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料到龍六會來的那麼快,他目露凶光好像要揍我似的,我儘量裝的老實點,說道:「龍哥我請過假了,你也在這裏,真巧啊,」
「巧你老母啊,小王八蛋,你跟柳莎莎在聊什麼,老子警告你,她可是鄭老闆看上的,你是不是活膩了,」龍六揮舞着拳頭就朝我砸過來,
我連忙後退,躲避過去,說道:「龍哥,我們是碰巧遇見的,」
「費什麼話,有本事過去跟鄭老闆說,老子早就知道你小子不懷好意了,」龍六說着揪住我就朝那邊拖,
這時候鄭老闆過來了,冷冷的掃視我一眼,看了看柳莎莎,說道:「怎麼回事,」
「鄭老闆,楊仁這小子纏着柳莎莎,居然還嘴硬,你說是不是該打,」龍六說道,
柳莎莎眼神有些慌亂,連忙朝鄭老闆撒嬌,說道:「哎呀,就是遇見了,沒什麼事,鄭老闆我們別理他了,繼續吃飯吧,人家還想吃更好的,」
「急什麼呢寶貝,等會兒,」鄭老闆似笑非笑的盯着我,也不說話,看樣子不懷好意,
我讓自己冷靜下來,擠出笑容來,說道:「鄭老闆真巧啊,你也在這裏吃飯,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走了,」
「慢着,我讓你走了嗎,」鄭老闆喊了一聲,
我只好站住,他玩味的說道:「聽說這幾天,你在娛樂城搞的還不錯,雖然我去的時間少,不過那些娘們倒是很聽你的,」
「鄭老闆,我只是盡力而為,」我低着頭,
「是嗎,來這裏吃飯,花了多少錢,我記得你沒多少工資吧,」鄭老闆點了一支煙,一邊抽一邊拿牙籤剃牙,
「朋友請客,所以就過來了,」我說道,
「噢,不錯啊,你還認識這個檔次的朋友,要不然這樣,你跟我一塊去吃飯,把你的朋友也叫上,」鄭老闆朝客廳里掃視一眼,
此時光杆和阿浩就在附近,他們蠢蠢欲動的,似乎隨時會撲過來,
我連忙朝他們倆使眼色,擔心會鬧出什麼事情來,
「這個,不必了,我們已經吃好了,鄭老闆你慢用,」我想儘快脫身,
龍六卻揪住我,吼道:「你他媽的是傻逼呢,鄭老闆讓你吃飯,給你臉你不要臉啊,馬上進去,」
我捏了捏拳頭,忍住了衝動,點了點頭,跟着他們進包間去,
鄭老闆揮了揮手,馬上有人拿了兩瓶酒過來,放在我面前,鄭老闆說道:「楊仁,來,上次白毛的事情,我還沒有找你呢,今天你多喝兩杯,上次幸虧你反應夠快,」
我不知道鄭老闆葫蘆里在賣什麼藥,但是服務生已經過來滿上了酒,
我只好端起來,說道:「鄭老闆你太客氣了,都是我該做的,你能夠給我一口飯吃,我已經很心滿意足了,這杯我敬你,」
我仰頭喝乾了,鄭老闆呵呵一笑,並沒有端杯子,或許在他眼裏,我根本沒資格跟他喝酒碰杯,
他又說道:「酒量不錯啊,繼續喝,來,滿上,」
就這樣連續喝了好幾杯,我有些暈了,本來先前和光杆他們就喝了不少,
「鄭老闆,我酒量不太好,要不然今天就失陪了,我回去工作了,」我紅着臉說道,
鄭老闆一皺眉,不耐煩的說道:「急什麼呢,我批准了你今天不必上班,接着喝,來,再拿兩瓶,這些都是我獎給你的,」
又是兩瓶白酒拿來了,我哪兒喝的下,連忙搖頭推辭,
龍六摁住了我,說道:「鄭老闆給你面子,那就快點喝,」
「鄭老闆,我不能喝了,」我無奈的說道,
「哎,瞎說什麼話,年輕人,喝點酒算什麼,我看好你,把這喝了我還要請你去玩呢,還有,這桌子上的菜,都吃了,你不會真的不給我面子吧,」鄭老闆皮笑肉不笑的,
看這架勢,我今天是下不了台了,不光要喝光酒還要吃完菜,我深吸一口氣,心想長痛不如短痛,要麼快點搞定,
於是我仰頭咕咚的喝了一瓶白酒,胃裏早就翻江倒海了,接着又是第二瓶的時候,已經完全不行了,龍六把菜扔過來,說別浪費啊,快點吃,
