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川最煩的就是裝逼人,尤其是沒事總甩頭髮的那種,王權這一系列的動作,總是一次次的衝擊他的底線。
啪的一聲,在徐小川沒留意的情況下,他的手一下把木桌子的一角硬生生的給掰了下來。
甚至在怒火之下,他又沒意識的把這塊桌角在掌心裏揉成了粉末。
等徐小川緩過神來後,他有些不可思議的瞧着滿地的碎木屑,現在教室里就他一個人,就算他再怎麼不信但事實擺在眼前。
徐小川心裏暗罵一聲他娘的,他又抬着自己的手瞧了瞧,這次來臨市,發生的怪事太多了,先是銅缽能驅蚊蟲,這回又輪到自己的手,但他也沒時間在這研究什麼,他心說趁着沒人趕快跑吧,不然一會被酒糟鼻老頭趕過來一瞧,還不得拿破壞桌椅為由賴自己的錢麼?
自從跟三黑子這幫人混在一起後,徐小川也學聰明了,管它什麼文明不文明禮貌不禮貌的,圖個省事少犯說道,這小子直接翻牆跑了。
不過他這一跑也真跑對了,夜校老師正和酒糟鼻在門口堵他呢,夜校老師可是找了酒糟鼻這個幫手,正準備一會截住徐小川訓斥一番後再把他開除,省的以後被這小子搶風頭,他理由都想好了,上課不認真聽講打瞌睡,擾亂課堂等等,甚至批評人的套話都被夜校老師在心裏默念幾遍背的滾瓜爛熟。
「先生。」酒糟鼻眯着眼睛看着遠處徐小川逃跑的身影,猶豫的問道,「那娃子是不是你要找的那個。」
夜校老師頂了頂眼鏡,突然一聲驚呼,「沒錯,就他,這學生什麼時候出來的,快追。」
……
徐小川這次沒回霓虹燈旅店,而是找了一個大酒店住着,一方面是大酒店條件好,另外他對半夜雞敲門實在是受不了。
他洗個澡後就往床上一趴,心中合計起來,自己畢竟與灰姑娘打過幾個照面了,雖說還談不上朋友的關係,但以後見面了至少也能說句話。
尤其灰丫頭身邊還有個問題男友,不管從哪方面講,自己都有必要把他倆給拆開,甚至使些手段讓王權的生活悲慘一陣子。
他把注意打到了燒烤店上,有間燒烤店就是一個吃燒烤的地方,也不是政府事業單位,更不是什麼有油水的公檢法機構,他自己非要賴着去當服務員,想必也能賴上。
有了這個注意,徐小川第二天大中午就溜達過去,雖然他知道燒烤店這類地方都是晚上掙錢,白天休息,但沒想到這個點了有間燒烤店還是大門緊閉。
徐小川抱定等的態度,他又扭身來到了報亭跟前,借着坐會打發一下時間。
看報亭的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的那兩個青年,估計也是經常有人逛街逛累了就在報亭坐着歇腳,對徐小川的舉動,兩個青年見怪不怪,他倆意思一下的對徐小川點個頭後就又各自悶頭看起了雜誌。
但他倆不說話不代表徐小川也樂意悶聲呆着,再怎麼說這兩個青年也是灰姑娘的小弟,只要有了解灰姑娘的機會他都不會輕易放過。
「哥們。」徐小川對着亭外的小青年喊了一句,並主動連人帶椅子的挪了挪地方湊過去問道,「燒烤店幾點才能開啊?「
青年瞥了一眼徐小川,又低頭看起報紙回了一句,「正常的話現在就該開了,只是老闆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什麼?「徐小川整個人嗖的一下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也不怪他這麼激動,青年嘴裏說的老闆還能是誰,肯定是灰姑娘,這丫頭昨晚可是和王權一起走的,到現在還沒回來能有什麼解釋?
