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白之桃便被敲門聲吵醒,披着外袍,眯着一雙朦朦朧朧的睡眼便去開了門。
「之桃!!我們一起去吃早飯吧!!」打開門的瞬間便是被一個纖瘦的身體抱住,白之桃睜了睜眼,才看清原來是姚酥荷、溫畫扇和夕訣。
一時間睡意全無,白之桃一雙渾濁的眼睛霎時變得有了光澤,連忙便將三個人讓進了屋內,嬉笑道:「你們等我一下,我馬上就收拾好。」
早晨的陽光溫和暖人,照破了清晨的薄霧。白之桃背着斬翼,一身男兒裝很是英氣幹練。姚酥荷就像是清晨的百靈鳥,挽着白之桃的胳膊一路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溫畫扇在一邊同夕訣打趣道:「遠遠看上去,不知道的還以為酥荷挽着自己的情郎呢。」
夕訣聽了也只是掩唇傻樂,目光放在白之桃的身上一刻都沒有離開過。
一起在天廚吃過飯,三人便將白之桃送去了賽場。與人間特設的百祭競技場不同,千年界的比賽將賽場設在了一處懸空的小島嶼上。比賽規則很簡單,誰從島上掉下來,誰便輸了。
「加油,我們會在下面一直等着你。」夕訣拍了拍白之桃肩膀,鄭重其事。
溫畫扇和姚酥荷一起擁上去,給了白之桃一個大大的擁抱,白之桃笑着朝他們揮了揮手,朝着不遠處的島嶼下方走去。
白之桃到的比較晚,分組的顏色牌已經被人選光了,只剩下了一個藍色。拿着牌子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她的對手是年邁的拐杖婆婆。
很快比賽便正式開始,長仙嚴清和以莫梵聽為首的五位上仙坐在比那島嶼還要高的一處懸浮的白玉台上,視野開闊,縱覽全局。
第一組比賽的,是均抽到紅色牌子的王燁和姝洵。王燁長得五大三粗,一雙麒麟臂尤其駭人,而姝洵則是又瘦又矮的小姑娘模樣,腰肢細的還不抵王燁的胳膊粗。白之桃皺着眉頭看着站在小島中央的兩人,身材懸殊這麼大,白之桃自己都為姝洵捏把汗。
隨着仙俾敲響的銅鑼聲,王燁怒吼一聲便是提着雙錘沖了上去。島嶼上有一處小小的石林,姝洵不攻只守,身影敏捷的在石林當中穿梭。王燁像是發了瘋一樣的提着雙錘在石林中揮舞,將石林打的破碎不堪。讓底下看賽的其他選手,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幾個時辰不知不覺得過去,眾人都看的累了,別說是揮舞着大鐵錘的王燁了。剛開始的意氣風發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停的喘息,連動作都變得緩慢起來。就在這時,姝洵抽出背後的雙刀招招猛攻,王燁體力不支,躲閃變得頗為緩慢,很快身上便受了數傷。最後被姝洵一記旋轉踢踢出了島嶼。
嚴清:「姝洵,勝。」
姝洵的勝利並沒有換來多麼熱烈的掌聲,因為對於賽場之外看熱鬧的仙徒來說,王燁屬於無腦型選手,雖然力大無窮,但如果換成他們運用仙術的話,也能輕易打贏。
第二組,是顧無言和顏棲遲。
對於顧無言的比賽白之桃還是很期待的,因為在百祭的時候她從來都是贏得艱險打到最後,沒有機會去看顧無言比賽。唯有一次是和孟卓爾在公主府的那一次,可是那一次可以看出顧無言並沒有用心在打,簡單幾招便是佔了上風,很快便是幫她脫困帶她離開了。
顏棲遲擅長氣流攻擊,上去的時候一身輕便,沒有帶任何兵器。顧無言抽出腰間的佩劍,兩人互相抱拳示禮,很是有君子風範。
隨着銅鑼聲響,顧無言挽着劍花刺向顏棲遲,顧無言身形迅速的肉眼只能看到重影。而顏棲遲的功夫卻是奇特,不見他有什麼華麗的招數,可偏偏顧無言的劍愣是傷不到他。顧無言只覺得刺向他時他面前的空氣都硬的像是盾牌一樣,沒費多少體力顧無言便將劍丟掉了,也變成了赤手空拳。而且遠遠的向後一跳,將近擊變成了遠攻。
顧無言內力渾厚,微微釋放,小島上便是狂風四起。顏棲遲站定了身子,抬手在空氣中畫了幾下,便是一陣無形的氣流攻向顧無言。因為看不見氣流的走向,顧無言硬生生的受了這以擊,一口鮮血便是咳了出來。
「無言!!」白之桃一下子緊張起來,一雙手不自覺的交握在了一起。
島上的顧無言擦了擦嘴角,站起了身。回頭看向背着手一臉平靜的顏棲遲,扯扯嘴角,笑了。「你這功夫倒是很稀奇,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師父是誰?」
「術法獨創,沒有師父。」顏棲遲笑的一臉驕傲,以為自己贏定了。
顧無言嗤笑一聲,緩緩的走進顏棲遲。一步,兩步,三步......走到第五步的時候,兩人的距離已是很近,顏棲遲警惕的後退了一步。可那還沒等他那一步邁出去,顧無言的周身便是散發出強大的內力,內力衝擊着顏棲遲步步後退。小島之外的人只能看到小島上猛地起了一陣大風,風大的連島上的樹都吹斷了好幾棵。於是顏棲遲就這麼被吹下了小島......
嚴清:「顧無言,勝。」
第三組,拐杖婆婆和茶枔。
茶枔擅長符咒和輕功,所以她比賽的時候會刻意營造遠攻。比賽一開始,她便跳到了遠處的一座小山上。可是拐杖婆婆在仙術上面也很有造詣,絲毫不怕她的遠攻戰術。遠觀看上去,只見兩人站在小島兩邊,小島的中間火光四濺。
高台之上的嚴清看着兩人的比賽,眉頭深鎖,陷入沉思。只見茶枔很快便敗下陣來,從小島上掉落下去,像是一片落葉一樣。白之桃和一眾選手們連忙上前接住了茶枔,沒有讓她摔死。很快便有幾位仙俾從賽場一側的門內走了進來,將茶枔帶走了。
拐杖婆婆點了點腳尖,沒有從小島上下來,反而飛了上去,直到落腳在五仙所在的白玉台。
眾人都驚了,只見拐杖婆婆顫顫巍巍的走近了嚴清,用一把枯朽的嗓音說道:「嚴清,你可是還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