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小川看來,自己娶三個老婆也是沒什麼大不了的,男人嘛,有博愛心理很正常,自己都算夠敞亮的了,心說自己不比那些秘密包二奶、養小三的爺們強多了?咋說自己對個個老婆都疼都愛,本着公正公平合理的原則。
但他也只是心裏這麼想,真要把這話拿到明面上跟張嵐較真他還沒這個勇氣,男人和女人的心態是不一樣的,他這冠冕堂皇的說辭張嵐肯定聽不進去。
既然不好解釋徐小川索性就不解釋,他又走到溪純身邊,伸手把起脈來,其實他根本就不會把脈,像脈相里的浮、沉、遲、數、虛等等的他都不懂,但隔着脈品心跳這個他會。
溪純的心跳很平穩,看樣她是真睡着了,徐小川的心稍微緩和了下,又對張嵐問道:「以前上學你和溪純一個寢室的,她那時候就經常魘夢麼?」
張嵐大有深意的白了徐小川一眼,既是對徐小川轉移話題不滿意又是對徐小川這種不關心溪純的態度不滿,她一嘟嘴說道:「小川,三黑子他們說我家溪純做惡夢這我都忍了,你是他老公哎,怎麼也能這樣呢?」
徐小川呵呵笑起來,只是他這一笑帶動了屁股上的傷口,又不由得呲了一下牙。
張嵐索性走到床邊躺了上去,「自導自演」的說道:「溪純剛才就這麼躺着,屋裏還很黑。」說着她又把燈給關了。
徐小川心裏一陣鬱悶,心說女孩的心思自己一個爺們還真沒法猜懂,說事就說事唄,非得關燈配合一下幹嘛?尤其張嵐關燈前身體還動了一下,腿還岔開了,看着有點勾引人的架勢。
但張嵐可沒覺得自己有什麼,尤其她以前還坐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援交妹,對男女的避諱看的很淡了,她就在黑兮兮的環境裏接着說道:「溪純最近睡眠不好,睡得很輕,今晚她迷迷糊糊就覺得有人站在她床邊,尤其那人身上還有一股汗臭味,溪純就有些害怕的開了燈。」
說着張嵐把燈又打開,並指着屋門處接着說道:「溪純當時看到一個鬼站在門口。」
噗嗤一聲,徐小川是真忍不住笑出聲來,心說這張嵐一天天的可咋整,虧她還受過研究生的高等教育呢,怎麼信鬼信神起來,尤其她這口才,把這故事說的跟真的似的。
張嵐看着徐小川這股不信的表情,氣的坐了起來,又賞給徐小川好大一個白眼球,「徐小川!」她一字一句的吼道。
徐小川急忙調整一下心態,拼命忍住笑板着臉,但有時候人就這樣,越想不笑心裏就越板不住,徐小川忍了半天才好不容易壓着嗓子憋出一句話來,「你繼續說。」
張嵐氣的抱着胳膊,沉默一會後,沒好氣的說道:「溪純說那就是鬼嘛,長得五官扭曲着,高高大大的,尤其還一腦袋蓬鬆的頭髮,在溪純看他的時候,他又自行開門走了。」
徐小川饒有興趣的看着張嵐,心說忽悠,接着忽悠,鬼還能自己開門走的,不會穿牆啊?如果一點法力都沒有那還叫鬼麼?
不過也就在這一瞬間,徐小川靈光一閃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如果張嵐嘴裏的鬼不是鬼而是人呢?就憑張嵐的描述徐小川立馬想到了怪臉。
徐小川唰的一下汗就下來了,甚至他的心都開始微有抽搐起來了,怪臉夜訪自己家這不是不可能的事。
他心說傍晚那會,自己可是弄死了一個俊臉,雖說到現在他還不確定俊臉與怪臉到底有什麼血緣關係,而且自己搗黑窩這事也弄得十分秘密,面上來說都是路文海的警方出的頭。
但怪臉可不是傻子,肯定能猜出俊臉的死跟自己有關,而自己又悄悄住了醫院,怪臉這才誤打誤撞的闖到自己家把溪純「嚇唬」一通。
不過也說怪臉挺仁義,沒有對自己的愛妻下手,不然現在的徐小川不知道得哭暈幾個來回,在他心裏,自己的三個老婆可都是寶貝,都是自己的逆鱗,碰不得的。
而且這也能解釋的通為何三黑子安排的四個蹲守的小弟都沒有發現有人進出了,怪臉那變態的身手能讓人察覺到那就不叫怪臉了。
此時徐小川的面部表情非常豐富,一會眉頭上掛滿了憂愁,一會又愣神之下緊要嘴唇,臉色也一陣青一陣白的配合着,這倒把張嵐看到一愣。
「小川,你意淫什麼呢?」張嵐問了句。
徐小川木訥的看了一眼張嵐,現在的他根本就沒心思開玩笑,只是說了句你好好照顧溪純後,他就像具屍體一般的走了出去。
倒不是徐小川故意弄成這幅怪樣子,而是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一種無力感,雙手雙腳都沒了勁,空蕩蕩的,他就隨便對着一個牆角一屁股坐了下去,雖然他屁股上的傷痛在強烈的抗議,但徐小川就像吃了麻藥一般根本感覺不到什麼。
他都不知道是該怪自己好呢還是該怪自己運氣衰好呢,本來他打的主意是既然趕上個機會,那就在自己去長白山之前端了刨頭黨的一個賊窩再說,讓王為民這老東西肉疼一陣,可沒想到陰差陽錯的,搗黑窩的時候竟然能碰到俊臉。如果說當時的自己能有先知先覺,知道殺了俊臉的後果後,那會不會就此放俊臉一個生路呢?
