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看了看作戰圖,笑道;「不妨事,我們可以趁他出兵的時候,尾隨追殺,准能獲勝。全\本/小\說/網」
賈詡苦笑道;「萬萬不可,曹cao狡猾多智,善於用兵,一定會提前在山谷中留下一兩隻伏兵,那時候,我們追也不是,不追衛輝城必定陷落,兩面為難。」
「糟了。」賈詡一語驚醒夢中人。
我跳起來,忽然又笑了;「先生似乎成竹在xiong,有何計策說來聽聽。」賈詡摺扇輕搖;「豈不聞,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公子,我們派一支勁旅提前埋伏在去衛輝城的左右山路之上,等到敵兵進入伏擊區,立即殺出,給他個措手不及,到時敵兵肯定人仰馬翻,損失慘重。」
蹄聲轟鳴,把文丑嚇了一跳,我的娘,真來了,這賈詡是不是人?三萬jing騎旋風般穿過前方的密林,向這邊的山道岔路口奔來。
文丑立即下令所有兵將進入戰備狀態,隨時準備衝殺。
夏侯淵細心辨認着路徑,心裏一個勁的咒罵,他娘的,荀攸耍我,他說的那條岔路在那,我怎麼看不到。突然身旁的一個都尉指着他身旁道:「將軍,就是這裏。」夏侯淵勒住馬,一看,右側有一條岔路,左側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和沙盤上說的一模一樣。立即擺手止住騎兵。
「快,到右側岔路上埋伏,要快。」夏侯淵聲嘶力竭的大吼。
士兵們聽了他的話,立即分作左右兩隊,貼着岔路兩邊的石壁,向前推進。這樣等全部進入之後,轉過頭來,調一個個,就能以逸待勞了。
兩條蜿蜒的黑色長龍,剛剛把頭鑽進岔路,就被蓄勢待發的一陣箭雨,拍了出來。隊形登時大亂。
文丑的兵全都是步兵,這是賈詡可以安排的。對這一點文丑倒是很能理解,道路太難走了。騎兵不利於作戰,會亂套的。其實曹cao也想到了這一點,不過那是在夏侯淵出發後半個時辰。步兵的殺傷力怎麼能和騎兵相提並論?那是在平地上,換了這樣險峻的地形,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兩支隊伍,如同對開的兩輛馬車在路口猛然相撞,頓時激起驚天動地的轟響。各自的先頭部隊迅速的絞殺在一起。隊伍因為受挫,都稍稍往後退去。所不同的是,文丑軍的身後是朝天大路,而夏侯淵身後是懸崖。
夏侯淵正在後面督促騎兵深入隱蔽,冷不防被受到箭雨壓制而急速擁擠後退的戰馬擠到了懸崖邊上。他嚇得魂飛魄散,差點大小便失jin,尿了褲子。
夏侯淵正想下馬,往路中間爬,忽然聽到幾個英勇的士兵大聲喊叫着;「保護將軍,保護將軍。」然後無恥的從他身邊跑過去,當了逃兵。
他一生氣,抽出刀來,想砍死他們。無巧不巧,其中一個逃兵所騎的母馬,大概是夏侯淵戰馬的紅粉知己,母馬嗲聲嗲氣的嘶鳴了一聲,他胯下戰馬,就伸嘴過去在人家pi股上揩油。那母馬一生氣,就尥蹶子給了它一下。這死馬,也真是色膽包天,生死存亡關頭,還想着勾三搭四,結果feng流付出了代價。連帶他的主人,曹軍八虎騎之一的夏侯淵將軍,一起跌落懸崖了。【八虎騎是曹cao的八個本家兄弟,夏侯淵、夏侯惇、夏侯尚、曹洪、曹仁、曹休、曹純、曹真】
夏侯淵聽的耳邊風聲,身子急速下墜,臨死的前一刻還在想;老子死的太不值了——
夏侯淵一死,群龍無首的曹兵失去了抵抗的意識,人人亡魂喪膽,沒人砍殺自己掉下懸崖的不計其數。還有一部分仗着馬快,沿山路逃跑了,這些人回到營寨後,還美其名曰:「丞相,我是趕回來報信的。」
曹cao一看,哦,五千多人回來報信,是不是太多了?一個個跑的滿頭大汗,連噓帶喘,真是他ma的忠臣。這群王八蛋,我兄弟死了,你們怎麼沒死,悲憤之下,就把這些士兵每人打了五十軍棍。有幾個帶頭的將軍被砍了頭。
荀攸在他身邊又是跺腳,又是嘆氣:「沒想到,夏侯將軍自己的計策,倒把自己害死了,真是可悲可嘆,上蒼啊,你為何天妒英才。」悲傷地樣子,仿佛死的是他親爹。
曹cao納悶,自己出的計策?我怎麼記得這主意是你出的呢!
