作出如此判斷。
「全世界注意,目標八個人,六男兩女,速度一流,注意隱蔽,等候指令。」林海雯對手下隊員提醒了一句,然後悄聲問蕭翎,「那兩個女的長得怎麼樣?」
蕭翎一愣,微微搖頭:「沒看清楚,為什麼問這樣的問題?」
「不管她們長得怎麼樣,即使她們是雌性動物,但是不許你對她們手下留情。」林海雯目光切切地瞅着他,語氣認真不容置喙。
蕭翎無奈失笑:「你想到哪裏去了?她們是無情的劊子手,我又怎麼會對她們留情?別說我看不清她們的臉,就是真的長得傾國傾城,該殺的我一個都不會手軟。」
他當然深知,這批僱傭兵能在這一代神出鬼沒,印度可能起着至關重要的作用,他們的老窩九成九是在印度控制的邊境地帶,一直在對華夏軍方和居民動手,其實用意跟越南菲律賓每隔一段時間就在南海弄點花樣出來困擾華夏一樣,就是要你煩,就是要製造紛擾不斷,遏制你成長的速度。而且,僱傭兵通常是沒有真正的國籍的,換言之,他們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只為金錢辦事。所以,華夏想問責也找不到指責的對象。即使懷疑是印度雇來的僱傭兵,或者雙方存在什麼協議關係,印度劃出一塊地來,讓他們安營紮寨,為其掩藏行蹤。但是也只是懷疑和猜測,並沒有真憑實據。所以,這樣的人一天不除,邊境的士兵和居民就一天別想有安心,恐怕連一天安穩覺都沒有。
林海雯滿意地一笑而過,對着望遠鏡往那邊山怕瞭望,卻一時找不到目標人物,不由得蹙眉低聲問:「現在他們到哪了?怎麼都不見人?」
「這幾個傢伙很謹慎,已經隱藏起來,我不知道他們之前是不是也是這樣行事的,他們不確定是否有人已經發現他們,所以躲起來不動,看清楚我們這邊的情況,再決定下一步行動。如果我們這邊的人先坐不住動了的話,就失去了主動,落入被動,換成他們掌握了主動。這幾個傢伙,比我們想像中的難對付。」
「全世界注意,全部原地待命,注意隱蔽,不要移動。」林海雯對隊員們下了指示之後,低語道,「我們的人已經把整條山谷都列入了射擊範圍,就怕一擊不能全殲,讓他們有反擊和逃跑的機會。」
「逃跑倒是不怕,就怕他們反擊傷了我們的人,這樣吧,你們手足都只需要開一槍,然後相互掩護撤退,我們來收拾殘局。」蕭翎的目光凝視着前方,關注着那八個人的下一步行動,那八個傢伙很有耐心,還是一動不動。
「只開一槍?」林海雯真的被他這樣的指示弄糊塗了,這樣是不是有點lang費他們青鋒隊員的戰鬥力了?
「要消滅這八個人容易,我一個人就能做到,關鍵是要他們帶我們去找到他們的老窩,像這樣的僱傭兵還不知道有多少個潛伏在這一帶呢。所以,我們不能把他們全部消滅,就是要打草驚蛇,留個帶路的人。」
林海雯tian咬着下唇,微微頷首,明白他的想法,想了想,想到了一個隱憂:「可是想他們這樣的職業僱傭兵,通常都是謹慎而狡猾的人,一旦受驚,為了避免殃及同伴,恐怕更加不會再回到大本營。」
「那要看是什麼程度的驚嚇,如果是關乎他們整個組織存亡的驚嚇,他們逃到天涯海角,都會千方百計跟組織取得聯繫。」蕭翎嘴角微微揚起,信心十足。
現在雙方都不動,比的就是耐心,看誰先按捺不住先動,誰就失去先機。
這樣,過去了大半個小時,僱傭兵那邊應該是有相當大的把握對面並沒有人發現他們了,這才開始小心移動,而且,出來的只是四個人,剛好一半,還有四個依然不動,給人一種只來了四個人的錯覺,同時也為前面四個人掩護。這樣謹慎,怪不得這麼難對付。
「你讓隊員們把前面這四個人幹掉,完成敲山震虎,然後就回去睡覺吧,接下來打草驚蛇和趕狗入窮巷的就交給我們來搞定了。」蕭翎看着行動的四個僱傭兵,已經爬下對面山坡,往這邊山坡攀爬了,已經進入射擊範圍,不過還是有點勉強。
那剩下的四個依然不動,就停留在對面半山坡上,哪裏至少比在山坡腳下有地理優勢。
等那四個人謹慎前進到這邊山坡的半坡高度,蕭翎對林海雯說:「好了,告訴手足們,把這四個傢伙幹掉之後,就可以收工回家,洗車吃飯了。」
