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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是三月份的季節,群山還未鋪滿綠意,雲霧卻始終纏繞在其中,散發出神秘的氣息。
在唯一一條從雪蘭城通往雪蘭群山的道路上,密密麻麻地站滿了人,他們有的手持板斧鐵鋸,有的身上扛着沉重的繩子,向山中走去。幾百個身穿盔甲的將士分佈在人群中,預防着意外事故的發生。有逃跑的民夫,被抓回來後會直接被處死,甚至中途休息過久也會遭到鞭打,的確苦不堪言。
三個時辰後,所有人都到達了山腳下,領頭的將士尋了一處高地站上去大聲喊道:
「所有工人聽着,今天你們的任務是將面前這座山上的樹木全部伐掉,中途只有半個時辰休息。」
山下一片嘈雜,半個時辰還不夠吃飯的時間。
「安靜安靜!現在開始砍伐!」他早已習慣了這些民夫的不滿。
埋怨聲,呵斥聲,伐木聲,充斥在原本靜謐的山中,惹得群鳥紛飛,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安寧。
穆阿村北山,也就是雪蘭群山的另一面,落塵廟座立在這裏。此時的霂阡正在後院揮舞着手中的木棍,時而是如猛虎下山的凌厲攻勢,時而又是仙鶴乘風的輕盈飄逸,一旁的古嗔看在眼裏,心裏嘆道:「喑瀧這孩子無論文韜武略都是領悟極快,也不枉我將畢生所學教授於他。」
「好了,喑瀧,今天就暫且練到這裏吧,換身着裝到我禪房來。」
「是,師父!」
霂阡現在已經是17歲了,身高卻已經長到八尺(一米八左右),從十四歲那年開始,古嗔就不再讓他每日修發,現在頭髮紮起來已經是過肩的長度。稜角分明的臉龐上,濃而不密的眉毛略微向上揚,囧囧有神的眼睛仿佛蘊含着無限的能量,薄而紅潤的嘴唇勾勒出美麗的弧線,正是此時已步入成年的霂阡。如果不是因為一直穿的是僧袍,一定會有人以為他是寺廟中留宿的富家公子。
禪房中,背對着佛像的古嗔轉過身,看着進來的霂阡。
「喑瀧,你也已經成年一年了,為師現在已經把自己能教的都教給你了。你現在最需要領悟的你知道是什麼嗎?」
「師父,弟子愚鈍!」霂阡如實道。
「你學會的只是如何在這個亂世生存,可是你還要學會做人。」
「亂世?師父,我們過得不是很好嗎?怎麼會是亂世啊?」霂阡一直沒有機會下山,只能簡單地憑藉自己看到的一切來認知世界。
「亂世,當今的亂世已經深入人心了,身在寺廟十幾年的你當然不能了解。為師從你五歲接你上山起,就打算在你成年後讓你下山歷練,喑瀧,你要學的還有很多!」
「師父,弟子從沒想過下山,弟子不想離開師父!」霂阡十幾年都是在古嗔的關懷教導下,聽到師父要讓他下山,頓時眼裏開始濕潤了起來。年少時候的叛逆心理在此時化作了種種不情願。
「喑瀧,你聽為師說,你下山後要多多行善積德,將我這幾年教給你的道理銘記在心,也不枉為師十幾年的心血。」古嗔說着慢慢地轉身朝向佛主,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
「師父,弟子捨不得你!」霂阡忽的跪下了。
「你快去收拾行李準備下山吧!」古嗔說玩盤坐下來,撥動着手中的佛珠。
「師父!師父!」
霂阡知道師父向來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於是慢慢站起來擦拭了眼角,然後慢慢地退出了禪房。關上房門,霂阡心裏像被掏空了一樣,突然不知道何去何從,簡單地收拾了自己的行禮,或許只有按照師父所說的做,才會讓他老人家欣慰吧。
「凡塵折緣事幾奈何,落英囚仙法則盡然。」