文丑這一戰,不但『擊殺』大將夏侯淵,而且俘虜了將近一萬曹兵及戰馬,是為官渡以來第一次勝仗。老天啊,我終於看到回頭錢了。
荀攸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一天之後辦理完夏侯將軍的喪事,悲痛yu絕的曹軍開始實行鐵壁圍城計劃。
曹洪這一天心裏都在想,夏侯將軍人都死了,他家裏的二三十個小妾可怎麼辦!嗨,真是太悽慘了。我和將軍分屬兄弟,要不要照顧照顧——
大軍四面圍城之後,荀攸為了解決士兵仰攻城樓困難和不知道城內虛實的問題,建議曹cao建造木塔和耬車。木塔分為三層,站在塔上可以俯視城內的所有情況,並在每層配備弓弩,和小型發石機,這一下曹軍也有了空中打擊的實力了,不妙!耬車可以當做望台來用,可以移動着發箭助攻,有點像tan克。
這幾天曹軍中受累最多的就是鐵匠們。他們打造了近千丈的鐵鏈用木樁架起來,連在一起,形成環繞城池的長圍欄。把城中的騎兵全部封死在裏面。夠毒!
完成了這些以後,恨透了袁軍的荀攸又yao牙切齒的為丞相大人獻上一計,名曰「斷其水源,淺其閘口」。簡而言之,就是切斷護城河的水源,讓它變成一條干凅的河溝。這樣也就不用費力搭雲梯了。直接填土運石頭,把裝滿土石的車子,扔進壕溝中。讓這些沒用的蛤蟆車去把壕溝填平。
如此一來,黎陽城頭,就一馬平川,一覽無遺,毫無屏障可守了。
至於城樓上的空襲也不用擔心,因為他們有了木塔之後,就和我軍同樣的有了一隻——空軍了。空中軍,簡稱空軍。
所有的這些事宜都辦妥之後,曹軍便開始圍城射箭,連續幾天,每日「空襲」,就是不出動步兵。雙方開始了歷時十日的「炮戰」。
打到第十天的時候,負責在木塔上指揮炮兵【發石機】的賈信就發現問題了。自己的大炮口徑太小,射程太近,不是對方巨無霸的對手。還有,對方城樓上,最近一段時間每天都會添加一到兩台穿雲排弩,十天來,每個城門都擺滿了弩箭機,差不多共有八九十台。這傢伙威力大的不得了,強勁的箭矢竟然可以在空中擊碎發石車上發出的石頭。這些日子,光是木塔,就被擊毀了十幾座。不過沒關係,毀了在建,千錘百鍊嗎!
