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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小山村,名為白家村,這裏四周群山環繞,樹木茂盛,綠草如茵,雲霧繚繞,儼若仙境。
白家村原本不叫白家村,只是在十六年前這裏來了一支族人自稱白家。村子裏的人本就平平淡淡的生活着,見有外人來此,有些不喜,但無奈見其衣着華麗,不像普通人家,與其劃清了地限便也息事寧人了。
不曾想到,在這幫人來到的第二年,雨水接連不斷,使得這個較為落後的小村子遭遇了一場浩劫,村子幾乎大半背水淹沒。
這個時候,白家派人治理水澇,經過數月的地形勘察,最終白家因地制宜,以數位人的博學之才花費了兩年的時間非常合理的設計了現在的白家村。
整個村子依山伴水而建,村後以青山為屏障,地勢高爽,可擋北面來風,既無山洪暴發衝擊之危機,又有仰視山色泉聲之樂。村子以五行八卦為基本,引高山之泉水為水源,以出水口為村子入口,水道遍及村子各處,以保證村子每家都有活水可用,且隨取隨流以保證水源之清潔,並修築了圍牆,以保證村人的安全。
村人因感激白家的貢獻,便將其村子改為白家村,尊白家族長白光為村子的族長。而白家也漸漸真正的融入到了這個村子裏去。
隨着大家的日漸熟悉起來,關於白家的傳言也就慢慢傳了出來。
據說,這白光本是當朝的大官,以年事已高為由而不肯再為官,更不願再回故鄉怕招惹事端,遂隱居至此。
村子裏的人便更加的對其尊敬起來,畢竟人家曾是大官,而其家人也多數是讀書人,村人對其尊敬與羨慕之情更是日漸更勝起來。
而這樣的日子也就這樣過了起來。
轉眼間,白家來到這裏已經快十六年了。而此時,在白家的書房中傳來了陣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隨風巽,君子以·······」
誦讀的是一個少年,名叫白否,當年白家來至此時還是一個襁褓中的嬰兒,算算時間,也已經快十六歲了。
白否從小就聽聞家中的事跡,因為一出生時母親難產而死,父親因白否母親的去世也悲痛離世。所以,白否一出生變成了一個孤兒,只剩白光這一個爺爺在世。索性,族裏的叔伯們對其也呵護有加,新加入的族人更是對其關愛之極,這十六年來白否過得倒也算是無憂無慮了。只是偶爾也會發發呆,有時也會跑去詢問白光關於自己父母的事情。每當問起此事,白光總是以其他事情或理由搪塞過去,時間久了,白否知道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也就不問了。
十六年時間裏,白否倒也過得無憂無慮,除了每日完成必要的功課之外,其他時間便會去尋找那些跟他年紀相仿的同齡人一起嬉戲。這一點,白老爺子倒是開明的很,他知道孩子有孩子的生活方式,並沒有強制的要求白否完全遵照自己的意思生活。不過到底是書香門第,百老爺子雖對白否的要求不多,可詩、書、禮、藝等要求的也算是相對的苛刻了一些,因為這些是白否的必修課,記住了方可放任自由。
終日的記憶學習,白否雖談不上對這些反感,但不免心中偶爾卻也會對其產生排斥之心。不過在這些之中,白否最喜歡的還是書以及藝中的畫,每每愉悅之時總要抓起身旁的筆來揮毫。如此這般,這些年來這方面的造詣倒也提高了不少,就連白老爺子見了都會不住地點頭欣慰的稱讚一番。
這天,白否坐在書房看書,越看心情越是愉悅,不禁朗讀了起來。沉迷其中久久不能自拔。突聞院中的百靈鳥在不住的鳴叫,隨即放下手中的書卷,信步走到窗前,順着窗子望了出去。
這裏的山村是很容易起雨的,清晨的大地才剛剛被柔情的細雨滋潤,空氣中混合着淡淡的泥土的氣味,在這氣味中還隱約的夾雜了一絲芳草的清香。眼睛緩緩地合上,放鬆了清晨醒來整個混沌着的身體,悠長而又貪婪的將這氣味收於胸中。恍若間,整個人好似清明了許多。
睜眼時,遠方那層層圍繞着這白家村的眾山時隱時現,潔白的雲霧一團又一團的懸掛在這眾山之間,恍若人間仙境一般!
雙臂張開,再次深吸一口,剎那之間,仿佛遠處之景被無限的拉近,又好似自己融進了這仙境,從此再沒有區分。
那是一種與「神」之間的對話,白否深深的將這場景印刻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轉身,走到書桌前,拿起前不久爺爺送給他的那支看着有些古樸而又滄桑的筆來。
鋪開長娟,在硯台上狠狠的蘸了一筆墨,屏氣凝神,閉眼沉浸。閉眼時腦中景色依舊在歷,睜眼時萬物皆空,似乎身體內產生了一種氣,緩緩落筆,任由那口氣驅使着筆隨意走動。
挺罷,氣散,一幅煙雨人家赫然出現在了剛才那潔白的長娟之上!趁着氣還沒有完全散去,提款也緊接着跟了上去,使得這幅水墨更加的完美起來!
