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臨睡前,嚴顏從床邊抽屜的最裏邊找到一個小盒子,打開,裏面嵌着兩枚戒指。l5lkan.c@m祝願所有的考生考試順利!林子增什麼時候把他那枚也放進來了?正疑惑,林子增進來了,坐到她身邊。小床多了一個人的重量,凹陷了下去。他習慣性的環住嚴顏的腰,看到嚴顏手裏的對戒,再看看嚴顏臉上的疑問,笑了:「那天,我找東西,無意中發現了這個盒子和裏面那個戒指,我就順便把我的那隻也放進來了,它們本來就是一對,這樣就完整了。」
嚴顏摩挲着那對戒指,有點感傷:「我以為你的那隻已經不在了。」林子增笑容更深:「那時你突然說分手,那段時間,很氣憤很難過的時候我想過要扔掉它的,眼不見心不煩嘛,但,還是捨不得,所以就把它放起來了。」過往的傷痕就這麼輕輕鬆鬆的說出口了,那些痛都已經遠去,現在她在他身邊,可以這樣真真實實的抱着她,感受着她,夫復何求?
嚴顏臉上出現愧疚之色,林子增無奈的笑了,這個丫頭又該糾結了。與其看她愧疚難過,不然做點有意義的事吧。拿下她手中的盒子,放回抽屜里,回身,撲倒她:「顏顏,那時,你可讓我吃了不少苦,現在你要以身抵債了~乖乖躺好~不得抗議~抗議無效~」說罷,堵住嚴顏的唇,眉眼滿滿的笑意,又是一夜溫存~
第二天,嚴顏上完課,還是往醫院趕,林子增嘴上說着不樂意,倒也還是放行了。
張瑞見嚴顏來看他,而且身邊沒有林子增的身影,很高興。他的氣色比昨天好了些,可以勉強說話了,只是聲音很乾澀沙啞,行動上依然不便。躺了三年,要完全恢復還需要配合醫生做康復療程。
嚴顏見他說話費力,阻止他多說話。一邊和張媽媽一起給他做按摩,一邊給他講自己當老師給學生上課遇到的趣事。氣氛很融洽,如同一家人。
張瑞感受着嚴顏的手指在自己身上按壓時留下的溫度,可是,這樣的溫暖,他終究是錯過了。
按摩完,嚴顏和張媽媽一起把他移到輪椅上,推他出去曬曬太陽。張媽媽說林嫂煲了湯,煲了一個早上的,她要回家去拿來給張瑞補補。於是張媽媽回家去了,嚴顏一個人推着張瑞去曬太陽。
醫院的草坪上,挺多人。父母陪着穿着病號服的小孩嬉戲;年老的夫妻一起相互扶持着散步;年輕的丈夫逗着生病的妻子……張瑞看着,想像着嚴顏是以妻子的身份推着他散步,陪着他感受着周圍事物的勃勃生機。一棵草、一片樹葉、一陣微風……對於一個昏睡三年的人來說都是美好的。如果她是他的,那麼這一刻就沒有遺憾了!奈何,終究不能如願~
嚴顏推着張瑞回病房,因為張瑞不能多說話,所以一路上都是她在說,張瑞安靜的聽着,嘴角忍不住上揚。然而,一回到病房,張瑞這個笑容就沒了,因為林子增來了。林子增倒是一副殷勤的樣子,看見嚴顏推着張瑞,立馬接過手,還親自把張瑞抱回病床。張瑞卻不領他的情:明明就很小心眼,還要裝聖人!虛偽!你不讓我跟嚴顏接觸,我偏不讓你如願!
於是,張瑞費力的用他那乾澀沙啞的聲音對嚴顏說:「顏顏,我想吃蘋果~」說完直喘氣,我見猶憐的樣子。嚴顏立馬心疼了:「好~好~我馬上削給你吃。」林子增立馬拿起一個蘋果,開始削,對張瑞笑得一臉無害:「我來~」嚴顏見他積極,就任他去了。張瑞突然輕咳,嚴顏緊張了,立馬給他倒了杯牛奶,一勺一勺餵他喝。他躺着,嗆到了。嚴顏放下牛奶,慢慢把他扶起來,他又開始咳。嚴顏見狀,伸出手,繞到他後背,一下下的給他順着氣。張瑞就這麼順勢倚到嚴顏懷裏,這下倒不咳了,有氣無力的對嚴顏說:「牛奶~」嚴顏會意,拿起那杯牛奶,湊到張瑞唇邊,餵他喝下。一杯牛奶,喝得極慢。林子增看着窩在嚴顏懷裏喝牛奶的張瑞,臉都綠了!又不好發作,只好把手中的蘋果想像成張瑞,我削!我削!我削!終於等到張瑞喝完了牛奶,他也沒有要離開嚴顏懷抱的意思。嚴顏剛想讓他躺回去,他就開始咳,無奈之下,嚴顏只能又抱着他,給他順氣。林子增臉上都帶着幾分猙獰了,猛削着手中已經慘不忍睹的蘋果:我讓你給我裝!削不死你!
