瀧玲記 第七章明國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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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日的清晨還是霧茫茫的,尤其是在樹林茂密的北山上。朝陽漸漸升起,大霧也漸漸散開,聚集在樹上的露珠閃着晶瑩的光色,沿着樹葉向下滑去。

    霂阡感受到額頭上突然的冰涼,慢慢地睜開了雙眼,順便用衣袖拂去了露水。他清楚地記得自己正在和佘誠交談,怎麼現在在這裏醒來,他抬頭環顧四周,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是……寺廟後院!」這可是他呆了七年的地方,一眼就看出來了,「我回來了?太好了!」霂阡高興地站起來,卻發現自己身上披着一件皮毛大衣,「看樣子是誠叔將我送回來怕我着涼才為我蓋上的。」說完心裏一暖。

    「不對!誠叔怎麼會將我送進寺廟卻放在後院?」想到這裏他轉身一看,「禁地!慘了,師傅會不會以為我闖入禁地了!」

    和知道自己怎麼回來的比起來,他更擔心師父會誤會他闖入禁地,這可不是面壁這麼簡單,他趕緊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向廟堂快步走去。而身後依然緊閉的禁地之門,依然冷冷地沐在晨霧中,門上的大鎖紋絲未動。

    寺里現在正是念早佛的時候,大堂中幾十個僧人閉眼盤坐在蒲團之上,口中皆念念有詞。以往這個時候,霂阡必定是和他們一樣,可是已經三天了,還是杳無音信。堂上的古嗔敲打着身前的木魚,他準備念完早佛親自下山去告知尚征噩耗。從霂阡失蹤當天開始,古嗔就一直帶人上山尋找,昨天卻只在山頂看到了霂阡的背簍,這讓他不得不往最壞的地方想,那就是霂阡可能從斷崖上失足掉下去了。

    半個時辰後,誦經聲和木魚聲都停了下來。

    「喑禪,你代為師看好寺廟,我今日要下山一趟。」古嗔從蒲團上站起來對坐在最前面的弟子說。

    「是,師父!」

    古嗔正準備往外走,突然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師父,弟子回來晚了,請師父責罰!」霂阡剛一進大堂就跪了下來。

    「喑瀧,你回來了!」古嗔似乎聲音都有着顫抖。聽到師父這麼一說,盤坐在蒲團上的弟子們立刻回頭一看,霂阡低頭跪在門邊,身上披着一件皮毛大衣。古嗔壓抑住自己的喜悅和愧疚,接着說:「先什麼都別說了,你先起來讓為師看看有沒有傷到哪兒?」

    霂阡緊繃的心不由得一軟,自己的失蹤怕是害得師父擔心太久了,隨即站起來道:「喑瀧讓師父您老人家擔心了!弟子身體無恙,只是受了點皮外傷!」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來,喑瀧,你跟我來!」古嗔說完走出大堂,向禪房走去。霂阡知道,師父是要詢問這幾天發生的事了,心裏突然就打緊了,然後快步跟上去。

    古嗔雖然平時對霂阡很是嚴格,卻像父親一樣關心他,如今失蹤了三天才回來,他當然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而出於對尚征的愧疚,他早已沒有了責罵霂阡的意思。

    禪房中,兩人盤坐着。

    「喑瀧,你師兄在山頂的斷崖邊找到了你採藥的背簍。你告訴我,你是掉下懸崖了還是去了什麼地方?」古嗔撫摸着霂阡的頭,關切地問。

    「師父,弟子的確是為了採藥掉下了懸崖。懸崖下面是河流,弟子僥倖只是昏迷,後來被居住在下游的一戶人家救上岸,養好了傷才敢上山見師父和眾師兄!」霂阡也不敢抬頭,怕古嗔看出他的異樣。

    「原來如此,那還真是有驚無險。等以後你告訴為師那戶人家住的地方,我好登門道謝!」

    「是,師父!」霂阡應道,卻暗自希望師父以後忘了登門道謝這件事。

    「還有,以後你採藥不要再到山頂去,如果讓為師發現了,我就讓你天天對着佛祖念經!知道了嗎?」古嗔這樣說還真算是抓住了霂阡的軟肋,他本來就不喜歡念佛,讓他天天如此豈不讓他瘋了更好。

    「是,師父,弟子一定謹記!」

    「嗯,今日你就不用跟我學商兵醫道了,呆在禪房好好休息一下,為師還要下山一趟!」說完,古嗔便離開了,自然是要向尚征夫婦報個平安,尚征怕是現在還在尋找霂阡。霂阡目送着師父離開,這才鬆了一口氣,幸好師父是找到了自己的背簍,如果知道自己是從禁地門外趕過來的,怕是又要解釋半天。

    現在一切終於恢復了正常,霂阡過的還是一樣的生活,而在桃源里所經歷的一切卻讓他難以忘懷。那個與世隔絕的雲澤村,熱心的誠叔,天真可愛的玲兒,還有讓玲兒害怕的「怪婆婆」林老,都在這一個少年的腦海里留下了難以磨滅的記憶。