「哈哈哈······」
門外傳來了一陣蒼老而又沉着的笑聲,白否聽聞連忙轉身向着來人行禮。
「孫兒拜見爺爺!」
來人正是白光,那笑聲正是他發出的。滿面笑容的看着白否,那笑容中透露着一絲欣慰,摸着自己那接近半尺的鬍鬚說道:「否兒啊,看見你在畫上的造詣越來越精進,爺爺甚是欣慰啊。」
「孫兒不敢,孫兒只是畫出了心中想畫的而已,爺爺是對孫兒誇讚過了。」白否聽爺爺如此誇讚自己,一時間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帶着平時讀書的習慣,謙虛的回答聲中還帶了幾分恭敬。
見孫子如此懂事,白光心中的欣慰更甚。想想這些年自己對他的悉心教導,再見他如今的成長,欣慰之餘卻也莫名的生出了少許淡淡的憂傷。看着自己身旁的孫兒,白光一時間有些愣了。
白否望着突然發愣的爺爺,他看到了爺爺有些濕潤的眼角,他知道,爺爺又在追思着往事。
那神情,他再熟悉不過了,每當他問及自己父母的時候,那種神情便會悄然的浮現。
白否知道,爺爺有自己不說的原因,所以也不着急打斷他的追憶,任憑這憂傷彌散在空氣中去······
良久。
「爺爺,你不要再傷心了,你還有孫兒我,孫兒這輩子永遠都陪着您!」
憂傷緩緩的散去,白光低頭看着那還有些稚嫩但卻充滿堅定的面孔,頓時有失了神。多少年前,也曾有這麼一個面孔正對着自己,也是這個年紀,也是這種稚嫩和堅定,那是他的兒子啊!
可,歲月荏苒,再出現時早已物是人非。
白光伸出有些顫抖着的雙手,緩緩地將白否拉進懷中,無盡的蒼涼與憂傷充斥在眼中,更似有一絲不甘和無奈,在白否看不到的位置,兩行老淚悄然而出並被無聲地抹去。
將白否放開時在白光的臉上已看不出任何的淚痕,有的只是無盡的慈祥與憐愛。
深吸一口氣,對着白否說道:「孩子啊,你如今年級也不小了,快到豎發的年齡了,等再過個兩三年就加冠了。
自從你生下來爺爺把你帶到這兒,唉,這一轉眼啊,算起來你也在我身旁待了將近有十六年了。爺爺想知道,我否兒未來到底有什麼宏遠。」
聽至此,白否明白爺爺是想問自己將來是什麼打算。
於是正了正身子,沖白光拱了拱身說道:「爺爺,孫兒的願望是有朝一日可以在朝為官,從而造福百姓。孫兒想着如今孫兒在咱們這兒也算的上是有些名氣了,雖然還達不到被人舉薦的程度,但卻也算得上是不相上下了,所以勉勉強強也有資格被人舉薦的資格了,只是這種途徑孫兒覺得把握不大。如今孫兒聽說陛下有重新增設了一種為官的途徑,便是考試,聽聞這種制度下,凡是有才能這皆可為官,所以孫兒想走這條路試試。」
白光嘆了口氣,他明知白否會選擇這條道路,但又不想或者說是不能過度的去干預他的人生,在這種情況下,白光也只能無奈的嘆氣。
這十六年來,白光一直都知道,總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可他從來都不願也不想去承認這件事,因為在白光的眼裏,白否一直都還是個孩子,即便是他已經快到豎發的年齡。
想至此,白光的身子稍微晃動了一下,他努力地站穩,說道:「書畫一流,可陶冶情操,可提升境界,也可增長文化。它是你生活中存在的一種方式,一種習慣,它也可以成為代表你的符號!但你要記住,既然你選擇了你的道路,特別是為官這條不歸之路,更要切記,書畫只能為輔,不能為主!一個整天只沉迷於書畫的官一定不會是個稱職的官,若有一天這兩者顛倒了,那麼你走的這條路也算是到頭了。明白了嗎?」
白否聞言,渾身一震,一種難言的情緒流淌在胸中,他明白,這是自己的爺爺已經認同了自己未來的路了,說這些話已經是在給自己做這條路的標杆了,以免未來有一天會在這條路上走進迷霧之中不能自拔。
「爺爺所言,孫兒明白了,孫兒一定不會辜負爺爺的期望!」話語中透露着一種鏗鏘有力的自信。
白光點了點頭,走到剛才白否作畫的案子前面,拿起另一支筆,並重新去出一張紙,寫下兩個字——生泰!
隨即顫巍巍轉身離去,離去時,恍若又蒼老了幾歲!在出門口的時候,白否聽到那熟悉中帶着幾許期望的聲音:「這兩個字以後就是你的字了。」
白否盯着桌上的兩個字,嘴裏默念道:「生泰。生泰。白!生!泰!」說完,抬起頭時眼神中充滿了堅定。
望着剛才身影消失的方向,白否喃喃地低語道:「爺爺,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