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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 ) 重羽沉默下來,閻鐵珊等人見狀,也極為識趣的不再開口追問,只是,他們之前未曾注yì 到的那個破壞掉整個機關的人這件事,卻掛在了幾個人的心中,讓人隱隱有些不安……
偌大空曠的山洞裏,霍休和陸小鳳等人的談話還在繼續,並且,內容已經變成了霍休在揭露金鵬王朝以及上官飛燕的騙局。
「……我這些年來,已經碰到了不下四個自稱是大金鵬王的人!」霍休有些傷感的說道,仿佛還帶着些遲暮之人的滄桑和悲涼,「可是,他們全都是騙子!騙子!」
重羽扭頭看向閻鐵珊和獨孤一鶴兩人,微微皺眉道:「你們和真正的大金鵬王之間有什麼不外傳的辨認方法?」
閻鐵珊和獨孤一鶴互相對視一眼,閻鐵珊拍了拍自己突出來的肚子,有些狡黠的回答道:「真正的金鵬王朝皇室血脈身上,有一個外人不會知曉的特徵……」
重羽聽了,微微頷首,卻也沒有繼續追問,與此同時,僅僅隔着這麼一扇石門,山洞裏面的陸小鳳也問出了相同的問題。
「——金鵬王朝的嫡系血脈,都有六個腳趾,這個秘密,除了當年的大金鵬王臨終之時告訴了我們四個託孤之臣,便再也沒有人知曉了!」
霍休說這些話的時候,帶着些意味深長,刻意的重複了一遍道:「便是同樣姓氏為上官的上官飛燕父祖那一系,也不知道……」
陸小鳳心中一突,如果霍休此言非虛的話,那麼,那日自己見到的人究jìng 是不是大金鵬王,似乎隨時都可以水落石出了……
至於上官飛燕,那個女人設計好的騙局,真是不談也罷!
然而,陸小鳳的口中還是笑道:「當年的大金鵬王將小王子託孤給了四位重臣,而你們四個人又全部都知曉金鵬王朝皇室中人的秘密——除了和當年的小王子一起的那位上官大人已經辭世了,剩下的三位金鵬舊臣卻每天都還在忙着自己的事情,這豈不是說,你們三人誰也不曾對那筆財富動別的心思?」
就這樣意外的被霍休給證明清白的閻鐵珊和獨孤一鶴面上都閃過了些許詫異的神色。
一時間,原本來勢洶洶的架勢,似乎都隨之緩和了些。
他們還不知曉,在霍休原本的計劃里,閻鐵珊應該已經死在了上官飛燕的手裏,而獨孤一鶴髮現閻鐵珊死後,自然會親自前來珠光寶氣閣弔唁,到時候,自然有霍天青事先消磨去獨孤一鶴的內力,不求能夠擊敗獨孤一鶴,只要能讓他內力不足無以為繼,以至於最終會死在西門吹雪的劍下便是了……
好在這個時候,一直乖巧聽話的跟在師父身後的蘇少英突然有些納悶的開了口,極為單純的說道:「這座小樓里的機關佈置的確不同尋常,若說是青衣第一樓,倒也名副其實!不過,裏面那個霍休真的會是青衣樓的總瓢把子嗎?聽起來他不像是壞人……」
閻鐵珊和獨孤一鶴猛地一震,整個人如同被人從頭頂上澆了一盆冰水一般,瞬間清醒了過來。
兩人表情晦澀暗沉的互相看了看,閻鐵珊苦笑着擺了擺手,說道:「多虧少英提醒,否則的話,我只想着同上官木當年的那些交情,倒是險些忘了,他和青衣樓之間還有些不清不楚的牽連……」
獨孤一鶴神色冷肅的點了點頭。
蘇少英霍然間睜大了眼睛,然hòu 乖巧的閉上了嘴,不敢繼續開口說話了。
倒是重羽,看着自己那尚處於中立狀態的青衣樓的聲望,多問了兩句,「聽你們一再提起青衣樓的事情,那青衣樓究jìng 是怎麼回事?」
閻鐵珊一臉的苦笑,嘆了口氣說道:「殺人謀財,無惡不作,偏偏青衣樓的人又極為神秘,江湖中的勢力更是盤根錯節……自然為江湖正道所不容。」
重羽抿了抿嘴唇,又道:「那西方魔教呢?」
