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首席女秘書 第六十六章寒心的爭吵

    能為你做的事情不多，知道顏家在調查當年英睿的合作對象，叫人查了相關信息，希望有用！

    即使不用落款，顏清然單憑這些字跡，也能看出來這到底是誰送來的文件。

    過去六年，她每一天都要送如山的文件到他面前，等他批閱之後，再將文件分類整理，送還給各部門負責人。

    他的字跡，只要一眼，她就能認出來。

    周寒墨，顏清然細細品味着這個名字，心裏生出別樣的感動來。

    我已經和你說的那麼清楚了，為什麼還要為我做這些。你可知道，現在的我，即便有心想要回應，卻也沒有資格。

    「小文，讓阿斌過來一趟。」顏清然按下話機。

    不多時阿斌推門進來，顏清然將手上的資料交給他，「趕緊將這份資料交到爺爺手上，切記一定要親自交過去。」

    阿斌接過資料，轉身脊背挺直的走了。說實話，阿斌無論怎麼看都像是個職業的軍人，隨時保持着軍人的姿態，身形挺拔如松。就連神經，也如軍人一般時刻緊繃。

    很快，時針指向了下午三點。微涼的秋風撩動着落地窗的床簾翻飛舞蹈，像是一隻秋日破碎的蝴蝶，隨着風四下飄零。

    顏清然正在準備馬上會議要用的資料，秘書小文就敲門進來，「總裁，剛剛工程部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南向的那批貨出了問題，讓您趕緊過去看看。」

    「怎麼回事？」顏清然蹭的一聲站了起來，面上焦急萬分。

    南向的貨他們是自己墊付的款項，如果貨現在出了問題，那他們之前的努力就算是白費了。顏清然一面站起來穿外套，一面朝門外走去。

    「具體情況目前還不清楚，好像是有工人操作失誤，毀了一大批的貨。」小文盡職報告，面有憂色。

    顏清然此時已經走到門邊，一旁小文打開門，顏清然出去之前道，「小文，通知各部門將二十分鐘後的會議取消，叫上工程部的經理，我在樓下等他。」

    「是，總裁！」小文應了一聲，陪着顏清然走到電梯口，飛快的替她按了電梯，這才走回自己的位置上開始撥打電話。

    顏清然到了樓下，手上拿着小文剛剛給她的工廠那邊發來的傳真資料，根本沒有注意一輛麵包車正朝自己不懷好意的靠攏。

    工程部經理林松下來的時候，就看到一輛白色的麵包車朝自家總裁急速衝撞過去。

    「總裁，小心！」林松驚叫着提醒。

    那車子速度飛快，根本叫人來不及閃躲。況且自從那次車禍之後，顏清然對於車速過快的車子就有本能的恐懼，會一時間喪失所有行動力，只能呆愣在原地。所以林松的提醒，也只是讓她抬頭看了一眼，眸中滑過一抹驚慌和絕望。

    驀地，身子被人狠狠撞向一邊。顏清然本來就站在公司樓下的車道邊上，後邊就是台階。這麼一撞，她當即一個趔趄倒在了水泥路面上。

    刺耳的剎車聲之後，是一陣塵土飛揚。

    原本午睡的周寒墨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時，差點直接從病床上跳起來，眼睛都差點直了。

