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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顏一直擔心空間袋不夠容量,要知道二層樓上可是有整整五十排,每排都有五個書架,每一個書架上都有至少千冊的書籍,她的空間袋本身就已經塞得差不多了。
可是,讓她感到驚奇的是,無論她往裏面塞多少,它都沒有出現膨脹的狀況,當即喜不自勝,至於為何會這樣,只待回去之後再行研究。
花顏動作太快,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已經收的差不多了.
看外面,一時半會兒打鬥不會停下來.
猶豫了一下,她立即朝着一樓的那些房間走去,按照她的估計,裏面很有可能是金銀珠寶,她倒是不稀罕這些東西,因為這是皇室所有,一般人根本就沒命花,與其將來早就麻煩,還不如不拿,她只是好奇裏面到底是什麼。
然,還沒等她走過去,一直注意國庫動靜的銀面男子在看到她的一瞬間,立即朝她低吼:「你這個貪心不足的,還不趕緊過來,你想死不成?」
花顏回眸一看,嗬,老媽啊,這什麼時候外面已經黑壓壓的一片了?
當即看的她是目瞪口也呆,裏面的石室再也顧不上去看,跐溜一下就溜了出去.
而被黑壓壓一大片暗衛圍在正中央的銀面,一看那女人有拋下他不管的架勢,當即嘴角一抽,這女人,到底有沒有良心啊?沒有他在這裏頂着,她能這麼痛快的拿東西嗎?現在可到好,看也不看就想走?
門都沒有!
「你們眼睛瞎了嗎?後面還有一個,若是放走了她,皇帝照樣饒不了你們,我們可是一夥的!」
此言一出,已經跑出去十多米的花顏腳下一個趔趄,險些從半空中掉下來,尼妹,鬼才跟你是一夥的。
圍攻銀面的人太多了,有些人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是以,在發現國庫之中竟然還有一個人存在時,已經分流出去一部分人朝花顏跑了過去,花顏懶得與他們周旋,直接跳入陣法當中,有了迷霧做掩護,加之剛剛老皇帝走之後她便記住了這裏面的套路,屏住呼吸,有條不紊的在陣法當中穿梭。
她不是沒想過這些暗衛會追上來,但是讓她意外的是,每個陣法當中都有一部分人在等着她,擾亂她的步伐,可這些人只在各自的陣法當中移動,不越界。
剛剛追她的人雖然多,可是這樣一分流,每個陣法當中也就十幾個人,十幾個人對她來說,遠比七八十個要簡單控制的多,加之她巧妙的輕功,以及詭異的功力做輔助,應付起來也是得心應手。
她是輕鬆了,可是與之對決的暗衛們卻是越來越吃驚,越來越有壓力。
他們沒想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武功居然這麼高,更讓他們無法接受的是,她的功法十分詭異,擅長近身格鬥,一出招就見殺機,如若不是她手中沒有兵器,且他們反應足夠敏捷,今晚必定要殞命與此。
可等他們摸清了她的套路時,人家已經溜進了下一個陣法當中。
他們雖然是暗衛,可是各自負責一個陣法,出了自己的陣法之外,其餘陣法都不是互通的,是以,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離開,而什麼也做不了。
就這樣,花顏一個陣法一個陣法的闖關之後,發現視線一下子清晰明了,望着皎潔的夜空,她長長的噓了一口氣:「啊,出來了,出來了。」
還沒容她把這口氣噓完,就讓她看見了頗為驚悚的一幕——
御林軍,黑壓壓的御林軍居然就在外面,將整個帶有陣法的國庫如包餃子似的團團圍起來,吃驚的是,老皇帝居然還沒走。
御林軍早已在周圍整裝待發,一看到她出現,老皇帝的瞳孔猛地一縮:「居然還有第二個?你們還愣着幹什麼?趕緊給朕把她抓起來,朕倒要看看,這兩個盜賊到底長何模樣,居然還偷盜朕的國庫,簡直是找死!找死!」
花顏站在高高的圍牆之上,看着底下密密麻麻身穿鎧甲,手持長槍的御林軍,另有無數弓箭手隨時待命,似乎只要她動一下,就能瞬間被射成了篩子。
她艱難的咽了口口水,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繳械投降了?
