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沒騙陶淵,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跑到謝立挺營帳里,謝立挺剛用過早餐,見張楚來,問張楚:「你來幹什麼?」
張楚行禮說:「回稟元帥,小的有事向你報告。」
「說吧,什麼事?」
謝立挺不冷不熱,張楚就說:「元帥,我已經查清楚了,這陶淵和卡修叔侄其實沒多大關係,他就是碰巧幫了一下卡維達,然後通過卡維達就和卡修認識了,我看陶淵這小子挺機靈的,元帥何不把他弄到身邊來?」
「行,那你去把他帶來。」
對張楚的話,謝立挺並不完全相信,但他卻有他的考慮,他覺得,把陶淵弄到身邊來也不錯,陶淵若是卡修的心腹,在自己這裏,自己也好監視他,陶淵若和卡修是像張楚說的那樣普通的關係,倒也可以讓陶淵為自己所用,至少,最起碼不讓卡修有培養自己勢力的機會。
「是,小的這就去。」
張楚應聲直接來到卡修的營帳,進了營帳,見陶淵和卡維達在用早餐,張楚先向卡維達問候了一聲,然後沖陶淵說:「兄弟,謝元帥同意了,讓我現在就帶你過去。」
陶淵佯作驚喜說:「真的?」
「那還有假啊,你大哥我說了的事,豈有騙你的?快跟我走吧。」
張楚很是得意,陶淵卻說:「大哥,這麼早,你應該還沒吃早餐吧?來,一起吃了再去。」
「是啊,張楚,一起吃早餐呢,什麼事竟把你急成這樣?」
卡維達明知是謝立挺要走陶淵的事,卻裝作不知。張楚就說:「老爺子,謝元帥看陶淵兄弟是個人才,要他去相見呢。」然後,張楚又沖陶淵說:「還吃什麼早餐啊,謝元帥等着呢,去見了謝元帥,還怕不得吃?」
「是,你看我就是不懂事,多虧有大哥。」
陶淵這麼說了,又對卡維達說:「老爺子,既然是謝元帥找我,那我就先過去了。」
「是啊,老爺子,我們先走了,回頭再來看你。」
張楚說着,和陶淵就走,卡維達向兩人擺了擺手說:「去吧,去吧,不要讓謝元帥等久了。」
陶淵和張楚來到謝立挺營帳你里,見過謝立挺,謝立挺讓張楚先退下去,這才對陶淵說:「陶淵,你現在可以和我好好說說了,你家在哪裏,家裏都有些什麼人,為何想起來當兵?」
謝立挺問的這些,陶淵早想好了怎麼回答,就說:「我家在黃粱城,我從小就沒見過父親,十五歲那年,我的母親又因為病重不治離我而去,之後,我就一個人過着,後來學會了做生意,就到處跑生意了。」
陶淵說這些時,眼裏裝滿淚水,顯得很難過,這落到謝立挺眼裏,謝立挺立刻斷定陶淵說的是真的,因為,再會裝的人,都不可能裝得這麼逼真,以演戲為生的戲子都不能!
確實,陶淵說的,除了家住在黃粱城是假的外,其他的都是真的,他生下來就沒見過父親,在他十五歲那年,他的母親也真是得了重病不治撒手人寰,之後他就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生活,直到後來當了兵。
「那你和卡修將軍叔侄是怎麼回事?」
謝立挺心裏也同情陶淵,但多疑的他卻不想放過每一個疑點。
陶淵說:「我因為做生意路徑白龍崗,被白龍崗的土匪劫了財又把我抓上山去關起來,當天,卡維達老爺子就被送來和我關在一起,我以前學會一門開鎖的手藝,又懂些拳腳功夫,當晚,趁白龍崗的賊匪睡着了,我開了牢門,打死看門的守衛,帶着卡維達老爺子逃下山來,老爺子說他侄子卡修是軍中的大將軍,我就陪同卡維達老爺子來到了元帥的軍中,這不,就順便認識了卡修將軍了。」
「嗯,你說你懂些拳腳,你耍來我看看。」
陶淵的話說得滴水不漏,即便精明如謝立挺,也聽不出半點破綻。謝立挺儘管還是心裏覺得哪裏有什麼不對勁,卻不得不暫時信了陶淵。
陶淵聽謝立挺要他耍拳腳,多半是要把他留在身邊了,應了一聲「是!」就在營帳里打起拳來,謝立挺見陶淵出拳有力,步伐沉穩,一路拳打下來,氣不喘,臉不紅,頗為欣賞。又問陶淵:「都會什麼武器?」
陶淵最擅長的是大刀,他手中那口大刀,雖然不如魏笑京等那樣犀利,卻也不容小瞧。另外,陶淵也舞得一手好劍,聽謝立挺問,陶淵不敢說會使大刀,怕引起謝立挺的懷疑,就說只會使劍。
陶淵說了,還以為謝立挺會讓他舞劍,手握劍柄,做好了準備,不料,謝立挺卻說:「嗯,不錯。願不願意到我身邊來工作?願意的話,我跟卡修將軍說說,讓你到我這裏來工作。」
「承蒙元帥看得起,陶淵誓死追隨元帥。」
陶淵一聽謝立挺的話,即刻跪拜下去,大表忠心,謝立挺心裏頗為滿意,喜說:「好,我看你武功不錯,口齒又伶俐,就在我身邊做個副將參謀吧。」
「多謝元帥!」
陶淵又行了一禮,剛站起來,卻見一個三十多歲的將官進來,這將官盤子臉,皮膚略黑,兩眼聰慧,見陶淵在謝立挺營帳中,先是一愣,隨即問謝立挺:「元帥,這位是……」
