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天音以為自己聽錯了。
炎奕滿臉凝重地道:「最近不太平,像今晚這等事情隨時都能發生。」
天音清淺一笑:「這樣的小角色還傷不了我。」
「不可大意。你身子還未爽利,連內力都動不了,當心讓人鑽了空子。」剛才說出那話是臨時起意,卻並非不經大腦之言。
炎奕心想,當下最保險的作法,便是將天音留在自己身邊。
天音搖搖頭:「我習慣了一個人住,多一個人會讓我睡不着。」
這是實話,警覺如她,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炎奕眸色幽暗的凝視天音良久,心道:不習慣麼?這可不行,得改改……
「也就這兩日的工夫,音兒克服一下。待我們離開王府,動身去尋龍膽草也就好了。」炎奕試圖勸說天音,語氣非常誠懇。
天音勾唇淺笑,戲謔道:「你不是讓黑煞在保護我?」
「要真遇到大麻煩,光一個黑煞是應付不過來的。王府內,也就聽雨軒的守衛最嚴,你搬去聽雨軒與我同住,方能萬無一失。」炎奕顯然是下了決定,不容置疑了。
天音瞅着他,滿臉探究:聽起來,還真是為她好。只不過,腹黑狼什麼時候善心大發,懂得關心人了?
「不用了,我不會有事。」她語氣淡然,面色認真。
炎奕皺眉頭,望着天音良久,只見她氣定神閒,絲毫沒有危險來臨的覺悟。
向來惜字如金的他,鮮少對人解釋什麼,當下卻破天荒地努力地去解釋:「音兒,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實在是……
「我知道。」不等他說完,她就截斷了他的話。試問一個好男風的傢伙,怎會對她起什麼歪心思?
見她如此理所當然地信任他,他心裏有點兒怪怪的感覺。
這小女人,她是沒把他當男人看?
對他,她沒有戒備心是好事,可偏偏她為什麼就那樣篤定他對她沒有特殊的企圖?
誠然,讓她住進聽雨軒確實是為了她的安危着想,但他私心裏也不乏「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小九九啊。
她是神經大條,對所有男人都不往這上面想,還是僅僅對他忽略而已?
不得不說,某隻腹黑狼心裏開始糾結了。
「那你可否考慮我的提議?」炎奕撇開心中的紛亂思緒,商量的口吻中帶着些許期待。
天音毫不客氣地搖頭拒絕,回答得乾脆利落:「否。」
這個小女人,還真是油鹽不進的主。
炎奕無奈,耐着性子分析:「水瑤敢誣陷你,必定做了諸多準備。幕後之人也絕對不會輕易罷手。」
「說起你的小表妹,還真讓人惋惜。中着毒,竟被你給趕出去了,你真夠冷血無情的。」天音玩笑道。
炎奕黑着臉,嗓音提高了些許,言語中的凌厲也顯而易見:「音兒,我同你說正事,休要轉移話題。」
「我說的也是正事。藉機趕走水瑤,王府少個麻煩是好事,可也多了另一樁麻煩。想好明日怎麼跟你父皇交代了?」天音饒有些幸災樂禍地道。
水瑤父女沒有宮裏那位撐着,哪裏敢在王府鬧騰?
君心難測,誰知道皇帝老兒心裏存了什麼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