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面,傳來九王爺的聲音:「好了好了,都散了吧,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每年的今天洛王和瑾王來拜祭他們的母后,情緒難免激動,不小心就弄出了點不小的聲響。」
「九王爺,這聲響可是太響了些了,真的沒什麼事嗎?」皇陵守衛軍首領小心地問着,還真的是有點不放心,剛才那聲響,簡直就好像是地震了一樣。
「真沒什麼事,不然的話,你們進去看看?不過現在,那兄弟兩人正情緒激動着呢,要不要進去檢查,你們可要想好啊!」
「額,這個……呵呵,既然九王爺都這麼說了,那卑職就告退了。」
「走吧走吧,別來打擾那兩兄弟了,不然的話本王可不敢保證他們是否會將氣發泄到你們的身上。」
「是!」
看着那退下的皇陵守衛,九王爺並沒有馬上轉身回到皇陵之內,只是站在那裏抬頭仰望着天空,身上徒然散發出了凌厲之氣,皇嫂的遺體竟然不見了!
皇陵之內,蒼琰夙緩緩地坐到了地上,如果不是因為剛才無意之中發現了點異常,他到現在都不可能知道母后竟然不見了。作為一個兒子,卻竟然連自己母親的屍體什麼時候消失的都不知道,更加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
冷清妍蹲在他的面前,蒼琰夙現在的這個樣子,讓她有點心疼,讓她想起了曾經,她也是這樣子的無所適從,「別傷心了,一定能找到母后的,用心查找的話,一定能找到。」
蒼琰夙突然倒進了她的懷裏,伸手緊緊地抱着她,輕聲喚道:「妍兒。」
愣了一下,然後冷清妍難得的沒有將他推開,反而是輕撫着他的腦袋,笑着說道:「乖啊,不要傷心了,沒有什麼事情是解決不了的。」
略微側過臉去,看着那被蒼琰夙破壞的棺槨,微眯起了眼睛,眼中閃爍着若有所思的光芒。皇后娘娘的遺體竟然不見了,而且也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不見的,這當真是一件會讓整個世界都動盪的大事情。
蒼焱赫滿臉呆滯地看着如摸小狗一般摸着他七哥的冷清妍,還有她臉上的那一絲笑容,連他的心都奇異地平靜了下來。
蒼琰澤卻是皺着眉頭,靜靜地看着她,眼前卻是浮現出了另外的一幕,「乖哦,阿澤,爸爸媽媽不在了,以後姐姐來保護你。」
神情一震,隨即黯然地低下了頭,不知道姐姐她現在過得好不好?他不在了,她肯定很傷心,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衝動的跑去找黑輪報仇,阿倫他們應該會攔着她的吧?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好好地吃飯,好好地睡覺,突然好想她好擔心她啊!
莫名的,又是將視線轉移到了冷清妍的身上。
七嫂,她的一些言行和姐姐真的很像呢,明明長相不同,性格也不一樣,但這偶爾之中表現出來的言行,卻是經常的會讓他有一種將她當成姐姐的錯覺。
剛才蒼琰夙的那一聲妍兒,聲音太輕,以至於蒼琰澤什麼都沒有聽到。
皇陵內,皇后的棺槨被蒼琰夙一掌拍碎,想要還原不被人知道似乎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將棺槨內的靈柩重新蓋好,然後看着那破碎的棺槨,九王爺搖頭嘆息了一聲,然後朝着蒼琰夙幾人揮手說道:「行了,你們先走吧,這裏就交給我好了。哎,幾乎每年都會生出點事情來,然後讓本王來給你們兄弟二人收拾爛攤子。」
聽到他的這番話,冷清妍不由得輕挑了下秀眉,他的意思就是說,即使皇后娘娘的陵寢被破壞了,他也同樣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這裏還原,或者是將這件事情掩蓋下去嗎?
蒼琰夙只是朝着九王爺略微躬身,然後拉着冷清妍就出了皇陵,蒼焱赫和蒼琰澤二人也是連忙跟了上來,雖然蒼琰夙現在好像恢復了正常,但還是很讓他們擔心。
「七哥。」
蒼琰夙頓下了腳步,側過臉去看着身後跟上來的二人,說道:「你們也都回去吧,過會兒還要進宮去給父皇祝壽呢。」
說出這句話之後,冷清妍明顯的感覺到了他身上那更濃郁的陰冷,不由得心中一緊,下意識地握緊了他的手,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現在,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她到底是因為什麼而在祈禱着不要出事了,因為今天晚上是月圓之夜?還是因為別的?她不知道,也沒有心思去想這些。
蒼琰夙怔了下,轉過頭來看着她,身上那陰冷之氣幾乎在這一瞬間全然消失,微笑看着她輕聲說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這突然的話反而是讓冷清妍愣了下,隨即點頭輕應道:「恩!」
蒼焱赫和蒼琰澤對視一眼,然後兩人同時是朝着另外的一條路走了過去,似乎,也沒什麼好擔心了的呢。
回到王府,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說任何的話,蒼琰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冷清妍也是安靜地跟在他的身邊,沒有去打擾他。死了十年的母親的遺體突然發現不見了,這樣的刺激,對蒼琰夙來說,卻是比十年前他的母親突然死去還要沉重。
管家已經恭敬地站在王府的門口,對於蒼琰夙那沉鬱的神色如同根本沒有看見一般,又或者是早就已經習慣,只是恭敬地行禮,說道:「王爺,方才宮中來了公公,請王爺儘快進宮,壽宴就快要開始了。」
蒼琰夙的眼底猛然湧上森寒之色,這突然爆發出來的冷冽之氣讓管家忍不住後退了幾步,隨即抬頭滿臉駭然地看着蒼琰夙,王爺今天是怎麼了?難道是在皇陵中發生了什麼事情?
「王爺……」
「你們先退下!」
「是,老奴告退。」管家當真是什麼話都沒有多問,直接施禮帶着旁邊的王府下人告退。
回到房中,冷清妍找來了金瘡藥,然後拉着他在凳子上面坐下,仔細地處理着他手上的傷口,將傷口之中的一些碎屑小心地挑出來,抹上藥,再用白色乾淨的布條將傷口包紮好。
蒼琰夙靜靜地看着那低頭為他處理這傷口的人,眼底的冰冷略微緩和了一些,還沒有等到她將傷口處理好,卻突然伸手將她拉進了懷裏,緊緊地抱着。
冷清妍愣了下,然後連忙伸手想要將他推開,說着:「你快放手,傷口還沒包紮好呢。」
可是蒼琰夙卻是將她抱得更緊,輕聲說着:「不要管他,我現在只想抱抱你。」
那聲音帶着沙啞和一點點顫音,讓冷清妍停下了動作,算了,看在他今天受到那麼大刺激的份上,就讓他抱會兒吧。
希望,不要再發生別的事情了,就算要發生,也請等過了今天再來發生吧。
不過當她看到她今天進宮祝壽所要穿的衣服的時候,她預感到,今天會發生的事情還有很多。
不管是她的還是他的,那一身的衣服除了白色之外再沒有任何的顏色,若只是這樣也就罷了,甚至可以說這並沒有什麼不妥,可是,當蒼琰夙將一白色的,在一般的情況下是用來縫製孝服的布條系在腰上的時候,冷清妍突然就生出了一種無力感來。
似乎,事情還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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