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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這齊王妃還真是夠狠心的,你跟她以前畢竟還有過那麼一段,她也真就下得去手?」一旁的溫塔銳看着翟辰離調侃着道。
翟辰離聞言連忙擺手,「你這話說的,好像我以前跟她葛雲芙怎麼樣了似的。我再說一次,我跟葛雲芙之前最多算是朋友,不過現在想來,朋友也是算不上了。」葛雲芙從一開始接近自己的時候就是帶着她的目的的,只是自己以前一直都不知道而已,現在回想起來,心中多少也有些不舒服。
「不過話說回來,葛雲芙為什麼會突然要殺你啊?」雨薇疑惑地問道。
翟辰離卻是淡淡一笑,「可以讓我先吃些東西再說嗎?我從昨天開始,就沒吃過東西了。」
正好昨天晚上葉舒楠她們準備了一桌子的菜也沒吃,此時熱一熱倒也進了翟辰離的肚子。
然而旁邊一桌子的人還在等他說出這件突如其來的事件的原委,翟辰離卻是故意調他們的胃口,遲遲都不肯開口。
司空詹白卻是淡淡開口道:「是跟你的外公有關,對吧?」
司空詹白這一句語氣清淡的話瞬間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翟辰離的外公?不是說翟辰離和葛雲芙的事情呢嗎?怎麼又扯上了翟辰離的外公?
就連翟辰離都是驚訝地看着司空詹白,「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只怕連父皇都不會知道。
「在確認那枚青玉麒麟佩的確是屬於你的時候,我就已經派人去查了你,包括你的親生母親,於是也就知道了一些有關於你外公的事情。」司空詹白看着翟辰離,緩緩道出原委。
翟辰離愣了片刻之後,這才嘆道:「世子手下的那個隋玉修果然是名不虛傳,連這樣隱秘的事情他都查得出來,真是佩服。」
「你們兩個到底在賣什麼關子啊?這件事跟翟辰離的外公究竟有什麼關係?」一旁的溫塔銳聽得一頭的霧水,便是忍不住問道。
翟辰離聞言放下手中的筷子,面上換成了嚴肅的神色,「我外公的死很有可能跟葛家有關,他們想要我手裏的那兩枚麒麟玉佩來打開我外公留下來的東西……」
眾人聽着翟辰離的話,只覺得一陣恍惚,這件事光是這麼聽起來就覺着很是複雜。
不多時,綺雲照例要去齊王府看小安兒,葉舒楠和雨薇亦是一起去了。馬車上,雨薇仍舊還未從剛剛翟辰離的那些話里抽回神來,心中暗道:這些豪門貴族卻也是不好做的,一個不小心遭人暗算,那就是家破人亡的下場啊。
馬車在齊王府的大門前停下,綺雲和葉舒楠她們緩步走入前廳,這些日子以來,齊王府中的那些侍女對她們已經很熟悉了,知道她們是來見小安兒的,便是徑直去了後院通報。
不多時,翟靖輝也下了朝回到齊王府,面色看起來似乎不怎麼好看。
雨薇看到這樣的翟靖輝,眸中有狡黠的光芒一閃而過,開口便是狀似無意地問道:「齊王妃呢?怎麼沒見她?以前我們每次來看小安兒的時候,她都是會出現的啊,今天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安靜?」
翟靖輝不知雨薇這話里還有別的意思,於是只淡淡應道:「她昨日回娘家去住了。」現在翟靖輝才沒有功夫關心葛雲芙有沒有回來,今日早朝之上,父皇當着那麼多朝臣的面收了自己手中一半的兵權,這意味着什麼他心裏很清楚。
儘管父皇一直都沒有再跟自己提起那天晚上宮宴上刺殺的事情,但是父皇明顯已經不相信自己,甚至是刻意壓制自己了,如果讓這個情勢再繼續下去的話,自己還怎麼能奪得儲位?
「原來齊王妃昨天晚上一晚上沒回來啊,這麼巧,翟辰離也是今天一早才從郊外回來,原本昨天我們還給他準備了一桌子的菜想要為他慶祝生辰呢,結果昨天一整天都沒有找到他人,今天早上才回來。」
雨薇說這番話自然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這樣說,想讓翟靖輝誤解自己話里的意思。果然,翟靖輝聽了雨薇的話,那本就難看的面色此時更加難看了。
怪不得昨天自己說要跟她一起去葛府的時候,她不願意,原來她並不是去葛府,而是去見翟辰離去了。昨天是他的生辰是嗎?所以他們兩個一起在郊外呆了整整一夜!