站在寺廟外望着這兩句熟悉的話,霂阡不禁流下淚來。凡塵俗世的事理緣分,人生在世的生老病死,自己又將經歷什麼樣的生活呢,或許只有上天知曉。如果自己還有什麼朋友或是牽掛的話,應該只有小花了,當年的小老虎現在已經是一隻成年的猛獸,在群山之中生存了這麼多年,就連霂阡都驚嘆它的改變。
帶上行李來到這兒,還是那片山林,霂阡伸手取下垂下的一片樹葉,含在口中吹出兩聲空靈的音調。
良久,山林中還是沒有動靜。
「小花今天怎麼這麼久還不過來啊?」他心裏想着,以往按照小花的速度,不到半個時辰就會出現,「可能不在北山了吧,到山頂去看看!」他紮好衣袖褲腿快步向山坡上行去,只留下空蕩的山林。
霂阡成年以後才敢背着師父到山頂,這個年少時曾遇險的斷崖邊的草木愈加茂盛。四處遠望後也沒發現有任何動靜,「沒在這兒!」站在斷崖邊,他卻突然又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一次經歷,當時自己從這裏掉下去才會碰巧有了桃源之行,他本來想過沿着河流去尋找雲澤村,一為報答佘誠的恩情,二則他十分想弄清楚當初自己是怎樣從雲澤村回到寺廟中的。
「還是先找到小花再說!」說完又取出樹葉含在口中發聲,空靈的聲音迴蕩在山崖間,響徹良久。
「吼……」從遠處群山中突然傳來聲音,位置卻難以辨別。
「怎麼回事?小花好像遇險了!」從聲音中可以聽出小花的憤怒。霂阡也管不了那麼多,轉身飛速往山坡下趕去,他要到雪蘭群山中去。
山下官道上。
「大叔,請問從這裏到北山後面的雪蘭群山怎麼走最近啊?」霂阡問路人。
「以前只能沿着這條官道一路問過去,不過半個月以前運河挖到了那邊的雪蘭城,你可以從河道過去。」
「運河?」
「哎,別提了!幸虧我年老了才沒被抓去。」這位大叔說完就沒再說什麼。
他現在急於找到小花,顧不上去管什麼運河的事,於是一路按照路人所指的路線向河道趕去。穆阿村和雪蘭城中間隔着群山,但自從運河開挖到這裏,人們都從運河河道進入雪蘭城,雪蘭城也因此開始被更多的世人熟知。
霂阡如果一路不歇息,以自己的腳力,相信最多四個時辰就可以到達運河。不過離開穆阿村範圍後不久,他從驛站中花錢借來一匹馬,不到兩個時辰便看到了路人口中所說的「運河」。
「這可真是一項巨大的工程。」這是霂阡的第一感覺,運河就像是大地生生被挖去了一條血脈,深度和寬度超過常人的想像,「難怪人們都談此色變,不知道完成這樣一項工程要花去多少人力物力。」也僅僅是停留了片刻,他立即策馬沿着運河岸邊開發的馬道向着雪蘭城趕去。
在運河通往雪蘭城的路上,抬頭便可以看見被挖掉了近乎一半體積的山體,路上所堆積的泥土也是越來越新,可以看出是挖到此地不久。
「快去看啊,聽說雪蘭湖對面的山上現在一片混亂。」
「就是啊,快趕過去!」
「聽說是守山的神獸和伐山的隊伍打起來了!」
「快走吧……」
霂阡突然將馬停在說話的幾個人面前,還沒等幾人回過神來,霂阡下馬焦急地問道:「這位兄弟,請問山中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小兄弟,雪蘭湖邊上的山上打起來了,快去瞧瞧吧,我還從來沒看見過這隻神獸呢。」其中的一個人說。
「神獸?」
「是的,你去看了就知道了,快走吧!」說完繞開馬兒匆匆離開。
霂阡驀地懷疑小花可能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神獸」,只是不知道怎麼會在這個地方,而且……和人打起來了!,「不好!」霂阡迅速上馬奔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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