不,不行,這也太沒種了吧?
身為偷兒,身為繼承爹爹衣缽的鬼影,決不能這般窩窩囊囊的死去.
想想,再想想,一定還有別的辦法,一定還有。
如果花顏彼時存在記憶,就不會這般的無助了,要知道,這個皇宮,某個美人爹爹已經帶她走了無數次,哪裏有漏洞,哪裏有密道都是一清二楚的,可惜的是,記憶不在,僅憑着幾分膽色,那是絕對不行的。
這不,這會子這丫頭已經急的嗓子眼直冒火了,偏在這時,一道冷若寒霜的聲音從頭上罩下:「現在知道發愁了?早幹嘛去了?」
花顏猛地轉過身,可圍牆之上,除了她無半個人影,也不知道那道聲音到底是從哪裏傳來的,但聽到這道聲音,她卻突然之間平靜了下來,想到那個男人高深莫測的武功,還有她手中握着的把柄,嘴角漸漸的彎出一絲鎮定的弧度。
隨着她的移動,弓箭手們已經拉動了弓箭,似乎下一秒就能朝她破空而來。
「你不是要那些東西嗎?你先救我,否則你什麼也得不到。」
花顏咬了咬牙,對着黑暗中的某人威脅道。
須臾,她的身後傳來一道嗤笑聲:「女人,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死鴨子嘴硬?」
「你才是鴨子呢,你全家都是鴨子。」
花顏沒有時間再跟他鬥嘴,當即下了個決定:「你救不救?不救姐姐我就衝下去,我就不信今個兒這麼倒霉,看看是他們的弓箭快,還是我的速度快。」
話雖這麼說,可是看着那黑壓壓的御林軍,花顏還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她沒有超能力,不可能踏着這些人的腦袋飛,不用想,也知道她會是什麼下場,可不知怎麼的,她就是不想在這個男人那裏掉身價……
男人輕笑出聲,他的聲音極為的純粹,清涼,讓聽的人就如醍醐灌頂一般,瞬間冷靜了下來。
下一秒,花顏只覺腰間一緊,一道黑影就朝她襲過來,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覺後背一痛,瞬間黑暗襲來,昏迷之前,她大聲怒喊:「你大爺的,敢偷襲我!」
可是回應她的,只有無邊的黑暗,和男人身上那清冽的蓮花氣息……
老皇帝剛剛下令發射弓箭,圍牆上的人就這般突然消失不見了,甚至那道快如閃電的黑影,他們也沒能捕捉的到,當即氣的某人一口老血哽在嗓子眼,吐,吐不出,怒極攻心之下,居然就這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皇上,皇上?」
「快,快救駕,救駕啊,宣太醫,宣太醫……。」
嘈雜聲起,眾人再也顧不得追拿要犯,立即護送皇帝前往勤政殿……
如某人所願,當晚,老皇帝就吐血在龍塌之上,群醫均束手無策,只因他聽到國庫二層已經被搬空,就這般厥了過去。
***
「醒醒,醒醒!」
花顏只覺得自己好似做了一個夢,夢中,無數個風流倜儻的美男侍立而側,有給她捶背的,捏腿的,還有端茶遞水的,更有舞刀弄劍為她創造娛樂的,那生活,活脫脫的女王待遇啊,哇,美得不要不要的。
可偏偏這個時候有人見不得她這幅口水直流的花痴樣,『嘩啦啦』一聲響,有人居然往她臉上潑了水,凍得她霎時間打了個激靈,因為不願從夢中醒來,加之眼皮太過沉重,還沒來得及睜開,那人粗糙的手就開始在她的嬌顏上拍打,下手之重,讓花顏瞬間就坐了起來,朝着感應到的那賤爪子方向,就這麼抬拳揮了過去。
「嗬……,你這女人怎麼能這麼粗魯?」
男人驚呼出聲,用力攥緊她的拳頭,硬生生的拉着她朝前猛力一拽,花顏沒有防備,就這般直接趴在了一堵溫暖且結實的懷抱中,而她的嘴,好似觸碰到一片冰涼,她下意識的動了動,卻換來男人悶哼聲。
肉肉的,嫩嫩的,還有點些許的濕潤,尤其是,好像有兩個鼻孔在朝她吹着冷風,這是什麼東西?
