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老人並不是不想自己的兒子有出息,只是張天賜現在的年齡才十一歲啊,這年齡,無論放在哪個年代都是不該出來闖蕩的年紀,更何況現在正是兵荒馬亂的時節?
看見老人還算硬朗的身體,張天賜的心中的大石總算是放下一大截了。
「爹……」聽聞老父嚴肅的語氣,張天賜剛開口應承,卻被老人打斷了:「爹什么爹,是不是還想跑去東北軍?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爹,您誤會了,孩兒的意思並不是這個,孩兒答應您,不去東北軍了。男兒志在四方,當為了中華之崛起而努力。」張天賜一臉正色道,這些話也是他的心裏話,從這一世人,他見證的東西太多了,也不像電視劇里拍得那麼虛假,一切是那麼地真實。
那時,當子彈從他的臉頰飛過時,他也沒覺得害怕,因為他堅信着他是為了他的國家而努力。有國才有家,他不想看到祖國的大好河山在日寇的鐵蹄下**,他不想看到他的國、他的家最終在日寇的鐵蹄下破碎。
「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天賜年紀雖幼,但也絕不是委身從賊之輩。請父親大人放心。」張天賜鞠躬抱拳道,意思是讓父親放心。
「哎,其實你爹我的意思不是說張作霖是賊,我只是恨他引狼入室的舉動啊。若是他的背後不是日俄,我也不會如此偏激了。」看得出來,老人很是痛恨對中華領土具有很大野心的日俄,幾乎可以用咬牙切齒來形容了。
老人馳騁東北大半輩子,從響徹一方的「快馬張」到奉天都督,一路上,可沒少跟這些個洋人打交道,他們心裏邊想的是啥,他是再清楚不過了。
「天賜知道了。孩兒想要加入的軍隊,是人民的軍隊,是為了救咱們中華於水深火熱之中的軍隊,希望爹能明白孩兒的志向。」張天賜不卑不亢道。
張老爺子雙眼看着天花板,道:「若是真有這樣的軍隊就好了……」
「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會有的。爹,您就放心吧!」張天賜臉上充滿了信心。
看着兒子臉上一副充滿了信心的表情,老爺子淡淡地說道:「但願吧……」
……
回到天津一個多月了,張天賜除了每天去陪老爹、以及和自己的那兩個表弟李墨和李武練習武術之外,就是看書學習,一副乖寶寶的樣子,因為在這個時代,所學的知識,都是後世難以學到的,特別是語文文學一類的知識。數理化的知識,他並不缺,缺的只是語文文學上的東西罷了。
「天賜哥,咱們去繼續打樁吧!」李姓兩兄弟的老大李墨說道。
「不,還得看會兒書,咱們要做個有文化的人,就是去部隊打仗了,咱也要當個有素質有文化的軍人。懂嗎?」張天賜斷然拒絕,娓娓道來一番大道理。
「是,一切聽天賜哥的吩咐。」李墨應聲道,其實李家兩兄弟都不過比張天賜小一歲罷了,這倆兄弟和張天賜一樣,也是常年習武,所以他們的身高也並不比張天賜矮几公分,這仨半大的孩子可都不是簡單的貨色,都是能以一當五的狠茬子,所以也沒什麼同齡孩子去找他們玩耍。
……
時間過得很快,風一吹就是兩年多過去了。
這兩年中,張天賜和李家兄弟三人都在拙壯成長,眼看着幾個孩子的身高都已經長到一米七了,這在同齡的孩子來說,已經算是鶴立雞群了。而老爺子的身體這兩年裏還硬朗着,至少不用去洋人醫院裏去吊鹽水了。
這天是民國十年的秋天,天氣晴朗,初生的太陽懶洋洋地把陽光照射在人們的身上,很是溫暖。儘管已經是出着太陽的天氣,但是東北的冬天總是要比南方來得要早一些,這不街上的行人都早早地穿上兩件衣裳了。
