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殺了她。」霍寒煜癟嘴吸煙,一副輕鬆的樣子。
「讓我殺了她?」虎哥有些詫異。
「對,看看最後我叔叔會不會找你麻煩。」霍寒煜忽然又道。
「嗯?」虎哥更加不解了,「那您到底是讓我動手還是不動手,全憑您一句話啊。」
「如果是羅娜,當然不能留着。」霍寒煜似乎有些不適,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用力的晃了晃他的頭,眼皮似乎很重,仿佛下一秒就要昏過去。
我心頭不由的一震,好像衝過去,眸低莫名的也泛起了淚花,心疼的好想過去抱着他…;…;
「霍少?小爺?」虎哥也瞧出霍寒煜情況不對勁兒,探頭望着。試探着發出聲音。
「沒事…;…;」霍寒煜勉強抬起頭,伸手又朝身邊的手下要了一支煙,趕忙點燃,深吸了一口,似乎這下精神好多了。
我眉心起了褶皺,這才好似明白了些許什麼,那煙…;…;
他…;…;
我不禁又是一陣熱淚,已經心痛的快暈厥過去。
我明白,上個月的十五號他為什麼沒來,他的情況比傳說中要嚴重多了。比我預想的要嚴重多了,今兒來了,那是用那種東西扛着的,生生的在抗着。
而這種,好似不是他之前瞎玩的那種心癮似得藥物那麼簡單了,後來我更加確認了,他真的是為了能站起來,能出現,碰了精神都會依賴的東西。
「小爺,您剛剛說。到底殺不殺她?」虎哥再次追問道。
「你試試殺了洪金濤的女兒,會不會被我叔知道。」霍寒煜深吸了口氣,知道慢慢吸完煙,他狀況好似好轉了很多。
「霍少,您這個也知道?」虎哥有些驚訝。
「艹你媽的,我什麼不知道。」霍寒煜不禁起身抬手狠打了虎哥的頭,又無力的坐回椅子上。「你他嗎的把洪金濤的女兒和兒子綁了,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霍寒煜怒吼一聲,又是一腳狠狠的踹在虎哥的肩頭。「艹你嗎的,長得像點你就讓我殺了她,你是不是灑,明兒洪金濤讓咱倆都難堪,都他嗎的蹲監獄,牢飯一個個都沒吃夠是不是!」
「我沒想過是他女兒,再說,我沒綁架她兒子,是這個周小玉搞出來的事兒,沒想過這幾個毛孩子認識的小姐能是他女兒啊,應該沒事的,洪金濤不喜歡這個女兒,還誤會是她周小玉綁了他兒子的,你放心,這事兒我辦的很利索…;…;」虎哥連忙應和着,這下似乎一點也不懷疑我的身份了。
「洪金濤親自給我打電話,懷疑是我的人做的。我他嗎的差點給你背黑鍋。」霍寒煜扁嘴,無奈的搖頭,「你說我他嗎的能不生氣嗎?你他嗎的還跟我倆在這裏裝比!」
「懷疑你的人做的?」虎哥不禁又起了疑心。
「艹你嗎的,你們有人被認出來了,跟他嗎的傻比一樣。攤上這茬,就認倒霉吧,洪金濤的閨女,周小玉,就他嗎的是前妻生的,也他嗎是叫爸的,還敢打暈他抬走?扔路邊?瞧你這逼養事兒乾的,人已經被三哥送我家裏去了,如果不是我先攔了他,他可就直接去找我叔了!說吧。你現在要錢要命,要錢我給,要命,找我叔要去吧,背着我叔幹這種買賣也就算了。還他嗎的惹了洪金濤的女兒,人家洪金濤可是我叔身邊紅人兒,你就是個狗,煞筆…;…;」
「這,這…;…;」虎哥這下完全不敢疑心了。怕的直給霍寒煜磕頭。
「就你這樣的還想做大事,這件事一捅出去,你就玩完了,你這些弟兄,還算夠義氣。好好帶他們,別因為你的錯誤,把他們也坑死。」
當時的我聽到和看到這樣的霍寒煜,不禁有些唏噓,果真也是個深藏不露的人,只是不知道,這深藏不露是從何時開始的,真是要重新審視他,甚至從新審視,也未必琢磨的透。回想曾經,那某些笑容和苦楚還有痛苦裏都應該藏着太多的秘密。
