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醒來的時候,臉着地,吃了一嘴泥,感覺到旁邊一個身影衝着厲鬼貼了個東西,然後厲鬼就往後退了。
我趴起來,好在手裏的香沒有斷,但是已經只剩下四分之一了!
一個人沖我一樂,一嘴黃牙,臭氣熏天,是劉大符!
「兄弟,你膽子真大,我要不是偷偷在金萬三家門口蹲着,看到你出來,還不知道你這麼有種呢!」
他一邊說一邊拽過我就跑,我邊跑邊拿眼睛往後一瞄,靠,厲鬼又追過來了!
好在劉大符是騎着摩托車來的,我們跑到前面,上了他的摩托車,我坐在後面,一路狂奔就到了學校門口,我才反應過來:「擦,門沒開,你丫咋進來的?這TM咋出去??」
劉大符沒回頭,摩托加速:「做好了,管好你手裏的香,要是滅了,咱們都完蛋!」
只見摩托一陣瘋跑,快到大門口的時候,他一拐彎,竟然拐到了門口花園裏,然後衝着花園最深處的一片葡萄架沖了過去!!
奇怪的是,葡萄架很稀鬆,而葡萄架外面的牆頭竟然有一個缺口,雖說蹲了我一下,但是竟然順利的衝出了校園!
「我大學就是在這兒上的,被勸退了,這個缺口,是我留下來的紀念!」
摩托車呼嘯,我和劉大符狂奔在午夜的公路上,公路上的車很少,我默默祈禱能夠順利趕回去,握着香頭的左手已經感覺到絲絲陣痛了,香,快要燒到底了!
「大符,香快沒了...」
我一扭頭,隱隱的,身後不遠處,那個厲鬼竟然跟了上來,目光更加陰狠了,眼瞅着她就要趴到我身上了!
「靠,厲鬼也跟上來了,你丫的不是給她貼符了嗎,怎麼沒搞定啊?」我狂喊,身體拼命前傾,這簡直不是玩兒命了,這就是送命啊!這種事兒以後就是給我一百萬,一千萬,我也不幹了!
「我TM那兩下子你還不知道,符咒管兩秒鐘事兒就不錯了,千萬別讓那香滅了!你讓那厲鬼撓兩子不要緊!死不了人!」
劉大符剛說完,我就覺得腦袋又一陣眩暈,感覺後背有個東西趴在上面了,不用想,那傢伙已經沾上我了,估計已經開始吸我元氣了,我當時就記住劉大符跟我說的那句話,別把香滅了,別把香滅了,手上火辣辣的疼,我最後的意識是左手已經濕了,容易把香浸滅,於是在我最後有意識的時候,我把香倒到了右手,右手死死的抓住香後,我又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很快就又醒來了,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鑽心的疼痛。
香已經燃燒到了最底部,得虧我換到了右手,否則我左手的汗水一定會將香浸滅。我抬眼一看,摩托已經到了別墅門口,劉大符猛地剎住車,我一個軲轆就從車上滾下來。
因為太着急了,我根本已經顧不上狼狽不狼狽,守靈的時候大門是敞開的,為了方便靈魂進出,所以我踉踉蹌蹌的就跑進院子,而這個時候,手上已經不怎麼疼了,我伸開手掌,香已經燒到了最後,僅僅殘留着一絲微弱的火光,隨時都可以熄滅。
「讓開!!!!」
保安在靈堂最前面坐着,我邊喊邊沖了過去,也顧不上繞彎了,直接往他身上撲了過去,而手,直接伸到了香爐邊上,一送,最後的小火苗送到了香爐里。
「咯吱...」
我身後一聲響,這聲響就和一個弱小的氣球炸了發出的聲響一樣,聲音特別小,但是清晰的傳到我耳朵里,心裏。我知道,這應該是那東西發出的聲音。
我此時已經趴到了保安的身上,和他臉對臉身子對身子,保安被我這個動作嚇蒙了,哆哆嗦嗦的說:「大,大,大師,我不喜歡男的...」
我此時身子已經不怎麼聽使喚了,使勁兒一咕嚕,咕嚕到地上,躺在地上我什麼都不想想了,太TM驚險刺激了,如果這會兒那個厲鬼再來找我,我也不躲了,我實在是躲不動了,厲鬼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都隨她了。
很快,我的動靜驚動了很多外面的保安和金家人,金萬三趕到了,我被人從地上提留起來的時候,我看了一眼照片,發現照片上的笑容,消失了。
「小子,你膽子也太大了,我讓你守靈,你出去折騰成這樣再回來,是想讓我女兒睡不安生嗎!」
金萬三很生氣,我沒有理他,甚至沒有看他,因為我看到棺材裏,金小姐坐了起來。
「金小姐,金小姐,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嗎?」
我用心裏不停的喊着,可是她什麼反應都沒有,面無表情的從我身邊走過,一直走了出去。
我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用心裏喊她不停,我就喊了出來:「金小姐!」
金萬三愣了,保安愣了,我也愣了,因為金小姐絲毫沒有理會我,自顧自的走了,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我癱軟到地上,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是我清晰的知道,金小姐應該投胎去了,而我,現在說什麼都不會有人信,甚至不會有人或者東西給我證明。
門口,劉大符也不見了。
金小姐不見了,劉大符也不見了,我沒有吭聲,金萬三以為我守靈瘋了,派人看緊我,我一晚上在金小姐靈前發呆,我不知道金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說,她已經投胎去了?不應該啊...
第二天一大早,保姆和元昊的事情金萬三就知道了。
「就是他!就是他猥褻小姐的照片,我當時在裏屋,元昊思念小姐睡不着,也過來看小姐,當時我和元昊都看到他拿着小姐的照片出門了,我們就跟到了門口,結果就看到他把小姐的照片塞到..。塞到...哎呀真不好意思說,塞到他褲襠里去了!我和元昊制止他,結果沒成想他竟然出手將元昊打成白痴,還好我躲得夠快,後來元昊躺在外面,我等到他回去後才將元昊救起來,等到早晨才帶元昊回來的...我怕他...」
保姆描述這件事的時候眼淚流得嘩嘩的,讓誰看了都會覺得她跟小姐的關係不一般,我甚至都有一種錯覺,做晚上我確實是像她說得那樣做的,因為她描述得實在是太像了!比我這個做過多年銷售和管理的人說得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