閻鐵珊微微一怔,他早就知道重羽和西方魔教有些「淵源」,自然無論如何也不曾料到,居然是一雙碧色眼眸明顯身上有西域血脈的重羽一臉困惑的問起了西方魔教的事情……
獨孤一鶴冷冷的回答道:「西方魔教的勢力遍佈西域諸國,決不容小覷,只是,他們一貫在西域和北地活動,同中原武林之間的關xì 倒是不神密切,彼此之間井水不犯河水的各自為政罷了!」
重羽含笑點了點頭。
正巧這會兒,隔着一扇門的山洞裏,霍休已經成功的取得了陸小鳳並市井七俠等人的信任,老頭子模yàng 的霍休也終於笑眯眯的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熱情的招呼着陸小鳳等人一起過來。
「——這裏的機關設計得極為精巧,」霍休不無得yì 的向陸小鳳說道:「那扇門更是只能從外面開啟,若是沒有我帶路,這世上斷然不會有人能找得到路的!」
陸小鳳回頭看了看那兩個沉重的石頭門板,不見絲毫緊張的問道:「既然來路不同,那我們該怎麼出去?」
霍休笑了笑,卻故意買了個關子不肯開口,等到陸小鳳好奇的湊了上去之後,霍休才慢條斯理的按下了他剛剛所做的那塊石板。
山體本就可以傳聲,山洞中的迴響又極為清晰,故而,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山體內部傳來的一聲「咔擦」的機關齒輪滑動的聲音。
霍休一臉茫然的低頭,看着沒有絲毫變化的自己腳下那塊石板,臉色刷得就變白了,眼看着豆大的汗珠也一個接一個的從他的額頭上冒了出來。
滿身冷汗背脊發涼的霍休幾乎被嚇得失了魂魄,手上不停的使勁按着腳下的那塊石板上藏着的機關,然而,那陣遙遠的機關齒輪發出的聲響一刻不停的穿過來,但是,整座山洞裏,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陸小鳳也微微呆了呆,狐疑的看向了霍休,試探着開口問道:「機關……沒打開?」
霍休早就是個發須皆白的老頭子了,這會兒,因為緊張和恐懼,臉上更是瞬間蒼老了許多,生死攸關的關頭,他額頭上的冷汗不停的冒了出來,就連還在不停地按着開啟機關位置的手指,都有些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
這個時候,霍休終於想起了之前那陣連他這裏也感受到了的劇烈地動山搖,那時候,他只以為,是陸小鳳他們破壞掉了進來留上的機關樞紐。而他這裏逃生離開所需要的機關,卻是另一個,他無論如何也不曾料到,完全不在一起的機關,竟然也已經被人毀壞了……
好半晌,霍休頹然的鬆開了還在不停顫抖的手指,搖搖頭,目光慘然的看向了陸小鳳,「機關打不開了……」
巨大的恐懼和死亡的陰影籠罩上來,早就鑽到錢眼裏而且還貪生怕死的霍休在這種掉進了自己挖好的嫻靜,瀕臨死亡卻又無計可施的壓力之下,整個人都變得有些瘋狂一般,他那一雙充了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陸小鳳,就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一般滲人。
陸小鳳被自己的「老朋友」盯得身上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聰明睿智如陸小鳳,自然也察覺到了霍休的狀態有些不對,皺了皺眉,不解的開口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知道自己即將面臨死亡,而且是在這空蕩蕩的山洞之中最終因解餓而死,心中極為恐懼的霍休面目已經開始變得猙獰起來。