翟靖輝心中一陣羞惱,雨薇話里的意思他已經完全明白了,葛雲芙這個不守婦道的賤女人,竟然讓自己在她們幾個面前這般丟臉。
整個氣氛瞬間變得沉默尷尬起來,翟靖輝沒有說話,葉舒楠她們亦是沒有開口。
偏偏這個時候,故事的女主角開始登場了,只見葛雲芙依舊是妝容精緻,一臉驕傲地朝着前廳走了過來。
雨薇看着這樣的葛雲芙,心中卻是暗道:還在故作姿態呢,等會兒有你好受的,她就不信翟靖輝能忍受自己的王妃給自己戴綠帽子!雖然這並不是真的,但是她實在是忍不住想給這個齊王妃一個教訓。
「齊王妃這是剛從自己的娘家回來嗎?」雨薇眼睛盯着那葛雲芙,笑着問道。
葛雲芙聞言微微皺眉,再看雨薇臉上那似有深意的笑容,她便警覺這雨薇的話里似乎是暗含深意,難道說翟辰離把昨天的事情跟她們說了?可就算是說了,這雨薇幹什麼笑着看自己?
葛雲芙不知道雨薇問這句話究竟有何深意,索性就沒有應雨薇的問話。
待她走進前廳的時候,卻是注意道翟靖輝看着她的目光似乎有些……凌厲?葛雲芙心中猛地一驚,他為什麼要用這樣的目光看自己?難道葉舒楠她們把昨天的事情告訴翟靖輝了?
但是翟靖輝只是這般用冷厲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葛雲芙一心的忐忑,知道他這是當着外人的面不好說什麼。等到葉舒楠她們一離開,他才會質問自己,葛雲芙便是趁着這個時間努力地思考着等會兒要應付翟靖輝的說辭,但是有關於青玉麒麟佩的事情是千萬不能讓翟靖輝知道的,自己得想一個好一點的藉口。
待到走出齊王府的大門,上了馬車,雨薇忍不住道:「真想留下來看他們兩個狗咬狗的樣子,一定精彩極了。」
綺雲亦是淡淡一笑,「剛剛那翟靖輝聽了你的話,臉色真是難看極了。」
葉舒楠卻並沒有開口說話,就算翟靖輝真的以為葛雲芙給他戴了綠帽子,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跟葛雲芙徹底翻臉的,他還需要葛雲芙背後的強大的勢力,尤其在面前他已經漸漸開始失去太甫國皇帝信任的情況下。
而此時齊王府的前廳里,氣氛冷凝到壓抑到極致,就連一旁站着的那些侍女心中都是忍不住微微發顫,這氣氛……太恐怖了。
半晌之後,葛雲芙吩咐在場的這些侍女都退下,整個前廳中就只剩下她跟翟靖輝兩個,氣氛越發緊張起來。
葛雲芙這才凝神開口道:「究竟怎麼了?剛剛為什麼要那麼看着我?」
翟靖輝聽到葛雲芙的話,放在身側的手掌已經無意識地握緊成拳。只見他陡然間側過頭看向葛雲芙,聲音里像是摻了冰凌一樣地冷,「你還問我怎麼了,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都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昨天晚上你根本就不在葛府,你分明是去了京城的郊外,你去見了翟辰離是不是?昨天是他的生辰,所以你一直陪着他是不是?」
翟靖輝每問出一句話,聲音里的冷意就越加深一分,而葛雲芙也是被他凌厲的眼神嚇到,自她嫁給翟靖輝以來,她從來都沒有從翟靖輝的眼睛看到過這樣冷厲的光芒,一時間竟是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看到葛雲芙的這小動作,翟靖輝的心中卻越發惱怒起來,一步步地逼近葛雲芙,「葛雲芙,我之前就已經跟你說過了,我不管你之前跟翟辰離怎麼樣,但如今你已經是我的王妃了,你是齊王妃!我別的都不求,只求你別給我戴綠帽子行嗎?」
「你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給你戴綠帽子了?我昨天就是住在娘家了,你若是實在不相信我,我也沒有辦法,我只希望你別陷入了別人挑撥離間的圈套。」葛雲芙重新恢復了鎮定,神情一如既往地篤定高傲,似乎一點都不在意翟靖輝說的這些話似的。
翟靖輝盯着葛雲芙的眼睛看了半晌,終於是沉聲道:「我不管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我希望你能謹言慎行,上一次在宮宴上的時候,我就已經撞見過你一次了,這是第二次。葛雲芙,俗話說,再一再二不再三,如果還有第三次的話,我就真的對你不客氣了,我想岳父大人也不至於為了這點小事跟我翻臉,是吧?」
葛雲芙卻只是愣愣地盯着翟靖輝看,她從翟靖輝的語氣聽得出來,他是認真的,如果還有下一次的話,他或許真的會對自己……動手!
