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你給我等等。紫you閣」楊文彬攔住了想要進屋的嚴君黎,「我什麼時候答應要跟你們喝酒了?」
「哎呀楊醫師!難得案子結了,又正好有酒,明天還不用上班。」李鴻笑嘻嘻的從楊文彬的身邊擠了進去,歡天喜地的跑去廚房找杯子。嚴君黎無辜的眨了眨眼睛,也緊跟李鴻的步伐,完全不把自己當成外人。
「不是,我說!」楊文彬氣急敗壞的回過頭,看到一大一小兩個活寶居然已經把高腳杯翻出來了,「你們想喝酒去酒吧喝啊,跑我這裏幹什麼?這好歹也是我的家吧!」
「你不會是從沒沾過酒吧,小處男?」正在楊文彬氣着的時候,忽然被一雙手從背後給攬住了脖子。
「什麼?怎麼你也——」楊文彬臉一下子有點發燙,伸手試圖推開罌粟,「行了,別鬧了!」
但罌粟非但沒有起身,反而笑得更厲害,湊得更近了,「沒門。你該不會真的沒沾過酒吧?」
「怎麼可能。」楊文彬嘟囔道,「只是我是個醫生,喝酒會影響第二天的手術的。」
「那你明天有手術嗎?」罌粟不依不饒的問道。
「沒有……」
「那不就結了?」罌粟不由分說的把楊文彬從門口扯進了屋裏,「都是熟人,你害什麼羞?還怕我強上了你不成?」
楊文彬向罌粟投過去一個堪稱羞憤的眼神,而屋裏的另外兩個男人非但沒有幫他說話,反倒戲謔的吹起了口哨。
「加油啊楊醫師!」李鴻雀躍的喊道。
加你妹的油啊!楊文彬在心底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逞能的說道,「喝就喝,難道我還怕你們幾個不成?」
酒是上好的紅酒,幾杯下肚,楊文彬的臉就有點發紅。
「話說得那麼滿,我還以為你還真有點酒量呢。」嚴君黎見狀笑道。
楊文彬不理會他的調侃,問了一句,「說起來,肖靜蓉的事情怎麼樣了?」
「從店子裏出來沒多久就被我們抓到了,沒有拘捕,沒有反抗,看來你的工作做得還不錯。」嚴君黎聳了聳肩,「她的口袋裏有那張精神異常證明,之後只要保護她到庭審我們就完成任務了。有了那張證明,她多半不用去監獄了,而是在精神病院呆一輩子。」
李鴻這時候一屁股坐到了兩個人旁邊插嘴道,「那什麼,嚴隊……這樣真的好嗎?按理說,偽造這種證明可是違法的啊。」
「我們幹的違法的事情也不止這一件了。在違法和挽救一條人命之間,我肯定選擇前者。」嚴君黎豪放的喝了一口酒說道,「再說了,肖靜蓉的身份也很值得我們留下她,天知道她是不是還隱瞞着一些重要信息。」
「男孩們,男孩們。」罌粟舉着酒杯,登着高跟鞋,身姿綽約的走過來,蠻不講理的擠在了楊文彬身邊坐下。
「你們也太掃興了吧,居然在慶功宴上談論案子?怪不得你們這些當警察的一個個都是單身。」罌粟似是不滿的的扁了扁嘴,表情帶了一絲撒嬌意味。
「嘿,我有女朋友的好不好!」李鴻抗議道。
罌粟直接無視了李鴻的抗議,看向嚴君黎和楊文彬,「我們就這麼幹喝酒也太沒意思了吧?不如來玩遊戲吧。」
楊文彬一臉警惕,「什麼遊戲?」
「比如……真心話大冒險?」
「不,不要!絕對不要!」楊文彬放下酒杯就要起身。
「哎呀,好不容易大家都湊到一起啊!」罌粟拽着楊文彬的胳膊把他按下來,「玩一玩有什麼不好的,又不是脫衣撲克!」
楊文彬瞪起眼睛來,「你還想玩脫衣撲克?」
嚴君黎笑道,「玩吧玩吧,你要是不同意她估計就真的要玩脫衣撲克了!」
「就是就是,玩吧楊醫師,罌粟說的對,好不容易湊在一起嘛!」
「不是,你們起個什麼哄啊!」
「划拳定輸贏,問題答不上來的就喝酒怎麼樣!」
「來吧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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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隊……嚴隊!」李鴻拍了拍嚴君黎的臉,衝着他大聲說道。
「什、什麼?」嚴君黎已經喝得臉色通紅,含糊不清的問道,「又要我喝嗎?」
「不是,該你問問題了!」李鴻的樣子也好不到哪去,「問楊醫師……問他給周細一次內庫!」
「什麼?」嚴君黎大聲回道,「你給周總理洗內褲?」
楊文彬無奈的看了看邊上的兩個酒鬼,搖了搖頭,剛想站起來拿條濕毛巾,就被罌粟給按回了沙發上。
「別管他們,誰讓他們自作自受,讓他們爛在那裏吧。」
「但是……」
「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臉紅成什麼樣子了。」罌粟眯眼笑着,伸出手彈了一下楊文彬的臉頰,「你現在要是站起來保準會摔跤。」
楊文彬一愣,也許他真的是喝多了,這個時候才發現罌粟的臉離他的實在是太近了。他不着痕跡的往後退了退,沒想到罌粟又湊了過去。
她也喝多了嗎?