「……都是你,都是你們害得!」霍休看着陸小鳳、花滿樓還有市井七俠幾人的眼神里,幾乎充滿了血汗深仇一般。
陸小鳳伸手摸了摸自己嘴唇上那兩撇整齊漂亮和眉毛一模一樣的鬍鬚,側過頭來小聲的跟花滿樓說道:「他這是失心瘋了麼……」
叢霍休雜亂驚恐的話語中,花滿樓大概能夠猜到,他們此時處在怎樣危險可怕的困境之中。即便如此,花滿樓的臉上卻沒有絲毫驚懼的神色,只是搖搖頭一笑,一如既往的溫柔和從容。
山洞裏雖然掌着燈,可是,在火光的映照下,這空曠的山洞依然有無數黑洞洞的影子,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墳墓……
霍休驚恐的抬起頭來,看着那些他曾經最引以為豪此時卻全部失效的機關佈置,整個人都變得頹喪和瘋狂起來。
人在巨大的壓力之下,本就很容易失控。本以為自己已經穩操勝券的霍休,顯然無法承shòu自己竟然要在已經哄騙住了陸小鳳的情況下,和陸小鳳他們最終死在一起的結局,整個人的心智都有些陷入了癲狂。
慌亂恐懼之中,口不擇言的霍休幾乎是自動自發的把他的那些佈局設計如竹筒倒豆子似的抖落個乾淨。
「……」之前才被上官飛燕騙了一局,這次又被霍休給騙過去了,偏偏沒過一炷香的功夫,霍休又被嚇瘋了,聽完霍休瘋瘋癲癲的語句,陸小鳳簡直整個人都呆住了。
一雙手已經碰到了石門上的重羽同樣聽得目瞪口呆,隨着瘋瘋癲癲的霍休把自己的佈局全部說出來,重羽似笑非笑的看向閻鐵珊和獨孤一鶴,意有所指的輕聲道:「多虧兩位剛剛不曾急着打開門把人救出來,剛剛聽到的那一席話,如今倒是意外之喜了……」
話音剛落,重羽已經手上用力,將門推開。
山洞裏的人全部往門口看過來,霍休呆呆的看着被人從外面打開的石門,眼神幾乎都呆滯了。片刻的怔仲之後,霍休回憶起他剛剛所出去的內容,眼珠子轉得飛快,一身冷汗登時又冒了出來……
太原城中一處位置隱蔽卻佈置得極為精緻優雅的院子裏,玉羅剎如一陣煙霧般出現。
離開青衣樓後回來的一路上,玉羅剎都在想着自己兒子的事情,心中油然而生一種孩子漸jiàn 長大了,越來越不肯聽爹爹的話了的心酸感……
玉羅剎走到門前,腳步卻突然一頓。
他微微眯了下眼睛,旋即,一個容貌俊美五官精緻的年輕人已經從屋子裏探出頭來,笑眯眯的同玉羅剎打了個招呼。
玉羅剎微微一愣,沒想到維儀回來得如此之快,不過,知道兒子安然無恙的回來了,他也就放心了……
玉羅剎畢竟是為人父母,在破壞到了那些機關之後,即使心中篤定維儀定然不會有事,可是,那種擔憂和牽念卻是做不了假的,非要等到親眼瞧見孩子一點事沒有的回來了,才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玉羅剎走到桌邊坐下,看着兒子主dòng 給自己倒好了茶,玉羅剎心中一片熨帖,卻還是略帶薄責的瞅了玉維儀一眼,溫聲道:「這次回來也就罷了,維儀,我就你這麼一個孩子,你若親身涉險,豈不是讓爹爹心中難安?」
「……」心裏一直都還在想着重羽的事情,卻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和父親開口的玉維儀被玉羅剎這話弄得有些發怔。
倒是「我就你這麼一個孩子」這句話,仿佛不停的在玉維儀的耳畔迴響,讓他一時之間,再多的疑問也無法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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