我唯一可以確認的是,他是愛我的…;…;
「人我帶走,送給洪金濤了,剩下的我會平了。」霍寒煜這才站起身。收起了槍支,「你兄弟受傷的爛攤子自己收拾。」
「知道了,知道了。」虎哥連忙應和,這時才敢起身,單腿拖着那中槍的腿跟着霍寒煜走了幾步,霍寒煜停下腳步,他猛地也停下了腳步。
「小爺我今兒玩的高興,這事兒就算了,當作沒發生,我給你扛下來,當作你今天陪我玩高興的報酬。」霍寒煜輕笑一聲,「手指頭在你兜里,現在去醫院還能接上,下次在他嗎的用手指我,我就把你十根手指頭都跺下來餵狗!」
「好。好,霍少我知道了,不,小爺,以後有事您說話。我在不敢了。」虎哥這下才鬆口氣,他也知道利害輕重,也着實怕了霍寒煜。
不單單是虎哥,幾乎所有人,都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他,都以為他只是瞎鬧瞎玩的富二代,黑二少。但我那時候和別人的感覺卻是不同的,他的這個狠,不是衝動憤怒而爆發,而是隱藏的屬性。
在他的字典里,恐怕已經沒有衝動二字了。
「想找我報仇,就下輩子吧。」霍寒煜回頭又邪笑一聲,抬起手臂拍了拍虎哥的臉頰。
「我報仇什麼啊?我沒有那心思,你看你…;…;」虎哥臉色頓時鐵青,慌張的解釋了。
「瞅你死德行。量你也不敢。」霍寒煜輕蔑的漂了一眼他,轉身向我走來。
我腳有些蹲麻了,看到他走到我面前,不知怎的什麼力氣也使不上來,大概是有些怕他…;…;
見我蹲在角落裏不動。他猛地彎腰抓起我的手腕便將我往外拽。
「你輕點。」我的手腕被抓的很疼,不由的發聲提醒。
霍寒煜微微放輕了力道,將我帶出廠房的瞬間,看到漆黑天空的明月,我仿佛感覺世界上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他帶我到了另一個未知的空間似得。
路邊停了幾台車,他拽着我上了其中一輛,剛一上車,他竟直徑倒進了我的懷裏,用最後一絲力氣道。「開車,去我住的地方。」
「是,少爺。」司機趕忙開車,不禁有些擔心,「不需要叫醫生嗎?」
「不。」他擺擺手,再也沒有說任何話。
我僵硬的坐在那裏,眼眶裏忍不住又泛起了淚花兒,無數個問題到嘴邊卻又問不出口,似乎讓此刻的他說話都是殘忍的。
司機快速平穩的開着車,我一聲也不敢吭。呆呆的看着前方,不敢低頭,看着這個躺在我懷裏的男人。
眼淚順着臉頰滑落,滴落到他的臉頰上。
眼角的餘光,窗外五顏六色的霓虹燈。一片太平盛世的景象,我們卻難得有此刻這般安靜和諧的時刻。
忽然,他拉住了我的手,沒有開口說什麼,閉着眼睛似乎熟睡,但那拉着我的手的手時而用力,時而又溫柔極了…;…;
到了他家門口,霍寒煜被司機叫醒,他起身望了一眼那被月光籠罩那小別墅內的漆黑,躊躇兩秒道,「去看看洪金濤,告訴他,明兒我要見他。」
語氣很是蠻橫,並不像是剛剛在虎哥面前,好像把洪金濤抬的很高,讓虎哥也怕了。
我無奈的笑了笑,他看了看我,也沒說什麼,拉着我下了車,好似一切都在不言中。
走進房門的瞬間,他突然回身將我的身子按倒牆面上,俯身吻向了我的唇…;…;
被他的嘴銜着唇片的瞬間,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頭皮竟也麻的受不了,雙手抱住了他的身子。
忽然,他整個身子都向後仰去。
我不禁嚇了一跳,「喂,餵…;…;」順着他仰倒的力道,我也跟着他倒在了地上,趴在了他的身上。
他一動不動的,好似氣息也沒了。
「霍寒煜?」我連忙爬起身,用力的搖晃他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