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市,在暮色的籠罩下,隱隱的透着一抹淡淡的涼意。
秋來了,樹上的葉子也開始紛紛變黃,不知道何時就會飄落,落葉歸根。
劉遷將車子停在了韓氏集團的外面,一個人默默的戴着一副厚重的墨鏡,站在車子的一側,點了一根煙,任由那煙氣淼淼升騰,他只個靜靜的思索着手腕上那奇特的四面佛佛珠的詭異,但想了許久,也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一時間,連劉遷這個最不喜鑽牛角尖的人,都忍不住想好好鑽研一下這神奇的佛珠,探究其中的秘密。
現在的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被好奇玩弄的貓兒一般,整個心裏都痒痒的,渴望求知這四面佛佛珠內的秘密,哪怕是只知道一點點,他的心裏也歡愉,但劉遷琢磨了幾乎一個下午,也沒琢磨出個味來,一時間也是有些意興闌珊。
朝九晚五的作息,在暮色漸漸籠罩而來的時候,韓氏集團也開始了下班潮。
一波又一波的韓氏員工從劉遷身邊路過的時候,雖說有些詫異劉遷的品味怎麼忽然變了,這都快晚上了還戴着墨鏡扮酷,但還是紛紛的衝着劉遷招呼了一聲,這才各自離去。
在韓氏集團內部有人流傳着一句話,韓氏集團能有今天,真要歸功的不是韓子欣,而是劉遷。
而劉遷和韓子欣之間的關係,在公司里又不是什麼秘密,雖說有不少人艷羨着,但一想到韓氏這些日子裏遭受的危機一波又一波,換做一般人根本就扛不過去!
所以說,那一抹來自於骨子裏的艷羨,也是漸漸的被消散掉,化作了一抹對這對從風雨中行來的戀人的一種誠摯的祝福。
「這幾天去哪了?」
許晴這時候也從員工的隊伍里走了過來,不過她和別人不同,只是和劉遷簡單的點頭示意,而是走了過來,有些擔憂的看着這壞蛋。
「這幾天出去玩了,怎麼,幾天不見,想我了?」
正琢磨着四面佛佛珠秘密的劉遷,一見到是許晴,一雙眼睛頓時都亮了起來,好在這次有墨鏡遮掩,不然的話,許晴非給這壞蛋一個白眼不成。
「就想你了,怎麼着!」
許晴挺了挺胸膛,那飽滿峰巒擠壓出來的事業線,猶如一道深深溝壑,能把人的眼睛吸進去,劉遷哪怕是見慣了,但此時依舊是忍不住吞口唾沫。
太過壯觀,太過瑰麗,那雪白顏色的山巒,此起彼伏,一波接一波,任誰看到後,都忍不住想要勇攀高峰,用實際行動將它給征服了。
「你說怎麼着!」
劉遷見許晴這一次變得如此大膽起來,心頭也是一跳,一步步朝着許晴走過去。
但許晴似乎是嘴炮強者,這一論到真格的了,她好像又慫了下來,她見劉遷走過來,面色也是微微一紅,輕輕的哼了一聲,道:「那什麼,這次去韓國你去麼?」
「我?我還沒聽子欣說呢,我也不知道。」
劉遷聳了聳肩,本還想繼續向前的,但看到許晴一副戒備樣子,而韓子欣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來,某人也不好在繼續下去。
「去唄,沒你去,這趟行程估計也不會太好玩。」
許晴微微的白了劉遷一眼,而聽到這話的劉遷忍不住瞄了許晴一眼,道:「有我去就好玩了?那是怎麼個好玩法!?」
劉遷的眉頭一挑,望着面前的許晴,一時間手也有些癢,真想過去摸摸抓抓一把啊。
「不知道,那什麼,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許晴輕輕的哼了一聲,衝着劉遷跺了跺腳,沒辦法,她也想陪這壞蛋好好的聊聊,奈何韓子欣這時候已經走出了韓氏,她也知道,自己該走了,再不走的話,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這好姐妹和這讓人又愛又恨的大壞蛋。
「唉」
劉遷本能的還想叫住許晴,但眼角的餘光自是掃到了在幾個小秘書的陪伴下,從公司里走出來了的韓子欣。
「總裁,那我們就先走了哦,嘻嘻嘻」
「拜拜總裁」
幾個小秘書一看到站在車子旁邊,卡着厚厚墨鏡的劉遷,雖說有些奇怪,但也沒說什麼,跟韓子欣揮手告別後,這才笑嘻嘻的有說有笑的離開。
「喂,這天都快黑了,還戴着個墨鏡啊,該不會是被誰打了兩個熊貓眼吧。」
韓子欣見公司的員工走的差不多了,只有幾個保安還在收拾最後的局面,她不由衝着劉遷輕笑了一聲。
「比兩個熊貓眼嚴重多了,我怕我摘下墨鏡你會害怕,所以就戴着咯。」