花顏怔楞了足有三秒鐘的時間,而後猛地想起了什麼,突然伸出手摸上了咯的她半邊臉生疼的東西上,這一摸不打緊,嚇得她猛地直起身往後一坐。
只聽『嗷』的一聲慘叫,花顏正要看看他怎麼了,沒想到這一動,又加劇了某人的痛苦,結果,結果,她就被某個無良的男人一腳給踹了下去。
等她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時,卻看到一個男人正抱着自己的某個部位,蜷成一團,悶哼出聲。
待花顏的意識漸漸恢復,視線才逐漸清晰起來,回想剛剛,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那個男人的舉動,不由下意識的老臉一紅,剛剛,他們,他們居然親到一起了?
噢,天啊,那可是我的初吻啊!
摸着臉上冰涼的面具,她皺皺眉,難怪這麼硌得慌,兩張面具碰在一起,怎麼可能不硌得慌,只是在那樣的情況下,他們的唇還能碰在一起?
這當下的幾率得有多高呀?
臭男人,不要臉,還她的初吻!
目光掠過縮成一團『哼哼唧唧』的男人,她站起身,雙臂抱胸,哼了一聲:「真是報應,讓你輕薄與我?活該!」
旋即也不理他,開始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圍。
在她轉身的瞬間,某個試圖以此來博取同情的無良男,嘴角使勁兒的抽了抽,這個女人,到底是誰輕薄誰?明明是她送上門來的,行不行?怎麼,怎麼反倒是他的不是了?
這,這簡直比竇娥還要冤!
很顯然,他們如今所處的位置,應該是在地下,因為光線十分的微弱,幽暗,從牆面上滴滴答答往下落的水滴,以及奧凸不平的牆體,崎嶇不平的通道足以看出,這是一條幽長的密道。
而現在恰恰過了最低矮的地方,在她的面前,正好有幾條幽長的通道,站在這裏,視野一下子開闊了許多,地面還坑坑窪窪的有不少小水坑,溫度很低,很冷,剛剛還被那個混蛋給潑了水,現而今更是凍得瑟瑟發抖。
當即一腳踢在那個正在憤憤不平的男人的臀部,「喂,這裏是哪裏啊?」
銀面男子真的是要被這個女人給虐慘了,前一秒還在享受她送上門來的熱吻,下一秒,這個女人就坐在了他正待起立的弟弟上,偏偏這個女人還不自知,居然還在上面來回的磨蹭,氣得他當即將她給踹了下去,毫不憐香惜玉。
開毛玩笑,再這麼坐下去,弟弟都折了,折了之後,用什麼享受激情似火的好日子?
他就知道,遇到這個女人,絕對沒有什麼好事。
「你再踢一下試試?」
好不容易安撫好自己的分身,這個女人居然報復性極強的踢了他一腳,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心思,銀面男恨恨的坐起,陰沉的瞪視着花顏。
花顏被她這麼一瞪,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雞皮疙瘩立時冒了出來,她搓了搓自己發毛的手臂,蹲下身來,朝四周看了一遍,強硬着聲音問道:「喂,問你呢,咱們現在在哪裏?」
「皇宮。」
男人不冷不熱的話,立即將花顏炸了個外焦里嫩:「什麼?怎麼還在皇宮?你,合着你把我打暈之後,我還在皇宮裏?那你為什麼要把我打暈?」
銀面抬起那張看起來無比蒼白的鬼臉面具,冷哼一聲:「不把你打暈,爺的耳朵豈不是要嗡嗡嗡的煩死?」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定是找到了密道口吧?是不是怕我知道,所以故意把我打暈的?」