翟靖輝說完之後,就轉身走出了前廳,他現在還不能徹底跟葛雲芙翻臉,自己想要爭奪儲位的話,還需要依靠葛雲芙娘家的勢力。就算父皇已經不信任自己了,但是只要自己有朝中那些勢力的支持的話,父皇也不能完全打壓自己。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忍,只要等到自己登上皇位的那一天,什麼葛雲芙,什麼葛家?自己都不用再忍了。
看着翟靖輝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葛雲芙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但是心中壓着的那塊大石頭卻依舊沉重。
昨天沒能一擊成功,翟辰離必定會打起十二萬分的戒備,自己再想偷襲他就難了,自己要怎麼才能拿到翟辰離身上的那兩枚玉佩呢?葛雲芙皺着眉頭看向廳外,正看到不遠處長廊上那個被嬤嬤抱在懷中的小男孩兒,心中頓時生出一計,嘴角亦是微微浮起一絲笑意。
而葉舒楠他們因為昨日沒能給翟辰離慶賀生辰,所以,今日便是決定一起出去找一間酒樓好好地吃喝一頓。
翟辰離看着滿桌子的飯菜,不由笑道:「你們嘴上說是為了給我補過生辰,最終還不是為了滿足你們自己的口腹之慾。」
葉舒楠聞言亦是笑道:「昭王殿下,等會兒走的時候,你別忘了結賬。」
翟辰離愣了一下,繼而笑道:「為什麼是我結賬?不是你們給我補過生辰的嗎?為什麼要我結賬?」
雨薇跟綺雲對視了一眼,兩人皆是會心而笑,接着雨薇笑着開口道:「給昭王殿下你補過生辰的意思是,我們人到了給王爺你慶賀,至於飯菜什麼的,是你要招待我們的,自然是你出銀子。」
翟辰離聞言笑着搖了搖頭,「既然這飯菜是我請的,那你總得拿出些賀禮吧?你們就光吃飯不送禮啊?」他可沒見過這麼給人慶祝生辰的。
「賀禮我們已經送過了啊。」雨薇忍俊不禁道。
「什麼時候送的?我怎麼沒見到?」
葉舒楠輕咳一聲,嘴角的笑意卻是掩飾不住,「賀禮我們昨天就已經送過了,就是那一桌的菜,今天早上已經進了你的肚子了。」
翟辰離頓時苦着一張臉,道:「你們這不是聯合起來耍我嗎?這是明目張胆地坑人知道嗎?」
雖然翟辰離嘴上是這麼說,但是心裏還是很高興的,他也很清楚葉舒楠她們不過是在跟自己開玩笑罷了。
小二把菜上齊之後,這才恭敬地退了出去,翟辰離卻是開口問道:「雨竹呢?怎麼不見她?」
葉舒楠笑着應道:「人有三急。」
翟辰離嘴角笑意不減,猶自道:「我還以為這雨竹跟我們尋常人不一樣呢,原來她也有我們正常人有的需求啊。」
「你怎麼說話呢?你這麼說好像我們雨竹不是正常人一樣。」雨薇不滿地抗議道。
翟辰離喝了一口面前的清茶,「反正我是從來沒有見過她那樣的女人,我在她面前,就好像什麼都不懂一樣。」昨天躲避那些殺手的時候,自己完全都是在跟隨着雨竹,多少有些傷自尊啊,自己畢竟是個男人,還要一個女子來保護,而且這個女子看起來還是那麼瘦瘦小小的。
司空詹白聽到這裏,輕笑着道:「她是我精心訓練出來的暗衛,就算是頂尖的殺手,她也能應付得了。」不然他也不會選雨竹到葉舒楠的身邊做貼身侍女了。
翟辰離看着司空詹微微搖頭道:「真不知道你的那些暗衛究竟經受了怎樣非人的折磨。」
翟辰離的話音剛落下,就看到雨竹一臉不郁地走了進來,翟辰離看到她這般臉色,心中暗道:難道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被她聽到,所以她心裏不舒服了?