終於張媽媽來了,張瑞不咳了,肯挪窩了。他又一副虛弱的馬上要掛掉的樣子,大大激發了嚴顏的母性意識。又是親自餵他喝湯,又是按摩,張瑞躺在病床上,半眯着眼,受用無比。而林子增炸毛了:要不是看在你救過嚴顏的份上,我早一腳把你踹下床了!救命恩人什麼的最討厭了!
林子增在煎熬中過了一個月,張瑞的身體狀況終於慢慢恢復了,他要再裝虛弱,林子增真的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海扁他一頓,讓他再昏睡幾年。明明在他跟前心跳有力氣息平穩,嚴顏一出現,他就開始捧心口、作西子狀,害得嚴顏以為是車禍後遺症,愧疚得日日到他跟前伺候。最可恨的是,明明那雙手腳早就恢復了功能,他愣是裝四肢無力,吃飯喝水都要嚴顏喂,散步上廁所要嚴顏攙。一天裏還要暈眩個幾次,還是正好倒在嚴顏懷裏那種。種種行為,簡直令人髮指!他林子增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遇見一個人,讓他有想把他捏死的衝動!
這會,嚴顏才剛下課,回到辦公室,電話就響了。林子增的耳朵立馬豎起來了,整個人迅速進入戒備狀態。只聽嚴顏說:「哦~想吃哈密瓜啊,我等下就買過去給你~」「好~好~拿等會見,88~」嚴顏掛了電話,林子增黑着臉湊過來:「不准過去!」嚴顏笑了,他吃醋的樣子很可愛,嘴唇緊緊抿着,有點微嘟。但嚴顏不喜歡他因為生氣而眉頭緊鎖的樣子。她伸出手指,一下下的揉開那緊皺的眉頭,讓它舒展開。然後,看了看辦公室門口,沒人。於是順勢親了親他的嘴角。林子增僵着的臉部線條柔和了,緊抿的唇上揚。他乾脆嘟起唇,湊到嚴顏面前。意思是只親嘴角不夠,要親嘴。果然是給三分顏色就敢開染坊的傢伙!無奈之下,只好照着他嘟起的嘴快速親了一口。親完,拎起包包,對他說:「好了,別鬧了~我去去就回~」林子增回過神來,原來是美人計!想給個甜棗,再甩一巴掌。他不依:「不准去!我不准你見那傢伙,他就不是個好人,一肚子壞水!我跟他誓不兩立,有我沒他,有他沒我,顏顏,你是要選我還是選我?」最後一句話帶着撒嬌的意味,摟着嚴顏的一邊胳膊,不停的蹭。嚴顏忍俊不禁,這個傢伙,真是!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還這麼可愛呢!撒起嬌來,樣子像只京巴犬,直蹭得嚴顏心裏軟軟的,讓她不忍拒絕。但她又不想讓張瑞失望,已經辜負了他的心,現在連他這麼一點點小要求都要拒絕,似乎太殘忍,何況他還是個病患。於是,只能折中,等林子增上完這節課,一起去看他。順便讓張瑞習慣林子增的存在,明白她的選擇,接受現實。
張瑞滿心期待的躺在病房裏等着嚴顏的到來,為了打發時間,百無聊賴的拿起雜誌,漫無目的的翻着。一本書飛翻完了,怎麼還沒來?拿起電話打過去:「顏顏,怎麼還沒來?」「就到了?那好,我等你,88~」掛了電話,躺回床上。不一會,病房的門被推開了,他突然眼波一轉,心生作惡的念頭。於是,立馬把雜誌蓋在臉上,裝暈倒!他閉着眼,感覺着她的動靜。咦?怎麼又沒了動靜?等了一會,終於,她走到了他床前,俯身,揭開了他臉上的書。她剛想站直身,他大手一伸,把她摁倒在他胸前。突然的動作讓她嚇得發出「啊~」的一聲尖叫。他猛的睜開眼,對上一張陌生的帶着慍怒的臉,臉上大大的笑容僵住,腦袋短路了:不是顏顏?陌生的女孩,與他相貼,欲掙脫而不能。額~胸前那兩團軟綿綿的東西?張瑞腦袋一個激靈,被燙到般撤回了雙手。女孩憤憤的撐起身,盯着張瑞的眼裏似要冒出火來。她緊握縴手,似乎很想甩過來一個巴掌,但終是克制住了。只是問他:「可以耽誤你幾分鐘嗎?我們出去聊聊。」眼前的女孩,明眸皓齒,身形凹凸有致,由於生氣而漲紅的臉不但不顯得猙獰反而有着幾分嫵媚,很美,是他以前喜歡的那一型。但現在,張瑞一頭霧水,他好像不認識她,難道是以前交往過的女孩?但他對她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難道自己車禍後喪失了部分失憶?為解開疑惑,張瑞答應了她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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