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們一起探討案情的時候,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
「狄大人,外邊有人找您?」正在這時,一個衙役推開門,探出個腦袋道。
狄公皺一下眉頭,嚴厲道,「沒看見我正和節度使們開會嗎。」
「但是」
「但是什麼,快出去。」
狄公的話剛說完,會議室的門就被推開,從外邊走進來一個男人,寬厚的肩膀,修長有力的雙腿,至少一米八五的高挑身材,再加上小麥色的健康肌膚!會議室的人都看着他,漸漸聚集成一簇強烈的光,直直地打在中年人的身上。這人身穿棕色呢子披風大衣、頭戴唐代貴族的寬沿帽子。
所有人都愣住了,將注意力集中在這個人身上。
這是什麼人?
要知道這裏可是蘭坊縣衙和軍隊的聯席會!
「哪位是蘭坊縣令,哪位是部隊節度使?」這個人看着在座的人問道。
「你是何人?」狄公的語氣帶有警惕。
「我叫遲飽撐,這是我的證件。」
這個人從身上拿出一個紅色的官府印信遞過來。狄公接過了印信,節度使張工剛也疑惑地湊過來,他們看了一眼後,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驚訝。
緊接着,狄公和張工剛,跪倒磕頭,衝着京城方向,連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臣恭請皇上聖安。」然後站起來沖這個叫遲飽撐的人深施一禮,說道:「卑職給錦衛總督請安!」
頓時,在場參加會議的其他人掀起了巨大的騷動,這人原來是皇帝的錦衛總督、朝廷四大家族之一的九千歲張翰的表弟遲飽撐,他輕易不和官府打交道,但在江湖上是個響噹噹的人物。
這錦衛總督畢竟是皇帝身邊的人,難道潛逃的宏果,跟錦衛有牽連?
遲飽撐躬身回敬了一個禮,然後道,「狄公,張節度使,宏果一案你們手裏現在掌握了多少信息?能否確定是宏果帶走了那塊礦石?皇上很關注這個事情」。
果然,錦衛總督是為了這個案子來的。
「遲大人的意思是?」狄公感覺到這件案子恐怕輪不到他插手了。
「沒什麼意思,從現在開始,你們蘭坊縣衙、邊塞部隊手裏的一切文牘、資料移交給我。」遲飽撐道。
「可宏果畢竟是部隊的逃犯,這案子最好應該由我們部隊方面負責。」張節度使依然堅持。
「張節度使,你只需要全力配合我,其他的事就不用管了。」遲飽撐微皺了下眉頭道,隨即又莞爾一笑,他從文牘袋裏拿出一張畫像,畫像上有一個鈕扣大小的礦石,他將手裏畫像晃了晃,道「這就是那顆丟失的礦石的畫像,皇上讓兵部尚書把這個畫像給了我,讓我帶着它,你們在場的誰看到過?」
遲總督不愧是從京城來的官,言外之意就是提醒狄公、張工剛節度使,過問太多的朝廷機密,他們還不夠格。
「明天寅時之前,我要宏果所有的資料。」遲總督從兜里拿出一個牙籤,剔了剔牙,然後走了出去。
遲飽撐走了以後,狄公和張節度使,面面相覷了一會,想說什麼,但又顯得無奈。
一旁的喬泰大聲道,這擺明是壓我們麼!
坐在桌子對角,好久沒有出聲的成蓉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長吁一口氣道:「原來唐朝和21世紀的官場一樣,都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快整理一下宏果的文牘吧,然後將資料都移交給他。」
郭芳副節度使說:「成校長,這可是我們部隊的案子,憑什麼給他們錦衛。」
「郭芳,別胡鬧。」張工剛瞪了郭芳一眼。
郭芳又道:「張節度使,你總得給弟兄們一個理由吧。」
理由?
張工剛笑了笑,然後環視了眾人一眼,「皇權就是理由,算了,讓他們錦衛去處理吧,有需要我們配合就行了。」
「行,看來我們官府更幫不上什麼了」狄公無可奈何地說,原本他想通過追捕宏果,跟部隊要些辦案經費,昨天接到通知,狄公打好了主意,趁這個追捕宏果的機會好好地為蘭坊縣要些銀兩,起碼把府衙修修,把這幫差役的薪水發了,總之,所有計劃隨着錦衛總督的到來,全沒有了,他像個泄了氣的皮球,趴在桌子上!
張節度使也同樣很泄氣,錦衛到他管轄的範圍來調查宏果,還要我們部隊幹什麼?
--------全讓錦衛攪合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