劉遷聳了聳肩,說實話,他的那兩朵倒三角的淚痕,連劉遷偶爾看到後,也會有一種觸目驚心的感覺,何況是對她關心備至的韓子欣呢。
但又不得不面對,畢竟同在一個屋檐下,低頭不見抬頭見,劉遷也總不能時時刻刻的戴着個墨鏡吧,所以說,他還是選擇了面對。
「哦?」
韓子欣驚訝的看了一眼劉遷,伸出玉手來,就要去摘掉劉遷的墨鏡。
劉遷並沒有阻止韓子欣的舉動,任由她伸出玉手,來摘掉自己眼睛上那唯一的遮掩。
當墨鏡被摘掉後,手握着墨鏡一角的韓子欣急忙伸出手來捂住了小嘴,連墨鏡摔落在地上都沒注意到。
她的兩隻大大的妙眸此時更是蓄滿了水花來,她有些哽咽的看着面前,那一張看起來越發俊俏,但是,在那眼瞼下,兩朵刺眼的淚痕好似兩根針一樣,死死的刺進了韓子欣的心頭,讓她極其的難受。
只是一眼,韓子欣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更是滴滴落下,她更是死死的撲在了劉遷的懷中,緊緊的相擁着這讓人心疼的傢伙,緊緊的抱住她,不捨得撒開。
雖然她不知道那淚痕到底從何而來,但她知道,劉遷這壞蛋很少哭泣,他一定是遇到了極其無助,極其悲涼的事情,才會痛哭。
但到底是怎樣的悲傷,到底是經歷了怎樣的事情,才能將眼角下的淚痕都哭出來,韓子欣不知道,她也不想去知道,她只知道她不想在讓懷中這壞蛋在哭泣。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兩朵血色的淚痕,預示着兩行不知道流了多久的血淚史,只是一眼,觸目驚心的感覺頓時襲上心頭,韓子欣緊緊的抱着劉遷,恨不能把她融到劉遷的懷中。
「沒事的,現在整容技術這麼說,隨時都能消掉的」
劉遷深深的吸了口氣,他真的很怕自己的眼淚在落下,儘可能的抽了抽鼻子,讓那股酸意消散掉。
韓子欣沒有說話,只是又往劉遷的懷裏鑽了鑽,但劉遷已經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衣衫這時已經整個濕透了,他的心裏也有着許多的愧疚,又讓這女人為她擔心了。
就這樣在公司的門前,兩個人都沉默不言,劉遷看了看已經徹底黑下去的天色,在看看懷中的韓子欣,他也是有些無奈,輕輕的拍了拍韓子欣的肩膀,道:「老婆,回家麼?」
「以後我在也不要你離開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韓子欣緊緊的抱着劉遷,根本就沒回答劉遷的話,反倒是自顧自的說着,這時候的韓子欣,聲音雖然還有些哽咽,但語氣卻是極其的堅定,不容有任何的抗議。
「好好好,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離開你,好不好,先鬆開吧,天色真的不早了,我們該回家了,老婆。」
劉遷的心裏又是感動又是心疼。
「我不信,不信,我就抱着你,至於怎麼回家你自己看着辦,別管我,我就要抱着你」
韓子欣的情緒雖說好多了,但她抓着劉遷的手卻更緊了,眼淚依舊忍不住一滴滴的落下,此時的劉遷胸前,早已濕了一片一片,這女人依舊死死的抱着他,打死也不捨得撒開手,整個人如個八爪魚一樣的吊在了劉遷的身上。
「好好好。」
雖說此時的韓子欣表現的有些小孩子氣,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總裁該有的表現,但劉遷絲毫不覺得意外!
反倒是覺得這很正常,若現在的韓子欣不這樣表現,劉遷才會感覺奇怪呢。
不過這樣可難不住劉遷,他隨手打開了車門,將車座向後挪了挪,就這樣任由韓子欣抱着自己,鑽進了特斯拉中,發動了車子,朝着別墅開了過去。
偶爾會有車子從特斯拉的旁邊呼嘯而過,但緊跟着就是一陣急剎的聲音,很多司機都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此時緊緊懷抱着劉遷的韓子欣,一雙眼睛都瞪得溜圓,我尼瑪,這也成!?
對於別人這種有色眼鏡的看法,韓子欣也是很在乎的,可她此時卻不想去在乎那麼多,她並不介意誰說她和劉遷是不是有花邊新聞,就算會說的話,那就多說一點,她還會很高興呢,現在的她,就想死死的抱着這個男人,一步都不想離開他,打死都不離開。
因為在離開,她真的不知道,下一次再見劉遷,他又會變成樣子,因為她不知道在離開的話,下一次是不是還能在看到這個讓人又心疼又喜愛的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