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兒緊緊地抓着莫凝空的衣服。她躲在莫凝空的身後,畏懼地看着小喇叭以及他帶來的人。
小喇叭嘴裏的松哥就是鳳天的死敵。兩人從七年前就開始爭地盤,爭兄弟,爭食物。只要是兩人遇見,就會有一場火拼。現在鳳天重傷未醒,他要是不做點什麼的話,怎麼對得起這些年的明爭暗鬥?於是他命令叛徒小喇叭把鳳天最緊張的小月兒抓去給他玩樂。
莫凝空哀求地看着凌彤語。對方那麼多人,他們只有兩個人,而且武力都不強。如果沒有人救他們的話,今天小月兒難逃此劫。
「小語姐姐,救我。」小月兒哀求地看着凌彤語。
凌彤語想要離開的。門口被小喇叭的人堵住了,她沒有辦法離開,所以現在只有站在那裏看着他們耀武揚威。
對於小月兒的求救,她不想理會。小月兒的眼睛裏有太複雜的東西,她實在不喜歡這個小姑娘。然而想到以前的自己也是受盡屈辱,就算她不喜歡小月兒,小月兒也是個小姑娘,如果她今天一走了之,小月兒絕對會落到那個叫松哥的乞丐頭目的手裏。
「好狗不擋道。」凌彤語走上前,冷冷地看着小喇叭以及那些獐頭鼠目的乞丐。
「你很面熟,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小喇叭看着面前這個清麗的少女,眼裏閃過垂涎的眼神。
凌彤語的容貌在修真界這個到處都是俊男美人的地方很普通,但是在世俗界,那也是清麗佳人一枚。小喇叭是個乞丐,平時接觸的都是髒兮兮的乞丐婦人,難得遇見凌彤語這樣衣着整潔的清麗女子,當然就有些飄飄然。他也不想想,凌彤語又不是莫凝空這裏的人,怎麼會在這裏。
凌彤語從空間裏取出寶劍,在小喇叭的面前揮了一下,眼神銳利地說道:「滾!」
小喇叭愣了一下。凌彤語的手裏明明沒有東西,突然冒出來一把劍,那把劍還削掉了他的頭髮。他嚇得面色大變,一屁股坐在地上,從下面傳出腥臭的味道。
「小喇叭,你好大的膽子。小語現在是仙子。你還敢對她無禮。」莫凝空對小喇叭說道:「以前你們松哥經常欺負小語,小語沒找他的麻煩就不錯了,你還敢招惹她。小語現在懂得法術,一個法術就能讓你們變成狗,讓你們永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小語?你是那個黃毛丫頭小語?」小喇叭震驚地說道:「怎麼可能?那個丫頭長得又瘦又丑,怎麼會變這麼多?」
「你廢話太多了。我說過,好狗不擋道。你們再不讓路,我只有自己開路。」凌彤語握着寶劍說道。
「不,我們馬上就滾,馬上滾。」小喇叭現在沒有膽子挖掘真相。凌彤語的殺氣太濃,再耽擱下去就是死路一條。他們能夠活下來,察顏觀色是必修之課。幾乎每個乞丐都能感知危險的降臨。那些沒有眼色的,就算沒有被他們糾纏的人打死,也會被其他乞丐揍死。
莫凝空的身邊有修真之人,小喇叭當然不敢再造次。他帶着手下的乞丐連滾帶爬地離開那個破屋,趕往另外一條街上的乞丐窩。
凌彤語回頭看了一眼莫凝空。
莫凝空紅着臉,垂着頭說道:「對不起,小語,我剛才利用了你的聲勢。你要怪就怪我,你想怎麼懲罰我都行。」
「小語姐姐,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你就不能幫我們一下嗎?」小月兒控訴地看着凌彤語。
「我以為,救了你們的鳳天,我算是償還了他的人情。我以後不欠你們什麼,當然沒有必要為你們做任何事情。」凌彤語淡道。
「月兒,小空。」從屋裏傳來疲憊的聲音。「外面在吵什麼?」
莫凝空和小月兒相視一眼,兩人的眼裏滿是驚喜。他們轉身跑了進去。
凌彤語最後看了一眼他們的房屋,放出靈劍,駕馭着靈劍離開。當莫凝空扶着鳳天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凌彤語御劍飛上天空。
「原來她現在真的是仙人。」小月兒羨慕地看着凌彤語。
「小空……」鳳天複雜地看着凌彤語消失的身影。「我要帶小月兒離開。」
「大哥。」莫凝空緊張地看着他。「你想去哪裏?兄弟們這樣對你,你生氣是應該的。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離開你,你別拋下我。」
「我沒有想過拋下你。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跟我離開。只是……我要去的地方不是什麼好地方,你要做好準備,說不定那裏比你當乞丐還要辛苦。」鳳天看着莫凝空嘆道。
「那裏有東西吃嗎?」莫凝空單純的眸子裏寫着對鳳天的信任。
「有。」鳳天苦笑道:「可是有些辛苦比飢餓更難受。你要是受得了那樣的苦,我就帶你一起去。若是撐下來了,或許也能成為凌彤語那樣受人仰慕的人。」
「大哥的意思是說,你也要帶我們去小語那種仙人住的地方嗎?」莫凝空激動地說道:「我們也可以像這樣飛起來嗎?」
「如果我們運氣好,又願意努力的話,應該可以。這次我會受傷,就是因為撞見兩個仙人決鬥,我為了救其中一個仙人,被另一個仙人打傷。我救下的那個仙人受了重傷,急着回去治療,他說我可以去找他,他會給我安排一個住處。」鳳天說道。
「如果那個人是好人,真的感激你的救助,就不會把你扔在那裏不聞不問了。」莫凝空遲疑道:「他根本就不關心救命恩人的死活。這樣的人真的值得信任嗎?」
「小空,他們那些仙人很忙的,當時一定忙着去處理什麼事情,所以沒有時間救我。更何況他肯定也不知道我受了這麼重的傷吧!」鳳天拍拍莫凝空的肩膀說道:「我們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絕對不能錯過了。凌彤語以前也是乞丐,現在過得這樣好。所以,哪怕我們身份低微,只要不放過任何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老天爺就會眷顧我們的。今天我欠凌彤語一個人情,以後我會還給她的。如果我一直是乞丐,永遠也沒有機會償還這個人情。我不想小月兒跟着我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