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英姬坐在大叔的小麵包上朝着合正區攆過去,梁成秀不時用眼瞟着她露在外面的白皙大腿,說的話更加流*氓了。
「如果你早五年來華城,說不定咱兩已經滾過無數次的床單了。」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你會成為大韓民國最後一個太監。」
「說得好像你很難親近一樣,當年的我在重案組可是非常有魅力的,人送綽號警花毀滅者呢。」
「嗯,我承認你現在依舊很有魅力,不過你是耐得住寂寞的人嗎,而我,可不會允許自己的男人在外面偷腥。」
「有趣,哈哈,我相信重案組現在一定很歡樂。」
「再歡樂也比不過你現在從事的職業啊,油水大,路子野,還能假公濟私。」
兩個初次見面的人就跟老朋友聊天一樣在主鏡頭前聊起來,觀眾們發現嚴英姬的戲路真的很廣,只要不是十惡不赦的犯罪分子,她和誰都能快速地成為知心朋友,只不過這種野性難馴的女人現在已經絕種了,哦,是的,絕種了,今天的娛樂報道他們都看過了,現實生活中,嚴英姬的扮演者真的是一個很有愛心,很文靜的單身媽媽呢。
「不對,她不能算是小野貓,在現實中她可是很溫~哎哎哎,我是就事論事,並沒有其他意思!」
陳陽現在已經成了蕭宅的常客,蕭守任對女兒選人的目光雖然有些微詞,但也並非不滿,至少這小子有一張巧嘴,如果筆頭上在犀利一點,很可能成為接他班的新手,稍加培養,說不定又是一個言辭鋒利的影評人。
蕭月音放開他的耳朵,2號案件的劇本在網上公開了,怎麼說呢,一塌糊塗,華城就像成了各類惡魔的集散地,變*態殺人狂穿插在裏面,卻誰也沒有查出個頭緒,整個2號案件就好像是為了專門嘲笑警察的無能而設置的陷阱,警察被各種罪犯耍的團團轉,有證據的不符合程序,符合程序的沒有證據,有的罪犯甚至就是警局的常客,可依舊能夠安穩地逍遙法外。
冉再又編劇對2號案件做了很詳細的解釋,看似繁雜的案件其實是為了引出3號案件---終結而做的努力,不過他自認為很懸疑、很驚悚、很有噱頭的做法,觀眾卻不買賬,觀眾看犯罪片,最終是要爽、是要看正義戰勝邪惡,是要看犯罪分子難逃法網的(在這一點上,大夏觀眾和韓國觀眾的分歧很大),誰來看你虐心啊?
蕭守任當然看出了這種矛盾,但是正因為這種矛盾,就更考驗主演的潛意識了,雖然劇情這麼坑爹,但爹不一定吃你這套,就好像1號案件的結尾彩蛋一樣,所有人都認為柳成元可以逍遙法外去當他安安靜靜的美男殺手了,誰曾想半路殺出來的嚴妖精直接斷了他的念想!
「有絕對正義的嚴英姬警官在,這些變*態可就沒什麼好日子過了!」
東皇國際才不管你冉再又怎麼想,你搞你的噱頭,我搞我的噱頭,在電視機屏幕下側不斷打出來的標題讓觀眾們尖叫起來,對啊,任你惡魔一時張狂,我們的守護神,罪惡克星,天使女王嚴英姬一根鉛筆、一把勺子就可以把你們結果了。
「捧得太高,摔得很慘啊!」
蕭守任嘆息道,他根本就不看好嚴英姬在2號案件中的表現,如此繁瑣,簡直堪稱推理地獄的劇情,戰鬥力爆表到非人類的惡魔們,嚴英姬再厲害,她也只是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力挽狂瀾?
多少年華,多少歲月,多少經歷證明了一個人的力量不可能做到違抗命運,許多老人都看完劇本後都搖着頭為她感到惋惜,這樣命中注定的結局,要怎麼破?
「嘿嘿嘿,王*八*蛋,鬆開你的手!」
梁成秀和嚴英姬趕到普羅旺斯賓館301房間的時候,那個變*態恩客正在用鞭子抽打着他手下的女人,梁成秀的大韓民國警察習慣性動作---用腿解決問題,一個大腳就把那胖乎乎的恩客踹倒在床上,一個扛着攝像機的狗腿立刻朝門外跑去,嚴英姬一縮頭,一拳砸在他的右腹部上,攝影師立刻趴在門口,被她抓了雙手反銬起來。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是警察嗎?」
恩客躺在床上尖叫着,他真是倒了八輩子霉,好不容易騙過來的一個妓*女,卻死也不答應他的拍片要求,你說你都出來賣了,還在乎那點名譽什麼的嗎,真是奇了怪了!現在的華城妓*女也越來越不敬業了!