銀面看白痴似的看着她,「倒也沒有我想像的那麼蠢,是又怎樣?沒有爺,你現在已經被射成了刺蝟!」
花顏一噎,柳眉倒豎,怒瞪着他,卻不在說一句話。
「呵呵,怎麼不說了?是不是覺得沒話說了?」
花顏翻了個白眼,哼了一聲,別過了臉。
銀面男見她上衣被水浸濕,裸露出來的嘴唇有些發白,便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突然起身,準備去找一些可以燃燒的乾柴。
可是他剛剛站起身,花顏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你要去哪兒?」
「這裏溫度太低,我去找一些柴火,怎麼?你這女人也有怕的時候?」
花顏倨傲的抬了抬下巴,嗆聲道:「你,你才怕了呢!」
嘴上說着不怕,可是眼睛卻是下意識的掃視着,因為這裏的能見度真的太低了,黑漆漆的,若不是他們的夜視能力較好,只怕寸步難行。
再加之這水滴滴滴答答的響着,他們說話還能傳出回音兒,不知怎麼的,就是覺得這環境實在瘮得慌,加之這裏是密道,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人在這裏走動了,聽說沒有人煙的地方,容易出現不乾淨的東西,尤其現在她連是白天晚上還不知道,若是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裏,就算不被嚇死,也得有的熬。
所以在看到銀面男起身的瞬間,她就下意識的抓住了他的衣服。
明知道她是嘴硬,男人也不戳破,突然朝她伸出了手,花顏白了他一眼,氣呼呼的道:「你個登徒子,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想着怎麼占姑娘我的便宜,剛剛,剛剛你,」
一提到剛剛,男人突然頓了下,而後居高臨下的斜睨着她,眼底閃爍着意味不明的光芒:「剛剛?剛剛可是你主動送上門來的,可惜啊,我還沒品嘗到是什麼滋味兒,你居然就跑了,嘖嘖,真的是好可惜啊!」
花顏老臉又一紅,瞬間揚起了手,朝着他的臉就要招呼過去,銀面目光一閃,驀地抬手擋住,「怎麼?惱羞成怒了?放心,我不會真把你怎麼樣的,雖說咱們孤男寡女在這裏,氛圍極佳,特別適合打野戰,可是呢,這裏的環境太差了,乖,等咱們出去了,我給你找一個既舒服又激情的地方,保證讓你高興的樂死過去。」
饒是花顏生性再怎麼蠻橫,可是當眾被一男人給調戲,但凡有點臉面的女子,都會氣的不能自已,更何況還是花顏這個脾氣略顯暴躁的小女子,右手被他鉗制住,她只能漲紅着臉,用左手,左手被制止,她直接抬腿,可男人吃了一次虧,怎可能再吃第二次虧?
當即彎下腰,把她像麻袋一樣給扛了起來,花顏只覺腦袋一暈,人就已經頭朝下被他給換了個方向,她踢騰着腿兒,命令他放下,男人卻興致盎然的用手毫不客氣的拍了拍她引以為傲的翹臀:「安靜點兒,別以為這裏是密道,就不會有人來了。」
此聲一出,花顏立即閉了嘴,可一想到這男人的手還放在她的臀部上,立即惱怒低吼:「把你的手給老娘放下來。」
銀面不但不放,還煞有其事在上面掐了一把,而後還煞有其事的舔了舔嘴角,那動作,不可謂不性感:「別說,這觸感還真不賴!」
可惜,某個女人看不到。
「啊啊啊,你這個賤男人,我非閹了你不可!」
面對女人的威脅,銀面絲毫不為所動,一邊出聲調戲她,一邊用那雙幽深難測的瞳眸四處的張望着:「你可以保留你的權利,等你得到自由,爺等着你的挑釁。」
女人,落到爺的手裏,爺還不得可勁的欺負你,才能收回爺這些年的相思之苦?