槍聲,打破了這片山谷夜晚的寧靜,短短一瞬間,槍聲起了又熄了,幾朵喋血的紅花在黑夜中綻放,四個先行的僱傭兵還沒有反應過來,眼前的黑暗就更加濃重了,並且從此之後,他們將永遠置身黑暗之中。撲通撲通四聲連響,四個僱傭兵倒了下去,透過望遠鏡,蕭翎發現隱藏在暗處的僱傭兵明顯動了,不過只是因為震驚而輕微動了一下,立馬就藏了起來。
他勾唇冷冽一笑,估計了一下自己和鎖定的目標之間的距離,大概一千五百米左右,可說在射擊範圍之內了。他屏住呼瞄準之後開了一槍,一顆子彈飛速旋轉激射而出,和一塊岩石相擦而過,颳起一點點石屑。子彈的前進並沒有因此減緩,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躲在石頭後面的一個狙擊手的一隻耳朵打碎,血肉橫飛。吃驚加吃痛之下,狙擊手短短一瞬失去冷靜,雖然抑制着沒有叫出聲來,但是身體卻動了,身體有一部分已經露出岩石之外而他還因為吃痛沒有發覺。
「砰!」
第二聲槍聲緊接着響起,從他的眉心掠偏的位置穿過,洞穿他的腦袋,一朵鮮紅的血花在黑夜綻放,他傭兵的一聲就此結束。
「關鍵時候,還得看專業人士的。」林海雯得意地對蕭翎揚起了下巴,第二槍是她開的。
「我很鬱悶。」雖然殺了目標,但是他還是很鬱悶,因為嚴格來說他已經失手了。
「別鬱悶了,你沒有狙擊的經驗,不知道影響偏差的因素有很多,第一次擊中目標已經是很不錯的了。」林海雯小聲安慰他,蕭翎忽然一隻手提着她的手臂,縱身從樹上飛出,「砰」的一聲響,他們剛才藏身的樹木被子彈打斷了上面一截,掉了下去。蕭翎帶着小狐狸快若電閃躲到一塊大岩石後面,戲謔地看着身邊狐狸:「這就是所謂的專業人士啊,差一點就沒有專業的機會了。」狙擊手開了槍之後,一般都有轉移地點,何況他們是緊接着開了兩槍,暴露行蹤的可能性是蠻大的。
林海雯幽怨地鼓嘴瞅着他:「人家還不是因為有你在身邊,所以才會放鬆了警惕嘛,你這人真小氣。」
蕭翎笑了,原來,自己在她身邊,無形中已經給了她安全感,讓她心甘情願地去依賴。看着小狐狸宜嗔宜喜的小臉,他傾身在她的櫻唇上輕輕一吻,收到小狐狸嬌嗔的眼神後,他愉悅地彎了唇角,看似隨意,對着某個方向幾乎都沒有怎麼瞄準就開了一槍,一個女狙擊手倒在了血泊中。
這次,再沒有偏差,一槍正中太陽穴,一槍致命。
林海雯目瞪口呆,看怪物一樣看着他,這個傢伙掌握得也太快了吧,這麼快就掌握了風速,風向,距離對射擊偏差的影響了?是他的學習能力太恐怖,還是他剛才根本就是在扮豬吃老虎,鬧着玩?可是記憶中這個傢伙的確沒有玩過真的狙擊啊,cs和cf里用狙擊倒是頗有心得。
在林海雯狐疑的眼神的注視下,蕭翎氣運丹田,一句鏗鏘豪邁的話發自肺腑,中氣十足,傳遍整個山谷:「我不管你們有多大的來頭,也不管是誰請你們來的,更不管你們在這裏停留到底圖的是什麼,我要告訴你們的是,別以為你們以前在別的地方闖下小小的名氣,就真的天大地大任你們自由來去為所欲為了。華夏屹立世界五千年而不倒,五千年的底蘊,不是你們這些井底之蛙能夠看得到冰山一角的。泱泱華夏,能人輩出,更不是你們這些小小螻蟻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華夏子孫個個都是龍的傳人,?不是你們說殺就殺的。螻蟻豈可撼大樹,雜草豈能比蒼松?華夏之大,華夏之強,不是你們這些螻蟻能夠想像得到的。在華夏,能秒掉你們這些井底之蛙的大有人在,你們有今天,都是咎由自取。殺人者,人恆殺之。你們欠下的血債,我們今天代表所有受害者,代表所有華夏龍的傳人,來向你們討回。你們的血,盡流於此,也不足以平息喪生在你們手裏的亡魂的憤怒,不足以洗刷你們對華夏做出的滅絕人性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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