圍城之後,曹軍很輕易的就截斷了護城河和黃河相互連接的閘口,又從河的另一端,挖掘支流,讓水流到下游淺灘。他才不管會不會淹沒農田呢,反正不是自己的百姓。這樣沒用幾天護城河就乾的見底了。
密不透風,所有的人都喘不過氣來了,雖然圍城之後,城中並沒有吃什麼虧,糧草也還夠用,但,護城河水流一斷,有一部分人先自陷入了恐慌之中,仿佛末日即將降臨。這些人的代表人物,就是袁尚。
他是主張棄城逃走的,為此,我們之間爆發了一場口角大戰。這場大戰,所帶來的影響是不可估量的,軍心動盪的一塌糊塗了。
「黎陽城守不住了,我們區區幾萬人馬,怎麼能抗衡曹軍幾十萬,這根本就是笑談,痴人說夢。我看不如會冀州去召集人馬,意圖東山再起。你們走不走,不走的話,我自己帶人殺出去,回去求援。」袁尚歇斯底里的喊叫。汗珠從額頭流到嘴邊。
大多數武將,除了他的親信,都用鄙夷不屑的眼光看着他。逃兵,沒骨氣。
袁尚說這番話之前,已經想到了後果,知道會威信盡失,不過他顧不了這些了,他要活下去,而且,遠在冀州的父親,身ti不知道怎麼樣了,可別——
「住口。」我厲聲道。「我絕不會放棄黎陽,你也不能走。」
袁尚冷笑道;「那讓我跟你一起死在這裏?」
「只要我們能堅持一月,曹cao一定會退兵的,你相信我。」我沉聲道。
袁尚咆哮道:「算了吧,此刻連最後一道屏障護城河都沒有了,你怎麼堅持一月。鬼才相信你的話。」
「三弟,你不要亂說話,會影響軍心的。」我火了,大聲吼道。
袁尚道;「軍心,軍心還用得着我來影響嗎?你去外面聽聽看看,士兵們都在說什麼,想什麼?他們都不敢打下去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冷冷道;「不管怎麼說,三弟你不能走,你走了,士氣就徹底沒有了。而且,外面幾十萬兵馬圍城,你出去會有危險。」
「在這裏更危險。」袁尚厲聲道:「本公子一定要走,誰敢攔我?」說着從腰間拔出佩刀。雙目通紅,向門外走。
我氣的眼珠子冒火,扭頭喊道;「昌豨、張繡,把三公子給我拿下,先關起來,等我破了曹軍再說。」
張繡還猶豫了一下,昌豨可不管這些,他本來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亡命徒,愣頭青一個,跟着誰都準備隨時叛變的。現在就服我一個人,從來都一根筋死心塌地的執行我的命令,他不管這些,二公子下了命令,別說三公子,就是主公袁紹、漢獻帝,也照樣辦理。
昌豨到了門外,揮手叫來七八個膀大腰圓的親兵,說是二公子的命令,要把三公子給綁了。那幾個親兵,二話沒說就撲上去,和昌豨合力把三公子的刀奪過來,胳膊反背着,往屋子裏tuo。
蘇由看着郭援,那意思,要不要動手。郭援不同意逃跑,他挺為難的,所以就悶聲不響的在門口站着裝蒜。蘇由一看,你裝,我也不管。就把袁尚給晾了。
審配看到苗頭不對,急忙跑過來道;「二公子,你怎麼能這麼對待三公子,傳出去讓人笑話,先把人放了再說。」
我心想我不這樣做,以後讓人笑話的地方還多着呢。
袁尚一邊掙扎一邊大怒道;「放開本公子,袁熙,我跟你沒完——」
我不為所動,揮揮手道:「把三公子帶下去,昌豨,你親自去看管,不要讓他出門,出了事,我唯你是問。」
外面跑進來一個兵卒,大聲道:「報,公子,城外射進書信一封,是給您的。」我皺了皺眉問道;「誰寫的?」
兵卒朗聲道:「上面的署名是大漢安陽公主?」
「安陽公主,不認識,他給我寫信幹什麼?」我伸手去接信,喃喃道。文丑差點被這句話嚇哭;「公子,公子,那個安陽公主,你怎麼能不認識呢,她是,她是你老婆。」
「啊」我恍然大悟,怎麼把這茬給忘了。都是袁尚這不爭氣的東西給鬧的。