說來也可笑,想他燕國最最風流倜儻的玉痕玉王爺,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自小在女人堆里長大的他,還從未見過對他假以辭色的女人,這個女人是唯一一個不被他的美色所迷惑的,不但不迷惑,竟然還想法設法的要逃離他身邊。
剛開始他就好奇她的身份,經過那一晚上的刺殺,讓他意識到這個丫頭沒有他想像的那般平凡,雖然頂着一張礙眼的臉,可較之她的臉,他對她的性格更加的欣賞,本想好好與之相處,或者說將她弄到自己身邊,好好調教一翻,活躍一下他死氣沉沉的人生,沒想到,這個丫頭竟然就這般消失在了他的範圍之內。
那顆剛剛有所悸動的心,瞬時間又回歸到了最原始的狀態。
這讓他非常的不滿,多少年了,他玉痕雖然終日混跡在女人堆里,可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能夠讓他有那樣的悸動,唯獨她,一個他從路邊帶回來的小叫花,讓他第一眼就對她產生了好奇。
一個好好的姑娘家,竟然扮作乞丐,這在他的人生里,還是頭一遭,再加之她獨特的美食做法,讓他有了收為己有的心思,再後來發生的事,更是讓他格外注意起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小叫花。
三年了,三年,天知道那天在路上看到那個蹲在牆角,即使啃一個肉包子,也能吃的那般幸福的她時,一眼,他就看出來她是女扮男裝,再仔細看過去,這小子的打扮,也和當年如出一轍,即使過去了三年,口味兒也是絲毫沒有改變。
就在他想着要怎麼收拾她的時候,小花子竟然這般配合的打了個噴嚏,玉痕當時心思那個雀躍啊,當即用傳音入密告知小金子,落轎……
這一落,就落出了後面一系列的糾葛,可讓他意外的是,這小妮子前半夜在他那兒,後半夜居然跑到皇宮裏溜達了?
讓他瞠目結舌的是,她居然連國庫也能混進去,真是意外的很啊!
看着依然不依不撓在他背上折騰的小女子,玉痕面具下的嘴角,微微彎起,這小妮子,還真是他人生里的出現的最最美麗的意外啊,似乎每次遇到她,她都能給他送上一份驚喜。
就憑着這一份份的驚喜,他也要將這個小丫頭留下來,不然,接下來的人生,豈不是太過無趣?
皇宮內院,一般人哪裏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這小妮子膽兒賊大的很,連國庫都敢進,幸虧今晚他突發奇想,領了這差事,不然這丫頭豈不是要落入那人之手?
「你今晚到底拿了多少東西?知不知道,要不是你,爺會被發現?爺要是不被發現,哪裏有現在這麼多破事,你這丫頭不知道感恩也就罷了,居然還恩將仇報?」
因為倒趴在他的背上,花顏有點腦沖血,為了避免頭暈眼花,不得不時不時的直一會兒身體,冷不丁聽他這般一說,不由有些氣惱:「你也好意思說?姑娘我見你武功那麼高,自然是不想連累於你,誰知道你這般的小家子氣?你看,沒有我在那邊拖累你,沒有我分流出去一部分人,你能好整以暇的站在這兒調戲我?」
玉痕愕然於這丫頭的臨場反應能力,被她這般一說,他還真以為她是為了他好似的,「少轉移話題,我問你,你從皇宮裏掠奪的東西呢?」
「什麼東西?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可曾看到我拿什麼東西出來了?哼。」
花顏心思一動,既然她的寶貝空間袋是爹爹留給她的寶貝,這世間定然沒人知道吧?既然沒人知道,那她豈不是可以一賴到底了?
「你以為你逗小孩兒呢,能瞞的下去?能將國庫偷了百分之七十,除了乾坤袋,我還真想不出什麼東西能夠有如此龐大的吸收能力,丫頭,我可不是一般人,所以,少糊弄我,在咱們下來之後,我可是還出去溜達了一圈,這消息,總不能出錯吧?」
花顏身子一僵,不可思議的轉頭,即使玉痕沒有回頭,也感受到了她眼底波濤洶湧一般的震驚,他輕輕一笑:「你放心,在這片大陸之上,還無人知曉乾坤袋的存在,你有這東西,別說,連我也嚇了一大跳。」
這麼說,他是已經肯定她有這東西了?
花顏暗罵自家爹爹不靠譜的同時,不由有些猶豫,誰知道下一秒這個男人會不會殺人盜寶?如果因為這一小小的空間袋而丟了性命,那她豈不是要倒霉死了?
