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妖冶的紅,恍若虛影,出現在門外。
努力的睜開眼睛,仔細看去,才恍然發現,走進來的是一名女子。
肌膚勝雪,明眸皓齒,個子高挑,但給人的整體感覺,依舊小巧玲瓏,是個能讓人生出保護欲的美人。尤其是她那頭墨色曲卷的青絲,垂在腰際,隨着她的行動,與她微微輕晃的火紅的裙擺相互呼應着。
紅與黑,兩種極端的顏色。
卻在她的身上,營造出一種名為危險,又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被蠱惑的氣質,妖異非常!
腳步聲,漸漸逼近。
接着,一道輕柔的,恍若黃鶯啼鳴的聲音,幽幽傳來。動聽的,堪比情人在耳邊輕言細語這情話,但說出的話語,卻冷的讓人心生寒意,一瞬就能蔓延到四肢百骸。
「就是這幾個人吧,開口沒?」
「抱歉,小主子。這幾個傢伙的嘴太嚴了,我們問了三回合,還沒有讓他們開口。您看……」
「呵呵,嘴巴嚴才好啊。愈是把得住嘴上的那道門,就愈是說明他們的重要性,證明他們嘴裏有我們需要的可靠消息。不過,k,你是否對他們太過溫柔了,嗯?」
把玩着頰邊的碎發,薄景菡有些不適應房間中的昏暗,只看了眼把腦袋又往下低了低,但在他身上看不到半點尊重的,代號為k的男人,嘴角微微勾起一彎那弧度,卻並不在意他此刻的反應,而是轉眸向血鷹比了個手勢。
憑藉着一種默契。
血鷹看她抬手,就了解到她想做什麼,立刻代勞,拍了下牆壁上的開關。
啪的一聲,囚室頂上的燈亮了起來。
強烈的燈光登時照亮了房間,但因光線來得太過突然和猛烈,曲蜷在地上的幾人,頓覺雙目刺痛的閉上眼睛,下意識的扭動了下身子,卻因疼痛而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唯有領頭的那人,雖疼的齜牙咧嘴,但神志尚且清明,至少比其同伴清明的多。稍稍適應了燈光後,就逼着自己,睜開眼睛,怒目而視的看向將自己綁來的人。
說來也巧,從他的角度,這麼猛地一抬頭,第一個對上的就是薄景菡——
入眼,負手而立的女子,正慵懶的倚着囚室冰冷的牆壁,眼眸微垂的俯視着他們,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一派泰然。可觸及那雙眸子的瞬間,他這心口,好像被人澆了一桶冰水,涼了個透徹。
那雙眼睛,極美,卻也極冷。
冷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亦如她的聲音,不疾不徐,不緊不慢,悠閒的像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一般,「幾位,晚上好啊!還喜歡我的招待嗎?」
這悠閒的問候聲,在冰冷潮濕,空氣中還飄蕩着血腥味的囚室里響起,直叫人從頭頂涼到了腳底板!
喜歡?
喜歡你大爺!
還你試試這麼被『招待』,看你覺得好不好!
曲蜷在地上的男人,用力掙了掙被緊緊困住的手腕,不甘的緊盯着薄景菡那張臉,卻也只敢在心中咆哮幾句。但很快,這心底的咆哮,都沒了。
他認出了她,「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