「他叫陶淵,是我新收的副將參謀。對了,陶淵,你也認識下,這是我軍中的嚮導官,謝華謝將軍。」
謝立挺給兩人介紹。
陶淵說:「見過謝嚮導。」
謝華說:「見過陶參謀。」
「找我有什麼事嗎?」
等兩人相互見過,謝立挺問謝華,謝華說:「回稟元帥,魏無敵將軍已經到螺絲山來了,不日就到營中,末將特來報告。」
謝立挺之前交代過,要隨時把魏無敵運送純陽木的進展情況告訴他,他可已經做好了部署,一旦純陽木到來,就準備從蒙山進入烈度內地,所以,謝華這才來向他報告。
謝立挺聽了謝華的報告,點頭說:「很好,傳我的命令,讓李光將軍帶五千人去接應魏無敵將軍,以確保純陽木安全運達軍中,對了,你們兩個也跟隨李光將軍一起去吧,記住,一定要把純陽木安全運來。」
「是!」
「是!」
陶淵和謝華分別應了,陶淵跟隨謝華出去傳令,並和李光一起領軍去迎接魏無敵。
且說魏無敵當日接到命令,一路來到黃粱城,黃粱城太守李勇接住,得知魏無敵是來取純陽木的,心裏一驚,別人不知道,李勇在黃粱城當太守,他卻清楚,這純陽木,可是連皇上都重視的東西,要這麼砍了,皇上怪罪下來,他一個小小的太守可擔當不起。當然,對李勇來說,若能砍了這純陽木,到也是件爽心的事。就是因為這純陽木,他堂堂一個太守,張耀華可沒少讓他下不來台階。
「將軍,要砍這純陽木,沒有皇上的聖旨,下官實在不敢啊。」
李勇設宴招待魏無敵等人,宴席上,李勇婉言相告,魏無敵聽了,眉頭皺起來說:「太守這話可有什麼講究?」
李勇說:「莫非將軍不知道?這純陽木,是先皇欽定的古樹,先皇在時,負責看守這純陽木的張家還出了個王妃,你想,如今要砍這純陽木,不得當今聖上旨意,就算下官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呀。」
「有這樣的事?」
聽到了李勇的話,魏無敵也覺得,砍伐這純陽木,還真不是這麼簡單。
李勇卻回答:「此事千真萬確!」
「要是這樣,那該怎麼辦?」
謝立挺交代的事,魏無敵可不能不辦好,他思慮着,李勇就說:「要砍這純陽木,只有先向皇上請旨,既是謝元帥派將軍來砍純陽木的,將軍何不派人告訴謝元帥,請謝元帥上書皇上?一旦皇上下旨了,我們就可以砍這純陽木了。」
李勇的話,說得不無道理,魏無敵思慮再三,派人告訴謝立挺,其時謝立挺還堵在金鳳谷口,收到魏無敵的報告,就按照魏無敵的意思上書白拓皇帝,白拓皇帝看了,見謝立挺一直被堵在金鳳谷口也不是個事,覺得就一棵樹而已,砍就砍了,就下旨了。
魏無敵接到聖旨,給李勇看了,讓李勇去砍純陽木,這李勇,等的就是這個,馬上就組織地方武裝,大舉進入張家院子。那時,張家父子正在家裏享受人間極樂,被許多漂亮的女人伺候着,聽得家丁報告,又氣又惱,招呼家丁,衝出門來,見李勇帶着許多軍士圍在純陽木下,張耀華手指李勇吼道:「李勇,你這是要幹什麼?」
李勇早就受夠了張耀華的氣,今天,就是存心要來收拾張耀華的,見張耀華又像往常那樣不把他放在眼裏,眼睛一瞪說:「張耀華,聖上有旨,砍伐純陽木,你攔阻本官,是要抗旨嗎?」
「什麼?聖上下旨砍伐純陽木?這不可能,絕不可能,聖上知不知道,這可是先皇冊封的古樹,聖上怎麼可能下旨砍伐?」
張耀華根本不相信,李勇卻冷冷的說:「哼,不可能,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告訴你,你給我滾到一邊去,你再阻攔,定你個妨礙公務罪,並上報聖上你抗旨不尊!」
「抗旨不尊?你倒是把聖旨拿來我看呢。」
張耀華毫不退讓,李勇冷哼一聲說:「聖旨也是你這種人看得的?滾開!」
李勇就是想激起矛盾,不說聖旨不在他這裏,就是聖旨在他這裏,他也不會給張耀華看,張耀華見了,認定李勇是假傳聖旨,越發理直氣壯說:「李勇,你一個小小的太守,竟敢假傳聖旨,要砍伐純陽木,你好大的膽,你趕快帶着你的人滾出我張家,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哈哈,各位,這個張耀華,仗着他家是先皇的親戚,平時不服管束,本官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現如今,他連當今聖上也不放在眼裏了,來人啊,給我拿下。」
李勇一聲令下,軍士擁向張耀華,張耀華見了,毫不示弱,提高聲音叫道:「小的們,抄傢伙,我看他們誰敢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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