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三哥一進屋,就爆了一句粗口,臉上更是陰沉的能夠滴下水來。
"怎麼回事?"
表妹夫沉穩的多了,但是眼中的那抹陰鬱之色已經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老侯沉默的將兩人領到了隔壁的雜物間,足足夠了將近十分鐘,三人才回來。
"怎麼會是她?怎麼會是她?"
只是回來後,三哥卻是有些失魂落魄,不斷喃喃着,眼中更是隱隱的有着一絲恐懼之色。
"兩位老闆,我先走了,這個事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
老李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悄然拉了拉身邊的王小子,斬釘截鐵的說着。
三哥依舊失魂落魄的,表妹夫則是盯着老李看了一會,直到老李徹底變了臉色,這才緩緩的開口道:"想走可以,這件事情你要爛在肚子裏!"
說完,表妹夫又從隨身的皮包中拿出了三沓錢遞給了老李。
老李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了錢,同時將煙扔在了地上碾滅,沉聲道:"老闆你們放心吧,這件事情到我老李這就了了,一定爛在肚子裏!"
"恩,走吧!"
表妹夫淡淡的揮了揮手,臉色更加陰沉。
老李走後,屋子裏再次陷入了詭異的平靜,只有三哥喃喃的聲音不斷響起。
"埋了吧!"
還是老侯打破了沉默,率先開口了。
"恩,埋了!"
表妹夫想了想,直接將手中的煙扔在了地上,碾了兩腳。
三哥也在這個時候呆愣愣的抬起頭,喃喃道:"埋了?"
老侯又抽了一口煙,那張滿是溝壑的老臉皺的更深了,那雙渾濁的老眼中閃過一道狠厲之色,狠聲道:"把老徐找過來,那個娘們的死法太詭異了,必須得好好弄弄,不然我們誰都別想安生!"
"行!"表妹夫點了點頭。
三哥也從呆傻中恢復了歸來,只是臉上依舊有着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王小子則是坐在一個小馬紮上,低着頭沉默不語,但是我卻仿佛看見了那低垂着的頭下面那張臉上陰沉冷漠的表情。
表妹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拿出手機撥出了電話。
四點多的時候,臉色依舊保持着一絲蠟黃的徐大神騎着摩托來到了礦上,第一件事就是看了看麻袋裏裝着的那具女屍。
"別愣着了,趕緊將那具女屍從麻袋裏抬出來!"
只是看了一眼,徐大神的臉色就是一變,對着我們喊着。
"我來吧!"
老侯陰沉的說了一句,先動起了手,直接麻袋解開,將那具女屍從麻袋中倒了出來。
只是在倒出來的一瞬間,一股陰冷的氣息瞬間就在雜物間裏擴散,向着人的骨頭縫裏鑽。
我強忍着心中的恐懼,沒有跑出去,只是低着頭,不看看她,我怕我再次看見那雙冰冷的眼睛。
"快點,這個你們一人一根!"
徐大神有些急切的喊着,拿出四根木楔子,遞給了我們四人,又道:"將這四根木楔子釘入她的四肢,動作快點!"
老侯又是第一個動作的人,直接拿起那個木楔子,拿起錘子就對着她的手心釘去。
"啊!"
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真實的,就在老侯釘入那個木楔子的瞬間,我的耳邊響起了一道痛苦的哀嚎聲。
我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了女屍那張蒼白的臉,卻驚恐的發現那雙冰冷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我,那雙眼睛中更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蒙上了一層血色,一滴血淚正順着她的眼角向下滴落。
"啊!"
又是一聲痛苦的哀嚎聲響起,我能夠看到女屍的臉瞬間扭曲了起來,眼角的血淚流的更快了,一股陰冷的氣息更是瘋狂的向着我的身體鑽來,讓我不住的打着寒顫,身子更是僵硬在了那裏。
"濤哥,濤哥!"
王小子不斷的搖晃着我的身子,更是不住的叫着我的名字,終於讓我恢復了意識,只是那張看似關切的臉上好似隱藏着另一幅面孔,那雙眼睛中更是閃過一絲陰沉之色。
"快點釘,就差你的了!"
就在這時,徐大神陰沉着臉直接遞給了我一個錘子,催促道。
我茫然的接過錘子,再次看了一眼女屍那張蒼白的臉,那雙眼睛依舊冰冷,只是眼中沒有血絲,眼角更是沒有血淚,剛才的一切就好似真的是錯覺一樣。
我咬了咬牙,握緊了鐵錘,拿起了木楔子,對着女屍的右腳腳背釘了下去,只是在木楔子釘入的那一瞬間,我似乎是感覺到了這個女屍微微顫抖了一下。
四根木楔子全部釘入了女屍的四肢之內,徐大神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又對我和王小子問道:"你倆是不是處男?"
