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房的醫生護士悉數離開了。田小萌這才伺候着凌子烈去洗漱。
凌子烈盯着鏡子裏田小萌嫣紅未退的臉,笑的意味深長。
「笑什麼?再笑姐姐扁你!」田小萌尷尬至極,朝他臉上彈了幾指頭水。凌子烈竟然更加放肆,直接咯咯笑出聲來。
「還笑,還笑?」田小萌惱羞成怒,軟軟的用毛巾抽打着他的背。凌子烈只躲了幾下,就一把抓過毛巾一扯,直接將她拽進懷裏。
他從身後抱着她。
田小萌在他懷裏扭捏着,不服。
「好了好了,你看,我老婆臉紅起來多好看?」凌子烈下巴放在她肩上,用眼神示意她看鏡子裏。
田小萌不太好意思的轉頭看了眼鏡中的自己和他。心裏忽然豁亮一片。
可是……
「怪獸,你這麼好看,為什麼偏偏會喜歡我呢?」田小萌看着鏡中的凌子烈,入神。
早起仍有些虛弱的臉上胡茬盡顯。這一年多大概忙碌又不順的緣故,臉足足廋了一圈,卻一點不影響它的好看。田小萌看着,忍不住伸手去摸。
濃密的眉,堅挺的鼻樑,冷而剛毅的唇,放在幾年前,田小萌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被這樣一個看上去冷而傲的男人如此深情的愛着。
「嗯……」凌子烈嗯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只好說:「大概----恰好吧。」
「什麼恰好?」田小萌不解,偏頭問他。
「恰好我在,恰好你來,恰好你入了我的眼,恰好我想留你下來,恰好你也想留下來,恰好我們彼此願意為對方敞開一點點心扉,又恰好,我們就着那一點點的光亮,入了彼此的心。更加恰好的是……」凌子烈說着有意賣起關子。
「什麼?」田小萌果然上當。
凌子烈咬着她耳朵,小聲說:「尺寸----嚴、絲、合、縫。」
田小萌本來就不活躍的腦細胞被這個大清早起來過分深奧的玩笑給困住了,她大眼睛忽閃滿臉問號望着鏡子裏的凌子烈。
就見凌子烈忽然抖着肩膀笑的格外奸賊。
尺寸?
嚴絲合縫?
呃……
田小萌總算是反應過來,大眼珠子狠狠剜着鏡子裏一臉壞笑的人,臉上就要散去的那抹嫣紅不由的加重了顏色。
「哪裏嚴絲合縫了?明明……」田小萌一貫不過腦子的反擊方式,可是話一出口,她便恨不得將自己舌頭咬下來直接吞了。
幹嘛跟這個流氓計較這種只有吃虧沒有佔便宜的話題?
「明明什麼?」果然,凌子烈繼續不懷好意的在她耳邊吐着熱氣,晨起身體的勃發之處,燙,而硬的抵在她的後腰。撩撥之意在明顯不過。
田小萌的心神徹底被他打亂。她抖着心,皺了眉。呼吸也漸漸不穩。
「不過……」凌子烈忽然話鋒一轉。就在田小萌所有的心緒夠被他勾的正要進入狀態之時,他忽然說:「方楊說了,我現在『忌任何刺激』。」凌子烈別有用心的強調了「任何」。
啊……
田小萌心裏一片羞憤的小兔疾馳而過。
「流、氓!」她咬牙切齒嚼着他的名字說。不是看在他手上還掛着輸液針的份上,她敢保證,他的臉肯定會花的比這冬日的樹影更斑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