    身旁原本跟着在報告事情的周永見狀，忍不住人了句，「少爺，怎麼了？」

    「推我去外科，快！」周寒墨狠狠掛了電話。

    飛奔過去，正好看到顏清然包紮好了從外科室出來，冷不丁的撞到他，嚇了一跳，揚眉道，「你怎麼來了？」

    周寒墨感覺自己一顆高懸的心總算是落了地，一把攬過她摟在懷裏，不顧人來人往，「還好，你沒事！」

    不過是擦破了點皮，能有什麼事。

    顏清然掙扎，「放開！這麼多人都看着呢，我可不想再上頭條。」

    周寒墨反倒摟得更緊了，「總有一天，你還是會上頭條的，和我一起！」

    顏清然瞪眼，「你什麼意思？」

    周寒墨淺笑，不語，「到了那一天，你自然就明白了！」

    我會給你一個世紀婚禮，讓所有人都見證，我周寒墨娶了你做我的老婆！

    這個想法，在她這幾天的失蹤里，在她失蹤後又重新出現的時候，萌生在了他的心底。

    顏清然極為不雅的翻了個白眼，掙脫出來。不愛說就算了，她也未必愛聽。

    「今天這場車禍，又是怎麼回事？」周寒墨有些悶悶的問，差點嚇得他心臟病發。

    顏清然皺眉，仔細回想，「好像是故意衝着我來的，明明看見有人還加速衝過來，如果說不是故意，恐怕司機自己都不會相信。」

    周寒墨攬着她到一旁的等候區坐下，捧着她不過輕微擦傷的手左看右看，「又是黑子？」

    顏清然搖頭，「應該不是！上次那件事後，我想黑子應該會有所收斂才對。況且這次這種蠻橫、無顧忌的做法，不像黑子的一貫作風。他一向老謀深算，如果沒有必勝的把握，肯定不會出手。」

    周寒墨點頭同意，上次如果不是他和林韶峰拼了命不要，才讓顏清然逃過一劫，恐怕三個早就死了。

    想到自己因此還被困在醫院，周寒墨的俊臉黑了個徹底！

    兩人又討論了一下關於車禍的事情後，顏清然便讓周永送周寒墨回病房，而她則回了公司。

    南向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公司的危機還存在着，她不能不回去坐鎮。

    只是顏清然有驚無險的又逃過了一劫，心裏十分感謝顏老爺子安排在她身邊的兩個保鏢，更感謝將人送到自己身邊來的顏老爺子。

    回到公司之後，顏清然乾脆直接給顏老爺子打了電話，「爺爺，謝謝您。今天要不是您安排在我身邊的兩個人，恐怕我就要讓您再體會一次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了。」

    還有什麼痛，能比得上失而復得之後，再次失去呢。

    她終究還是自私了一點，只想着要查出當年車禍的真相，不惜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作為誘餌。現在她明白過來，如果她要是有什麼萬一，這世上最痛苦的，莫過於顏思遠和蕭若茵了。

    這兩個真心實意愛着她的人，恐怕不知道要傷心成什麼樣子。

    她以前，竟然從未考慮過這一點，從未考慮過這對他們來說有多麼艱難。

    顏思遠絲毫沒有感受到她心情的沉重，反而哈哈大笑，「你丫頭總算知道爺爺用心良苦了哇！他們兩個身手都很不錯，跟在你身邊保護你的安全都是屈才了。」

    這麼說就是同意了！顏清然雙目一亮，趕緊道謝，「謝謝爺爺，晚上等着我回家給您做飯！」

    「怎麼，想在飯菜里下毒？」顏老爺子玩笑。

    顏清然恭敬道了一聲，「人家只是想好好孝敬孝敬您，順便讓您嘗嘗我的手藝。」

    「嗯，老人家腸胃不好，可不要鬧得我食物中毒才好。」

    顏清然彎了眉眼，「保證讓爺爺終生難忘！」

    掛了電話，心裏一陣輕鬆。

    六年前，當她還是顏晴的時候，也經常和顏思遠發生這樣的對話。明明顏晴這一輩有四兄妹，顏老爺子就是獨獨對她另眼相待、寵愛有加。

    也只有她可以隨意在顏思遠面前撒嬌，胡鬧！

    順手又給顏母打了個電話，當聽到她說要親自下廚的時候，蕭若茵簡直瞠目結舌，一直驚叫着，「小然，你什麼時候學會自己做飯吃的？」

    她不能把那六年自己過的非人生活說給顏母聽，只能往好處回答，「自己一個人生活久了，自然就學會了。」

    她雖然不明說，但是當媽的對於自己的孩子都很了解。蕭若茵一聽她的口氣就知道，這孩子肯定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委屈。