「你……你在說一遍?」徐小川結巴的問道。
青年拿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看了一眼徐小川,即調侃又關心的問道,「哥們,你咋了?這麼亢奮,該吃藥了吧?」
徐小川沒理青年的話,他又問了一句,「你知道灰姑娘昨晚去哪了麼?」
其實他問這話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抓狂的打算。
但青年卻說了一句讓徐小川放心的話,「灰姐昨個去進貨了,咱們市裏的肉太貴,假的還多,灰姐認識外地的一個肉販子,賣的便宜質量還好,她昨晚忙活那事去了。」
徐小川聽到這嘆了一口氣,心說還好,但他也不敢再往深想這事了,尤其是灰姑娘和王權到底做過哪個沒有。
他又換個話題和青年聊了起來,無非是探探口氣,借着說話打嘮了解一下灰姑娘的喜好。
而他倆聊了沒多久,一輛皮卡開過來停到了燒烤店的門外,灰姑娘先從副駕駛上跳了下來。
「都過來幫忙。」灰姑娘對着報亭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兩個青年應聲走了過去,徐小川稍微一琢磨,也起身要過去幫忙。
但灰姑娘卻一伸手把他攔住了。
「同學,你又來吃燒烤了?」別看灰姑娘一臉的風塵勞累,但她還是笑了客氣道。
「啊……這個……」徐小川裝出一副有求於人的樣子,甚至還故意搓了搓手。
「需要我幫忙?」灰姑娘看出點門道,試探的問了一句。
「老妹,這附近有什麼企業招人不?我這剛到貴地,想找份工作呢。」徐小川含蓄的把意思表達出來。
灰姑娘一聽樂了,這丫頭聰明着呢,明白徐小川話裏有話,但她卻調皮的嘆了口氣,「同學,我還真不知道誰家缺人,要不你去別人家問問吧。」
聽着灰姑娘話里轟人的意思,徐小川並沒失望,反倒暗自得意起來,他也看出來灰姑娘調侃的語氣,心說這丫頭明顯把自己當成朋友啦,這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好很多。
但徐小川也沒點破什麼,反而順着灰姑娘的話演起戲來。
「哎……」徐小川故意的大嘆一口氣,「老妹,那我不耽誤你時間了,我去別的地方轉轉去。」
他說着就一轉身向遠處走去,同時也默數起數來,他心說自己三個數之內,你這灰丫頭還不
把自己攔住,那就算我徐小川太高估自己,以後也別出來混了,回家當家庭主男算了。
可徐小川還沒數上一個數,灰姑娘就喊了一聲同學,急忙搶在了他頭前。
灰姑娘不好意思的一笑,又挺爺們的拍了一下徐小川的胳膊,「你咋這麼傻呢?我逗你呢。」
我傻?徐小川心裏暗想道,他記得誰和他說過,只要有女人對自己說傻啊、白痴啊這類的話,那就是一個暗號,證明他倆有處對象的潛質,當時徐小川還說什麼也不信來着,但現在應在自己身上了,這小子到有些迷信的覺得這話真是真理啊。
灰姑娘一指自己的燒烤店又接着說道:「同學,你要是不嫌棄我這小廟就過來幫個零工吧,到時在騎驢找馬唄,不過……」說到這,她還有些猶豫起來。
「怎麼了?」徐小川追問一嘴。
「這回要委屈你了。」灰姑娘一臉的惋惜,「我們店裏不需要會計或經理,來這就要干體力活,你行麼?」
「沒問題。」徐小川急忙應了下來,他心說你這丫頭太抬舉自己了,自己給你講了幾道數學題你就當我是高級知識分子了?自己也不是什麼富二代,按老話講,那也是一個苦出身。
「那你要多少工資啊?」灰姑娘又問起細節問題來。
徐小川聽得心裏之樂,心說真要深究起這事,自己的工資你還真給不起呢,就說我在你這燒烤店忙活一晚上的時間,要是用來煉刀幣,憑銅缽現在的煉化速度,少說也能整個幾千萬出來。
看到徐小川沒爽快的回答,灰姑娘咬着嘴唇試探的問了一句,「一個月一千五夠不?」
其實一個月一千五聽着是有點少,但在臨市這一片,這還算是中檔水平呢,尤其在服務員這種行業裏面,可以稱得上是高薪。
徐小川明白灰姑娘能出一千五算是極限了,但他也不是為錢去的,索性爽快的回答,「我不要錢,只要供吃供住就行。」
「那怎麼行?」灰姑娘不幹了,別看有一個能找廉價勞動力的機會,但她也不貪這便宜,「就一千五吧,這事就這麼說定了。」
灰姑娘很有主見的拍了板,她又用電話把老三叫了過來。
「老三。」灰姑娘帶着命令的語氣說道,「這是我同學,以後會在咱們店裏幫工,你帶他,但記住別欺負人家啊,我這同學很實在的。」
「好咧。」老三應了下來,但他又瞧了徐小川一眼驚訝道,「哥們,看你怎麼這麼面熟呢?」
徐小川聽得鬱悶了一把,心說你這什麼記性,他又就着這事說了一嘴,「前天我到這吃過燒烤。」
「對勁。」老三打個響指,一副想起來的樣子,「我說哥們你貴姓?」
「對啊,同學,你貴姓?」灰姑娘也在一旁附和問道。
「徐小川。叫我小川就行。」徐小川說道,不過他暗地裏又多加了一句,以後你們還得叫我川哥呢。
「小川。」老三讀着細細品味一番,「名不錯啊。他又一伸手,我姓陳,叫我陳老三就行。」
徐小川客氣叫聲老三,又握了一下手,這進燒烤店當員工的事就算圓滿完成了。
只是他想消停太難了,這股和氣勁還沒過,燒烤店的麻煩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