我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王小子也點了點頭。
"那就好,你倆一人先放十滴血!"
徐大神直接點了點頭,拿出一根古銅色的針,先遞給了王小子。
王小子沒有任何猶豫,讓幹什麼就幹什麼,直接刺破了中指,將十滴鮮血滴在了徐大神準備好的一個小瓷碟里。我無奈的也一切照做,同樣將十滴鮮血滴在了那個小瓷碟了里。
徐大神滿意的點了點頭,同時也鬆了一口氣,小心的又將一些公雞血混在了我和王小子的血中,經過攪拌後又加入了一些硃砂和香灰,這才停了下來。
鬆了一口氣後,徐大神又小心的將那團暗紅色的漿糊一般的東西用那根銅針挑起了一點,先是刺向了那個女屍的雙耳,有些詭異的是,在刺向女屍耳朵的瞬間,一滴殷紅的鮮血竟然流了出來。
"這具女屍不知道存在了多久了,怎麼還會有這種顏色的鮮血?"
我暗暗一驚,卻沒有開口,今天給我的意外一驚夠多了。
徐大神沒有停止動作,又接連刺向了那具女屍的雙眼,鼻子,最後又將剩餘的一點漿糊一樣的東西封住了女屍的嘴,這才最後鬆了一口氣,說道:"這下子安全了一些!"
我卻是眼睛一縮,那具女屍的眼睛已經閉上了,並且兩個眼角流出了兩滴血淚,只是那雙手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握緊了,那根木楔子撐起,在地上劃出了一道痕跡。
"老徐,這是怎麼回事?"
表妹夫看着已經弄好一切的徐大神,這才上前緊張的問了一句。
"陰氣濃郁的已經要化成煞氣了,要是再晚一點,她發作起來你們一個都別想活!"
徐大神那張蠟黃色的臉上少有的閃過一道餘悸之色,顯然還是在為剛剛的事情感到後怕。
"那現在怎麼辦?"
表妹夫急切的問了一句,三哥也將目光轉了過來,只是悄然向着那具女屍射出了一道悲切的目光。
"我剛剛封住了她的無感,讓她什麼也感覺不到,最晚拖到明天,一定要處理掉,不然就要壞事了!"
徐大神嘆了一口氣,看向女屍的眼中更是閃過了一絲畏懼之色。
"怎麼處理,埋還是燒?"
表妹夫咬了咬牙,臉上閃過了一道凶戾之色。
"不能埋,要不然說不定哪天她就爬出來,要是有那一天,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徐大神咬着牙,冷笑着說着。
"那就燒!"表妹夫斬釘截鐵的說道。
"燒也不行!"
徐大神再次搖了搖頭,沉聲道:"我沒有把握完全封住她的凶魂,要是燒了你們也還是跑不了!"
"那怎麼辦?"
表妹夫有些急了,三哥的臉上也閃過一道畏懼之色,只有老侯依舊陰沉着一張臉,看不出一絲異樣的表情。
"先燒後埋!"徐大神卻是咬着牙吐出了四個字。
就在徐大神說出那四個字的時候,那具女屍突然顫抖了一下,全身都抽搐了起來,釘入了四肢之中的木楔子也緩緩的向外拔起,被封住的眼睛也在努力的睜開着。
"怎麼辦?怎麼辦?"
表妹夫有些慌亂的問着,看着女屍的眼中滿是恐懼之色。
"他媽的!"
徐大神陰着臉大罵了一句,直接從挎包里摸出了一根將近八厘米長的漆黑鐵釘子,拿起錘子對着女屍的眉心處就釘了下去。
"鎖魂釘!"
在看到那個鐵釘子的一瞬間,我的心就是一縮,這個徐大神他竟然用鎖魂釘。
在鎖魂釘釘入那個女屍眉心的一瞬間,那個女屍陡然停了下來,不再有任何的動作,只是屍體之中散發出的陰寒之氣更重了,特別是那雙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裂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隱約間可以看見一道冷光掃向了我。
我哆嗦了一下,但是屋裏的幾人卻同時鬆了一口氣,這個女屍可下子不再動彈了。
"人在做,天在看!"
就在這時,院門外響起了一道略有些嘶啞的聲音,是那個瞎子的聲音。
徐大神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只是並沒有多說什麼,表妹夫和老侯同樣是如此,就連脾氣暴躁的三哥也沒說什麼,就好似那個瞎子身上有什麼東西讓他們畏懼一樣。
"呵呵!"
一道譏諷的笑聲也在這時傳來,那個瞎子的聲音越來越小,也越來越遠,他看來是向着下方的那個二層小樓去了。
"今天晚上就弄妥了,不能再拖了!"
也許是被瞎子刺激到了,徐大神咬了咬牙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