    以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要學會做飯，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

    辦完了這一切，顏清然窩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想起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今天要不是顏老爺子派過來的那兩個人手腳麻利，自己恐怕早就被卷到了車輪子底下，給壓成了一灘肉泥。哪裏能只是一個小小擦傷，就結束呢。

    想着便讓小文將人帶上來，讓他們晚上一起回家去吃，當是感謝他們的救命之恩了。

    晚上顏清然真的大露了一手，做出來的菜不僅賣相極佳，並且味道不錯，贏得了一致好評。原本拘束的阿斌和彪子最後也放開手腳，大吃特吃起來。

    軍人豪邁的天性展露無餘，和顏清然互相碰杯不止。

    顏清然在醫院被周寒墨抱住的照片，在第二天飛上了各大報紙的娛樂版頭條。

    各種揣度讓人幾欲吐血，卻沒一句真話。

    八卦，就是有把假的說成真的的本事。

    顏清然前腳剛進辦公室，顏家二叔後腳就捧着一堆的報紙砸在了她的辦公桌上，「你自己看看，這就是你幹的好事。因為你，顏家的股票幾乎跌停。你自己說，你有什麼資格再繼續掌管顏氏。我看顏氏在你手裏，遲早會被你敗個精光。」

    顏清然眼皮都沒抬一下，嘴角一抹冷笑，「我有沒有資格掌管顏氏，我說了不算，你說了更不算。你要是真的有什麼質疑，不妨回去找爺爺說清楚，或者直接在股東大會上提出來。至於你，顏總經理，下次請你進我辦公室之前先敲門。堂堂一個總經理，連這點起碼的禮貌都不懂了嗎？」

    報紙她早就看到了，不過幾張照片而已，而且根本沒有一點出格的舉動，朋友之間給個擁抱也不行？

    顏正文被顏清然忽然強硬的態度給震住，這小妮子什麼時候說話這麼不留餘地了。習慣了顏清然客客氣氣對他們說話，忽然這樣，倒叫顏正文一時愣住了。

    「你怎麼對你二叔說話呢，到底是誰連基本的禮貌都不會了？」顏正萱大踏步進來，又將另外一疊文件拍在顏清然的桌子上，高清無馬照片晃瞎了顏清然的眼，「以前還不知道你骨子裏居然騷成這樣，你自己看看，你的所作所為簡直讓我們顏家蒙羞。」

    顏清然細白的牙齒咬了下唇，真沒想到，她竟然調查得這麼清楚。更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這麼快就必須和親人爭鋒相對。

    可是腦子裏回放了昨晚和顏思遠的對話，原本還有些疑慮的眸子滑過一絲堅毅，唇畔掛起優雅自信的笑，「這裏是公司，只有上下級，要論親帶故就回家去論清楚了再來。至於我有沒有讓家族蒙羞，爺爺那裏自有公斷。要是覺得爺爺處事不公，儘管去找他說話，在我這兒吵沒用。」說到這裏，犀利的目光直射顏正萱，「小姑，我記得之前招標案的事情，爺爺已經將你趕出公司了。請問你今天到這兒來，有何貴幹？」

