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心想,擂台賽如此這樣下去必定讓那個趙小高遂了心意。他一旦得了擂主,登上九門提督的寶座,再把兵權擄到手,以後的麻煩也就接蹱而至了。沒準還會縱兵逼宮,搞宮庭政變也未可知呢!此事萬不可猶柔寡斷,必須先下手為強的才好,把王書貴老賊的陰謀詭計扼殺在萌芽狀態,也讓他死了這份抓軍權的心。但是誰又能打過這個冒名頂替的假太監呢?小太監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一個世外高人出來,突然他想起他的眾多妻室,八位嬌艷的面龐一一從他面前掠過,烏兒蘇丹番邦之主肯定不行,阮氏梅遠水難解近渴,上官雪不一定是這個強徒的對手,黃秋蟬槍法雖然精奇奈何體力不支,鮮愛蓮又是深閨之女,胡芬仙大家閨秀,唯有一個曹花枝。他怎麼單單忘了曹花枝呢!花枝女槍法老到,曾受過高人指點,又是名將之女,先前她和自己戰了約兩百回合,難分高下。細細想來,曹花枝這次如能戰勝趙小高,演武場又有太后觀戰,索性就一股腦兒把她家的冤假錯案也一併平反昭雪算了。
事不宜遲,小太監當晚便把自己的想法如實向太后娘娘秉報了一番。太后知道小安子完全是為了皇家的江山社稷,自然沒有不允的道理。
張發存替小皇上採購優良狗種去了吐蕃尚未回來,小太監只好帶上朱林宗和黃仁一干人等前去蒗盪山搬取援兵。時間緊迫,他們連夜出發,好在路途不甚遙遠,不日便到了蒗盪山下。
翻過山坡,突然間見前方塵土飛揚,喊殺聲連成一片。小太監近前一看,原來是有支部隊正在攻山,山上一飆人馬飛出,兩軍戰在一起。垓心中正是曹花枝迎戰來犯之軍首領,兩人打了約有多半個時辰。小太監站在遠處細看和花枝女對打之人,高大威武,面如鍋底,長相兇惡,胯下一匹烏椎馬,手使一把門扇大砍刀。曹花枝雖是武功絕輪,畢竟是女孩兒嬌驅,力氣上吃了很大的虧。倆人又戰了約三五十個回合,小太監怕妻子吃虧,大喝一聲沖入陣中。
兩人猛地停住,黑臉大漢高叫道「兄弟來的正好,幫我一把拿下這個寨子,金銀財寶軍馬糧草,統統歸你,我只帶走這個俏娘子便是。」
曹花枝見是夫君到了,微微一笑,退立一旁小太監冷笑一聲,道:「我要是不依呢?」
黑面漢不解,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讓你這麼大的便宜你意然不依,還要怎地,你莫非是個傻子?」
「這個女人歸我,其餘歸你,你看如何?」小太監就是這樣的秉性,專會做這種捉弄人的勾當。
「有你這樣分贓的嗎?做事總有個先來後到,你這人太不講理了。實話對你說吧,我山寨里妻妾成群,財寶無數,只是因為貪戀這個女人的美色,才糾集了幾個山頭的弟兄前來攻山劫色,你若要是壞了我的好事,當心你的小命了!」黑面人打累了,也是想借這個機會喘喘氣兒。
小太監笑道:「看樣子你也是個老實人,既然如此,我也不說假話,這個女人對我來說十分重要,別說山上的金銀財寶,就是把你的全部家產包括你的妻兒老小全搭上,我也不換。」
「給臉不要臉,我看你也是活得不耐煩了,既如此,讓我送你上西天,免得你在這兒囉哩囉嗦!」黑臉漢大怒,舉刀就砍。
小太監挺槍架住,回頭問了一句:
「賢妻,要死還是要活的?」
曹花枝笑道:「給他個全屍吧!」
「鬧半天你倆是一回事兒啊!好好好,就是你們兩口子一起動手老子也不怕。來來來,小子拿命來,今晚上我還要等着和你老婆上床呢!」
小太監大怒,罵道:「閻王爺那兒有個鬼婆等你上床哩!」
說罷,小太監奮起神勾銀槍,蟒蛇出洞一般朝黑面漢剌去。戰不數合,小太監擱開大刀,一槍正中黑臉漢的面門。黑漢落馬,小太監復一槍結果了性命。
黑面漢的隊伍見主將已死,頓時大亂。齊國元、林如貴帶隊從前面襲來,朱林宗揮舞陰陽錘從後面截住,好一場廝殺:只殺得飛沙走石,天昏地暗,日月無光,鬼哭神愁,黑面漢帶來的數百人馬,竟無一個走脫。
小太監「噌」一下跨到曹花枝的馬上,一手提槍,一手攔着他親愛的妻子,笑看人殺人的遊戲。
林、李二人派人打掃戰場,所得戰利品悉數拉到山上。
回山的路上,曹花枝道:
「夫君,這廝帶着這一伙人馬在此間糾纏了怕有半個多月了,他打不過我,我也奈何不了他。山寨糧草不多,今日下山正想與他見個高低時,不巧你來了。」
這一段路不好走,他們只好下馬而行,小太監把自己的白龍駒拴在曹花枝的馬尾巴上。兩人並肩徒步上山,小太監道:
「我來有大事相商,回山後待我慢慢說與你聽。」
酒飯過後,小太監和曹花枝回到盪山後寨,小兩口鑽進熱被窩裏,曹花枝欲問夫君有什麼要緊事時,小太監不允,非要先辦私事再談公事。曹花枝拗不過,笑嗔道:
「你還要我等五年哩,這才幾天就捱不過了?怕是不見我時,早把我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小太監饞貓一般,嘻嘻笑說:「哪裏哪裏,賢妻時時都在我的心裏裝着哩!」
曹花枝還要再說時,被小太監翻身壓到身下(以下刪去二百一十二字)。
小太監剛把校場比武的事一說,曹花枝便急道:
「比武事小,王書貴老賊遍尋我不見,莫非夫君讓我自投羅網不成?」
不小監胸有成竹道:「太后那裏我已說妥,你若勝了那個假太監,一併為你昭雪。」
「誰希罕?皇家的飯我是再也不吃的了,這次若非夫君你來,皇家的聖旨在我這裏也是不做數的。」
小太監沉思了一下,點頭道:「三軍可奪帥,匹夫不可奪其志,賢妻如不願留在京中,過後再返回山寨也不遲,這回就算你幫我了還不成嗎?」
「夫君方言,豈有不聽之理,你我同是一人,還說什麼幫忙的話?待我明日下山除了那個贗品太監,還是回我山寨做草頭王的好。」曹花枝撫了撫小太監的頭髮說。
小太監突發奇想道:「我倒是有一計,保叫夫人你做成一件大事。」
「你有何計?」曹花枝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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