現在,她真的有些後悔不該貪那點破東西了,竟然在這個神秘男面前暴露,委實兇險至極。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某人已經聯想到了百餘種可能性。
玉痕感覺周遭一片安靜,腳步一頓,好心的將她給放了下來,當他垂眸看向呆立在原地的女人時,不由好笑起來:「呵呵,你在擔心什麼?殺人奪寶?女人,你是不是太小瞧爺了?你那東西雖然在別人眼裏是好東西,可是在我這兒,還真算不得什麼,不然,剛剛直接讓你死掉不就行了?聽說主人一死,你這個乾坤袋,可是任何人都能認主的。」
如果說剛剛她的確在深思熟慮的話,那麼銀面的這一番話,委實給了她一顆定心丸吃,她懷疑的看着他:「此話當真?」
「男子漢大丈夫,自來言而有信,怎麼,你要是信不過,要不要爺……,」
話音未落,花顏就已經直截了當的抬了頭:「好,我信你一次,不過,你得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乾坤袋的事的?」
在她看來,什麼空間袋,乾坤袋,意義是一樣的吧?
然而,玉痕卻直接否定了她的這個想法,「你不知道,這東西只有在龍帝國才會出現嗎?類似於這種儲藏型的儲物袋,一共分為兩種,最低級的是乾坤袋,只能容納小部分的東西,就國庫那規模的,也算到了頭了。稍微高級一點的,就是空間袋,那東西看着只有房間一般的大小,可是東西卻是塞多少都無所謂,而隨着主人能力的提高,還能無限擴大,不過,無論是乾坤袋,還是空間袋,都不能儲存活物。」
龍帝國?
花顏眸光一閃,下意識的想起這幾年才密室當中的惡補,其中,最為全面的知識,居然不是其他幾國,而是龍帝國,等等,難道說,她的爹爹,是去了龍帝國?
如若不然,怎會給她留下如此之多的普及知識?
這男人不說,她壓根兒就忘了這回事,雖然她不保證任何東西她都記憶在腦海里,但過了一遍之後,多少還是有些印象的,所以她能夠肯定,這個男人沒有騙她。
「你如此清楚,莫不是,你是龍帝國的人?」
面對花顏的詢問,玉痕笑的很模糊:「那你呢?比起我這個什麼都沒有的人,擁有乾坤袋的你,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如果說,這是我路上撿來的,你信嗎?」
玉痕笑的越發的深不可測,「你說呢?」
相視許久,兩人均言不由衷的笑出了聲,最後,誰都沒有刨根問底,以這種最聰明的方法,結束了詢問。
「你想要什麼?我現在給你。」
玉痕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算了,現在不是時候,等出去之後再說吧。」
對哦,花顏這才想起,他們如今可還是在皇宮內部呢!
「怎麼回事啊,既然有密道,為什麼不出去?」
玉痕雙臂一抱,「出去幹什麼?現在指不定到處都是通緝我們的畫像,等天黑再出去也不遲。」
「現在天亮了?」
玉痕頷首,「應該已經到了卯時,走吧,往前面走走,距離出宮還遠着呢,與其在這裏耗着,倒不如先往外面走走。」
話落,他突然轉過身,朝花顏伸出手,那意思,再明白不過。
花顏驚訝於這男人的紳士,雖然這人看起來痞氣十足,說話也是讓她抓狂到不行,但從始至終似乎都沒有做什麼傷害她的事,尤其是,即使她再死鴨子嘴硬,也不得不承認,這次若是沒有他的幫助,她還真有可能落入那老皇帝之手,想到這裏,她大大方方的拉上他的手,十指相扣間,笑靨如花:「那就有勞帥哥帶路了。」
玉痕輕咳一聲,不自在的看了她一眼:「帥哥?你怎麼知道爺長得不差?」
雖然他對他自己的這張臉很有自信,可現在到底是帶着一張面具,這個女人,怎麼就認為這張臉下的模樣,是帥的?
花顏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這人,怎麼連客氣話都聽不出來?他長得好不好,和她有什麼關係?