卻是綺雲率先問道:「怎麼了?」
雨竹悶聲道:「沒什麼,剛剛在下面遇到一個瘋子。」
「什麼?」雨薇驚訝道。
雨竹走到葉舒楠的身邊,輕嘆了一口氣,「就是……」
還未等雨竹接下來的話說出口,就聽得雅間的門被人給推開了,葉舒楠他們這些人皆是一愣,而門外的人似乎也沒有料到裏面會有這麼多人,亦是愣住了。
而坐在那裏的翟辰離在看到來人之後,一雙眼睛卻是微微眯起,面前的這人不就是葛雲芙的親弟弟,葛英真嗎?
說着這個葛英真也算是葛氏一族的恥辱了,葛雲芙的確有幾個堂兄弟、表兄弟在朝中擔任要職,但是她的這個親弟弟可是一個真正的紈絝子弟,從小就是不學無術,長大了更是無法無天,什麼不入流的事情都做過。葛雲芙的父親也管不了自己的這個兒子了,只能任由他去。
葛英真的目光在葉舒楠、雨薇她們幾個女子的面上掃過,眼睛裏頓時流露出綠幽幽的光芒,光是看他嘴角的笑容,翟辰離就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了。
這個葛英真最為人所知的一點,就是他好色,極其好色。
翟辰離聯想到剛剛雨竹進來時的表情,以及她說的那句話,心中便是明白,她剛剛說自己遇到瘋子是什麼意思了。
「葛少爺這是做什麼?」翟辰離看着站着門口的葛英真,冷淡開口道。
那葛英真看到翟辰離也在這裏,面上似乎流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猶自道:「沒什麼,我只是過來看看,這些人都是昭王殿下的朋友嗎?以前怎麼沒有見過,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一起坐嗎?」
雖然澹王世子來到太甫國京城時候,已經傳開了,但是這位葛英真沒有見過司空詹白和葉舒楠也沒有什麼奇怪,因為他整天就是混跡賭場青樓,整天醉生夢死的,這些事情他自然是不關心的。
翟辰離淡淡笑道,「今日只怕是不方便,改日吧,我們改日再一起聚。」
這改日之說明顯就是託辭,翟辰離可不想跟這個葛英真坐在一起吃飯。
那葛英真聞言,臉上的表情頓時變了變,愣了片刻之後,才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開口道:「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吃飯了,你們好好吃啊。」
退出去的時候,他倒是也沒有忘記把雅間的門給重新關上。但是在關上門的那一瞬間,葛英真臉上的笑意已經盡數不見,跟在他身後的隨從見狀,忙是出聲道:「少爺,那裏面的幾個女子長得都挺漂亮的,真是什麼樣兒的都有。」
葛英真頓時沉了臉,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那隨從的肩膀,「能跟翟辰離坐在一起吃飯的能是一般的女子嗎?你快去給我打聽打聽,看看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人。」
剛剛他只是略微掃了一眼,便是看出那些人身份不凡,尤其是坐在靠窗邊的那個男子,自己看到他的那雙眼睛時竟然會不由自主地害怕,不過坐在他身邊的那個女子看着真是賞心悅目,自己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那樣的女子呢。
雅間裏,葉舒楠他們也從翟辰離的口中得知了那個男人的身份,原來他竟然就是葛雲芙的親弟弟。
葉舒楠側頭看向雨竹,「你剛剛說遇到的那個瘋子指的就是他吧?」
雨竹輕應了一聲,道:「剛剛在樓下,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他還想對我動手動腳,簡直就是一個色胚。」自己當時不想惹麻煩,便是迅速脫身了,不然的話,自己一定當場打得他滿地找牙。
「這個葛英真啊,最是好色,你一看他那副萎靡不振的樣子,就知道是縱慾過度。」在翟辰離看來,這葛英真的身子已經漸漸被掏空了,怕也是沒幾年可活了。
雨薇聞言伸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道:「難怪他剛剛看我們的眼神那麼奇怪呢,現在想想,都覺得怪噁心的。」
葉舒楠卻是開口道:「好了,別讓那人影響了我們的心情,我們今天出來不就是為了高高興興地一起吃頓飯嗎?來吧,菜都已經上齊了,我們還說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做什麼?」
但是這件事遠遠還沒有結束,那葛英真的手下很快就打聽到跟翟辰離一起吃飯的人就是昊澤國的澹王世子還有那個傳聞中的葉姑娘,也弄清楚了,剛剛自己看中的那個女子是那位葉姑娘的侍女。雖然那個葉姑娘自己是得不着手了,但是她的侍女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吧?
