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界妖瞳!」
司徒慕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到的事實,司徒慕言出身世家,家族中收錄的名典古籍眾多,作為家族的候選者,不僅要修為高強,更要擁有豐富的學歷以及學識。司徒慕言早時便從書中了解過這種透着神秘光芒的眼睛。
「無界妖瞳?那是什麼?」重樓聽到了司徒慕言那驚恐的聲音,知道事情恐怕不是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所以急忙問道。
司徒慕言依舊處於無比的驚奇之中。
「慕言兄!」察覺到司徒慕言還沒從剛才的狀態中迴轉過來,重樓再一次問道。
「哦!實在抱歉,是我冒失了。」司徒慕言這才回過神來,他雖然經常被自己的父親派遣外出歷練,在這大荒中,算是見多識廣的人,心性定力也遠非常人可比,但此時他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這並不是說司徒慕言歷練不夠,而是此事的確已經超出他能保持冷靜的能力之外了。
「重樓兄,可以詳細告訴我這件事情的經過嗎?此事非比尋常,無界妖瞳出世,它所造成的影響,甚至可以影響到這整個三界的平衡。」司徒慕言語氣凝重。
重樓心中也是一驚,後背發涼,這一雙眼睛居然可以影響到整個三界的平衡,此事關係重大,雖然不知道這一雙眼睛究竟有多麼強大的力量,但是光是「影響三界平衡」這句話就將重樓給壓得喘不過氣來。重樓平復了一下心緒,將事情的詳細經過說了出來。
重樓越說司徒慕言則越是吃驚,到最後更是張大了嘴巴。
「原來是這樣!洪涯部落被滅的第二天,我們司徒家便察覺到墮魔山脈的異樣,原來是無界妖瞳出世,使天道感應到了它的出現,這才引出天降雷火相擊,這樣看來事情就清楚了!重樓兄,這世間萬物都有它所運行的軌跡,而運行的軌跡中所遇到的一切事物,都是因為緣,這件事對於你來說或許是機緣,也許也是個禍緣,此事事關重大,你成為了這雙眼睛的宿主,必然會引來鬼神相嫉,雷火加身,萬望不要泄露半字,以免更添人禍。我與你結識,已經沾染了這永無止境的因果,或許這就是命!」
「慕言兄,無界妖瞳究竟是什麼?為什麼會遭鬼神所嫉?引得雷火相擊?」重樓依舊不明白。
「你身處這蠻荒深處,自然不知,這還是得從天地初開之時說起,天地初開之後,無數生靈為了追尋天道的痕跡,仰觀宇宙,俯查品類,漸漸地修出了眼睛的力量,有在花草蟲魚中悟出了文字的四目神史皇倉頡,重瞳的人文初祖皇帝,燭龍之眼的崑崙祖龍等等。他們由於對眼睛力量的理解不同,運用的方式也不同,有的三目,有的四目,有的重瞳,心之眼等等,這天地間有兩雙眼睛力量最為強大,一雙是燭龍之眼也就是祖龍之眼,而今這一雙眼睛一隻寄主於灌江口二郎真君,另一隻則寄主於周天三百六十五度真神中的雷部正神聞仲;一雙則是螭椎之瞳,也就是無界妖瞳,螭椎死後目靈另尋蚩尤大帝為寄主,當時天地開戰,無界妖瞳出世,直接毀去天界三十三重天中的眾分天,頓時三界震驚,人人惶恐,後來蚩尤大帝被打敗,無界妖瞳便不知去向。在三界中對這雙眼睛的稱呼有很多種,傳播最廣的是佛道兩家的稱謂,道家稱之為修羅魔瞳,佛家稱之為無界妖瞳,傳聞中螭椎看到了這宇宙的真相,被這宇宙玄妙的規則所吸引,漸漸地消失在了這世間,只有眼睛還存在,佛家認為這一雙眼睛已經看穿了宇宙的本質,在這一雙眼睛裏已經沒有時空的概念,所以稱之為無界妖瞳。