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凝空沒有在意小月兒的回應。他現在急着想知道老大能不能醒過來。老大要是醒過來,他們的日子就好過了。他帶着凌彤語走進破舊的房屋,小心翼翼地看着凌彤語說道:「小語,我們這屋子破了些,如果弄髒了你的衣服,我幫你洗乾淨。」
「不用。我趕時間,沒有辦法在這裏久留,你先帶我去看他吧!」凌彤語不以為意地說道。
小月兒在門口躊躇許久,跟着他們走進來。
破屋的空間很大,到處散落着一些破碗和破鍋,還有幾件破衣服。房間裏的味道不好聞,除了霉臭味之外,還有腐爛的味道。
現在是大白天,其他乞丐都在外面討生活。屋裏只躺着一個高大的青年。青年比凌彤語大五歲,幾年前就是這裏的乞丐一霸。
「空哥哥,你帶她來做什麼?」小月兒皺着眉頭,戒備地看着凌彤語說道:「天哥已經受了重傷,你還帶這個災星過來,你是不是想害死天哥?」
莫凝空緊張地看着小月兒,急道:「小月兒,你別亂說。小語現在是仙人,剛才用一顆仙丹就治好了我被打傷的腿。我請她看看天哥,說不定可以治好天哥的傷。難道你不想天哥早些醒過來嗎?」
「她?仙人?怎麼可能?」小月兒懷疑地看着凌彤語。「不行,她是災星,只要和她太親近的人,一般都不會有好下場。」
凌彤語銳利地看着小月兒,冷冷地說道:「如果不是看在鳳天的面子上,我現在直接讓你說不出話來。你要是想讓鳳天早些醒過來,最好閉嘴。我欠鳳天人情,可不欠你人情。你這個只會跟在鳳天屁股後面的小丫頭沒有資格在這裏侮辱我。」
「小語,仙子,你別生氣。小月兒不懂事,你不要和她計較。」莫凝空緊張地說道。
凌彤語是修真者,一身威壓是普通凡人無法承受的。她剛才太生氣,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以至於讓威壓外泄。
小月兒承受了凌彤語散發出來的威壓,只覺整個人像是被什麼東西撕裂般,從身體到靈魂都這樣痛苦不堪。
凌彤語故意給小月兒下馬威,現在見她這樣痛苦,便收回了威壓,放開她的身影。她不再理會小月兒,蹲下來檢查鳳天的情況。
鳳天的胸口有個傷口,傷口很深,已經化膿。上面有些黑色的汁液,也不知道這些小乞丐在傷口上塗抹了什麼東西。
「老大回來的時候傷得很重,我們見他流血過多,就去山裏采了些止血的草藥回來給他敷上。可是血止住了,傷口卻潰爛了。我們沒有銀子,藥房的大夫們不願意給我們這些卑賤的乞丐治療。我們真的沒有辦法,只有拖一天算一天。」莫凝空哭着說道。
小月兒眼眶紅紅的。她看着昏迷不醒的鳳天,眼裏滿是絕望和無助。這個被鳳天保護着長大的女孩把鳳天當成天,如今天倒下了,她一下子失去了支柱,變得敏感又脆弱。
「你……真的有辦法救他嗎?」小月兒哽咽地說道。
「我要先檢查他受傷的原因。你們不要吵我。」凌彤語淡淡地說道。
莫凝空和小月兒不再說話。房間裏立即變得安靜起來。
凌彤語檢查鳳天的其他地方,除了胸口有個血洞之外,其他地方也有幾處傷痕,只是沒有那麼嚴重。
「難怪你們的止血草會讓他的傷口潰爛。傷他的是修真者,也就是你們嘴裏的仙人。普通的草藥對他沒用。」凌彤語說道:「我要先挖掉他傷口上的腐肉,再讓他吃顆丹藥。你們有意見嗎?如果不相信我的話,我就不治了。」
「小月兒,我相信小語。剛才我被人打成重傷,這條腿都快斷了,小語的一顆藥就讓我恢復如初。」莫凝空看着小月兒說道。
「我……請你救救天哥。剛才是我不對,我不該亂說話。那是因為天哥昏迷了太久,我太擔心才會這樣胡言亂語。」小月兒看着凌彤語說道:「小語姐姐,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天哥。」
「我沒說不教他。既然你們願意相信我,我就試試吧!如果他還是醒不過來,我就沒有辦法了。」凌彤語淡道。
小月兒緊張地看着凌彤語取出匕首。凌彤語雙手空空,根本沒有帶任何東西。可是她憑空變出了一把匕首,這讓小月兒的神情更是複雜了。以前凌彤語也是一個小乞丐,而且還是一個受盡苦難的小乞丐。現在當年被踩進塵埃里的小乞丐擁有了仙人般的能力,勝過他們這些人無數,她怎麼可能不心酸?怎麼可能不嫉妒?
凌彤語不知道小月兒的複雜心理。就算她知道,也不會放在心上。這段時間嫉妒她的人還少嗎?她已經對這種眼神免疫了。
莫凝空看着凌彤語挖掉了鳳天的一大塊肉,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以前凌彤語就是個狠辣的,現在變得更加深不可測。
凌彤語做乞丐的時候,從小就知道和欺負她的乞丐對打。一般的乞丐還挺怕她這種不怕死的打法。
「好了。」凌彤語挖掉了鳳天的腐肉,再塞了一顆丹藥進他的嘴裏。「一個時辰之內就知道他能不能醒過來。」
「小語,你要走嗎?」莫凝空緊張地看着凌彤語。
凌彤語淡道:「我只是經過天月鎮,馬上就要繼續去下個城鎮,當然要走。」
「你能不能等老大醒了再走?」莫凝空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凌彤語。
「我已經盡力。如果他還是無法醒過來,我也沒有其他辦法。」凌彤語皺眉說道。
凌彤語說完,看了一眼地上的鳳天,走了出去。剛走出去,外面許多乞丐涌了進來。
「你們幹什麼?」莫凝空看見那些乞丐,將小月兒擋在身後。他紅着眼睛說道:「小喇叭,你帶他們過來是什麼意思?」
小喇叭以前也是莫凝空這個小隊的人,跟着鳳天混了幾年。現在鳳天醒不過來,小喇叭就跟了鳳天的死敵。
小喇叭涎笑道:「空哥,你不要怪我。我們松哥看上小月兒,想要小月兒去做他的童養媳。你把小月兒交給我,我絕對不為難你。」