而此時老張家的三位小少爺——張天賜和李墨李武兩兄弟已經是換上了騎裝馳騁在郊外的平原上,他們的腰間都挎着一支勃朗寧手槍,背上扛着一支嶄新的漢陽造步槍,一時間,意氣風發。頗有些少年得志的模樣。
「老二,老三,咱們就看看今天誰打的獵物最多吧!限彈十發,獵物最多者為勝利;先說好了,誰要是輸了,就得去追羅曼莉那頭母老虎。一個時辰後在這裏集合,賭不賭?」張大少爺很是得意地說出了這輸贏的籌碼,沒辦法,大少生活過久了,思想總是會有些滑坡的。
而他們口中所說的羅曼莉則是天津巨富羅炳昌的掌上明珠,羅炳昌是天津市長羅炳坤的弟弟,據說這羅家兩兄弟和如今勢力正如日中天的玉帥是有點沾親帶故的親戚關係,後台是硬得不能再硬了。
其實也並不是說羅曼莉長得如何丑,相反,羅曼莉長得很漂亮,是一個人比花嬌的大美人,只是這小娘子脾氣火爆倒也是聞名於天津上流圈子。背景硬的不一定出名,長得漂亮也不一定會出名,脾氣火爆也不一定會出名,可是這三者結合起來,那知名度可不是一般高啊。
當時天津的紈絝圈子中有一句話叫「寧摸老虎屁股,也不能惹到羅家大小姐」,可見這羅小姐威名之遠播。
「好,賭就賭。走!」年齡最小的老三李武很爽快地答應道,三人打小一起長大,受的訓練、還有學的功夫都是一樣的,槍法和身手根本就相差無幾,只是思想最為成熟的張天賜同志作為這三人里的領導者罷了,於是就有了老大老二老三的稱呼,這個排輩,自然是順着年齡的大小排了。
「駕!」年齡最小的老三李武率先出擊,一場野外狩獵就此展開。
馬上的運動射擊可不比在地上定點射擊,難度可不是一般地大,最難克服的可不就是馬在在快速運動時所帶來的劇烈顛簸了,既然是一直顛簸,那麼射擊時開槍時機以及瞄準準度就顯得尤為重要了——只有把兩者結合起來,才能在運動中射中獵物。
正是因為射擊難度大,存在不確定性的程度大,所以李家兄弟才果斷接招,至於六百米射擊這種項目,鬼才和張天賜這個死變態玩呢。
「哈哈,我老張今天就讓你們兩個小鬼先走一步,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張天賜豪氣地笑道。對於騎射這種訓練項目,他張大少不說可以穩贏這李家兩兄弟,但是這點信心還是有的。
「駕!」看着李家兩兄弟騎馬遠去的背影,張天賜也騎馬出發了,雖說他是有信心贏了這倆兄弟,可是也不能真的驕傲到輕視他們的實力啊,萬一輸了,那可是丟面子丟得老大了。
張天賜一路策馬狂奔,到了一處靠近樹林的地方才停下,因為這裏才是經常有獵物出現的地方,雖說沒有野豬之類攻擊型的大型動物,可是野兔這些小動物倒也是不少的。
「咻」地一聲響起,一隻野兔在離張天賜約兩百米的地方掠過,帶動了一些野草,張天賜聞聲而動,驅馬往兔子跑動的方向趕去,同時取下背上的漢陽造,動作一氣呵成……
「駕!」馬兒吃痛立馬狂奔起來,張天賜雙腿夾緊馬腹,兩手拿着那杆還沒上膛的漢陽造,上膛瞄準。千鈞一髮間,張天賜扣動了扳機——
「嘭!」子彈從槍口射出,打在了那只可憐的野兔身上,帶出了一陣血水,但他沒有笑出來,因為射中那隻野兔的不止一個人。
張天賜順着剛剛槍響的另一個方向看了過去——一群騎着馬的人正往他這裏趕來,領頭的一人,英氣蓬勃,傾國傾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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