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不斷向我靠近的短刃,我兩手一錯,短刃便折成兩截,而對方的神色終於是有了變化。
我沒有繼續攻擊,他不是我所需要捉的妖。
可對方卻並沒有感激,只見他三個眼仁突然的轉了起來,一瞬間我心思恍惚,在恢復過來的時候周圍的景色已經變了樣子。
我正處於無邊的血海之上,其中白骨翻滾,一個個在血海中掙扎着想要爬出來,而我雙手被縛,綁在了一截粗大的黑木之上,黑木則直直的插進了那血海之中。
終於有白骨開始順着那黑木向上爬來,很快便爬到了我的雙腳處,他們開始啃噬,撕咬,不出片刻我的雙腳便露出了森森白骨,鮮血淋淋。
我盯着自己身上流出的血,有些失神,隨後一聲輕嘆,鬼是不會流血的。
隨着我冒出了這個想法之後,那已在黑木上堆了許多的白骨齊刷刷的向後倒去,砸進了無邊的血海之中,激起的血水全部化作了黑羽,瞬間遮了這片天地。
而在那黑羽之後依稀可見一個身影,他一身黑羽衣,背對着我,長發在微微的盪着。
我瞧着那背影又是一聲嘆息,「斯空。」
我話落,斯空回過了身,羽衣的衣擺向後拖去,又是無數的黑羽飛了起來,之後落進下方的血海之中。
斯空沒有開口,嘴角帶着淺淺的笑意,對着我伸出手,勾了勾。
自他的指尖飛出一片黑羽,又好似是自他黑色的指甲中幻化而出,穿過了漫天的飛羽,向我落來。
&空,前些日子我回家了。」我沒有瞧那黑羽,而是一直在望着斯空,開口說道。
&里的櫻花還是那麼的漂亮。」我說完後又搖了搖頭重新說道,「不,家裏的櫻花更漂亮了。」
&空,等下次我們要一起回去。」我說着那黑羽已覆到了我的眼上,遮住了我的視線。
&空,等我。」我心中說道,而那覆眼的黑羽卻是前功盡棄的散了去。
視線再次恢復,漫天黑羽已經消失,斯空也已不見,對面的鬼面人連連向後退去,終是腳步不穩,摔倒在地,一絲血跡自他的鬼面下流了出來,看來我衝破幻境,對他來說是不小的衝擊。
我不禁再次打量了下他那對特別的眼仁,有些驚奇,沒想到這個修道者修的竟是幻術,幻術可是難得一見的,而他只不過是普通人。
再瞧此時其他人的狀況還算是尚好,鳳凰,花宿柳還有甄全都處在上風,一塵和光頭與對方則是難分高下,只有老王因為要護着老實此時落了下風,左臂上一道傷口,正流着血。
與我對戰的人爬了起來,終於是開口說了話,「你為何能破了我的幻術?」
我將眼光向他瞧去,反問道,「為何破不得?」
對方一愣,隨後握着拳,難掩傲氣的說道,「我的幻術從來沒有失敗過。」
我聞言,不禁笑了下方回道,「那是因為你碰到的對手都比你弱。」
對方一陣無言,只有那對眼睛死死的盯着我,頗為不甘的說道,「自然不是如此,很多的人即使道行高過於我,也難逃我的幻術。」
&應是因為你之前的對手都比我弱。」我回道,換了個答案。
對方沒有反駁,開口說道,「也許你說的沒錯。」說話間手中已經又多了柄短刃,攻了過來。
我抬手擋着,指尖點在短刃之上,便將短刃撥到了一旁,「你打不過我的。」
&是強行衝破封印還是在哪裏發現了破綻?」對方依舊不死心,一邊問着一邊拿着短刃向我刺來。
&綻。」我回道,手指用力一點,又是一柄短刃崩碎。
而對方甩手間已是自另一隻手中出現一柄短刃,毫無間歇的向我刺來,「縱使發現破綻,心中執念,如何狠心放下?「
我抬手一擋,腦中又想起了之前斯空的模樣,擋的便慢了些,一縷髮絲便被短刃削了去。
&你所見,這執念並未放下。」我說道,又是一聲哨聲響,我落下了手,鬼面人深深的瞧了我一眼,匆匆向後而去,而這一次有一位鬼面人沒有走了,橫屍於地。
&要追。」鳳凰開口喊道,光頭只好停下了腳步,罵了一句,「這些個鬼東西。」
這位鬼面人是死在了甄全的手上,一位修道之人便這麼隕落了,眾人都圍了上去,並未着急動手而是打量着地上的鬼面人,他的腹部有一個很大的傷口,直接將其腹部貫通,此時腸子,血什麼的都流了出來,好在當場的眾人都是刀光劍影中摸爬滾打過來的,只是皺了皺眉,倒也沒有其它的不適反應。
從其腹部傷口上沾着的幾措毛髮來看,應是被甄全的狼毫大筆直接貫通了腹部。我不由得又向甄全瞧了一眼,對方的狼毫大筆已經收了,此刻也正端量着地上的鬼面人。
就在我瞧着他的時候,對方猛的轉頭向我看來,隨後一瞧是我,捋着長眉笑了下,我同樣笑了笑,對於對方如此快速的反應有些驚訝。
&們知道這是哪伙人嘛?」鳳凰開口問道,眾人一齊向一塵和甄全瞧去。
一塵搖了搖頭,甄全開口道,「不太清楚。」
就在這時,花宿柳摺扇啪嗒一展,朗朗開口,「我知道。」
他的話自然吸引了眾人的目光,花宿柳美滋滋的笑了笑,「這鬼面人是來自一個地下組織,名叫』鬼剎『,做的買賣就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鳳凰冷哼一聲,「這可不止是替人消災這麼簡單吧。」
花宿柳嘿嘿笑道,「就是這個意思啦,我只是為了說的帥氣一點。」
鳳凰不出意料的橫了他一眼,「你怎麼不早說。\'
花宿柳兩手一攤,極其無辜的說道,「沒人問啊。」
一句話讓在場的眾人盡皆無言,只見鳳凰的拳頭是握緊了又鬆開,握緊了又鬆開,最後長舒口氣問道,「你怎麼知道?」
花宿柳聞言又搖起了摺扇,仰着脖,極其自豪的說道,「因為我是這組織的少主人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