我強忍着往肚子裏咽,好幾次都差點吐出來,但是捂住了嘴巴,眼淚?涕都出來了,我連忙擦,
鄭老闆笑了起來,說不錯啊楊仁,把那瓶也幹了,來我請你一杯,
他端起酒杯來,我搖晃着,把另一瓶也幹掉了,已經癱軟在椅子上,
「鄭老闆,還是算了嘛,你看看他那樣,人家都吃不下了,」柳莎莎似乎看不下去了,她的眼神很複雜,
「沒事,大不了我們一會兒再叫一桌,楊仁啊,你還行不行,」鄭老闆問道,
我已經撐不住,連忙朝外面廁所沖,龍六卻擋住了我,說道:「去哪兒呢,鄭老闆問你話呢,」
「是啊楊仁,你這管理不怎麼樣啊,當初白毛的酒量可比你強,吃的也比你多,我在考慮,要不要換一個管理,」鄭老闆眼神中透着陰冷,
我心裏一緊,如果是那樣,我所有的努力就白費了,我深吸一口氣,說道:「鄭老闆,我可以的,我去洗把臉,回來接着喝,」
「去吧,這才對,」鄭老闆點着煙,悠閒的抽起來,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我搖搖晃晃的跑到廁所去,吐的厲害,可是頭昏腦漲的,都快站不穩,洗臉也沒辦法清醒,
光杆和阿浩跟過來了,問我怎麼樣,要不要走,我連忙讓他們別露面,免得引起誤會,
兩個人都很不服氣,阿浩說這樣喝下去吃下去,會搞死你的,
「我都堅持到今天了,不能前功盡棄,」我知道如果我做的鄭老闆不滿意,他可以隨時讓我難看,甚至讓我捲鋪蓋滾蛋,
「操哦,楊老闆你這是真醉了,我們等着你,大不了扛着你回去,」光杆嘆口氣,
我再次回去包間,龍六又拿了兩瓶白酒放我面前,
鄭老闆笑道:「喝了吧,吃了吧,」
我看了看柳莎莎,她眼神里透着擔心,咬着嘴唇,很緊張的樣子,
我直接拿了一個湯碗,把白酒倒在裏面,仰頭一口氣灌進了肚子裏,又狂吃了很多菜,我的頭已經在轉圈了,暈暈乎乎的眼睛快睜不開了,就聽見鄭老闆的笑聲,
「好,不錯,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我接個電話,」鄭老闆說着就出去了,龍六和幾個漢子跟出去,
「草,真尼瑪沒用,傻逼一樣的,怎麼不喝死你撐死你,」龍六走的時候推了我一把,
我一跟頭栽倒在地上,渾身抽搐,眼前出現一雙高跟鞋和美腿,柳莎莎蹲下來,推了我一下,說道:「楊仁你怎麼樣呀,」
「我沒事,你去陪你的鄭老闆吧,」我苦笑了一聲,只覺得天花板在轉圈,
她朝外面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在我身上摸了什麼,然後說你好好的呀,就急匆匆的跟出去了,
我眼皮都睜不開,後來就聽見光杆和阿浩的喊聲,接着我就沉沉的睡過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頭痛欲裂,漸漸的有了知覺,但是卻不怎麼清醒,眼皮還非常的重,根本就睜不開眼睛,
就覺得臉頰上熱乎乎的,好像在下雨,滑落在嘴角又是鹹鹹的,似乎是淚水,
一雙溫柔的手握住了我的手,給我擦着臉,哽咽的聲音時有時無的,
「楊仁你就是個傻蛋,你為什麼那麼拼命,都是我連累了你,如果你不遇見我,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的對不對,你快點醒過來吧,真的對不起,」她的臉在我掌心,淚水滑落,透着芳香和柔軟,我想看看是誰,可眼睛還是睜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