    歷史就像一輛沒有退路的長車,在時代的道路上一路碾進,那些與時代潮流格格不入的人和事,必將被粉碎。歷史也像是一片神秘的汪洋,有人能在其中興風作浪,也有人如同滴水入海,註定被同化。現在的大明國,又何嘗不是在時代的巨浪中風雨飄搖,江山處處萌發着危險的種子。

    明元632年,明成帝李卓下令修建運河,其規劃跨度超過千里,分別以地處北方的滄江和南方的潞江為起始點。


    633年,運河開始動工,官員為貪吞巨額軍費,以民為工,各地抽調壯丁以投入興建運河。

    635年,李卓更是下令打造據說足以供近萬人同行的巨型龍舟,並貫以巡訪江南的名義詔曰:「成帝愛民,欲於大明637年乘舟南下訪民」,實則貪圖享樂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江山民怨四起,全國各地怨聲載道,北方胡地趁機騷擾明國,處在最北方的北良郡率先遭到侵犯,李卓一心玩樂,聞訊後派遣議和官攜帶良駒三千、黃金十萬前往議和。此後,東北高麗、西北蠻族皆效仿胡地,雖接受了馬匹黃金的「重禮」,卻依舊頻有戰事。

    明元636年,西河郡呂平、朱子戚率先揭竿起義,自立為王。一年之內,又有淮同郡、嶺安郡接連宣佈反明,各地義軍迅速壯大,在天朝的土地上醞釀着改朝換代的氣息。

    這一年,也就是明元紀年法636年,尚霂阡17歲。在李卓的運河工程中,處在群山之北的雪蘭湖在規劃之中,自然也就成了連接運河與潞江的最後一道工序。數量高達五萬的運河工人來到雪蘭城,一個平靜的城市因此而變得不平靜起來。

    雪蘭城,城主府議事大廳。

    「混賬,我雪蘭城幾百年來從未遭受過如此欺凌!他以為就憑他二品太尉的官銜,就可以在我雪蘭城呼風喚雨不成?」

    說話的是雪蘭城的現任城主林郃,看上去年齡不過三十歲左右,正是血氣方剛。他之所以如此憤怒,是因為太尉李煥的緣故。李煥是成帝李卓的堂弟,他奉命帶着兩千將士和五萬民工修建運河,先是用三個月生生夷平了將近半座山,徹底打通了外界和雪蘭城的通道。然後將這五萬多人安置在城外,李煥要求林郃在五天之內為這些將士和民工建造居所,並提供衣食。

    「城主,依小人看這李太尉分明是在故意刁難。想我雪蘭城與外界來往甚少,如何能將這五萬多人安置好,別說衣食,就連建造住所的樹木都不知道從哪裏取來。」說話的是一個穿着紅色官服的中年人。

    「你們眾人也不要只知道給我擺些問題出來,如果替我解決李煥,這才是最重要的。我倒不懼他這太尉的虛銜,關鍵是他背後有着李……」

    「噓,大人小心隔牆有耳!」中年人馬上打斷了他,平日裏他們如何指責明成帝的昏庸無道都無所謂,現在李煥進城,如果讓他知道這些「妄言」,一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哼,李煥!」林郃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眼中儘是怒火。

    廳中沉寂良久,門外突然有人喊道。

    「啟稟城主,太尉……」

    「不用通報了,本官已經到了!」門外響起了另外一個聲音。

    眾人立即讓開路來,唯有林郃站着未動,只是漸漸隱去了眼中的怒火。

    片刻,門外走進來一個拖着印花長袍的年輕人,大約二十五六的年紀,俊俏的臉龐搭配着花俏的服飾和高聳的官帽,儼然一個富家公子的形象,身後還跟着兩個手持佩劍的隨從。林郃這才走上前去:「李大人大駕光臨,林郃蓬蓽生輝啊!」他笑容中透露出不情願的情緒。

    「林城主不必鞠禮,本官也不拐彎,運河再過三天就要繼續動工了,不知道林城主是否把我將士和民眾的住所已經建好了?」李煥直奔主題。

    「這請李大人放心,既然是聖上欽點的工程,雪蘭城自當全力配合。林某明日便為他們準備衣食住行。」林郃說。

    「好,如此甚好,看來林城主也果然和外界傳言的一樣信守承諾,那本官就不打擾了。」李煥拂袖轉身,眾人唯有行禮相送。

    待李煥離開,身着紅色官服的中年人開口了:「這……難道城主已經想到了對策?」

    「哎,也只有這麼辦了!」林郃也沒有隱瞞,吩咐一隻緊跟自己身後的副將道,「副將,明日你去向太尉借五千民夫,五百將士,然後在城中召集同樣數目的民夫,到雪蘭湖對岸的山上去伐木!」

    「是,大人!」副將點頭回應。

    廳中眾人卻是相互議論了起來。

    「這雪蘭群山如此廣闊,到也不缺樹木,可是……」

    「對啊,聽說最近兩年山中猛獸出沒,獵人都是有進無出。」

    「何止啊,聽說還有一隻守山的神獸!」

    「明明是一隻老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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