葛英真這個人好色心重得厲害,他一旦看中了一個女子,是不會輕易撒手的,於是便一直在酒樓里等着翟辰離他們吃完出來。
等了很久之後,葛英真終於看到翟辰離他們的身影,於是連忙起身,準備迎上前去搭話,誰知道他這還沒站起來呢,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人拉住了。
葛英真正着急着上前跟葉舒楠她們搭話呢,此時被人拉住,心中自然是不爽,眉頭緊皺着回頭去看,卻見一個身形削瘦、面容枯槁的婦人正拉着他的胳膊,淒聲質問道:「我的梅兒,你把我的梅兒給弄哪裏去了?你還我的梅兒。」
還未等葛英真發話,他的那些手下就連忙上前扯開了那婦人,葛英真嫌棄地拍了拍剛剛被這婦人抓住的衣袖,皺眉道:「什麼梅兒?我不認識什麼梅兒。」
「葛少爺,我求求你了,你把梅兒還給我吧,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只要你把梅兒還給我,要不然,你讓我見見梅兒也行啊。」
因着那婦人哭聲悽厲,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看向他們這裏,葛英真面上難堪,對着那婦人冷聲道:「我都跟你說了,我不認識什麼梅兒,你找錯人了。」說着便也不再理會那婦人,而是徑直走到葉舒楠他們面前,開口道:「不知道哪裏來的瘋子,口口聲聲說什麼梅兒,我根本就不認識叫梅兒的人。」
一旁的雨竹忍不住道:「我看那位大娘不像瘋子,不過我今天倒真是遇見了一個瘋子。」
梅兒?一聽就是一個女子的名字,這個婦人應該是梅兒的母親吧?她來找葛英真要自己的女兒?難道她的女兒被葛英真給關起來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個葛英真就真的是連人渣都不如了。
「葛英真,你又幹了什麼好事?」翟辰離皺眉沉聲道。
「看昭王殿下這話說的,我能幹什麼事啊?我什麼事兒都沒幹。我只是覺得澹王世子難得來太甫國一趟,不如就去我那宅子裏坐一會兒?正好我那宅子這兩天剛修葺了一下,各位賞賞光。」
一旁那被侍從拉着的婦人聽到葛英真稱呼翟辰離為『昭王殿下』,還提到什麼澹王世子,心中便是立刻明白,這些人的身份都是極尊貴的,最起碼能比葛英真高上一頭。於是那婦人便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氣,扯開了嗓子喊道:「我的女兒梅兒前段時間被葛家少爺強行擄走,如今不知所蹤,還請各位貴人行行好,幫我找到我女兒吧,民婦定當做牛做馬報答各位。」
那婦人的聲音聽着實在是太讓人揪心了,一個找不到女兒的母親,她的心裏該有多痛。
耳邊卻是聽着葛英真,不耐煩地道:「你還有完沒完?我已經說過了,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叫梅兒的人,你到底還要我說幾次。你要找你的女兒,你自己找去,別來這裏誣陷我啊,你不就是想要銀子嗎?行,本少爺給你。」
只見葛英真從自己的衣袖裏取出幾錠銀子來放到那婦人的手裏,道:「好了,你想要的銀子我也給你了,你就趕快走吧。」