我打開書信一看,是一封勸降書。上面用雋永的小楷,寫着很漂亮乾淨的字跡,大意是曹丞相如何忠君愛國,如何如何尊重皇上,尊重她這位公主。要我以大意為重,放棄抵抗,繳械投降,那fu妻很快就能團聚。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我本來心情就鬱悶,這一來更加不快,就提起筆來給回了一封。「婦道人家懂個屁,頭髮長見識短,你知道什麼叫大意?什麼叫忠君愛國?你給我好好地在許昌呆着,要是在胡說八道,小心老子休了你。還有,曹cao是國賊,你以後少搭理他,聽到沒。」
估計安陽公主看到這封信,差不多能冤枉的哭死。不是曹cao百般逼迫,她是絕對不會動筆寫的。
寫完了叫方才那個士兵出去,用箭射出城。我覺得曹cao有些可笑,怎麼想出這麼個主意來,一點殺傷力也沒有,當真的黔驢技窮。
士兵接過信後,賈詡拿起來看了一下,鼻子差點氣歪,心想,您可能是大漢朝歷代以來,最膽大妄為的駙馬了。
賈詡道;「曹賊要攻城了。」
我愣了;「何以見得?」賈詡笑道:「很明顯,方才的書信是緩兵之計,想要穩住公子,讓公子以為他拿我們沒辦法,從而放鬆警惕。」
賈詡就是賈詡,果然比我聰明,不服不行。
張繡和文丑同時道:「怎麼辦?」我笑道;「兵來將當,水來土掩,能怎麼辦?」文丑道;「來日公子還是不要上城樓了,太危險。」我苦笑道;「不行,我一定要上——必須的。」
果然不出賈詡所料,第二天天還沒亮,曹軍的步兵騎兵弓箭兵,他ma的所有的兵種,便壓上來,連號角都不吹,就偷偷momo的殺上來,卑鄙。幸虧我們早有準備。曹丕腦袋上還纏了塊白布,聲稱是為他叔叔夏侯淵報仇雪恨。問題夏侯淵是自殺呀,關我屁事?
這次曹cao仍然是圍住四門攻打,韓浩和夏侯淵的位置分別有張遼和賈信補上,其他的人員照舊。由於有了木塔和耬車的幫助,曹軍對城內的情況有了了解,事先做了防備,傷亡就小得多了。從木塔上射出的箭矢,也jing准了不少,浪費情況比之以前有所改善。曹軍的鐵匠終於不用日夜加班加點了。
鐵匠不加班,不代表士兵不加班。從這天早晨開始,曹cao的步兵、弓箭兵、工事兵協同作戰,不分晝夜,一刻不停地攻擊城池。步兵在城下攻,『炮兵』在木塔上不停地射箭用發石機投石。曹cao是勞動法的忠實擁護者和執行者。他嚴格按照八小時工作制度,把士兵分為三班,十二個時辰輪番猛攻,想要以此來瓦解我軍將士的意志。
我軍人員有限,四萬多人要守住這麼大的一座城池,必須全軍出動,沒有八小時工作制,全部的全日制,取消休假。換句話說,曹軍可以休息,而我軍士兵卻不能合眼,必須日夜奮戰。
曹軍的瞭望台和三層木塔上日夜都派人堅守,木塔上的士兵碰到值夜班,就不能下塔,吃喝拉撒都在上面,撒尿大便,全都往樓下的戰友身上澆灌。好讓他們作戰更加有勁!
曹軍士兵在這種澆灌下,果然茁壯成長,比平常勇猛的多了。不勇猛不行啊,有誰願意,長期受虐待,讓人在頭頂拉屎撒尿的。
我帶着人在城門和四角來回督戰,差不多已經三天沒有合過眼了,黎陽城失去了護城河的保護,就像是沒穿衣服的婦孺,隨便什麼人都能來干一下,隨時都有被強bao的危險。防禦比之先前要差的多了。僅只今日一天,東南角和西門東門就有三次被攻破。要不是將士死戰,爬上城牆的敵人,早就開始新一輪的巷戰了。好在,我的手下,亡命徒比較多,硬是把他們一次次的逼下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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