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延卿就那樣看着帝邢,從袖子裏拿出一枚昭顯着他鎮國大將軍的印章,隨手一扔便就落在袁公公的腳下,「我百里延卿自此之後,不再是大周鎮國大將軍。」
帝邢一驚,不免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舉動。但隨即又怒,他是皇帝,掌管生死,可是百里延卿竟然公然的膽敢要挾與他。
簡直是豈有此理!
「百里延卿,你當真以為朕沒了你這個鎮國大將軍就不行了是嗎?」
「草民從來沒有這麼覺得。大周現如今國富民強,我百里延卿早該功成身退了。我現在只是身為一個父親,來為自己的孩子向皇上討要一個公道,萬望皇上為草民做主!」
說着,百里延卿轟然跪下,冷硬的面上有着毫不退讓的堅定,對着帝邢重重的將頭磕在冰涼的地上。
咚!
咚!
咚!
三個實實在在的響頭,磕的已經血流。然而,百里延卿絲毫的不管不顧,哪怕那鮮血從額間流下滑落在臉頰之上,他也沒有理會。
此時此刻,他記得的就是他是百里琉璃的父親,他的孩子被人下毒,被人散播謠言毀去名聲,而他這個做父親沒有守護好自己的孩子,那麼現在就是拼去一切,他都要好好的為孩子討要一個公道!
這一刻,他丟失的傲骨回來了。
帝邢看着毫不退讓的百里延卿,當即面色沉了兩分,眯起了鳳眸,冷聲,「百里延卿,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百里延卿淡笑,「皇上,在草民看來,敬酒罰酒都不該吃。」
「你……」
帝邢氣結,怒瞪着跪在地上依舊挺直着腰背的百里延卿。袁公公撿起了那代表着鎮國大將軍的印章,只覺像是燙手的山芋,一時間躊躇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甚至,他真是恨不得立即走人,遠離風暴中心越遠越好。
這百里大將軍也是個傻的,這皇家的人就是再不對,你也不能這麼當面的就直接說啊,好歹你也要顧全皇上的臉面的不是,不然這不是好比在直接說皇帝教女無方的嗎?
現在好了,皇上怒了,你官沒了不說一點好也討不了。
袁公公是帝邢身邊的近侍,深得帝邢的信任,跟在帝邢身邊也久。所以,帝邢是什麼樣兒的脾氣,他門清兒!
誠然,袁公公所想的一般都是八九不離十。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百里延卿是和烈櫟墨一起進宮的。所以,他的推測出現了一點的變數。
就在帝邢怒不可褻的當口,御書房外驀地傳來腳步聲,緊接着一個侍衛疾步的走了進來。
「皇上,不好了,烈王殿下帶人把雲萃宮給圍了起來了!」
「什麼?」
帝邢大驚,猛地從龍案前站了起來,疾步出了龍案,面上難掩震驚之色,「墨兒什麼時候進宮的?怎麼都通稟一聲……」
侍衛:「……」
百里延卿的嘴角微微的勾勒出一抹冷笑,忽而揚聲道:「啟稟皇上,烈王殿下是與草民一同進宮的!」
帝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