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醫院的草坪處,女孩開口了:「你好,我姓莫。l5lkan.c@m祝願所有的考生考試順利!」莫?沒印象!心裏雖疑惑,張瑞還是禮貌的回道:「你好,我叫張瑞。」女孩撇他一眼,臉上一副對他不感興趣的樣子:「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今天來找你,是為了林子增。」女孩開門見山。張瑞聞言,若有所思的望着她,女孩接着說:「我知道你對嚴顏有意思,而我,要的是林子增,所以~」女孩沒有再說下去,聰明人都能明白她的意思。張瑞沉思了一會:「所以,你打算怎麼做?」女孩迎着他的視線:「具體怎麼做我會通知你,今天來就是想確定下你有沒有跟我合作的意向。」張瑞沉默,良久,才應道:「好~我跟你合作!」女孩目的達到,露出得體的微笑,朝張瑞伸出雙手:「那合作愉快~」禮貌式的笑容,並未達眼底。張瑞回握她的手:「合作愉快。」女孩告辭,張瑞看着她娉娉婷婷的背影,若有所思。在原地站立了會,想起嚴顏應該到了,轉身回病房,路上一邊想:今天要不要裝暈呢?
莫千金剛走到醫院門口,就看見了相攜而行的林子增和嚴顏。林子增一手拿着東西,一手牽着嚴顏,不時的湊到嚴顏耳邊,說着什麼,嚴顏瞪他,他笑得無賴。莫千金突然覺得那笑容無比刺眼:那是她從未見過的表情,三年了,就算是塊石頭也被捂熱了,可是他卻一直無動於衷。她以為他性格冷淡,卻不知原來他也可以跟另一個如此親昵。她以為他成熟穩重,卻原來他也可以在另一個人面前幼稚如孩童。
三年前她回國,認識了他。他的父母都是高校教師,跟她的爸爸是多年同窗兼好友。兩家人有撮合這對兒女的意思。她是個高傲的女生,當然,她有驕傲的資本。除卻良好的家庭背景,她自身的條件也是百里挑一的。但她見到他,還是被他所折服。他溫文儒雅,才識卓絕,但最吸引她的還是他身上那種乾淨的感覺。這個男人,是一塊寶,她想得到他。但,他卻已經有了女朋友了,那個女孩還是他的學生。驕傲如她,剛開始並沒有想介入他們。可是,後來那個女孩竟然撇下他出國了。她想:愛情終究是敵不過時間和距離的,也許這是上天給自己是一個機會。所以她開始屈從於自己內心的想法,接近他。並且,在一次去拜訪他家人時,裝作不經意的把這個女孩的事透露給他母親,包括bbs上那些言論。輿論是很神奇的東西,說的多了,假的就成真了。於是,她成功的讓林母對這個尚未謀面的女孩產生了厭惡。後來就聽說他們分手了,她覺得機會來了,卻不知,他竟是如此固執。她以為他需要時間去忘卻,所以她給他時間。卻不知原來他從未想要忘記,他只是在等待她的歸來。看見他們又走到了一起,她不甘心,於是,她把流言散播到張媽媽那裏,卻沒想到,他竟然會為了她,去爭取情敵父母的諒解。思及此,她黯然的轉身,離去。而那對戀人,眼中只有彼此,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站在病房床前的張瑞望着那個黯然離去的背影和笑鬧着往這邊走來的嚴顏和林子增,若有所思~
林子增和嚴顏到了病房,張瑞正躺在床上看雜誌。林子增和他相看兩相厭,兩人都毫不掩飾對彼此的厭惡。嚴顏把買來的哈密瓜盛到一個碗裏,遞到張瑞手裏。張瑞是很想叫她餵的,但裝四肢無力了的伎倆,已經不能用了。畢竟已經休養了一個月了。只好乖乖接過,自己吃。嚴顏也盛了一碗給林子增,林子增叉了一塊,遞到嚴顏嘴邊,嚴顏不理他,他就一直不移開,嚴顏無奈,瞪他一眼,之後張嘴咬下。林子增得逞,笑得得意。張瑞腹誹:切~大腦一轉,他動動胳膊,然後眉頭一皺,對嚴顏說:「顏顏,我肩膀不太舒服,你幫我按按吧~好不好~」語氣頗有幾分撒嬌的意味。林子增聞言,眉頭一皺,自告奮勇:「我來幫你按吧,顏顏是女孩子,力道不夠,我的力道絕對夠!」最後一句話說得咬牙切齒。張瑞只覺的想拒絕,但是林子增不容他拒絕,自行動手把他摁趴在床上,開始按摩。那力道按得張瑞直哀嚎。嚴顏露出擔憂的神色,對林子增說:「你會不會太用力了。」林子增面不改色的說:「我是跟一個老中醫學的,他說得大力按,按到會覺得疼,才有效!」嚴顏一臉受教的表情:「哦~」,說完走開了。張瑞一臉痛苦,咬牙切齒的對林子增說:「你夠狠!」林子增閒閒的回他一個笑容:「你要再在我家顏顏面前裝虛弱,我就讓你真的廢掉起不來。」張瑞忍着痛,回他一個挑釁的笑:「哼!是不是你家的還不一定,話不要說得太早!」此話一出,林子增手下力道更重,張瑞發出殺豬般的哀嚎~