梁成秀沖她使了個眼色,嚴英姬立刻掏出風衣里的本子,放到被揍得跟豬頭一樣的恩客面前,啪啪地拍着他的臉說:
「重案組,現在懷疑你和一起性*虐待案件有關,這位是受害人的監護人梁成秀先生,你是準備跟我回警局,還是爭取獲得梁先生的諒解?」
「諒解,諒解,對不起,對不起,我是混*蛋,所有的醫療費和營養費我都給!」
恩客的頭點得跟搗蒜一般,絲毫升不起任何反抗的意思。
「還有誤工費,精神損失費!」
「什麼?」
「你把我的女孩打成這個樣子,她怎麼上工,你對她造成的心裏陰影。。。。。。」
梁成秀說一下就抓住恩客的頭髮給上一耳光,恩客只能捏着鼻子應了,兩人從房間裏走出來,梁成秀從他身上炸了一大筆錢,用指頭黏着口水,邊走邊數。
「喏,配合的很好,分你三百萬。」
嚴英姬搖了搖頭,她走到麵包車旁,那個剛才被打的女孩正在靠着車吸煙。梁成秀走過來,抽出三十張十萬大鈔遞過去。
「啊,尚熙,去看醫生,另外,回去吃點好的,把身體養好,再接着幹活。」
「我真的不幹了,別在找我了!」
尚熙厭惡地掃開他遞過來錢,讓梁成秀的手僵在了半路,尚熙作勢要走,看向嚴英姬說:
「別幹這行,相信我,這就是個火坑。」
嚴英姬的眼睛翻着白眼看着他,尚熙見她一身打扮,奇怪的問:
「哎,你不會真的是警察吧?」
「你有什麼事嗎?」
尚熙見她不像作假,橫了一眼一旁的梁成秀,說:
「你什麼時候又和警察混到一起了,美珍她們的事不是可以拜託她嗎?」
梁成秀笑着拉開車門說:
「上車吧,你不會想走路回家吧,這個城市一到了晚上可就成了強X犯的天堂。」
尚熙有求於人,坐上了車,嚴英姬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尚熙的態度沒有剛才那麼沖了,探着頭問:
「美珍的車停在望遠洞很長時間了,據說也是接了一個電話去見一個恩客,然後就失蹤了。。。。。。警官,你能幫幫忙嗎?」
「失蹤了多長時間?」
「差不多4天了。」
「為什麼不報案?」
她看向梁成秀,梁成秀輕蔑地笑道:
「報案,說我的妓*女丟了嗎?她們就是一幫忘恩負義的婊*子,拿了我的錢就跑路會鄉下找個人嫁了,我告訴你,如果讓我抓到她們,看我怎麼收拾她們!」
尚熙在後座上說:
「她們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去找她們吧,不要再壓榨人了!」
大叔很不客氣地反口道:
「臭**說我壓榨人,是我被壓榨好吧,每個都給我裝的可憐巴巴的,不是媽媽病了,就是爸爸病了,再不然就是兒子病了,從我這裏預支的錢還少了嗎,拿了錢就玩消失,也不知道是逃走了,還是被人給賣了!」
大叔和尚熙說着很平淡的話,就像在聊家常一樣,不過這種生活在社會陰暗面的底層人,給了觀眾們很大的觸動,從來沒有人關係過他們的死活,也不會去注意他們的喜怒哀樂,新聞只知道報喜不報憂,掩蓋在後面的社會弱勢群體有多少會成為變*態殺人狂的目標?沒有人在意,也沒有人去揭露這藏在社會犄角旮旯中的罪惡。
「望遠洞哪裏,送我去!」
嚴英姬歷來都是雷厲風行,說完話就回頭死死地望着尚熙,尚熙剛要說,梁成秀就打斷了她。
「你不是吧,這麼拼,想拿國民勳章啊,別去了,那個地方我去了好幾次了,除了那輛破車,什麼都沒有?」
「地點?」
嚴英姬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喜怒哀樂,卻似冰冷的一潭湖水般讓尚熙打了個哆嗦,這個女警為什麼如此冷漠,就像剛從墳地裏面挖出來的屍體一樣。
「好吧,我帶你去,尚熙,下車,自己回家!」
「王*八*蛋!」
尚熙罵了大叔一句,拉開車門下了車,關門的時候衝着嚴英姬鞠了一躬說:
「拜託了,警官,她們雖然只是婊*子,但她們也是我的姐妹。」
嚴英姬的雙眼就沒有離開過尚熙的眸子,冰冷的內心中一股溫熱轉瞬即逝。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既然我答應了你,我就一定會一查到底。」
尚熙激動地再鞠了一躬,抬起頭是眼中已經滿是淚花,麵包車從她面前划過,就像夜空中無數消失的流星一般消失在夜色里。
------
尚熙沿着舊城區的窄道朝着陰暗的巷子裏走去。一輛停靠在路邊的黃色麵包車緩緩地拉開了車門,一雙有點骯髒的球鞋踏在了地上。
昏暗的舊城區是建在東明山的山坡上的,越往上地勢越陡,衣着單薄的尚熙抽着煙沿着石階朝上走去,她的「家」就在不遠處,這條路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幾盞路燈,大部分的路面只能看見昏暗的顏色。
「踏踏踏!」
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沉重的腳步聲在她的身後響起,尚熙回頭看去,一個帶着低沿帽的男人正尾隨在她身後十幾步遠的地方。
尚熙感覺到有點冷,連忙加快了腳步,誰知道後面的腳步聲也急促起來,她嚇得想要尖叫,卻發現嗓子突然發不出聲音了,巨大的恐懼感讓她的呼吸都變得不順暢了,只能加快腳步朝上跑去,在半途,她扔掉了高跟鞋,狼狽地光着腳踩着有些潮濕的石板路,回頭,那個人越來越近了,近了,近了,家就在眼前了。
她僥倖地跑到了家門口,一轉身,把手袋捏在手裏對準了那個男人,誰知道男人竟然直接越過她朝着上面跑去了。
「呼,見鬼,我還以為到處都是變*態瘋子呢,尚熙啊,真是自己嚇自己!」
看着男人轉了個彎兒消失在上面的燈光下,尚熙狠狠地鬆了一口氣,終於開口安慰了一下自己,摸出鑰匙開始往鐵門裏插,舊城區的老房子的鐵門非常難開,她插了幾次都沒有插准位置,雨開始越下越大,燈光太暗,她稍微朝左邊挪了挪,想要讓一旁的路燈給點亮光,結果背部一下接觸到了一個僵硬的胸膛。
她哆嗦着轉過頭去,只見一隻有力的大手握着的榔頭由小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