「該我們了。」罌粟懶洋洋的說道。
「什麼?」楊文彬沒反應過來。
「應該我們兩個猜拳了,這次你可別想矇混過關了。」罌粟躍躍欲試的伸出了拳頭,「石頭剪刀——」
楊文彬無奈,也只好暫且陪着她玩。
「——布!」罌粟一看楊文彬出了剪刀就笑了起來,「哈,這次是你輸了!別耍賴,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真心話吧。」他可不想被要求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好吧,那你告訴我。」罌粟又往前挪了兩步,幾乎要湊到楊文彬的鼻子跟前了,「你喜歡我嗎?」
楊文彬有點詫異。看來她是真的喝多了,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
「我……」
「快點嘛,告訴我。你不能耍賴了。」罌粟笑着搭上楊文彬的肩膀催促道。
「不……」楊文彬深呼吸了一下試圖讓自己保持平靜,輕輕的搖了搖頭,「我不喜歡你。」
罌粟聽到這個回答明顯一愣,差不多三秒鐘的沉默之後,她又重新笑了起來,「你說什麼?我剛剛好像沒有聽清楚……」
「我不喜歡你。我很抱歉。」楊文彬輕聲的又重複了一遍。
罌粟立刻伸出了一隻手指,抵在了楊文彬的唇上,迷迷糊糊的說道,「噓。這可不行,這個遊戲叫真心話,你沒有說真心話,要懲罰的。」
「什麼?」
「就罰你一個大冒險吧。」罌粟卻完全無視楊文彬質疑的表情,打斷他說道,「罰你……一個吻怎麼樣。」
「等等……」楊文彬一驚,想要推開罌粟,但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女人柔軟的嘴唇已經落了下來。
柔軟,溫熱,也許還帶着一點奇異的香氣和他們彼此都有的酒氣。楊文彬的大腦有點當機,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罌粟整個人都埋在了他的懷裏,雙臂攬着他的脖頸,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他以前從來沒注意過罌粟的身體有這麼嬌小,就像一個普通的女孩那樣,他難以想像就是這樣一具嬌小的身軀拿着冰冷的武器,去執行那些難以完成的任務的。
「我喜歡你……」罌粟在楊文彬的懷抱里嘟嘟囔囔的說道,「我們兩個人裏面總得有一個人說真話吧。」
一旁的李鴻東倒西歪的趴在嚴君黎的膝蓋上睡着了,嚴君黎也把腦袋靠着沙發後背打起了鼾。倦意同樣席捲了楊文彬,眼皮變得有千斤沉。罌粟不知道又嘟囔了一句什麼,他沒有聽清就陷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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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楊文彬睜開眼睛的時候,頭疼噁心和渾身上下的酸痛一齊襲擊了他。他**一聲,扶着腦袋讓自己勉強坐了起來,這才發現他就這麼在沙發上衣衫凌亂的蜷縮着睡了一個晚上。
「你醒了?」罌粟從廚房的方向走過來,端着一杯茶水,渾身上下非常乾淨利落,絲毫看不出昨天夜裏的意亂情迷。她把茶水放在楊文彬面前,說了句,「喝了這個吧,醒醒酒。」
楊文彬道了聲謝,一邊接過茶水一邊揉着自己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天哪,這個感覺實在太……我都不記得我上一次宿醉是什麼時候了。」
「感覺不錯吧,嗯?」罌粟一屁股在楊文彬的身邊坐下,十分自然的伸出手幫他整理了一下領口,讓凌亂的衣服看上去得體一點,「抱歉沒有幫你換套衣服,畢竟你知道我剛起來的時候狀態也不怎麼樣。」
這個動作幾乎讓楊文彬冒出雞皮疙瘩來,趕緊往邊上坐了坐,乾咳了一聲,想說的話有點難以啟齒,「罌粟,聽我說……我昨天喝得有點多了,所以如果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我真的很抱歉。」
罌粟聽到這句話先是一愣,然後就大聲笑了起來。楊文彬被她笑得有點窘迫,剛想說點什麼,罌粟就先開了口。
「放心吧,小處男。」罌粟在楊文彬的肩膀上拍了兩下,眼含笑意的說道,「昨天晚上我們什麼都沒發生,你不用緊張兮兮的,也不需要為任何事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