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偵探事務所
……後面一棟小別墅……
「叔叔。」
「……」南宮執雲身上忽的一冷。
「叔叔。」
「……」
「叔……」
「好了,別叫了!我認了!」再說,他有這麼老嗎?!南宮執雲現在真想對着長空翻個白眼。
到底黑辰杳那小子是怎麼把這個丫頭送到這裏來的?!
「黑辰杳有沒有說什麼?」南宮執雲坐下,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讓南宮苡音也坐下。
「……」南宮苡音其實也不太熟南宮執雲這個人。她曾經以為熟悉的身邊的親人,結果卻是一群裝扮的族人。面前這個看上去年紀不大,不過偶見幾次的人,卻是她的叔叔。要讓她把聽到的見到的,再把自己困擾的事告訴這個人?她還真不太想說。
南宮執雲看着她一臉不願意的看着自己,不知怎的,一口氣提不上來,差點氣到,「你不打算告訴我,剛才還一口一個叔叔的叫我做什麼?!」
「因為你就是我叔叔啊。」南宮苡音說得理直氣壯,確實如此嘛!
南宮執雲真想一口老血吐出來,「他就只告訴你這個了?!」
「……」南宮苡音想了想,說,「他讓我先在這住一段日子。」
「為什麼?!」南宮執雲猛的站起來,嚇了苡音一跳。
忽然又笑眯眯坐下,看着她說,「讓你留下不是不行……總要交些房租吧?」
「你想知道南宮家的事不該問我吧?!」南宮苡音倒是想問他問題,「黑辰杳說,他們和獵人的關係……你會告訴我。
南宮執雲也沒懷疑,卻忽然沉下了臉,停住了笑容,問,「他說的?!」
「……嗯」這個情況她怎麼敢說不是……
「嗯……」南宮執雲沉吟了一秒,爽快的說,「既然是他的事,那你還是問他。我一個大忙人,沒那功夫幫他解答你的問題。」
南宮苡音大概沒想到這個男人變臉這麼快,心裏的期待一下子落了空,有點氣惱,「叔叔!你說你忙,我怎麼只看到你在喝茶?」
「哎!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作為一個偵探,從來都是帶腦子做事。就算你沒看到我做什麼,其實我腦子正在為那些棘手的案子飛快的轉着呢!嗯,很忙。」南宮執雲若有介事的還重重的點了點頭。
南宮苡音透過窗遙遙看了眼b偵探事務所,又打量了一下周圍那豪華卻不奢靡的裝潢。心底嘀咕着,要幹活就回事務所嘛,分明是貪圖享受,不想動,也不願意費一丟丟的時間跟她說說。
「那作為獵人或者是……」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出來,不是不想說,只是南宮執雲忽然冷着臉掃了她一眼。那個眼神可怕的,似要把面前的人生剝活吞。
他把她看成是誰了?
「乖,你若再問,我便要把你帶回去南宮濤身邊。」一瞬間,南宮執雲又一臉笑眯眯的,仿佛剛才那一眼,只是她眼花了。
「……」
「哦,還有我是你叔叔的事……你最好也別追問,我跟南宮濤早就決裂了。
「你們一個兩個的什麼意思?!一邊把事說得多嚴重,卻又誰都不肯給我多說一句!我現在算什麼?!為什麼我要東躲西藏的,在你屋檐下低頭啊!」
「呃……」南宮執雲無語。
南宮苡音也不想跟他多廢話,轉過身就往樓上跑。遠遠的,有一聲巨大的摔門聲響起。
呃……她反正沒有再追問下去,發個脾氣還是……
他又為什麼要白白養個人在他屋裏發脾氣呀!