螭椎在消失前曾與祖龍大戰,兩人大戰天崩地裂,翻江倒海,海水淹沒了大地,造成了無量大劫,而大戰的原因,則是螭椎的眼睛;第二次天地大劫是蚩尤大帝對戰天帝。這雙眼睛兩次引發三界劫難,後來有人曾燭照龜卜,推演這一雙眼睛,然而推演過的人都無緣無故地消失在了這世間,他們仿佛沒存在過一樣,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後人因此對螭椎之眼都敬而遠之,不願做過多交談,很多人都將螭椎之眼喻為不詳,這才有了魔瞳,妖瞳之說,只是我沒想到它會在這一世出現,天地間或許將會有一場無量劫難來臨。」
重樓聽完後沉默不語,這一雙眼睛如果暴露出去,所引發的一系列事情都不是現在的他所能承受的,所以自己無論如何都要使自己強大起來,只有擁有強大的力量,才能在無窮無盡的災禍中生存下去。
「慕言兄!這一雙眼睛所招引的災禍恐怕已經不是你我能承受的了的,我希望你我之間就此為止。」重樓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便起身離去,而今重樓已經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司徒慕言本性不壞,雖然知道司徒慕言結識自己最主要是看中自己的天賦,更是為了烈陽城的將來利益,這是作為烈陽城城主候選者,下意識地為烈陽城的利息着想,但是此人並非勢力之人。重樓也並不想因為自己,給別人招惹出無端的災禍。
司徒慕言則心思沉重地坐着,於他內心來說他很樂意結識像重樓這樣的人,雖然背負着大仇,但對待朋友卻沒有任何心機,然則重樓身懷無界妖瞳,無界妖瞳因果重大,遭鬼神所嫉,如果一不小心引出禍患,將不是他一個烈陽城所能承擔的起的!或許割袍斷義才是最好的選擇。
重樓獨自一人回到了客棧,今日司徒慕言所說的一切給了重樓莫大的壓力,這股壓力讓他覺得自己都已經透不過氣來。
「災禍的來源,我如今已是孤家寡人,這世間已經了無牽掛,即使是死,也要拉上劍宗。既然這雙眼睛遭鬼神所嫉,那麼就拉上劍宗一起來承受那無盡的災禍吧!」想到此處,重樓的心緒倒是慢慢地平復了起來。
黑夜將近,在傍晚修行的速度一般會比凌晨的速度要慢一些,重樓雖然空閒下來就會盤膝打坐,吐納修煉,但今日不知何故,卻已經早早地誰去。
午夜時分,天空懸掛着一輪皓月,雪白如霜,月光傾瀉在無盡的大荒中,顯得朦朦朧朧,烈陽城也是如此,仿佛整個大地都陷入了沉睡之中,就連城中的雞犬,都已經陷入了沉睡,整座城猶如一座鬼城,安靜得讓人毛骨悚然。
不知何時城中出現了一個黑影,這個黑影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與整個大地格格不入,他身披黑色的斗篷,行走在烈陽城的街道上,遠遠一看,就像是一團移動的陰影,似乎在月光的照耀下將要融化在夜晚的無盡黑暗之中,就仿佛他從來沒有存在過。
黑影走到了烈陽城的中央,從背上取下了一張古琴,就地盤膝危坐,雙手撫琴,隨後便有美妙如仙樂般琴聲在城中繚繞,此曲餘音裊裊,經久不絕,琴音中時而歡快,時而悠揚,有如靜夜中臥聽屋檐雨水滴答,然而在這種歡快後的平靜中似乎隱藏了一股莫名的恐懼,這一股恐懼就潛藏在那平靜而美妙的旋律中,幽幽的琴聲漸漸傳到了烈陽城每個熟睡人的夢裏,睡夢中的人只覺一陣歡樂過後,周遭的一切都平靜得難以形容,在這種詭異的平靜中似乎正在有一股無法承受的恐懼在醞釀。
彈奏此曲的黑影漸漸抬起了頭,口中喃喃自語。
「不知今晚是否可以收藏到無限恐懼的噩夢?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