    招標案失竊，顏菲被送進了看守所，顏正萱則被顏老爺子直接趕出了家門。

    「你……」顏正萱被堵得只喘氣，指着顏清然半天才說出一句，「我來當然是為了揭穿你的醜陋面目，看看你都做着怎樣下三濫的事情。」

    顏清然揚眉，「下三濫？和小姑做的那些事情相比，我都為自己的正經感到可笑！」

    顏正萱被顏清然徹底氣白了臉，青白色的嘴唇不斷顫抖。

    一旁的顏正文銳察覺，以前覺得很好拿捏的小侄女，現在似乎渾身是刺。果然是自己父親調教出來的，表面上看着一團和氣，其實心底里卻比誰都敞亮。

    「喲，這麼熱鬧啊！二哥、小妹，你們怎麼都在呢。」顏清然的三叔笑着進來，慈善的眉目掛着柔和笑意，「正萱怎麼了？怎麼氣成這樣？」

    顏正萱重重的哼了一聲，卻不知該如何說話。

    剛才顏清然的話無疑踩中了她的痛腳，招標案的事情，顏思遠不顧她苦苦哀求，毅然將她和顏菲趕出了公司。今天她來，本來是拿着施偉鳴給她的一些照片，想以此來要挾顏清然，得到重回公司的機會。

    沒想到這個小丫頭卻瞬間變得伶牙俐齒，還把一切都推到老爺子頭上。

    對於顏家人而言，顏思遠無疑是太上皇。他的話，沒有人敢不聽。

    就算他現在不掌管公司了，可是只要他動動嘴，有的是辦法將你折磨的生不如死。

    顏清然的目光掃過眼前父親的兄弟姐妹，心中微微感到淒涼。

    叫莫安然那聲二哥，她當初是心甘情願且懷着感動的。身在豪門世家，所謂的親情，當真的涼薄的讓人壓根發癢。

    「行了，小姑不適合繼續呆在公司了。這次這些，我會交給律師處理。」顏清然舉起顏正萱帶來的文件，又轉頭對顏正文道，「所謂的顏家股市跌停不過是有心人的謠傳而已，有林家這個靠山在這兒，顏家怎麼可能就此倒台。顏家股票不止沒有跌，反而往上漲了3個百分點。二叔要是不信，回頭自己去股市查清楚了再來找我說。」

    這話說出來，就是明顯的在趕人了。

    偏偏現在她是總裁，她說的話就成了聖旨，無人敢不從！

    顏正文和顏正萱雖然恨得牙痒痒，卻也只能照辦，雙雙黑着一張臉從她辦公室出去。

    顏正武上前打着圓場，「畢竟是一家人，又是你的長輩，你這樣也有些過分了，回頭他們指不定怎麼在外人面前抹黑你呢。」

    「抹黑又如何，再怎麼說，顏家到了最後還是在我手裏。」顏清然疲憊的坐回椅子上，仰頭靠着椅背，「三叔過來有什麼事兒嗎？」

    顏正文的眸子眯了眯，卻又馬上揚起笑臉掩蓋眼底的光芒，「周氏集團最近動作很大，我派人調查了一下，想和你商量看看，我們要不要趁機出手，搶奪一下地產這方面的市場。」

    周氏集團一直是從事地產營生，而顏家主要是快消品。

    顏清然皺了下眉，握着簽字筆飛快處理公事，「三叔先放這裏吧，我回頭看一下再找你說。」

    這一放下，就因為公事驟然多起來而被徹底忘記了。

    八卦消息周寒墨也在第一時間聽說了，雖然着手讓周永去處置，但他還是擔心顏清然這一次是打定了主意再也不會見他了。

    周寒墨沒想到，顏清然居然會來。

    帶着柔情的眼神落在顏清然微微低着的後腦勺上，優美修長的脖頸十分誘人犯罪。

    他自己都未曾察覺，自己的目光竟然可以這樣柔情似水。

    顏清然正在專注的削着蘋果，眼神一動不動，蘋果皮又薄又均勻，長長的垂下來，居然沒有斷。

    「你怎麼會來？」周寒墨忍了很久，到底還是沒能忍住。

    其實真正想問的是：你還好吧？

    顏清然削好一個蘋果，遞給周寒墨後，淺笑着抬頭，「免得你再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回頭我還是要受同樣的罪。」

    還因為掛念着你的傷，即便從安然那裏知道你一切安好，卻也要親自看過才能放心。

    周寒墨的眸子越發漾出了一絲溫柔，看着顏清然的目光幾乎能滴出水來，「捨不得我就直接說，大大方方承認我又不會笑你。」

    顏清然毫不躲避，坦然一笑，「寒墨，有些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你為我做的夠了，我看懂了，也放在心上了。可是又能怎樣呢？咱們還是兩條回歸到正常方向上的平行線，就算再怎麼努力，也不會出現交點。」

