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捕進行了半夜這才消停了些,好不容易萬籟俱靜,至下半夜,又鬧騰了起來,比之前更甚,而這唯一不受影響的便是成郡王府。
成郡王的威名在這些侍衛心目中是一座越不去的高山,自當尊重,在成郡王府門前徘徊了好久,也不敢上前去敲門搜府,可這家家戶戶進府搜查的旨意是皇上下的……
那小侍衛正左右為難之際,葉侍衛長率領人馬趕來,看着成郡王府緊閉的大門,問道:「怎麼回事?」
那小侍衛有些難以啟齒,結結巴巴道:「葉侍衛長,這成郡王府,小人不敢輕易去搜。」
葉侍衛長一聽,深深看了眼緊閉的王府大門,眉眼帶上一抹斟酌的意味,有兩名身着盔甲的侍衛日夜守在門前,目不斜視,並不將面前的侍衛官兵放在眼中。
他翻身下馬,一步步走近,對那府門前的一名侍衛道:「煩請小哥將江總管請出。」
那侍衛聽了,看了他一眼,點頭應道:「那請葉公子在此稍等片刻。」
他們是認識他的。
很快,便有人來開門,還睡眼惺忪,瞧見眼前之人,又見這仗勢,不解問道:「葉小公子這是有何事?」
「我等奉旨搜查嫌犯,煩請江總管通報成郡王一聲,行我等方便。」
那人並無傲慢桀驁之態,只是有些為難:「公子,您也知道,這都下半夜了,貿貿然吵醒王爺,小人擔心……」
「若是王爺怪罪下來,您大可將一切罪責都推到我身上來。」
江總管聽了,點點頭,恭敬拱手道:「那勞煩公子在這稍等片刻,小人前去稟告王爺。」
大門再次緊閉,葉侍衛長站在門外垂手不語,不多時,大門打開,還是那人,對葉侍衛長道:「葉小公子請隨我來,王爺有請。」
只說了他一人就他一人進去,其他人都老老實實待在原地等着。
穿過長廊,越過前庭,來至後院,成郡王一襲白色中衣,外披着一件寬大的玄衣,斜坐在在主臥椅上,右手撐在一側的桌上,額前有絲絲縷縷的青絲垂下,閉眼皺眉,倦意盎然。
「參見成郡王。」葉侍衛長被那人領進門,微微欠着身子,低頭拱手行禮,但似乎,成郡王好像並未聽見一般,依舊那個姿勢,不動分毫。
良久,他保持着那拱手的姿勢,感覺雙臂都在微微顫抖,抬起頭來,他思忖着,又抬眸,正欲說話時,卻瞧見成郡王睜開眼,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許久不來本王這兒,你也越來越沉不住氣了。」
他不敢反駁,只是道:「臣奉命捉拿逃犯,想請成郡王行個方便,讓我等進府搜查。」
「進府搜查?」成郡王嗤笑着搖頭:「葉臻,你覺得可能嗎?」
葉臻拱手的拳頭緊握了幾分,以他對成郡王的了解,進府搜查如何可能,只是,如今時辰已不早了,帝丘城大大小小的街道都搜查過了,唯有這成郡王府還不曾搜過,那人有極大的可能鋌而走險,匿身於王府內。
正在葉臻拿捏不定之時,成郡王起身,語氣中有些許不耐煩的意味:「行了,成郡王府是什麼地方,若是有人不知死活藏身於此,本王也要他有來無回,你在本王這耗着,還不如去其他地方搜查一番,能有線索也說不定。」
「王爺,其他地方都已搜查完畢,除了您的王府。搜查一事是皇上親下的命令,事關重大,請王爺通融一二。」
成郡王腳下一滯,輕笑出聲瞧着他:「臻兒,什麼時候你也學會仗勢欺人恃寵而驕了?」
「屬下是職責所在。」
「職責啊。」成郡王瞭然看着他,眼中透出一抹危險的意味:「可是本王總覺得你這公事公辦的態度,怎麼有些公報私仇的意思。」
葉臻低眉:「屬下不敢。」
成郡王不理他,踏進臥房,邊走邊道:「本王不管什麼疑犯,也不管你奉誰的命,但你若膽敢率人進我王府,就別怪本王不念舊情。」
領葉臻進門的那個江總管在旁小聲勸道:「葉小公子,王爺都發話了,您還是走吧,這些年您也知道王爺的脾性,就別惹他不快了,不然最後受罪還是您不是?」
葉臻垂手無語,半天才微微點頭,頹然出門而去。
「嗯?」
就在葉臻離開不久,進入主臥的成郡王才發出一聲語氣上揚的驚訝聲,他睡眼朦朧,瞧見床上躺着一人瞧不清面容,他走近一瞧,只見那人一身是血,閉眼躺在他床榻上,不知死活。
他坐在床榻邊上,手帕拭去鳳兮臉上的血跡污痕,嘆息道:「若是你早跟了本王,今日又何必受這等罪。不過你這欲擒故縱玩的可真算是得心應手,你說本王是將你交給皇上還是將你留在王府?但你能將本王這兒當做避風港,本王很高興。」
鳳兮此刻是昏迷不醒,她若是聽到了這些話,一定破口大罵,她就算是被抓進大牢也不想來這的好嗎,都是被那妖孽坑的啊!
成郡王瞧她滿身是血,剛想動手清理的手頓住了,又出門去,喚來一侍女,吩咐悄悄的為鳳兮清理好傷口。
那侍女仿佛見慣了這情形,打來熱水,端來傷藥,里里外外替鳳兮擦拭了一番,嫻熟忙活了大半個時辰那侍女才退去。
成郡王睡意全無,瞧着如今安靜沉睡的鳳兮,又想起那日渾身是刺冰冷的模樣,不禁有幾分好奇,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鳳兮在睡夢中迷迷糊糊,也不知夢見了什麼,眉頭緊皺,口中呢喃着一個名字,成郡王附耳上去仔細聽着,也是一陣疑惑。
君輕?那是誰?
成郡王自知自己從來都不是什麼善心之人,從前一直有人說他乃是君子之貌,虎狼之心,對自己覬覦的、窺視的,可以克制,可以忍耐,然後蟄伏,時機一到,向來都不擇手段。而面前這人不過是有幾面之緣的女子,卻讓他有了一探究竟的心思。
他到底是個心底狹隘之人,對自己看上的,不允許有他人的指染,可若是被人指染,便棄之如糟糠,正如當初的皇后葉凝。
只是這君輕,究竟是誰呢?
思索間,鳳兮緩緩張開雙眸,成郡王那放大的臉映入她眼帘中,她嘆了口氣又閉上眼睛,口中念叨着:「我果真在做夢,不然怎麼會見着他。」
成郡王覺得好笑,俯下身子在她面前,溫熱的呼吸灑在她白皙的頸脖處,戲謔笑道:「大白天的,是做白日夢麼?」
鳳兮倏地打開眼眸,震驚又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撐起身子,一把推開近在咫尺的成郡王,靠在床頭,將胸前的被子抱得緊緊的防備着,結結巴巴難得的幾分慌亂,道:「你……我怎麼會在這兒!」
「昨晚仙子墜落凡塵,可惜落在了本王床上,仙子的欲擒故縱玩的可真讓本王佩服,只是昨晚仙子口中一直念叨的名字,本王倒很想知道是誰。」
「什……什麼名字。」
「君輕。」
「誰?君輕?哪個矯情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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