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弄得這麼泥濘不堪,就要想辦法收拾才行,可收拾起來又是談何容易,那可是從裏到外的濕漉一片,就算一整天開着窗子和門都顯得潮氣熏天,那就更不要說到了晚上要怎麼辦才好了。
趁着白天有空的當口上,李玉陽終於還是把昨天晚上的見聞和明香的父母說了一遍,並且詢問起明香是不是以前招惹過什麼人,能不能提供給他一個能夠讓他主動出擊的線索。
可自打李玉陽詢問出來之後,這倆老兩口卻是翻腸倒肚地緊皺起了眉頭,不過尋思了好半天也沒個頭緒,最後也就只得不了了之了。
不過既然想不出個頭緒來,那就說明很有可能,明香得罪的這個人應該不是美國本土人士,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李玉陽就又想不明白了,明香自打去了中國之後,自始至終都沒怎麼離開過上海,就是離開了,她的身邊自始至終也都有李玉陽又或者是胖子相陪,可一旦要是這樣的話,那光是李玉陽和胖子他們倆就夠招人恨的了,那又怎麼可能把那恨意引往他方,讓人去仇恨一個這樣的女人。
而且中國可離着美國不近乎啊,為了那種不一定能不能存在的仇恨,他竟然漂洋過海地來到了美國,甚至於這麼精準地找到了明香的家,這這麼做值得嗎?而且他又是怎麼知道明香的住處的呢?
千頭萬緒。留給李玉陽的就只是疑慮而已,只因為他根本就想不明白,也想不通那個人到底為了什麼會這麼執着。這司徒明香到底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才惹得對方這麼鍥而不捨。
既然明香的父母想不出個頭緒,那李玉陽就更不會有什麼頭緒了,他所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這些而已,多了沒有,現如今他能做的就只是一邊儘量地佈置好明香所在的屋子,一邊去尋思有沒有什麼對策能夠把對方騙出來。
要不然以對方從不連貫。但三天兩頭變着花樣的來上這麼一回的規律來看,對方是真的抱着那着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氣勢來做這件事的。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人又哪有不疲乏不懈怠的時候,一旦疲累怕是這一家子就再沒翻盤的希望了。
一白天到底能有多長李玉陽是不知道,但他忙活來忙活去。很快就又到了日落時分,而既然都到了這個點,也就該是休息備戰的時候了。
可就在他巡視了一遍所有的房間,剛剛要閉上眼睛好好睡上一覺的時候,一陣急促而又顯得躊躇的敲門聲忽然響起,而在李玉陽才剛剛聽見那細微的聲音之後,就一下子就從床上翻騰了起來,在隨手拎起了秋水之後,就想要打開房門往大門處跑。先去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可這門才一拉開,李玉陽就看見了和他一樣找急忙慌趕出來的明香的父母,而他們倆顯然是被這兩天所發生的事情所嚇到了。在聽見了陣急促的敲門聲後,不由得回想起之前那個晚上所面臨的危局,並且手足無措地想要把李玉陽叫起來,和他商量一下眼下應該怎麼辦才好。
李玉陽能有個什麼法子啊,無非就是盡可量地憋着別說話,只要不給開門。對方想要進屋來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可就在他稍稍扭過頭去,瞅向了司徒明香所在的那張床鋪時。他反到是從剛才的那陣不安中掙脫出來了。…
原來他透過了明香房間的窗子看見了外面的一切,原來現在尚在傍晚,還沒到那個草木皆兵的時候呢。
「有人在嗎,我們是專程從亞特蘭大趕過來的,我們想要求見一下李玉陽李先生,想要請他幫個忙,有人在嗎?」
這一聲聲字正腔圓地中國話雖然沒有打消掉李玉陽和明香父母的疑惑,可從對方清晰地說出李玉陽這個名字的時候,李玉陽的心裏頭就不在顯得有多麼不安了。
能在美國叫出他的名字的人不多,無非就是那麼幾個人而已,而那幾個人幾乎全部都是被李玉陽之前幫助驅魔救治過的那些人,看起來門外的人有很大的幾率是被李玉陽之前救治過的人推薦過來的。
當然了,如果不是李玉陽所想,而是兇手上門來了的話,那李玉陽會覺得更為興奮了,這是鬥智鬥勇的一刻,如果李玉陽一旦察覺到對方心存歹意,想要圖謀不軌的話,他會在第一時間把刀架在對方的脖子上,即便對方不是血肉之軀的話,李玉陽也有法子讓他付出慘重的代價。