    所以，不要再愛了！趁着你還能收回自己感情的時候，把這些不該放在我身上的感情都收回去把！要不然，到最後苦的不止是我們自己。

    「如果我們是平行線，那我們之前的交點又從何而來？」周寒墨沉了臉，手上的蘋果啃了一口。原本甜絲絲的味道，現在也嘗不出來了。

    這女人，居然又是是來和他攤牌。

    顏清然也不辯解，只拿出顏正武調查的資料遞給周寒墨，「你最近這麼大的動作，是打算要徹底擺脫施家嗎？」

    那天周寒墨終是沒有回答顏清然這個問題，只是眼底閃過失落，繼而沉默。

    顏清然後來也什麼都沒說，沉默着照料了一會，便藉口告辭了。

    其實她是懂得，這段時間周寒墨做的一舉一動她都懂。只是懂歸懂，卻也不能相應的做些什麼。

    他這些動作，多半也不是真的要和施家斬斷聯繫，而是想讓她看到所謂的誠意。

    只是誠意再十足又怎樣，施佳媛還是他的妻子，林韶峰也依然還是她的未婚夫，他們之間的距離一點也沒有發生變化。

    周寒墨不是不懂，只是一味的想要逼她，逼她自己回到他身邊，逼她甘願為他放棄最後一絲自尊。

    而那之後會怎樣，顏清然並不清楚，因為她並不想要再次妥協。

    太大的代價，她已經付不起了。

    日升月落，驟雨初歇！日子如流水一般平靜無波的划過，連一絲痕跡也未曾留下。

    接連開除了兩個顏氏內親子弟，引起了集團不少人內心惶惑，這段時間有不少人提出辭職，也有不少高幹被人高價挖走。

    顏清然忙的再也沒有時間一日三餐的給林韶峰送去，便是去醫院看上一眼，也總是來去匆匆。

    林韶峰的身體好轉的很快，對於那場高燒的原因，他們都心知肚明，卻也都絕口不提。

    一周之後，莫安然打來電話，說林韶峰的傷勢已經穩定，接下來可以在家裏休養。

    莫安然這個二哥算是當的盡職盡責了，因為顏清然的拜託，他幾乎是隨時盯着林韶峰和周寒墨的狀況。

    他們住的是私立醫院，裏面有自己的醫生，可想而知莫安然的觀察有多不易。

    出院這天，陽光出奇的好！太陽褪去了夏日的炎熱，光線柔和的掛在天邊。和風緩緩，不時撫動人的頭髮，帶來一絲清涼。

    顏清然腳蹬十寸的高跟鞋，一身職業套裝幹練而精明，每一步都氣勢非凡。

    進了病房，林韶峰正站在窗邊遠眺，聽到聲音回頭，原本凌厲的眉目霎時收斂，爾雅一笑，「你來啦！」

    顏清然小跑着進來，將人拽到一旁沙發上坐下，「二哥說你現在還不宜冒風，以後儘量在窗口旁邊站着。」

    說完起身準備去收拾東西，卻又被林韶峰給拽的坐了下來。

    顏清然疑惑，凝眸看他，「怎麼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林韶峰表情認真，眼底略微有一絲受傷。

    她差點出了車禍，這麼嚴重的事情，他居然最後一個知道。而且，還是被最不想聽到的人說出來。

    顏清然一愣，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溫柔的笑意絲毫不減，「這不是沒什麼大事嗎，不想讓你擔心，所以就沒說。」頓了頓，又補充，「可能是這家醫院的醫生通知的周寒墨，我也沒想到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上了報紙娛樂版的頭條，高居不下好幾天。如果不是她動用所有關係儘可能堵住媒體的嘴，怕是到現在還沒有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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