南宮執雲憤然,心裏念了黑辰杳好幾百遍,才嘆着氣回自己房間去。
他們的恩怨牽連到一個小輩身上,到底是誰的錯。偵探事務所也被封了,還是回房間睡覺去好。
……
「嚏!」黑辰杳捂着微紅的鼻子,另一隻手繼續忙活着扒開冰屑。
「是不是太冷了?先停一下,我來吧!」在他身旁的,居然是失蹤許久的vincent!只是現在vincent一身狼狽,被結冰的荊棘纏繞一身,封在了石壁之上,只有頭和一隻手露了出來。這深不見底,抬頭不見天日的狹小冰窟里就只有他們兩人。
黑辰杳笑,「不過是有人念我了。」這個時候,苡音大概是到了。
「再說,我們,又怎會覺得冷。」渾身被冰寒包裹,沒有一絲溫度的他們,又怎麼有冷的感覺?連這心,也早已被過去的冰冷凍僵。
「戒指,應該送過去了吧。
vincent看着空空的手,有點失落,這隻戒指,從戴上的那天起,就沒脫下。如今還真是狼狽,竟還要尋求那個人的幫助。
「dad,現在只要能離開這兒回去,別的就先放一邊吧。」黑辰杳停了一陣,繼續用手扒開荊棘上的冰。
這個東西,若用力了,還不知道會不會再勒的更緊,看vincent胸口處已經有血滲出來,黑辰杳還真不敢不小心對待。vincent還說自己來呢,自己怎麼弄?!
「別急,我困這裏也不是一天兩天,沒事的。而且我還算運氣好了,我們的人,他們的人,可都跌死在這峭壁之下,化為塵埃,連營救的機會都沒有。」vincent想起那天的慘烈,嘆了口氣。看那白煙飄散,又笑了笑。竟還有那點溫度,讓這口氣在空氣中成霧,他們其實也不是那麼冷冰冰?
「你還笑!等我們離開這裏,我就把上面那些人都殺了,看他們還敢對我們墨洛溫家族下手!」黑辰杳的手指微微泛着青白,在雪色的映照下,煞是好看。已經這樣多久了?他的耐心也快被消磨殆盡了吧?
……
「嗯!」
vincent忽然悶哼一聲,黑辰杳驚了一下,抬頭去看,那荊棘又勒得深了一絲,把vincent的脖子劃破開來,一條血痕驚現。
黑辰杳猛的看去,還好,胸口方向的荊棘沒有繼續深入。
嗯?
剛才脖子的血痕……
「dad,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還好,就是血快被這貪吃的荊棘吸盡了。」vincent似乎早就察覺到那荊棘的秘密,見黑辰杳這麼問,便淡淡的說了一下。
黑辰杳卻不能像他那便淡然對待,「你怎麼不早說?!」
「……」vincent看着他,卻不說話。
黑辰杳明白了,「你不想我用那個方法救你。」
「你是我的孩子,當父親的怎麼能讓自己孩子為了自己受到傷害?」vincent雖然漸感體內的血在流失,身體也漸漸虛弱,越發的抵不住荊棘的深入,只能將大部分的力量集中在保護心臟的位置上。
黑辰杳眼看着vincent臉色變得蒼白,整個人幾乎是被荊棘勒着吊在那裏,第一次,感到如此悲傷,蹙着眉,說,「既然身為你的孩子,我定不會讓這些東西傷到你!」
「ans……」
vincent話未說完,黑辰杳已用行動阻止他說。
他手一划,藍色的風刃一閃而過,左手掌心被劃破,殷紅的血痕忽現,血滴落在那冰藍的荊棘上,染紅了它的藤蔓……
「不就是幾條荊棘嗎?既然愛吸血,那就吸吧!」就這點荊棘,還用不着他費心血對付。
吸了黑辰杳血的荊棘條忽然變得瘋狂,像汲取了充足養分的植物,變得茁壯,變得堅韌有活力。薄冰封住的外膜根本抵擋不住生長如此迅猛的荊棘,瞬間被利刺撞碎,衝着黑辰杳站着的方向噴涌而出。
「!」眼看着就要纏上黑辰杳,vincent一驚,還未來得及做些什麼,那荊棘忽而被那抹紅燒灼,從里而外,燒的一點不剩。
「果然是野外養的荊棘,受不住我血的燒灼。」黑辰杳早知道會有這個結果,嗤笑了一番。
vincent沒有了荊棘的束縛,一下子軟倒在地,幸好黑辰杳眼明手快,抱住了他下滑的身體。
「好了,現在就等mom他們帶人來救我們出去了。」
黑辰杳當時可是直接隻身跳下來的,沒想過要怎麼出去,這裏太深了,唯有等在這裏,等外面的人來救他們了!只希望,先發現他們的人不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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