可這話又不好直接說出來,只是敷衍的道:「哈哈,猜的唄!」
對於這個答案,某人不甚滿意,可一想到這丫頭見到他真容還沒什麼感覺,那麼這戴着面具,自然更沒啥感覺了……
玉痕一想到這個可能,頓覺自己前半生似乎白活了一般,握着某人的手,也越發的用力。
花顏被握的生疼,不由朝他看過去,「你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嗎?」
玉痕眸光一閃,力氣在頃刻間泄去:「哦,沒什麼,走吧!」
「今天都是你,要不是你叫喊,我說不定就能查出老皇帝那國庫里關的到底是誰了,你說,這國庫之中,怎麼會傳來老人的聲音呢?還有,這老皇帝也夠鬼鬼祟祟的了,大白天的不來,偏偏到了這深更半夜,身邊吧,就帶了一個老太監,一舉一動就透露着詭異。不過,看得出來,他好像沒有武功,就算有,應該不也高,不然,怎麼會讓我緊隨其後,而仿若未聞呢?」
玉痕聽言,腳下一頓,回過頭來,看着花顏,聲音淡而沉:「不管你今晚看到了什麼,出了這個皇宮,就忘掉吧!」
忘了?
花顏抬眸,他的眼睛深邃而幽深,含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凜冽寒芒,一想到皇室之中那些辛秘之事,她的眼皮不由陡然一跳:「你說得對,好奇害死貓,我會忘記的,謝謝提醒。」
她的聰明和識時務,玉痕很滿意,旋即拽着她的手,應逼着她與他對視,「丫頭,你可以忘記旁的人和事,唯獨我,你不能忘,不但不能忘,還要深刻的記憶在你的腦海中,因為,在今後的日子裏,我,或許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你的身邊。」
花顏冷哼一聲,白了他一眼,「我說銀面大爺,我只是個醜八怪,可玩不起您這感情遊戲,未免我入戲太深,所以這個啊,還是算了吧!」
玉痕臉色瞬間黑的像鍋底,捏着花顏肩膀的手微微用力:「女人,親了爺,就要對爺負責!」
花顏不以為然的橫了他一眼,「喂,不是吧,你又不是大姑娘,這也太矯情了吧?什麼我要對你負責?明明是我吃虧才是,你這樣,大不了,我再讓你親回來就是了。」
玉痕微眯了那雙桃花眸,看着她的眼底泛起了一抹興味十足的笑意:「此話當真?」
花顏那雙黑玉般明亮的眼睛,一瞬戒備起來,「你,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玩笑話你也能當真?」
「爺可從來沒把這些當玩笑,事關爺的聲譽,爺自然要矯情,你這個女人不知道珍惜也就罷了,居然還敢挑釁爺?說吧,親一口,或者,記住爺,你選一樣。」
花顏的臉立刻板起來:「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個無賴的男人。不是,除了你,我今天還特麼倒霉的碰到了一個,你們男人都很無恥,動不動就動手動腳的,真當我們女人是泥捏的不成?還兩個選擇?姐還偏偏不信這個邪了,不選,我一樣都不選,你還能把我怎麼着?」
說着,挑釁十足的一把推開他的束縛,足尖一點,腳下生風一般溜之大吉。
看着她的背影,玉痕冷笑一聲,「女人,沾上了爺的印記,你還能跑到哪裏?」
他是天生的狩獵者,這場你追我趕的遊戲,如果這個女人喜歡,他不介意奉陪到底。
他玉痕的人生,是他人無法左右的。
天毒國的公主是嗎?
呵呵,真以為他玉痕是泥捏的,可以任你安排?
如果說花顏是今晚撞上的一個最美麗的意外,那麼老皇帝的病危,卻無疑是撿了個漏。
這個女人,呵呵,還真是爺的福星啊!
想到這裏,他唇角一勾,嘴角發出一道奇特的吟唱,不消一會兒,一條散發着綠芒的小蛇,吐着蛇信子,一瞬間爬到了他的手掌心,玉痕拿出一張紙,憑着感覺用特殊的筆寫下了一行字,而後封入蠟丸中,直接塞到了蛇口中。
小蛇像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一般,蠟丸一吞肚,立即扭着蛇腰,呲溜一聲消失在崎嶇的地道中。
突然,一道尖利的嘶喊令玉痕的心猛然一揪,仔細辨別之後,恰好是那個女人剛剛離開的那個方向。
「該死!」
他低咒一聲,已是化作一道黑影,朝着黑暗中快速疾馳。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