葉舒楠卻是輕聲道:「我們走吧。」
「可是,姑娘,我們就這麼走了嗎?」雨竹下意識地開口道,她不由地又看了一眼那哭得不能自已的婦人,她心裏是相信葛英真擄走了她的女兒的,因為那個葛英真一看就不是一個好人的樣子,那樣強搶民女的事情,他絕對做得出來。
葉舒楠卻是堅定道:「我們走。」
綺雲和雨薇亦是不解,但是卻依舊跟着葉舒楠一起往酒樓的門口走去。
此時葛英真看到葉舒楠她們已經離開,也顧不上跟那婦人多做糾纏,追着葉舒楠她們就跑了出去。
「幾位先別忙着走啊,如果不想去我那宅子的話,我們再另外找一個地方,不如我們去湖上泛舟好不好?」葛英真仍舊鍥而不捨地道。
葉舒楠這才淡笑着開口道:「我看葛少爺你還有些私事未了,我們就不打擾了。」說着就是要繼續往前走。
而葛英真早已被她那一笑給勾了魂兒,哪裏能讓她走,連忙道:「哪有什麼私事,沒什麼私事,一點都不打擾。」
葉舒楠面上有些猶豫,葛英真連忙道:「能陪各位遊玩,是在下的榮幸。」
葉舒楠認真想了一下,這才點頭道:「既然這樣的話……剛剛葛少爺不是說自己的宅子剛剛修葺過嗎?既然這樣,我們一起去看看如何?」
這最後一句自然是問雨薇和綺雲他們的。
但是雨薇他們卻都是一頭的霧水,這舒楠究竟是什麼意思啊?剛剛還要他們不要多管閒事,催着他們走呢?怎麼現在卻又要去這位葛少爺的宅子了?舒楠這究竟是想要幹什麼啊?
但是司空詹白和翟辰離已經明白了葉舒楠的意圖,翟辰離便是含笑道:「既然葉姑娘想去,那我們就一起去好了。」
司空詹白亦是伸手握住葉舒楠的柔荑,柔聲道:「既然舒兒想去的話,我自然是沒意見的。」司空詹白一個側身便是擋住了葛英真看向葉舒楠的視線,他可不想這個噁心的男人這麼看着舒兒。
那葛英真自然是不敢跟司空詹白叫板,便是把目光放在了葉舒楠身後的雨竹身上,這小姑娘眼神冷冷的,卻是讓他渾身都熱了起來。
一旁的翟辰離此時恨不得一巴掌打上去,這個色慾薰心的紈絝子弟。
在葛英真的帶路下,葉舒楠他們很快就來到了葛英真的宅子,趁着葛英真在前面跟翟辰離說話的間隙,葉舒楠在雨竹的身邊悄聲說了幾句話,雨竹聞言輕輕點了點頭,然後便是悄悄地落後幾步,然後很快就脫離了葉舒楠他們。
不久之後,葛英真才注意到雨竹不見了,於是疑惑地問道:「剛剛那個叫雨竹的姑娘呢?怎麼不見她了?」
葉舒楠輕聲道:「她去上茅房了。」
雨薇心道:今天雨竹的肚子應該很不舒服吧。
「怎麼剛剛不跟我說呢,我可以找人帶她去啊。」那葛英真遺憾道。
葉舒楠淡淡應道:「女孩子嘛,這種事情不好意思說出口的。」
那葛英真才收回了目光,繼續在前面帶路,讓這些人來欣賞他的園子。
雨薇上前扶住葉舒楠的胳膊,輕聲問道:「你是不是讓雨竹去做別的事情了?」
葉舒楠微微點頭,「我讓她看看那個叫梅兒的女子是不是被關在了這裏。」
雨薇這才點點頭,小聲道:「我剛剛還以為你腦子壞了呢,怎麼會想要來這種人的家裏,原來你是別有目的啊。」
葉舒楠含笑道:「你這才明白啊。還有,你不用扶着我了,我的眼睛已經可以看得到了,沒問題的。」
雨薇卻仍是不撒手,「你的眼睛雖然好很多了,但是這不也沒全好嗎?雨竹現在不在,我可得照顧好你。」
園子已經逛過一遍了,雨竹卻還沒有回來,葉舒楠心裏不禁有些擔心,這個變態葛英真該不會在他的園子裏設了什麼陷阱之類的吧?
