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覺得不對勁?」天音不答反問。
「音兒懷疑什麼?」炎奕挑眉。
天音凝眸,思索道:「金衣人不是魯莽之輩。他今兒貿貿然玩一出偷襲的大戲,究竟意欲為何?」
金衣人要偷襲她,大可帶上一幫得力下屬,那樣不是更容易成功?
為何要單獨行動?
他明知道,她身邊有個奕王,卻還單槍匹馬地來,不是註定失敗告終?
之前她沒加入戰鬥,若是她與炎腹黑共同迎戰,金衣人雙拳難敵四手,勝算實在不大。
以金衣人的城府,這些情形,他不可能沒有事先預料。那為何,他還是會選擇撇開手下,單獨冒險?
「他跟你交手過多次,知道你的警覺性高。如果帶上下屬,人多了反倒容易被你察覺。他獨自行動倒是隱秘許多,你沒覺得,他是個隱藏氣息的高手?」炎奕反問。
聽到這裏,天音也覺得有些道理。
她是因為自己特殊的能力,才能辨別得到四周氣流最細微的異動。
就金衣人那種隱藏氣息的本事,若非是她,換做其他任何人都不容易察覺到他的到來。即便是功夫高深莫測的炎腹黑也沒那麼容易察覺到。
金衣人單獨來偷襲,還真是容易蒙過炎腹黑,直達她的眼前。
若是帶着一大幫子的下屬,的確不容易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但願是這個緣由。不過,我還是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天音很堅持自己的感覺。
炎奕並不否定她,沉默着不語。
過了小半會兒,他才肯定地道:「客棧四周並無埋伏。」
所以,聲東擊西的把戲,金衣人沒有耍。
天音點頭,這個她自然是知道的。先前他們打鬥時,她就一直注意着周圍,並不曾發現絲毫異樣。
算了,多想無益。明兒還得趕路,早些歇息為宜。
思及此,天音朗聲吩咐掌柜重新安排房間。
可是,客棧內鴉雀無聲,除了他們兩人,現在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宿在這家客棧的那些客人,全都在先前打鬥的時候逃之夭夭了。誰敢在這種刀光劍影的地方久留?
至於客棧掌柜,天音掃了一大圈,終於發現他瑟瑟着躲在書櫃下,依稀露出顆戴着帽子的頭。
瞅見音兒眼底有了不耐,炎奕急忙喚來暗衛。
暗衛拿着金元寶擱在掌柜身旁的櫃枱上,敲出清脆的響聲:「另外收拾一間房。」
掌柜戰戰兢兢直起身來,看到櫃面上的大元寶,激動代替了恐懼。
這麼大個元寶,不說賠償一間屋子倒塌的損失,便是整個客棧送給這幾人,他也掙了。
冒着興奮的小星星,掌柜親自收拾了房間出來。
「不用管我,回房歇着。」天音丟給炎奕一句話,隨後便關上門。
炎奕站在門外候了好一會兒,直到確定天音睡熟了,這才回了房間。
他的房間與之前音兒的房間相鄰,卻與此刻音兒所住的房間隔得遠。不放心音兒,他將暗衛留在了音兒房外。
哪曉得,他剛回房不久,暗衛就暈過去了。
一抹金影閃到榻前,正欲動手,榻上的人兒已翻身而起。
「閣下當真是不好打發,擾人清夢得很。」天音輕笑着,目光望向榻前的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