徐小川心裏立刻給了一個十分肯定的答案——不能放,當時俊臉對自己可下了死手,自己除了與他你死我活的還真就沒有和談的可能,尤其是俊臉還知道自己缽的秘密,根本就談不上留活口。
在徐小川的心裏,是對怪臉有所忌憚,倒不是說徐小川打心裏怕被怪臉殺了,其實光憑他手裏的缽,真要與怪臉狹路相逢,誰死誰活要不一定呢,但徐小川怕就怕在怪臉會變態一把,對自己的老婆朋友下手,他周圍這些人可沒一個能扛得住怪臉的。
這次怪臉手下留情放過了溪純,但不代表下次也這樣,怪臉也是人,真要是殺徐小川幾次都沒得逞,誰知道他會不會想不開?
徐小川心裏在想轍,同時他又使勁的搓着臉,至少這讓能自己的身體好受一些。
而三黑子那些人看到徐小川出來後就變成這幅模樣,他們互相使個眼色後都選擇了迴避,悄悄的退到別墅外面候着。
一陣震天的突突聲從別墅外傳來,灰姑娘帶着十餘個小弟騎着摩托趕到,她跟老黑他們打個招呼後就急忙向別蘇里走去,想來她是從斐虎、老三的嘴裏問出溪純出事了。
徐小川腦袋很亂,看着灰姑娘急匆匆進了他與溪純的臥室後,他什麼也沒多想,只是麻木的對灰妹子點了點頭。
等過了好一會他才頓悟般的反應過來,心說灰妹子去看溪純?三老婆去和大老婆碰面?這不開玩呢嘛?灰妹子是不是覺得現在日子過得太太平了,非得弄個第三世界大戰出來?
徐小川像個兔子一般,邊走邊跳的忍痛向屋裏趕去,別看他不知道一會進屋後說些什麼,但他琢磨着不管自己說什麼,總還有個老公的身份,真要灰姑娘與張嵐鬧起來,自己還有個身體骨能從中勸架不是?
只是屋裏的情況沒有徐小川想的那麼糟,至少面上張嵐還過得去。
灰姑娘正坐在床邊,拿着幾隻銀針扎在溪純手腕上並用着小勁不時的攆着,同時在灰姑娘身邊還放着一個小盒,裏面裝着一團像細麻一樣的東西。
徐小川沒學過醫術,但他也能看出來,灰姑娘這是在為溪純針灸,在徐小川印象里,針灸這東西不僅能治病,還有安神調理的功效,他心說灰妹子這手弄不好是跟着萬夫女學得,而她現在這舉動也絕對是儘自己所能幫溪純一把。
徐小川感激的看了灰姑娘一眼,又扭頭瞧了瞧張嵐,這時的張嵐雖然臉上還是一副不樂意的表情,但她卻任由灰姑娘的作為。
當然了,灰姑娘帶來的小弟都很懂規矩,一個個都站在門外等着命令。
灰姑娘又拿了些艾絨出來點着火對溪純施了一陣灸術,這才一抹額頭上的汗珠,把針灸的傢伙事都收了起來。
她也沒說話,接着就拿眼打量起屋裏的方方面面、犄角旮旯起來,尤其是窗戶和門的地方她看到最仔細,甚至還從兜里掏出一個捲尺測算起距離來,又拿筆在一張紙上不知道記了什麼。
「小虎。」灰姑娘對門外輕輕喊道。
斐虎應聲走了進來,灰姑娘把紙遞給斐虎,又耳語了一陣,斐虎聽得只是點頭,接着灰姑娘又對斐虎一擺手,把這小伙放出去辦事去了。
徐小川合計着灰姑娘這是交代斐虎去買什麼材料了,肯定是按她專業角度對屋裏在進行一次防賊裝修。
徐小川又扭頭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溪純,突然間他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這想法可謂一箭雙鵰,既能讓怪臉不再騷擾自己的家人,又能讓自己找機會把怪臉除去,只是這想法的冒險性也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