在想到這裏之後,李玉陽在不遲疑,連忙回應了一聲之後,就朝着樓下走去,而明香的父親作為主人,自然也會隨行陪襯,所以就留下了明香的母親看護着明香,反正這會功夫那妮子的精神還異常精神呢,怎麼着也要有個比較靠譜的人陪着他。
在打開了大門之後,出現在李玉陽面前的,竟然是五個華人,其中一對氣質不凡地男女年紀相仿,而且穿着最是得體,看起來應該是對夫妻,而他們倆身後則有兩個僕人打扮的跟着,並且那僕人的腦袋後頭還着一條非常明顯的辮子,這可就真是極為突兀,讓人感覺,就像是回到了清朝似得。
而那對夫妻的中間則護擁着一個看似有近十來歲的男孩子,那孩子看起來極為的怕生,此時此刻正藏在那領頭男人的身後,探出半個腦袋來,像是想看,又像是沒膽子瞅,那個怯生生地小模樣極其地惹人憐愛的很。
「請問李玉陽李先生在家嗎?我們兩口子來是想求他辦件事,還請李先生賞面子顯露大駕,別讓我們白走這一遭啊。」眼看着門被打開了之後,這領頭的男人很是急切地搶身一步開口問道。
「我就是,您是……?」
忽然對上這麼一幫子人,李玉陽自然是不知就裏,一時間還真有些摸不着頭腦,可有些事情還是必須要問詢仔細了,要不然很容易產生一些不必要的誤會,那可就要浪費精力去排解一二了。
「李先生,我們一家是聽說了你給人驅魔看病的事情,所以專程從亞特蘭大趕來,就想請李先生高抬貴手幫幫忙,救救我的兒子。只要能夠救治好他,我原意付給你大筆的酬勞,請你務必要幫這個忙啊。」
剛開始李玉陽一聽是說要找他來驅魔的,他是真想要回絕,不想摻和進來,因為這些鎮子他見過的人和事情太多了,每家每戶都說自己某某人有了問題,可事實上呢?事實上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那都是心理疾病,大多都是無中生有。
可當他發現要救治的那個人竟然是眼前的這個還沒看到正臉的孩子的時候,李玉陽又心軟了,可能是因為他也有了孩子的原因,一聽見是孩子有事,就見不得孩子遭罪,所以在那一刻他還就真差點吐口,說要幫幫他,讓他別在擔那個心。…
不過最後他竟然用錢來逼迫李玉陽,這可就讓李玉陽有些看不起他了。
煩歸煩,孩子是無辜的,如果真要是有事的話,李玉陽斷然不會不伸出援手,不過當然了,一切的一切還是要等到白天,又或者是明香的這件事完了之後才行。
可就在他想要看看孩子的氣色,而那個人也把孩子從自己的背後拉扯出來,想要讓李玉陽給好好瞅瞅的時候,李玉陽一看之下反被驚得目瞪口呆,差點沒被嚇得坐在了地上。
李玉陽也算是個見過市面的人,這麼多年大風大浪稀奇古怪的事情見得多了,可為什麼只是瞅一眼那個孩子都能把他嚇成這樣,難不成這裏頭還存在着什麼貓膩嗎?
沒錯,就在剛才那一打眼間,李玉陽還真瞅見了一些特別讓他感覺到不寒而慄的東西,還記得之前在上海的時候,李玉陽和司徒明香一起着手處理董晉山女兒的那件事嗎?還記得那張讓人不寒而慄的猙獰面孔嗎?
那件事其實李玉陽和司徒明香只是着手解決了一半而已,剩下的另一辦,他們倆因為當時有心無力,又因為對方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過缺德的原因,李玉陽是發自內心的不想管了。
可他在那個時候也對司徒明香說過一嘴,他說如果要是有一天去了美國,又恰巧那個缺德帶冒煙的滿清色鬼貝勒爺的後人找上自己的話,他八成沒準差不離的會幫對方處理這件事情,當然也要看看那個色鬼貝勒爺的後人值不值得李玉陽去同情。
可現在呢,就在剛才李玉陽想要借着落日的餘暉去觀察一下那孩子的氣色的時候,恍惚中李玉陽好像是再次看見了那張慎人的臉面,並且它好像還用一種命令式地口吻對李玉陽說,想要活命就不要摻和進來,別給臉不要臉。
「李先生,李先生你怎麼了?這就是小兒啟明。來,啟明,叫李先生,讓他好好幫你看看。」
再次看見那孩子臉面的時候,剛才那的那種讓人驚恐的幻覺早都已經不知所蹤了,可李玉陽卻對那一切都心知肚明的很,該來的總是會來,想要躲也躲不掉,這是因果循環的必然趨勢,誰讓自己當初辦得不利落呢。
所以他在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緒之後,開口就問出了一個問題,而這個問題也讓那一家子人忽然顯得有些拘謹,一時間再沒了之前的那種老子有錢我怕誰的氣勢了。
「請問,您祖上在前清有爵位吧?」(未完待續m.)(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