「咦?怎麼雨竹姑娘還沒有回來,要不要我派人去找找看?」那葛英真問道。
葉舒楠正欲開口,雨竹卻已經回來了。
「雨竹姑娘你沒事吧?怎麼這麼久才回來?」那葛英真的臉上滿是討好的笑意,那雙眼睛裏亦是赤裸裸的欲望。
雨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如果不是現在時機不對的話,她早已經一掌打過去了,這樣的男人真不應該活在這個世上。
「我剛剛有些找不到路,所以耽擱了些時間。」雨竹淡淡應道。
然後趁着那葛英真不注意的時候,雨竹朝着葉舒楠微微搖了搖頭。她幾乎把整個宅子都找了一遍,但是什麼都沒有找到。
葉舒楠心中亦是有些失望,難道那個梅兒真的不是他擄走的?或者那個梅兒已經被這個葛少爺給轉移走了?
既然什麼東西都沒有的話,那他們現在留在這裏也沒有必要了吧。
就在葉舒楠打算起身告辭的時候,卻是被人輕輕碰了一下手臂,葉舒楠側過頭去看,便是看到洛承里的那張臉,雖然有些模糊,但是她還是辨認得出來的。
然後洛承里便是在她的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話,葉舒楠面上頓時一愣,心中亦是震驚不已,整個人都有些僵住了。
「葉姑娘,你怎麼了?」一旁的葛英真注意到葉舒楠的異樣,便是輕聲問道。
葉舒楠這才恢復如常,淡淡笑道:「沒什麼,只是剛剛我的義兄跟我說起了一件事情,讓我有些……詫異。」
「哦?什麼事情?」那葛英真還頗有些興趣地開口問道。
「沒什麼,我在剛剛的地方好像落了一個東西,我能回去找一下嗎?」
「當然可以,我讓人帶姑娘你去。」葛英真試圖表現得彬彬有禮,但是他之前給葉舒楠他們的印象實在是太差了,所以無論此時他再怎麼表現,葉舒楠他們都不會再對這個葛家少爺有什麼好感。
最終是司空詹白陪着葉舒楠走出了花廳,司空詹白見四周無人,這才開口問道:「怎麼了?剛剛承里很你說了些什麼?」
葉舒楠卻並未直接回答司空詹白的問題,而是面色嚴肅道:「我們剛剛過來的時候,應該是經過了一個亭子對吧?」
「是啊,那亭子怎麼了?」
「帶我過去。」葉舒楠沉聲道。
司空詹白見葉舒楠暫時沒有要給自己解惑的意思,便是牽着她的手,徑直去了剛剛經過的涼亭。
「就是這裏了。」司空詹白看着葉舒楠道,「現在可以告訴我,剛剛洛承里跟你說了些什麼嗎?」
葉舒楠蹲下去,聲音低低地開口:「承里說,剛剛他在這裏看到了一種銅綠色的蟲子……」
而此時花廳里的洛承里,卻是看着正在湊上前去跟雨竹說話的葛英真,沉聲開口道:「葛少爺,我想問一下,最近府上是死了人是嗎?」
洛承里這突如其來的發問,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就連翟辰離都是驚訝地看着洛承里,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問。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站在那裏的葛英真卻是緊緊皺着眉頭,面色很是難看,一雙眼睛亦是含着戒備之意看向洛承里。
「這位公子,就算你不喜歡我,也沒有必要這麼詛咒我吧?我這宅子一直都是太太平平的,從來沒有出過人命,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葛英真的語氣里已經帶上了怒氣。
而他越是這樣,洛承里就越發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翟辰離此時也是直直地盯着葛英真看。
這個葛英真跟他的那個姐姐可不一樣,他那個姐姐的蠻橫跋扈是隱藏在溫文知禮的表象下的,但是這位葛英真的囂張跋扈卻是絲毫不加掩飾的。
他跟他的姐姐不同,葛英真不懂得掩飾自己,剛剛他的那些反應,已經證明了他心裏有鬼,也更加說明,剛剛洛承里問他的那句話很有意思。
這宅子裏死了人?洛承里是如何得知的?死的那個人又是誰呢?
翟辰離的腦海中突然就想起剛剛在酒樓里那個憔悴不堪的婦人的臉,該不會她的女兒已經……難怪葉舒楠剛剛說要回去找什麼東西,洛承里剛剛一定已經告訴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