慘叫聲在醫院迴蕩,周圍病房的病患都驚悚不已:「難道鬧鬼了?」「太平間發生詐屍了?」
黃昏時分,林子增攜嚴顏離去,臉上表情一掃這一個月來的憋屈,十分愉悅。而張瑞癱在床上,骨頭散架般,這下是名副其實的肩膀不舒服。何止肩膀不舒服,全身都不舒服,動都不能動,動輒全身發疼。正躺着呻吟呢,病房門開了,張瑞艱難的扭頭,看見是自家老媽,立馬哀嚎:「媽~有人虐待您兒子!」
而當晚,林子增想到張瑞那句「是不是你家的還不一定,話不要說得太早!」,心裏不踏實了,甚至連課都備不下去了。扔下書,蹭到嚴顏身邊,撒嬌:「顏顏~」嚴顏盯着電腦,啪啪打着字,眼角都不瞄他一下。林子增再接再厲:「顏顏~顏顏~」拉長音,嚴顏不淡定了,暫停手頭的事,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又哪根筋不對了?」林子增蹭到她懷裏,把毛茸茸的頭擱到她腿上,雙手環上她的腰,露出滿意的笑:「顏顏,明天是周末,跟我回家吧。」此言一出,林子增感覺到嚴顏身體明顯僵硬了,他沒多想,以為她是因為要見他的家人而緊張,於是右手上移,輕拍她的背,笑着安慰:「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你把人兒子染指了,總要負責的,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一本正經的語氣,嚴顏撲哧一聲笑了。林子增見她笑了,放下心來。他知道他的丫頭那愛糾結的個性,不給她任何糾結的機會:「就這麼決定了,明天去我家。」嚴顏沒有回答,心裏開始糾結。見他父母?想起那個電話,她又開始退縮了。林子增看她那樣子,只當她是緊張,只是更加摟緊她的腰。腰上傳來的他的溫度,把嚴顏從自己的思緒中拉回,她釋然了:不是還有他麼。有什麼好擔心的~
因為今天要去見他家人,嚴顏昨晚失眠了。頂着倆黑眼圈,被林子增拽出門。今天林子增自己開車。坐在車上,嚴顏埋怨林子增:「你幹嘛這麼急啊,應該讓我畫個妝,至少遮一遮黑眼圈。」林子增伸出一隻手,揉揉她的頭:「不用遮了,我家顏顏就算頂着倆黑眼圈,也是人見人愛,車見車載。」顏顏拍掉他的爪子:「好好開車!別弄亂我的髮型。」林子增笑笑,收回手,專心開車。眼角不時撇一眼車上的後視鏡,見嚴顏一臉糾結的樣子,忍俊不禁。
到了林子增家門口。嚴顏心中的忐忑更甚。昨晚,林子增已經跟家裏打過招呼了,所以林父林母都知道她要來。林父對她的態度,她還不得而知;而林母,很明顯的不喜歡她,甚至還明確的提出過讓她離開林子增,而現在她又跟他走到一起,林母會怎麼看她?一路上嚴顏糾結了很久,終究不得而解。
被林子增領進門,正做垂死掙扎。卻聽見屋裏傳來陣陣笑聲。抬頭,與林子增疑惑的眼光相撞,顯然兩人都對這狀況外的和諧笑聲感到意外。
兩人走進客廳,看見了正和林母相談甚歡的千金。千金摟着林母的胳膊,不知說了什麼,倆人都笑得很歡,一旁的林父也一臉慈祥的笑。
這是嚴顏第一次見林父林母。俊逸雅致,是嚴顏對兩人的第一印象。林子增長得跟林父很像。已是花甲之年的林父,身上依稀能見當年風采。時間沉澱了他身上的學者氣息,給人感覺是位德高望重的長輩。而林母並不是嚴顏想像中嚴厲的樣子,反而是溫和的,看起來很優雅。只是他們對嚴顏很客氣,是一種把她當做外人的姿態。
從嚴顏踏進門開始,他們似乎就沒有打算要接納她。林子增把她介紹給他們的時候,他們場面上跟嚴顏寒暄了幾句之後,就一直把嚴顏冷凍起來了。林母跟千金感情好得如同一對母女,兩人似乎有說不完的話題。而林父只是饒有興致的聽她們聊天。嚴顏預想過會得到他們的冷臉,卻沒有想過是這樣一種客氣疏遠的態度。不愧是大學教授,連拒絕都這麼得體,沒有當場讓那你難堪,卻讓你覺得沒有臉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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