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金萬三的臉色籠上了一層霜。
「沒有什麼好說的。」
我心裏很清楚,學校裏面是草叢中,現在應該已經留不下任何打鬥痕跡了,更別說證人了,但是..
我隨即一想,奶奶的,肯定是沒有證人,當時我們附近應該沒有別人,而劉大符當證人也不會有人信,他是我同夥。但是如果我找證鬼的話,倒是說不定有哦!
「那你就是承認了?哼,也算是一條漢子,那我就賞你個痛快的!你自己斷吧!」
金萬三說完衝着後面的人使了個眼色,後面的人就遞過來一把砍刀。
我早有心理準備,這個金萬三以前是混得,不過後面開礦發達了,就不做下三濫的生意了,不過那種黑道上的習俗還是沒有改。
我臉不改色心不跳,不是我不怕,我早都怕死了,不過我懂這樣人的心裏,你越怕他,他越看不起你,反而你裝成一副淡然如水的樣子,他反而另眼相看你。
「我如果說,我可以給你證據,但是要到晚上了,你會信嗎。」
我說着還輕輕拿眼瞟了他一眼,依舊靜坐着,就像是老僧坐定一樣,其實我差點嚇尿了。
「晚上?你不就是想拖延時間嗎?別相信他!他想跑!」
保姆着急了,這個小娘們真難對付啊,別落到我手上,落到我手上,我玩兒死你!
「金總,別來無恙啊。」
一個聲音響起,我終於長出一口氣,我的個天啊,老禿子你終於來了。
老禿子(觀主)跟金萬三聊了一會兒,了解了所有的情況,他並沒有給我打包票我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只是輕描淡寫的說:「既然劣徒說證據要到晚上才有,那麼金總就等到他晚上,如果再打誑語,兩罪並罰就是了。」
我長出一口氣,就憑我這個純陰之體,昨天肯定吸引了很多鬼在旁邊看,只不過他們看到金小姐是厲鬼不敢接近罷了,我記得有那麼幾個影子來着,看來今天要去賭一把了,唉,我混得是有多慘,被人逼着去見鬼...
觀主都說了,金總也沒說什麼,於是我又跪了一天靈堂,到了晚上,我坐上金總的卡宴,帶着好幾車保鏢,驅車來到校門口。
「哎,你說,不會真的有鬼吧?這小子好歹是個道士,而且道觀的觀主也同意了,雖說沒有跟着來吧,但是萬一出來幾個鬼,咱們是跑啊,還是跑啊...」
下車後,我聽到一個保鏢跟另一個保鏢說着。
「不知道啊,我也怕着呢...我娘說,鬼這東西,寧可信其有不能信其無啊,一會兒,咱們不行了就趕快跑,咱們當保鏢的合同上寫得很清楚,和有侵犯金總的『人』搏鬥,保證他的人身安全,如果那對方是鬼,是不在咱們保護範圍的...」
我樂了,這兩個保鏢真逗,不過好在金總這次帶來了十幾個保鏢,否則,恐怕一會兒就成光棍司令了。
夜黑風高,一個毛月亮掛在天上,無精打采的,我帶着他們從昨天劉大符帶我進去的那個地方進入學校,踩在學校的草地上,刷刷的響着,人群中都不說話,顯然是斗有點害怕。
當然,保姆是最害怕的。
「金總,要不咱們算了吧,我看這麼黑,萬一有壞人想要害你怎麼辦?」
保姆是親身經歷過昨天晚上的事情的,她知道真的有鬼,而且,她不知道金小姐已經走了,害怕金小姐再來找她麻煩。
「不行,必須要弄清楚真相,還我丫頭一個清白!你別怕,阿彪懂陰陽之道,是我高薪聘請來的,道觀觀主的大徒弟,雖說觀主有事沒有來,但是有他,就足夠了。我也想看看,到底是否能夠見到我的寶貝女兒一面...」
我明白了,其實金萬三並沒有真的生我氣,只是聽到通過這種途徑可以見到金小姐,才逼我的。
步行走了十幾分鐘,我們來到了昨天的那個地方,這個時候,月亮突然間不見了,天色瞬間全黑了下來,即便是十個保鏢都打着手電,也無法遮掩夜色的黑暗。
快要走到那個荒廢了的宿舍樓下面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影子。
這個影子昨天我注意到過,雖說只是一閃而過,但是我清晰的注意到她胸前的那個白色絲帶。在夜色裏面很是顯眼,她經過保鏢手電筒的時候,我嚇了一下,叫了出來。
「哎呦..」
「怎麼了?」
一群保鏢如臨大敵,甚至有兩個還掏出槍來,金萬三瞪了他們一眼,他們才收了起來。
我才想起來,我是純陰之體,我能看到的,他們看不到。所以我現在就是說出來,也沒有人信,不過,我怎麼才能讓這個女鬼給我作證呢?
我剛想回答金萬三的話,就見到那個女鬼竟然衝着我走了過來。
走到我面前的時候,女鬼竟然衝着我婉然一笑。
我渾身一激靈,這種被女鬼笑的滋味兒恐怕也就只有我才能遇到吧,那種寒氣是從腳底板湧上來的,別提多害怕了。
「快TM說,怎麼了?」
金萬三說的那個阿彪說話了,我沒有在道觀中見過他,而且看他一身休閒裝,從來沒有想到他也是那個道觀中的人,看來人家是首席高徒,我是個臨時掃地的,不認識也是正常。
「沒,沒,沒事..」
我心說你說怎麼了啊,你不知道我是純陰之體啊,觀主來的時候肯定跟你說了啊,我就是個招鬼神器,跟在我身邊,我還能遇到什麼事兒啊。
不過這事兒還不能說出來,看他自己悟吧。
「幫幫我好嗎...」
那個衝着我走過來的女鬼,竟然TMD說話了!!!
女鬼又要求我幫她,我這次是真的不敢了,我把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阿彪見我跟抽風似得在搖頭,他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有鬼!大家閃開!」阿彪的這句話讓這群保安瞬間炸開鍋了,有一個保安拿槍沒拿穩,掉在地上都不敢撿,跑得跟三孫子似的,還有一個保安跑的的時候絆了一下,趴在地上摔了個夠啃屎。
我反應過來,看着這群人亂遭的樣子,心裏別提多鬱悶了,這個阿彪一個正忙也沒有幫上,一下子就把局面搞亂了。帶白絲巾的女鬼一看人們亂了,也有點慌亂:「求求你,幫幫我好嗎,幫我完成一個心愿,我就消失,再也不煩你了!」
我記得昨天好像可以通過心裏的聲音跟金小姐對話,所以嘗試着用心裏的聲音跟白絲巾女鬼說:「大姐,我現在自身難保啊,您就饒了我好不好,好不好啊!」
我剛說完這句話,阿彪那SB竟然從包里拿出來了一張符!靠,我快瘋了,這傢伙來這兒是捉鬼的嗎?我來這兒可是洗脫自己清白的,我看到他拿出那張符之後,我下意識的掃了一眼白絲巾女鬼,結果,我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那個女鬼瞬發散發出一種驚人的氣息,我感受得到,可能是因為我身上陽氣特別少了,所以對這種陰氣特別敏感吧,不過,似乎阿彪也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