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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李友亮便是來到麻府,心急火燎地找到皇甫天雄,問道:「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皇甫天雄看着李友亮急切神情,知道他誤會了,忙是安慰:「爹,孩兒沒事。」
李友亮鬆了口氣:「那你如此急找我何事?」
皇甫天雄將麻仁人與一女子來往的事前後說了遍。
李友亮皺了下眉,有些不耐煩道:「你為何這般倔啊?我已叫你不要理會這種事情,為何就不聽我的話呢?」
皇甫天雄忙是辯解:「爹,難道發現了疑點也置之不理嗎?」
李友亮愣了下,語重心長道:「鑫兒,你為此吃了不少虧,為何就不吸取教訓。爹讓你不要去理會這種事情,定有爹的道理,總之爹也是為了你好!」
皇甫天雄點了下頭:「孩兒知道爹的苦心。爹不也是為了要弄清那些案件的真相才做了仵作。」
李友亮沉默會兒:「爹是大人,做事情自有分寸。」
皇甫天雄沒有繼續說下去,聽得出李友亮的口氣在變軟。其實他弱弱外表下有着一顆正直的心。
馬上又是將王雄所說的茂林兇殺案說了下。
「爹,這起兇殺案你有沒有參與驗屍啊?」
李友亮見皇甫天雄一臉認真的樣子,忍不住點了下頭。
「他們的傷都是刀傷嗎?有啥特特徵?」
「一人的後脖頸骨被砍斷,頭部和面部有刀刃砍斫的傷痕;另一人則左項下、右腦後也有刀刃砍斫的傷痕。」
聽到這,皇甫天雄點了下頭而後問道:「爹,衙門是如何說的?」
「這李縣令先判是兩人互砍而死。可兩死者家屬執意認為此判決不對,衝進衙門吵着要李知縣重判。李知縣忙是請示知州。
現方知州正坐鎮衙門,親自調查此案呢!」
「此刀傷便有個疑點?」李友亮馬上睜大眼看着皇甫天雄。
「爹,你想想,既然是互斗而死,兩人怎麼在身後會有這致命傷呢?如此難道兩人背靠背朝後砍着,這似乎不合常理啊!」接着皇甫天雄又將對王雄說的兩個疑點一一說了出來。
李友亮聽了忍不住沉思起來,而後說道:「現方知州要知縣大人重審此案,並親自參與調查!
可面對案情兩位大人也是一籌莫展,知縣大人責令彭縣尉、王捕頭到現場查找線索,但也難找到其他有用線索。
倒是你說的這些,我看對案件有些用處。」
接着又是忙問:「你意思此案件兇手另有其人。」
皇甫天雄點了下頭:「此不過是孩兒的推測,但對斷案是有用處,據孩兒推斷,兇手可能兩人都認識——」
「那兇手是謀財害命嗎?」
「此要看兩死者有無丟失財物?」
李友亮說道:「他們兩人出門時並未帶什麼錢財?」
皇甫天雄沉思了下:「那也有可能是仇殺?」
李友亮馬上反應過來:「你意思是兩人被另外一個他們共同的仇人殺死了。」
皇甫天雄應是,「那兇手可是狡猾。從犯案的現場可推斷,兇手在偷偷殺了二人後,借二人有仇,故意偽造一個仇殺現場。」
見李友亮無語,皇甫天雄道:「爹,我不過推測罷了。」
李友亮若有所悟地點了下頭:「此推測倒也說的通。」
「他兩人死時是倒在地上還是扶着樹木?」
「兩人皆是倒在地上的?」
皇甫天雄點了點頭:「如此說來,孩兒可是更進一步推斷此現場不是兩人死時的現場。」
李友亮頓時好奇道:「此又是為何?」
皇甫天雄接着將之前對王雄說的理由重新說了遍,而後又道:「密林里兩人不可能互斗,且兩屍體又是緊挨着,傷又是在腦後,極有可能被兇手殺害後,移動到此處的。」
李友亮疑惑道:「可兩人手裏都握有兇器——柴刀啊!且王捕頭也比對過傷口,傷口與刀痕也是吻合的啊!」
「如此正是兇手的高明處,故意將現場偽造的像些。」皇甫天雄沉思了下,囁囁道:「如是死後砍那屍體,傷口定是比較淺。」
忽提高聲音對着李友亮:「爹,你回去讓王捕頭設法在比對那些與柴刀吻合的傷口,若傷口淺且無血色的,那定是死後兇手所為。
因死後砍的傷口定不會出血,那傷口處也是無血色的。」
李友亮突然眼前一亮:「鑫兒,你說的極是。我立即將情況向王捕頭稟報。」
說着又是好奇地看了下皇甫天雄,「鑫兒,想不到你倒是個做仵作的好料啊!」
皇甫天雄心裏暗笑,自己一個21世紀的警校高才生,僅僅去做仵作也太大材小用了,忙是說道:「爹,我才不做仵作呢!最起碼做個會判案的捕快。」
李友亮怔了怔,深情地看着眼前已是高出自己半頭的兒子,笑着道:「我兒倒是有志氣,只盼你回去後好好念書,上京考個進士,便可做大官斷案解冤,給百姓一個公道。」
皇甫天雄笑道:「孩兒恐怕不是這料,讀書考科非長處。」
「你不試一試如何知道呢?」
其實李友亮不知,在這北宋朝代,雖科舉向平民予以開放,但還是有限制。
如『不孝,不悌,隱匿工商異類,僧道歸俗者及有篤廢疾者』皆不可報考。
對於娼優皂隸等賤籍,或沒有應試資格的。仵作也算皂隸一類。
兩人正說着,有人走了進來,見李友亮也在屋內,嬉笑着:「李仵作也在啊!是來看自己兒子的吧!」
兩人忙看去,見是麻全,相互愣了下。
李友亮馬上抱拳彎身:「麻管家,好久不見。」
麻全仰着頭,好像受此禮是應該的,而後低下頭:「你也可好!肉鋪生意沒有我們麻家光顧是不是差了許多啊?」
李友亮謙卑道:「那當是,所以懇請麻管家高抬貴手。」
想不到的是,這麻全嘆了口氣:「你李家以後想來用不着我們來照顧了。」
皇甫天雄和李友亮相互看了看,正納悶着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麻老爺讓我來告知你,從今後你不要再幹這雜活了,跟着少爺做他的伴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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