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因為許凌月?
許煉這個人向來不假辭色,眼裏只有許耀卿,何曾有過別人?
可那****的行徑分明是在討好許凌月。
這是為什麼?
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說着又嘟囔一句什麼,何媽媽沒聽清,只聽得見什麼世子、弱冠之類的。
知道這是夫人的心病,許方正一直都沒被立世子呢,她也不敢再說,只扶着韓夫人下去迎接。
韓夫人最善偽裝,真實的心情被收起,滿臉恰到好處的笑,讓人覺得熱情又不過分熱絡。
雖然許耀卿面色堅硬,眼神深沉,不帶一絲笑意,許煉也有點面癱臉,聲音硬邦邦的,好在有程蘊。
程蘊比韓夫人還要讓人如沐春風,所過之處,一片春意,就算是寒冬臘月也要被消融。
而哪怕是最炎熱的夏天,有他的笑容也讓人感覺一絲清涼的舒適。
很快許耀卿和許煉似乎也被他帶上一些溫柔意。
程蘊文雅俊秀,許耀卿丰神俊朗,許煉英俊挺拔帶着一股禁慾的致命誘惑力,三個男人前後行來,簡直就是一道絕佳的風景線。
那些丫頭們紅着臉咬着唇偷眼狠瞧。
幾人見禮寒暄着,韓夫人對許耀卿道:「老夫人氣還沒消呢,說在侯府擺家宴,讓咱們自在這裏熱鬧就好。四姑娘大病初癒,還沒好利索正靜養呢。還有六姑娘,老爺也知道她的脾氣,現在受了刺激也難得平和,自然也不肯來。」
程蘊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別有深意。
以往只要聽說他在,許凌月那是飛蛾撲火都要出現的,哪怕遠遠瞧他一眼她死都願意,如今韓夫人說她不肯來,他笑道:「伯母可告訴他程哥哥也赴宴嗎?」
韓夫人朝着他搖頭笑,一副長輩寵愛晚輩的樣子,她指了指何媽媽,「讓何媽媽告訴你吧,免得世子有什麼誤會。」
何媽媽便上前行禮,道:「老爺、世子爺,奴婢打發李英家的去給六小姐傳話,六小姐不高興來,說以往也不叫她,現在叫她來給人作陪襯她又懶得來。李英家的就說程世子也在呢,誰知道六小姐聽了大怒,把李英家的打了一巴掌還罵些很難聽的話……」
何媽媽擦了擦汗,便閉口不言,似乎後面的話很難啟齒。
她不說,在座的也能想到許凌月說什麼,尤其是她在大廚房罵過這闔府上下,肯定沒什麼好聽的。
許煉目光在李英家的臉上掃過,嚇得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覺得胳膊、脖子隱隱作痛。
韓夫人覷了許耀卿一眼,輕笑道:「老爺也不必動氣,咱們六姑娘身有殘疾,自是不愛見人的。好在這些日子和以往又有不同,左右她高興便好,總比悶着憋氣好。」
一副通情達理、寬容和藹的正室夫人范兒。
許婉音聞言,扭頭問道:「母親,小六又折騰什麼?整天打這個罵那個,雞飛狗跳讓人不得安生,哪裏還有千金小姐的樣子,也該好好管管。」
許婉音比許凌月只大了兩個月,卻高半頭不止,且嬌養得好,皮膚嬌嫩白皙,黑眸波光連連,加上不需要巴結恭維他人,養得率性自信,骨子裏帶着一種驕傲,讓人不可忽視。
程蘊看了她一眼,她微微揚了揚下巴回視,沒有其他許家女孩子看到他時候的那種花痴眼。
一顆心卻忍不住地怦怦猛跳,只強忍着。
程蘊眼中閃過一絲譏誚,腦子裏卻想着許凌月,到底是因為他在不來,還是欲擒故縱想引起他的注意?
看起來她的確聰明了很多,而且也開始改變策略,可不管如何,只怕一切都是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